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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那点事儿
“遇到危险时,发射专属信号弹?”
漆黑的眸子睁开,目之所及的唯有茫茫一片白。
云雾渺渺,空旷广袤。
青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声音低沉却带有戏谑的笑意和潇洒的不羁。
“皇兄你多虑了,我和阿淮在一起……无人能敌。”
四周似有雾气弥漫,浸染了无暇的白。
高挑的身影从他身旁飘飘然过,带着轻快的笃定,笑着抛掷着手中的信号弹。
“你说对吧,阿淮。”
信号弹从少年手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曲线从空中绽开,如蝴蝶振翅,稳稳落入他身后的另一人手上。
“嗯,我们在一起……”
他回头,便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拿着那枚信号弹对着自己微笑。
云雾遮掩了那人的面庞,让他看不真切,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温柔和暖意。
“无人能敌。”
灰黑的雾气遮盖了透亮的白,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朦胧,二人的身影在云雾中渐渐消散。
直至刺眼的阳光自高天洒落,照亮了一切阴霾。
烟雾散去,但那二人已然消失不见。
……
“陛下,陛下。”
李长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朱叶行撑着胳膊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扫过面前的李长。
见他苏醒,李长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陛下,三位殿下回来了。”
朱叶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问:“他们三个没受伤吧。”
“回陛下的话,安王殿下的肩膀受了点伤,但已经包扎好了,并无大碍。”
“肩膀受了伤?”朱叶行抬眸,眸色异常的平静,他轻声呢喃:“那可真是太不小心了。”
李长闻言心里一咯噔,倒吸一口凉气,缓缓低下头。
“一会儿派人把褪疤膏给言荣送去,让他以后小心点。”
李长暗暗松了口气,点头应和。
“现在是什么时辰?”朱叶行望着帐外还算明亮的天,忽然问道。
李长:“回陛下的话,刚到酉时。”
“都这样这个点了……”朱叶行摆了摆手,将李长打发走,“若无其他事禀报,你就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闻言李长并没有退下,而是候在一旁,有些犹豫不决。
“有什么话就快说,朕耐心有限。”
朱叶行烦躁的啧了一声,李长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陛下,使团的茵莫先生求见,想与您商讨一下……月,月下舞一事。”
他语气哆嗦,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显然是知晓谈论这个话题的严重性。
果不其然,在听到最后几个字后,朱叶行身子一颤,温柔平静的眼神变得犀利,甚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狠毒。
“让他进来。”
但朱叶行对此的语气并无变化,居然还多了丝饶有兴趣的期待。
李长颤巍点头,浑身冒着冷汗的退了出去,对着候在门外的外国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去。
一旁的金发青年见他如此害怕,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拍了拍李长的肩,跟了进去。
等人进去后,李长才长长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肩,望着天边已经开始升起的云霞,总觉得今夜没那么容易度过。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李长期盼着,紧接着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惊天逆吼,吓得他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什么情况?
三烟一放,气氛本该陷入紧张的沉闷,毕竟这可意味着此次秋猎有八成的概率要提前结束,这是个噩耗。
按理来说本该如此,可如今营地的另一边却是喧嚣不止,热闹非凡,似乎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
“啧啧啧,受伤了呢,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样可不好拉弓射箭了。”朱言枭摇着头,略带惋惜的拍了拍朱言荣受伤的肩,一脸真挚。
“撒开,你碰到我伤口了!”朱言荣疼的跟只猫一样龇牙咧嘴,没好气的握着折扇,甩开了朱言枭。
“不要那么凶嘛,哥哥我也是为了你好。”
“滚!”朱言荣少见的生了气,发了凶,倒是让朱言枭有些意外。
“你再继续骚扰言荣的话,他能一扇子敲你头上。”朱言启拉住朱言枭的衣襟把他往后拽,等将人完全从朱言荣身上扒拉开。
“言荣那扇子的材质可不一般呐,早些时候可是能在人头上砸出一个包呢。”蓝巧柔从朱言启的身后冒出,偏头看着朱言荣手上的扇子,笑了笑。
“我记得他那扇子是不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致敬传奇折扇。”朱言枭心有余悸的扫了眼朱言荣拍手的扇子,打了个寒颤,后退几步。
然后后退着后退着,就撞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
“啊,抱歉……啊!!”感觉撞到了人,朱言枭回头对那人道了声歉。
这不回头不知道,一回头就要吓一跳的在看到身后人是谁后,吓的吼叫出声,蹦的老高的摁着朱言荣的肩,缩在了他身后。
