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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
江凛稍稍抬头,舔了舔唇。
到底成了夫妻,自己娶她的手段又强硬,若不碰她,全然与自己形象和行为逻辑不符,久之江凛也怕她觉出什么。
洞房夜,醉了酒,他也吻得大胆了些。潜意识催眠自己他是新郎官,在对他的新娘行合乎礼数之事。
脸贴着她肌肤,包覆吸吮着湿滑的唇瓣,张嘴深入地吻着嘴腔,一下一下顶得她微微抽动,颤抖地往后缩,又被他紧紧追上去。
沈池月闭着眼,秀眉颤动,脑海中浮现出江凛那难以忽视的高挺鼻梁——因为埋下去时,总会先蹭到她。
唇周、鼻尖……下半张脸,全是他们亲吻的痕迹,沾满彼此气息。
江凛曾也是女性,女人这样应是舒服的,可她的神情看上去不似欢愉。闭着双眸,睫毛闪动,像是面临着敌人。
又不发出声音,一个人默默忍受着,难耐极了才有微热喘息从唇间溢出。
却不知脸上淡淡红晕有多诱人。
而他就像是那个身处优势的坏人,眼中映出身下清冷克制的人,让他内心挣扎却又渐渐迷失。
直到沈池月指尖掐入他臂间衣料,终于极其微弱清浅地,恳求般呜咽:“江凛……”
江凛微微一愣,抬起头,只见案上那一对喜烛已明显短了大截。
江凛松开抱着她光滑大腿的手臂,撑起身子,为她轻轻拨开颊边汗湿的青丝:“没这样过?”
他听过……那人说沈池月像木头。
烛光下她面若桃花,瓷白肌肤似无瑕的美玉,微微轻喘的红唇饱满诱人,薄汗和泪痕为她添了梨花带雨的美,分明是个似水做的美人。
江凛心想,这样算是过关了吗……虽说接吻也没有,甚至没有抱一下她,连衣服都没脱。
青年的气息逼近过来,沈池月重新聚焦的目光突然被他唇上痕迹烫到。
他的距离像是要亲上来,沈池月心中一惊,来不及想便别开头。
江凛见状退开少许,舔了舔唇周,不咸不淡。
沈池月眸光微颤,轻咬下唇。
如此……孟浪。
这想必是他常年在烟花柳巷中浸淫出的花样本领,今晚自然也用在她身上。
她心里本就当自己与他那些莺莺燕燕并无不同,
刚才那个问题……
和姜禄成亲时,同样是洞房夜,她是初次,至今却已记不清当时情形。
可今晚这番,她觉得自己只怕很久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好像要覆盖掉过去十年的记忆。
一个月前,她的丈夫还是姜禄,而现在身上的人却成了这个相识不久的年轻男子。
这个认知,让她失措,又觉被一股冷意席卷心口。
氛围自停下来后愈发安静。
“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江凛抬手,手背轻轻揩过下巴,酒劲散了一些,他疲惫又羞窘。
差不多就够了,尽管没进去,但她终究还是抵触和自己这样的。
江凛说完,翻身侧卧在沈池月身侧,缓了一会儿。
他看着沈池月侧颜轻声道:“想要清洁咒,好累,没力气沐浴了。”
沈池月撑起来,一言不发,术法转瞬将凌乱的床铺和江凛清理干净,自己却起身去沐浴。
热气腾腾的浴间中,水漫过沈池月雪白月匈口,肩头染上些许淡粉。
她背靠微凉瓷壁,闭上眼,心头依旧复杂迷茫,但那紧绷了一整日的神经,终于在此刻得以松懈一丝。
沉闷的头脑和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脸颊还泛着未褪的薄红,眼神却已然清明冷静。
天衍阁和皇室的态度沈池月有所察觉,对于他们的意图,她也有模糊的猜测。
可她不解之处在于江凛此人……究竟为何被他们看重。
秦元澄的赐婚也太过利落,她是剑宗出身,他该视自己为眼中钉,又曾是姜禄妻子,外界流言于皇室颜面百无一利。宽容至此,不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本身。
江凛……
除去确实天赋异禀、家世根正苗红,或许还有别的特别之处?
那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她也隐隐感受到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却又分辨不清究竟哪里不同。
也许关键在于他那奇异的功法……
恐怕只有等到他真正要与她双修、灵府交融之时,方能知晓。
热气氤氲,沈池月缓缓起身,笔直莹润的双腿迈上台阶,带起涟漪与微荡水声。淡光流转,身上顷刻干爽,她自衣架上拿起干净寝衣换上。
回到房中时,其余烛火都灭了,只剩了龙凤花烛,江凛躺在床榻里侧似乎已经睡着,双腿曲起侧卧的姿势使得那高挑身形看上去缩小不少。
沈池月轻轻上床,在他身侧躺下。
两人中间留了不远不近的距离,黑暗中隐隐萦绕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她闭上眼,却无睡意。
时间流逝地好像格外漫长,江凛微微睁开眼睫,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她浅淡均匀的呼吸声。
鼻尖隐隐闻到她身上刚沐浴过的清香,与过往些许不同的味道将她本身的气味覆盖了一丝,是与他共用一种皂露的味道。
好想……抱一抱。
黑暗中,江凛指尖抬起,不由得顿在仅距离她寸许的半空。
他眼睫轻扇,呼吸静了几息,还是慢慢将手收了回去。
头很昏身体也很疲倦,大脑却完全背道而驰,比白天还清醒。
他第一次与人同塌而眠。
在旁人眼中、包括他自己也默然承认,她已经属于自己,他们之间可以做任何事。
她的心与他很远,藏在这个名为“妻子”的身份包装下,触手可及的距离隔着看不见的屏障,很亲密也很疏远。
江凛闭上眼。
他真是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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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导演应该放一首: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拥抱过后我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