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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狂魔大师兄
待意识回笼,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遍时逢四肢百骸。
时逢咽下喉头涌出的黏腻,耳畔满是吵闹声。时逢只好拼命睁眼聚焦视线,想探个理所然。
眼前景物有些看不清,身处的洞府偏暗,墙壁上架着五个壁灯,整体偏于冷清。与洞府陈设格格不入地,是里面的人。
数个身形清瘦的少年见时逢清醒,便叽叽喳喳的凑上来。吵的时逢有些头大,但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些人脸上涂着白粉,笑靥生花时,洁白的贝齿轻压着艳红的唇瓣。
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说如何媚就如何媚。
时逢:“?”
时逢呆愣的眨眼,意识刚回归,这景象给他的冲击不小。
偏生那些个少年不知道,相视一笑,眉来眼去后,便有几个胆大的扭着小腰,一屁股坐在榻边,用染着豆蔻的指甲去刮时逢皮肤,引的时逢泛起疙瘩。
指尖慢慢坠下,自时逢脸颊划去,力道轻柔,故意越过喉结停在胸膛前直打转,少年朝时逢吐气,弱弱的贴近时逢腹部,“师兄,您终于醒了,纨儿还以为今日不该来的呢,师兄真坏~”
时逢:“……”
要是个好男风的人遇见恐怕是把持不住了,但时逢是人中龙凤,不仅能把持的住,还觉得有丝丝反胃。
毕竟他不好男风。比起这些清瘦少年,他更倾向于女子。
时逢用力闭眼,又睁眼,把脑海里冒出的跟暮溪风交缠的梦境记忆赶走,再次明确确认自己不好男风才肯罢休。
其余少年捻着裹身的薄纱,默默观察打量着榻上人,见时逢无其他反应,便有些蠢蠢欲动。有了纨儿打头阵,他们的胆子也大了些。
数个翘起的腚几乎要把时逢从床榻挤下去,偏偏这些人无辜的贴近他身,媚眼如丝。不出一会儿,时逢脖颈,胸膛,腹部,甚至是大腿,只要是能靠的位置,都会有几个黑乎乎的脑袋。
啧,香粉味重了,有点喘不过气来。
“师兄~”
这位清瘦少年显然化妆技术不好,眼圈发黑跟没睡醒那样,脸颊上是两大坨红色,好在音色好听,唤的人心里软。
当然,肯定不是唤的时逢心里软。
这么个尤物趴在身上,别提有多搞笑了。
但时逢笑不出来,嘴角抽搐,甚觉辣眼。索性闭着眼冥想,眼不见心不烦。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时候?暮溪风那小子呢,我们最后走的时候发了何事,他的黑化值怎么突然爆表了?】
被火烧的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用时逢的话来说,不如给自己改花刀。那股痛感轰的一下,骤然爬上身,怎么甩也不下去。
时逢正倒在张红绸榻褥上,瓷白的皮肤映着红绸,肌肤如同散了月光似的柔,格外明显引人疼惜。
回味临死前的事,唇瓣不可避免地发白,教人瞧去就知此人身体羸弱不好。
哎,别的不说,原身都床榻可真软乎,一点也不比在时府用的差。
如果没有这圈黑脑袋,那就更好了。
【嗯……或是他们是原身养的炉鼎?宠儿?暮溪风的事,很简单呀大大,正如你说的,心计。】
心计?初见时跟时愿弯弯绕绕的因,结出果居然报在他跟暮溪风身上了。
好一个心计。
此等时逢被黑脑袋包围的风景系统不愿欣赏,想了想在时逢脑海内出声,【大大,本次传送目标人物:剑宗大弟子,段独吟。原身阴郁资质上佳却不出众,与暮溪风不算很对付。】
与暮溪风不算恨对付?
时逢将话嚼了嚼,有些发笑,暮溪风那种脾气的人,居然还有人跟他不对付,【他们有过节?原身是什么性格,我要怎么扮演他?还有这些人,我都要和他们发生关系吗?】
【大大上一个副本常超完成,主系统给了福利,特意模糊了目标人物的生活,往后几个副本都能以大大你的真实性格展示。至于那些人嘛,大大到不必牺牲如此大。】
【还有哦,】白色小团子在他脑海里兴冲冲的打转,【以后都是用你现世的脸嗷,最后一个副本甚至会用到你的原身。】
用到他的原身,现世的原身?霎时间疑问的铺天盖地。
刚传送时逢信息掌握不全,只能仔细耐心听系统透露。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系统跟原先不一样了。
像是躯壳的封印解除,多了丝生命气。
不待时逢细想,洞府的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师兄,我来晚了,任凭师兄责罚。”
这人一出现,时逢顿感觉身上的少年们身子发怔。登时身子一轻,压着他的千斤顶全没了。
时逢用余光探去,那些个清瘦少年发白的面色连白粉都遮不住,两股战战对着那人作揖,“见、见过师兄!”
简单问个好,不待这人回答,清瘦少年们便一窝蜂全溜了。
混乱的脚步声过后,一股刺人的寒意从面前传来。感受到这人的视线,时逢动都没动。
“是我打扰了师兄的兴致?”
与他的眼神相反,来者拥有极好听的少年音,宛如春日化雪,泉水叮咚,令人不禁心生愉悦。
光线猝不及防闯入洞府,照亮每样陈设,榻上青年蝶翼般的长睫颤了颤,嫌日光有些刺眼 。
少年一身红色劲装,腰间配带弟子通用的铁剑。见时逢撑着身子,许久未做起,倒是自觉的快步上前揽过他,“师兄?可是又犯病了?”
