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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孔年蹲在陈嘉家后院墙边的树上看着院内混乱的场面,用发射器将追踪针射入正昏迷倒地的陈嘉脖颈。
这时,一个小孩儿从后院门前跑过,往里边扔了一团纸,那纸上发着幽幽蓝光,竟是一枚已经被激发的传送符。
不用孔年提醒,在墙边假装玩手机的一个B组队员立刻追了上去抓那小孩儿。
孔年又看向院内,陈嘉已经木呆呆的站了起来朝传送符走去,时遂从屋内冲了出来,在最后一秒抓住了陈嘉,两人一同被传送走了,十几秒后,屏幕上显示出陈嘉的位置,竟然就是在鱼道山。
那坐标还在缓慢地变动,孔年收起手机从树上跳了下去,转了下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手肘,往已经抓住小孩儿的队友那儿走去。
B组队员问:“小孩儿,是谁让你把东西扔到别人家的?”
那小孩儿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不说话,孔年蹲下,笑着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小朋友,能告诉叔叔是谁把那团纸给你的吗?”
孔年的语气温柔,小孩儿不由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说:“是邻居哥哥给我的,他说他帮我写作业,让我在那张纸上面的图画都亮起来之前丢到那个院子里。”小孩儿指了指陈嘉家。
“那个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丁恒。”
杨钦禹看着孔年发来的消息:“时遂和陈嘉也在鱼道山,陈嘉昨天最后的坐标在这。”他在车载地图上点了个位置。
“在鱼头那儿?”金勘疑惑问,“那半魔到底想干啥,迁灵阵的材料不是够了吗?”
灵济思索几秒问:“那位陈嘉的生辰是何时?”
杨钦禹看了眼孔年发来的资料:“零四年一月十二日。”
灵济摸着胡子说:“癸水日主,用来布阵设结界可以镇压界中生灵,隔绝结界内外灵气互通。”
程间:“道长的意思是,半魔用陈嘉布了个结界防止触发警报?”
灵济点头。
金勘没忍住吐槽:“我就说灵气浓度表布置的不够密吧,鱼道山那么大个地方,只放一个哪够。”
杨钦禹皱眉:“现在结界破了,应该是时遂破的阵,还有多久到?”
程间按了下喇叭:“马上!”
鱼道山。
陈嘉还是昏迷不醒,时遂摸了下他的脑袋,没发烧,只好先扶着他在树下坐着,狸花猫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虚弱找地方修养去了。
“哎……”
时遂靠着树也坐了下来,找到陈嘉,他的心放了一半,看刚才那动静,他之前猜的应该没错,陈嘉就是用来防止鱼道山灵气情况暴露的,现在调查局那边应该能收到警报了。
从夜里醒了之后就一直带着伤在山里奔波,一路上又惊又怕的,时遂的精力也是真的耗尽了,现在心稍微松了些,困意就如海浪般涌了上来,本来只想着缓下神,但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
这一觉真的是深度睡眠,时遂什么梦都没做,被陈嘉摇醒时天已经大亮了。
“时遂!时遂醒醒!”
时遂睁眼看到满脸焦急的陈嘉,顿时惊喜道:“你终于醒啦。”
陈嘉有些茫然的“啊?”一声,时遂就跟他解释缘由,听到自己要杀陈泉的时候,陈嘉顿时就慌了:“我拿刀捅了陈泉?我、怎么……”
时遂按住他的肩:“你先别慌,我们传送到这里之前救护车就已经来了,陈泉一定会没事的!”
等听时遂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陈嘉愧疚的脸都皱了起来,对着时遂又是道歉又是道谢,时遂摇头说:“这又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坏蛋害人,调查局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很快就会来人,别怕!”