“裂开了!”受了那么久的伤都没感觉的朱言荣,在这个时候被他二哥一次性全偿还了。
“我长得不是很吓人吧,睿王殿下。”顾居桐黑着脸站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额头青筋暴起,却还是保持微笑的看向朱言枭,等待一个答复。
只是那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特别是最后那四个字的“睿王殿下”。
“没有没有,没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朱言枭讪讪一笑,从朱言荣的身后走出,略带歉意的看着顾居桐。
顾居桐没搭理他,紫色的眸子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在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后,顾居桐的眉毛几不可察的挑起。
“子暮他跟阿尧他们一起去协同调查了,不在这儿。”
朱言枭友善提醒,顾居桐没回应的白了一眼,末了又松了口气,那表示似乎是在说: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
“殿下,我有些事想同您说。”碍事的人不在后,顾居桐这才回归正题,问向朱言启。
朱言启挑眉,似是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后,扫了眼还在闹哄的兄弟俩和在一旁笑出声的蓝巧柔,他无奈点了点头,同顾居桐一起离开了人群。
“皇兄跟顾大美人好像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朱言枭见他俩离开,压着朱言荣的肩如是说道。
“他俩谈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感觉肩膀要被朱言枭压的没知觉的朱言荣,真心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居然忍到现在都没动手打人。
朱言荣向侧边跨了一步,没了支撑的朱言枭差点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吻,好在他稳住了。
“我就是好奇在讨论什么嘛,毕竟今天这场意外,有了伤亡的只有皇兄他这一队。”朱言枭担忧的说着,在看到朱言荣的肩后,又轻飘飘的补了一句:“哦,还有你的肩和你队友。”
“皇嫂,我想动手。要不现在也别等什么太子立不立的结果了,直接开始弑兄夺位,你觉得怎么样?”朱言荣嘴角抽搐,保持微笑的问向一直在笑的蓝巧柔。
“可以啊,我举双手赞成。但你得先把你的伤养好,不然安棠会闹的。”
闻言还想活跃气氛的朱言枭身子一僵,皮笑肉不笑的回头表示不要对自己动手,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后,秒变严肃。
“好了不闹了,趁着你们皇兄不在,你俩有什么想说的就赶快说,我给你们打掩护。”
蓝巧柔无奈说着,朱言枭嘻嘻笑了两声没动静,在蓝巧柔挑眉的瞬间,立马老实的开口。
但在他开口的瞬间,朱言荣就有种他要一鸣惊人的感觉。
“我还真有个疑问,虽然阿尧分析说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放三烟干扰比赛,但问题是为什么只有皇兄的队里有人死亡,又为什么只有你们队的人受了伤,但我们队却无任何人员伤亡,这怎么想都有问题。”
听着朱言枭的发言,蓝巧柔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朱言枭:“那个言枭,你要不再想想?”
“不用,听我分析完。”朱言枭不觉哪里有问题的继续分析,甚至那语气要比刚刚还要认真,严肃,激情澎湃。
“这背后一定有阴谋,还是个大大的阴谋。最直观的便是看谁是这场意外最大的收益者:皇兄那边缺了个人,没替补的情况下约等于断了条腿;老三这边虽然没死人,但有人受伤上不了场,自己肩膀受了伤不能发力,相当于断了两胳膊,只有我……哇塞。”
朱言枭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在另外二人没眼看的注视下,他是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诧异的看向朱言荣和蓝巧柔。
那千言万语最后都汇聚成一声“哇塞”,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蓝巧柔无力:“所以我才让你再想想。”
朱言荣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朱言枭的肩:“二哥,动脑子的事不适合你。”
在朱言枭哭唧唧求安慰的表情下,朱言荣叹了口气,接了上去:“但其实有句话你说的很对,这背后有阴谋,只是阴谋的对象不是我们。”
“你们觉得,在有三烟已放,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明日的狩猎还会不会继续进行?”
朱言枭摇头:“专属信号弹一放便要暂停一切活动,不应许有特例。”
蓝巧柔反问:“言枭说得没错,但你既然会这么问,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觉得明日狩猎会继续进行,对吗?”
“我是觉得明日的狩猎会继续进行,但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应该说,在夜幕降临,白月升起前,我对此的把握度为零。”
他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已经有些泛黄的天空,看着山林渐起的黄昏画卷,眺望着远方已入归巢的鸟儿。
他眸光微闪,十分期待着夜幕降临以后,繁星点缀白河纱裙,日落月升,齐舞闪烁。
如同话本子里描述的那般,似是天仙下凡,令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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