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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
于军饷和粮草方面,并不缺,但司九经觉得总会有人想要打这笔军饷的主意,西漠战事失利前,无人敢动,如今西漠局势不利,若是军饷再出问题,便会引起混乱。
这户部尚书方远,如今看起来是慕容瑜的人,他去方寸山前就已经安排好。
之前从未对慕容瑜父子设防,朝中不知有多少慕容家安插的人,他便打算利用这一次出行,试探一番,看看慕容家在朝中有多少人,都是谁。
慕容瑜想要试探他,他又何尝不是,也是因此才会有紫宸殿这一幕。
户部尚书方远不可信任了,但户部侍郎是他的人,司九经心里有了安排,“尽快安排将军饷送到,不可出错。”
“臣明白。”方远恭敬应下。
一众大臣跪了半柱香,司九经这才仿佛意识到,“起身吧,都回去,明日朝会,孤会去。”
众臣纷纷拱手起身,“多谢陛下。”
慕容瑜一瘸一拐地出了紫宸殿,他面色阴沉,众大臣也好不到哪去,那地板又冷又硬,跪上这么一会,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没了。
慕容瑜虽面色阴沉,但如今试探这一番,也不算坏事,司九经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要不了多久,他便不敢如此嚣张,他心里琢磨着,刚刚陛下提到了军饷。
待众人都散去,林德原赶忙递上一杯热茶,“陛下,您可终于回来了,您没事吧?”
司九经摇头,“无事,不过因为些事耽搁可些时日。”
林德原这才松了口气,“陛下,您安排的事,老奴这几日都仔细观察过了,这是名单。”
司九经接过名单打开,林德原躬身:“我去给陛下安排午膳。”
司九经挥挥手,示意林德原去吧,“卫明,你去将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查一遍。”
卫明的身影出现,接过司九经递来的名单,看了一眼,“是,陛下。”
那份名单上,是林德原奉命记录的,关于这几日他对外称病,明里暗里打探的人,包括今日跪在紫宸殿上的那些大臣,以及军饷也是他刻意在慕容瑜的面前提起的。
今日下朝后,司九经便去了浮玉山,回来这几日,他都在忙着处理朝政,还未得空过来。
今日事不多,他便打算先去浮玉山,已经有好几日未曾见到师祖了。
来到庭院,便看到花静禅在躺椅上,躺椅还是一如既往地吱呀摇晃,只是不见墨麒和凤芝的身影。
花静禅这几日都在凝练阴寒之力,眼见山上风和日丽,便坐下来躺会。
脚步声响起,虽然不重,她不用看过去便知道是谁,启唇轻声道:“来了。”
司九经来到一旁的躺椅,学着花静禅这般坐下,“嗯,这几日,师祖可还好?”
花静禅觉得司九经问的问题有些奇怪,“如何才是好,又何为不好?”
司九经闻言轻笑,“也是,是我的问题。怎的不见墨麒和凤芝?”
花静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我让他们去查一查,东离国内出现的异常是何缘由。”
司九经点头,的确,下辖县郡一直有不少人上奏,请求朝廷派人彻查异象,他正愁该如何解决。
“我还为此烦忧,此事该如何解决,如此多谢师祖了。”
花静禅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也没多想,“你要谢就谢墨麒和凤芝吧,凤芝待不住,墨麒却是在外奔走,我倒没什么。”
正说着,墨麒的传音就来了,花静禅随手接住,便听到墨麒的声音传来:“师祖,弟子已经查到,东离国各地的异象乃是魔气所为,我和凤芝还需在外几日,将这些魔气都解决了。”
“与我所料的差不多,魔界不可能送如此多的魔族前来人间,方寸山后那百名魔族已是极限,更不会还能派人在各地作乱,若是魔气便说得通了。”
花静禅重新挨回躺椅,“凡人抵抗不住魔气的侵蚀,会被影响神智,一缕魔气就足以作乱,如今方寸山的魔族已被我所灭,就剩下西晋那些使得你们战场失利的能人异士了吧。”
司九经躺在躺椅上,侧头看向花静禅,正好看见她的侧脸,“不错,不过我想,那些能人异士也不太可能全是魔族。”
花静禅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突然坐起身,盯着司九经看,司九经被她看得莫名,一脸疑惑。
她总算知道司九经今日奇怪在哪了,往日里他总是恭恭敬敬又疏离,与雾隐仙山那些人差不多,今日他却胆子大了不少,也不师祖师祖地叫得这般恭敬了,更没有自称弟子。
“你今日为何,不似往日那般恭敬?”花静禅狐疑地看着他。
司九经一愣,心中明白花静禅指的是什么,他之前对花静禅是对师祖的敬畏,自然恭敬之中便带着弟子该有的疏离,如今 ... ...