陈嘉重重点头,抹了把脸:“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盯着前面,瞳孔急剧收缩,时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大约三十米开外,一头黑熊正从灌木丛中踱步出来,体型非常壮硕,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感。
似乎是嗅到了他们的味道,黑熊头往他们这边看来,一对小黑眼睛盯着他们,开始朝着这边过来。
时遂心跳的飞快,悄悄扯了扯脸色煞白的陈嘉,声音压得极低:“慢慢后退,不要跟他对视!”
两人开始缓慢地向后撤,好不容易才退了几步,黑熊突然发出一声吼叫,加速朝着他们奔来。
“快跑!”时遂大喊。
陈嘉已经吓呆了,本能听从他的话往后狂奔。
时遂知道真要跑起来他们肯定跑不过熊,两人都跑谁都活不了,陈嘉只是个人类,自己好歹还能控制灵气,不管有没有用都先拼一把了!
他就站在原地,尝试着调动灵气化作一根尖刺,眼睛紧紧盯着靠近的黑熊,在黑熊朝他扑来的时射出,翻身往树后一躲。
“吼——!”
黑熊胸口被破开一个洞,灵气尖刺插入一两厘米后消散,黑熊嚎叫一声,凶狠的转头去找那个胆敢反抗的猎物。
时遂已经往反方向跑了十几米,怕黑熊去找陈嘉,他没敢跑太远,找了棵粗大的树爬了上去,乱喊着吸引黑熊的注意。
黑熊果然被他吸引过来,冲到树下,后腿站立起来,前爪搭在树干上,时遂见它好像想往上爬,赶紧又搓了根尖刺射了过去。
这一下准头不行,只射中了黑熊的耳朵,但还是让它往后摔了个跟头,黑熊仰头发出不满的吼叫,嘴巴大张,露出红色的口腔和黄牙,唾液在齿间拉丝。
腥臭味熏的时遂头晕,他往下吼了回去:“你个臭狗熊,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回报你时遂爷爷的!”
黑熊被激怒了,几次想往上爬都被时遂用灵气尖刺击退,但控制灵气非常消耗精力,时遂本来就饿的不行,肾上腺素一过就有些精神不济了。
黑熊似乎也有些累了,没再扑上来,绕树转悠了几圈后坐了下来,时遂悄悄松了口气,心想就这么耗着吧,肯定会有人来的。
刚这么想着,他就听到有人往这边跑来,时遂闻声看去就是一惊,竟然是陈嘉又跑了回来!
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到根金属棍子握在手里,跑到刚才那棵树下转头估计是想找时遂,看到不远处坐着的熊和树上的时遂也是一愣。
场面尴尬的停滞住了,两人一熊一时都没有动作。
十几秒后,黑熊看着陈嘉的方向站了起来,时遂心说不好,想再集中精力去控制灵气。
岂料那黑熊只是虚晃一枪,目标根本不是陈嘉,回身猛地开始撞击树干,时遂被震的差点掉下去,也没机会去控制灵气了,死命抱住树干。
就在时遂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阵疾风吹过,树干很快停止了晃动。
时遂睁开眼,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黑狼一掌将黑熊摁在地上,俯身呲着獠牙发出警告的低吼,那只黑熊在他手下竟像一只被猫按住的老鼠,无力的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队长!”时遂一眼就认出了黑狼,惊喜的喊道。
黑狼看他一眼,松开了爪子,那黑熊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已经被吓傻了,直到又被黑狼掀翻回去,才屁滚尿流的朝着山林深处狂奔而去。
时遂惊叹的看着杨钦禹,他现在的体型站直竟然跟他坐的这棵树差不多高,紧实的肩背肌肉在墨黑毛发下起伏,看向他的墨绿圆瞳能清晰映照出他坐在树枝上的身影。
黑狼轻轻拱了拱时遂,随即转过身背对他,时遂看着他贴到自己脚边的黑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新奇地伸手扑向黑狼的背部,顺着他的脊背滑了下去,然后被黑狼毛绒绒的尾巴接住。
等时遂安全落地后,杨钦禹也变回了人形:“有哪里受伤?”