随后又自顾自的说教,“都说过师兄有我一个人就够了,那些人总归是不纯的。”
时逢:“……”
时逢的注意力全在第一句,怎么传送的又是个有病的。他何时能有一个好身子。
时逢哪知原身是不是犯病了。在脑海内狂喊系统无果后,才猜测不靠谱的系统又下线了。
无法时逢只能装模作样混过去,“嗯,不过无碍了,不用师弟挂心。”
少年带着薄茧的手掌心紧贴后腰,细细密密地暖意侵湿时逢皮肤,透过血液轰上面颊。
这少年有副好颜色,长眉圆眼,翘鼻红唇,嫩生生如春草。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少年不知好上多少倍。
分明是张小少年的脸,眼眶中却嵌着暗沉的眸。
他垂眸装乖顺,唇线可绷的很紧,手掌贴着时逢后腰,眼神却瞟向别处,话语也是敷衍的关心。
“师弟?师兄先前可不会这么喊我。”
少年似是轻松的开口,给时逢心底压下块巨石。
要知道这里是修真界,要是被发现灵魂不同,后果不堪设想。修士们只会认为原身被他用邪门歪道地手法夺舍了。
门外的光映射在琥珀眸,极致的透亮。青年放缓了力气,软弱无骨地靠在少年肩膀,笑着说:“噢,那我现在喊你师弟不行?”
少年幽暗的眸子倒映时逢身影,定定的瞧了他半晌,才开始动作。
拢了拢时逢调皮散乱的发丝,少年盯着他光洁的额头,语气听不出情绪,“总感觉师兄变了许多。”
废话!何止是变了许多,你师兄是直接换了个芯子。
少年从拿出发段,动作温热小心翼翼地替他绑在脑后,用余光慢条斯理地观察时逢。
“以前你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我,时庆。”
时庆!
这两个字犹如锋利的箭矢,破空而来一箭穿心时逢涣散的思绪。
这时什么时候?时庆都这么大了?他和原身又有什么关系?
时逢不傻,看得出时庆对原身赴宴的态度,也能猜出两人间不可告人的暧昧。
这……
时逢也不偷闲了,顺势直起身,碰都不敢碰时庆这家伙。
“怎么?师兄痴了?”青年愣愣的模样着实好笑,时庆颇有闲心的去观赏时逢面上的一举一动。
在剑宗摸爬滚打二百年,最早遇见的,就是这位阴郁疯癫的大师兄。
他的品性情绪没人比时庆更清楚,可现在……
他望着这幅逐渐生动的面孔,笑而不语。
想到什么,时庆忽然凑上来,距离拉近呼吸不可避免地交缠,时庆笑着说:“都快忘了来意了。”
“师兄,执法堂乱用炉鼎这案,已经查到你头上了,”时庆说着说着,还贴心的拍拍时逢的肩作为安慰,“不过没事,他们来的都极快,审讯也是一会儿的事,不出五秒……”
此刻外面响起整齐有序的脚步声,略微低沉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执法堂捉拿归案,所有人不可动。”
时庆冷嗤,面无表情地低头于时逢对视,笑道:“原来还有一秒就到了啊,师兄我估慢了。”
时逢讶然,没想到执法堂的人来的这般快,初到此处又无原身记忆,但加上先前那些个清瘦少年,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怎回事。
下意识寻声望去。
洞府外工工整整站着两排面容冷峻的玄衣弟子,皆各攥住长剑,蓄势待发。有一银白衣袍青年站在最前方,说话时望向洞府内,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他敛神缓步踱来。
青年头顶莲花银冠,腰配同色系腰封,身挎柄雪色长剑。剑鞘到脚,称的青年身高腿长,通身都是万年不化的冰冷。
“唔……”时庆眨眨眼,掩不住眼底的戏谑,他靠近时逢,故意将热气拍在他的耳廓,小声的说,“师兄好不巧啊,这次是暮师兄亲自来,恐怕他会找你算上次你偷看他沐浴的账。”
等等?什么!
时逢大惊,满脑子被那句“偷看沐浴”砸的头昏眼花,全然没注意到时庆说的暮师兄。
这……这原身竟还是个偷窥狂?偷看男人洗澡?
这不对吧……
无人应声的洞府落针可闻,无形的肃杀之气蔓延笼罩,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
“长卿仙尊坐下大弟子,段独吟,不顾宗门律法规定,私自滥用炉鼎,致炉鼎生命于不顾,此为重罪,即刻锁拿,押入执法堂候审。”
平静的宣告,时逢能感受到青年那双无波无澜的眸,正扫视他跟时庆。像是悬挂的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偏偏此刻时庆置身于世外,还有心思调笑。语调发颤,唇线反而绷的直,这会眼神都没给时逢一个,连个模样都不愿意做了。
“师兄好运气啊,看来暮师兄没打算向你追究偷看的事。”说着发笑,“也对,暮溪风暮师兄,是近百年来的天才天骄,要是让人知道被自己的亲师兄,看了身子去,不知道会怎么想。”
时庆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楚,他不是对着时逢说的,而是说在室内每一个人听。
时逢猛然惊醒,扭头道:“你说这个人是暮溪风?”
时逢很惊讶,惊讶到那双淡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在暮溪风身上巡视,甚至是忘了仪态,忘了他现在是要被捉拿的人。
暮溪风逆着光,他不太喜欢这个师兄,连带着他的住处也尤其讨厌。
但是榻上的青年规矩的依偎在时庆怀中,极淡的瞳色中,没有任何杂质,似乎一件小事就能荡开秋水涟漪。
暮溪风微怔,这般眼神好生熟悉,触及道心海不可说的深渊,令他作吐发呕,心生嫌恶。
被这么一双眼睛注视打量,暮溪风笑了,“段师兄这是在跟我玩什么?需要师弟去请医修来帮师兄看看吗。”
“还是说……师兄故意在扮演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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