他心里清楚,却只能敷衍应付:“师祖说笑了,我对师祖自是恭敬的。”
花静禅重新挨向躺椅,不甚在意地说:“你如今胆子倒是愈发地大了。”
她虽是这么说,但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恭敬也好,疏离也罢,像他如今这样想要表示亲近些的,如同墨麒、凤芝那样的,也没什么。
司九经闻言笑了笑,不语,袖中的手却紧张地握成拳,见花静禅并未多在意,他松了口气,生怕她发现自己的心思。
两人就这么坐了许久,花静禅突然说道:“对了,明日你准备一下,这几日我将阴寒之力凝练剔除的差不多了,明日你过来,便准备将它吸收,应该能让你达到金丹中阶巅峰。”
司九经轻声说了一句:“好。”
其实在师祖来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要达到怎样的境界,他只知道人间之外有仙域,却不知仙域是怎样的,可是如今他却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境界,甚至——想去仙域看一看,看看师祖生活的地方。
他想像墨麒和凤芝那样,伴着她,能帮她,而不是一直受她保护。
花静禅又看了他一眼,“你今天这般闲?”
司九经轻笑,“在宫里待久了烦闷,以前没办法,现如今发现师祖这里能让人心安平静,便想过来坐一坐。”
花静禅若有所思,也是,听说司九经是年少登基,他初登帝位时朝堂还未全然掌握在他手中,想必每日睁眼要应对的都是阴谋诡计,自是心累,“你想待便待吧。”
司九经在躺椅上,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身旁陪伴的人也不一样。
他多想时间就在此停驻,就算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坐着。
夕阳落下,司九经这才回宫,回去后还有些奏折需要批注,直至夜幕才歇下。
第二日,司九经在下朝后就过来了,今日要吸收阴寒之力,他特意提早过来。
到的时候,花静禅正在殿内准备,墨麒和凤芝还没回来。
他看了看,发现花静禅似乎在准备阵法,“墨麒和凤芝还没回来?”
花静禅闻言没有抬头看他,动作不停,“嗯,他们去了枫溪镇,那里发现了魔气,东离国内的魔气都处理差不多了。”
司九经勾唇淡笑,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是个好消息,辛苦墨麒和凤芝了,要不是他们,我的人可应付不了这些魔气。”
花静禅瞥了他一眼,挑眉,“回来你请凤芝吃些好吃的,她会很高兴,至于墨麒,你自己看着办。”
“这是什么?”司九经看着地上布置的阵法问道。
“这是两仪阵,此阵法可助你吸收阴寒之力,坐进去。”花静禅颔首,示意他坐到阵法中央。
司九经点头走了进去,盘膝坐下。
“我要开启阵法了。”花静禅声音很轻,素手牵引,只见有三道莹白阵纹在地面蜿蜒而出,很快汇合成一个八角形阵图。
司九经盘坐在阵眼中央,他的极寒之体本就对寒气敏感,此刻阵法开启,便觉得一股清冽寒气顺着阵纹升腾而起,没有阴寒之力的刺骨邪意,反倒像温水入喉般妥帖。
他抬眸正见花静禅抬手引动阵法,素手划过,阵法的灵力化作冰雾裹住萦绕在阵法中。
阵法已经开启,花静禅轻启唇瓣说道:“此阵外守内养,你只管静心修炼。”
阵法内的冰雾在司九经周身三尺外形成半透明的光罩。
“凝神,牵动自身灵力。”花静禅掌心浮现凝练过的阴寒之力,她抬手将阴寒之力送入阵法内,悬浮在司九经头顶。
阴寒之力被阵法牵引,化作丝丝缕缕的寒气,进入司九经体内。
司九经立刻感觉到一股清冽地寒气渗入体内,没有之前在花静禅那感受到的阴翳感觉,反倒像被一层温和的寒气裹住。
他运转灵力承接这股寒气,将其炼化,阴寒之力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游走,最终化为自身灵力,极寒之体愈发凝实。
花静禅望着他眉心莹白微光,明白司九经已经在吸收这股阴寒之力,她走到一旁坐下,化出灵茶,自顾自喝了起来。
整整花了两日,司九经才将这股阴寒之力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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