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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梁祝
王蓝田表情阴狠地回头瞪一眼周亦枝。
都怪这人多管闲事,不然他王蓝田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等他逃过这一劫,他定要周亦枝好看!
周亦枝直接加重力道,痛得他哇哇乱叫,不敢再瞪人。
一行人来到山长书房,周亦枝将来龙去脉说出,旁边祝英台和王惠两人补充。
山长看向桌案上的箭矢,上面正刻着一个马字,他问马文才:“马文才你昨晚亥时初在哪里?”
马文才躬身行礼。
“回山长,昨晚亥时初我在澡堂,这一点陈子书可以做证。”
跟着一起来的学子陈子书站出来说道:
“文才兄所言不错,昨日亥时初他确实在澡堂,我可以做证。”
山长点点头,看向王蓝田的脸色沉下来。
“王蓝田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不是我,你们冤枉我!”
王蓝田无话可说,但又说不出辩解的话,只好用死不承认来反抗。
山长拍案而起。
“王蓝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看来老夫要写一封信去你太原王家问问,他们是如何管教的你。”
“不,山长你不能写,凭什么说是我做的?我还说是周亦枝做的!”
王蓝田病急乱投医指向周亦枝。
“我?”周亦枝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王蓝田突然眼睛一亮,笑道:
“对对对,就是周亦枝干的,她污蔑我,而且她和马文才同房,最好偷箭,定是他为了摆脱嫌疑污蔑到我身上,我是冤枉的!”
周亦枝被他这倒打一耙气笑了。
“王蓝田谁不知道我和英台他们关系最好,我为什么要用箭射伤自己的好友,你可别太离谱。”
“谁知道你为什么,反正就是你干的!”王蓝田恶狠狠地瞪她。
山长皱起眉,问:“周亦枝你昨晚亥时初在哪里,可有人做证?”
周亦枝摇了摇头:“我昨晚一直在房里,没有出去过。”
“看吧,没人替她做证,我就说是周亦枝吧。”
王蓝田洋洋得意起来。
山长面色不渝:“那有人替你做证吗?”
王蓝田顿时偃旗息鼓。
祝英台站出来说道:“山长,我愿意替亦枝做证,我相信绝不是他。”
梁山伯也出声道:“山长我也愿意替亦枝做证,绝不会是他。”
荀巨伯同样出声:“山长我也是,我不相信周亦枝会伤害祝英台,但王蓝田一直和祝英台有矛盾,除了他绝无可能是其他人。”
马文才笑着上前,缓缓道:“山长,我也不相信是周亦枝所为。”
周亦枝诧异地看向马文才,不知道他为何要替自己做证,他们两人关系又不好。
听到这么多人替周亦枝做担保,山长其实心里明白这件事是王蓝田所为,只是没有确凿的直接证据。
他走到书架前沉思了一会儿。
转头对王蓝田说道:“王蓝田,既如此,我也不对你多做惩罚,就罚你去后山马厩打扫一个月。”
“凭什么,就凭有人替周亦枝做证吗?”王蓝田不服。
山长沉声道:“如你不服,老夫即刻下山,请官府衙门上来查清案情。”
“别,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王蓝田低下头:“我认罚便是。”
山长转头对陈子俊说:“既如此,子俊你记得安排王蓝田去后山马厩打扫一月。”
陈子俊笑着说道:“山长你放心,我一定安排好,让王蓝田将马厩清扫得干干净净。”
说着他看了一眼王蓝田,眼里的幸灾乐祸毫不遮掩。
王蓝田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陈夫子。
……
此事告一段落,大家离开山长的书房。
梁山伯发现身边的祝英台脸色不对,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去上课,我带英台去医舍看看。”
王惠捂住嘴惊讶道:“祝公子你脸色好难看,你哪里不舒服?”
周亦枝走上前关心:“英台你没事吧。”
祝英台捂着手臂摇头。
“我没事,你们先回去上课,应该是伤口刚才有些裂开,让山伯和小惠姑娘陪我去医舍就行。”
“那行吧,你们快去,有需要的地方叫我,”周亦枝说。
等几人离开,王蓝田嗤笑道:“真是矫情,一点小伤而已,脆弱成这样。”
周亦枝冷声道:“王蓝田,你是不是嫌弃打扫一个月马厩的时间太短了?”
“你!”
说到王蓝田的痛处,他转过头,嘴脸犹如市井无赖般,满是阴险与狡诈。
“周亦枝你敢坏我的好事,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撂下狠话,他转身就跑。
看到他那怂样,周亦枝无语地摇摇头,真是又菜又爱玩。
还不放过她?