时遂摇摇头,有些得意:“没有,我都没让他它碰到我!”
杨钦禹直接上手去查看时遂的脑袋,在他后脑勺看到一块泛黑的血痂。
时遂余光看到杨钦禹不太妙的表情,故作轻松地说:“这是刚传送来的时候磕到的,现在已经没事啦!”
杨钦禹没听他的,又动手检查了时遂的四肢,虽然没有骨折,但到处都是淤青和大大小小的伤口,估计身上背上也是差不多,时遂的皮肤很白,看上去就更加惨不忍睹。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杨钦禹抿紧了嘴唇,声音因为气恼变得沉哑,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他深呼吸一下又说:“伤口需要处理,等下先让金勘带你下山。”
时遂只好老实的点点头。
“砰!”
时遂侧头,发现陈嘉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手里的棍子掉到地上,但他还保持着握棍的姿势。
“呃,”时遂晃晃还被杨钦禹握着的手腕,“队长,陈嘉被人设了阵,大概是用来屏蔽信号了,迁灵阵用的心脏我已经破坏两颗,还有一颗没来得及去!”
杨钦禹点头:“我知道,已经有人去处理了,我稍后赶过去。”
说完他认真看着时遂道:“你做的很好,很厉害。”
时遂也觉得自己这一晚上表现的真是太棒了,他努力压住得意扬起的嘴角,矜持的抿嘴笑了笑。
这时候金勘也赶到了,气喘吁吁地指了下杨钦禹:“你、呼…你大爷的,跑的也太快了!”
杨钦禹正在记录地上的阵法,见金勘来了便说:“你带他们两个去医疗所,我去找程间他们。”
说完他对时遂点了下头,转身朝着灵气涌动的方向离开了。
本来睡了一觉后时遂的精神缓和了不少,结果又经历了一场熊出没,醒的时候看着还好,但下山后一靠在车椅背上,他马上就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窗外天已经黑了。
时遂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被子上印着非人医疗所的logo,头有些束缚感,他摸了下脑袋,发现已经被缠了绷带,他掀开被子往里看,自己衣服被脱的只剩短袖和裤衩,身上小的擦伤涂了碘伏,深一些的口子也都做了处理。
门被推开,金勘端着水壶进来。
“哟,总算醒了,你一睡着就叫不醒,吓死我了都。”
“金哥。”时遂不好意思的笑笑。
金勘给他倒了杯温水:“不过你小子是真勇啊,啥都不知道就敢跟着传,万一直接传到那半魔脸上呢,小命不要啦?”
时遂默默喝水润着嗓子,这次是太冲动了,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了,陈嘉是他朋友,他肯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想到这他问金勘:“金哥,陈嘉怎么样了?”
“你朋友没事,就是有些轻微脱水,休息休息就行了,他说不放心他爱人,就找人去了。”
“这样,”时遂点点头又问:“鱼道山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队长他们呢?”
“最后一颗心脏已经破坏掉了,不知道他们今天能不能处理完,不然可能要在那边住一晚吧。”
时遂哦了一声,又喝了口水。
金勘瞅他:“杨钦禹说你没?”
时遂摇头。
金勘哼笑一声:“那他肯定憋着其他招呢,你等着看吧。”
时遂心里不以为然,自己这也算是见义勇为了,还帮忙破了迁灵阵,怎么着也算是大功一件吧?何况杨钦禹都说他做得好很厉害了,于是他说:“队长其实脾气挺好的。”
“没说他脾气差,但他老是板着个脸,人家都找不到理由靠近,哪儿还有机会知道他脾气好不好,”金勘说着又嗐了一声,“不过他从小就这样。”
时遂这才想起来金勘和杨钦禹是发小,想到上次在车上,金勘要说杨钦禹的黑历史,被杨钦禹给打断了,他不免有些好奇:“金哥,你上次要给我讲的队长黑历史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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