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要我帮你吗,只要你求我,我帮你收拾王蓝田。”
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
“我为何要求你?我自己又不是不能收拾王蓝田。”
说着她转头探究地看向马文才。
“何况咱俩关系好像很差吧,你今天为何出声帮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对于周亦枝的怀疑,马文才只是微微一笑。
“课堂上众人怀疑我射伤祝英台,你帮我澄清,算帮了我一次,我马文才领你的情,帮你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如此那咱们扯平。”
周亦枝说完就走,丝毫不想与他扯上关系的样子。
马文才快步跟上。
“周亦枝你非要与我如此吗?我本与你有相交之意,今日你又帮了我,咱们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我那是为了帮英台,可不是为了你,你不过顺带的,少自作多情。”
说着她话语一转:
“何况你当初用箭射我可丝毫不留情面,此时来与我说化干戈为玉帛,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原来你还在记恨这件事。”
马文才轻笑。
“之前你不是也用箭射过我吗,你自己也说咱们扯平,那为何不能言归于好?如果你实在不平,那我向你赔个不是。”
说着他停住脚步,抬手对周亦枝躬身行礼道歉。
周亦枝忙闪开身,阻止道:
“你少来这套,我可受不起你马公子的道歉。就如你所说,咱俩都是用箭互射的程度了,这还能讲和?未免也太过可笑,何况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清楚吗?”
她目光落到马文才身上。
“我不喜欢给人做狗,你收起你这套把戏吧,对我没用。”
马文才皱眉,直起身后他说:
“既然你不喜屈居人下,我马文才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以后你我平辈相交,以友互称如何?”
说着他勾起唇角,自信而又从容,似乎认为这样周亦枝就没有理由可以拒绝他了。
哪想周亦枝丝毫不上他当,直接反问:
“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一个如此注重门阀阶级之人,此时却说愿意与我这样一个庶民平辈相交,你觉得我很蠢很好骗吗。”
说着她绕着马文才左右打量起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麻烦你先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样子真是……”
她啧啧了两声,望着那天空飞过的鸟儿吐出几个字。
“假仁假义,虚伪至极。”
马文才敛下眼里的阴鸷,抬头又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笑道:
“亦枝,你说话何必如此伤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会让你见到我马文才的诚意。”
周亦枝皱眉道:
“诚意?你的虚伪我倒是领会到了,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多将你的‘诚意’放在书院其他人身上,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当你的狗。”
说着她拍了拍马文才的肩:“你说是吧,马文才?”
马文才嘴角笑容淡去,望着周亦枝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
讲堂里,周亦枝和荀巨伯两人在练习围棋。
此时还未上课,周围的学子要么打闹嬉戏,要么也在练棋。
昨天棋课结束后,谢道韫嘱咐他们私下里多多练习棋艺,今日上课会抽人上台对局。
周亦枝怕被抽中上台丢脸,找到荀巨伯临时抱佛脚,准备先练习一番。
她刚放下一枚棋子,思考后觉得不对,又重新拿起放在另一处。
荀巨伯见此,气闷地丢下棋子。
“不下了,周亦枝你这个臭棋篓子,棋艺不行就算了,棋品还这么差,怎么老是悔棋。”
周亦枝安抚他。
“哎呀,我不是初学者吗,思虑不周很正常,你让让我吧,否则我没多久就输了,你下起来也没意思。”
荀巨伯毫不客气地怼她:“你下来下去都是臭棋一步,有什么区别,除了多浪费点时间。”
“多浪费点时间不也拉长了对局时长吗?”
周亦枝机智一笑。
荀巨伯仔细看她一眼,发现她真是如此认为时,不禁震惊于她的脸皮之厚。
刚想说话,周亦枝立马转移注意力:“山伯你来啦!”
梁山伯走过来,在位置上坐下:“你们两下得怎么样?”
周亦枝抢先一步说:“还好,对了英台怎么样了?你怎么没留在医舍照顾她?”
“英台没有大碍,不过他不让我照顾,说不想耽误我上课时间,而且有银心在,我就先过来上课。”
“既然如此,那山伯你来陪我下棋。”
周亦枝将棋盒与棋盘移到自己和梁山伯之间,兴致勃勃地邀请他。
梁山伯含笑答应。
荀巨伯刚想提醒,周亦枝瞪他一眼。
他只好无奈地闭上嘴。
梁山伯脾气温柔宽厚,对周亦枝这个臭棋篓子频繁悔棋的做法没有生气,反而耐心指导她棋艺。
棋局下到一半时,上课钟声敲响,周亦枝遗憾地罢手,开始收拾棋盘。
梁山伯帮她一起收拾。
收拾好棋盘后,他面色犹豫一瞬,提醒道:
“亦枝,万一等会儿谢先生抽你上台对局,你万不可悔棋知道吗?”
“放心吧,与谢先生对局我绝对不会悔棋。”
周亦枝拍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
梁山伯动作犹疑地转回身。
为什么周亦枝这副模样他反而更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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