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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手臂就手臂吧。”
刚才还说冷的人,这会儿上衣脱得飞快,双手环住沈书手臂,搂进怀里紧紧贴在胸口。陆辞本就肩宽腿长,个子高,此刻缩成一团,像只黏人的大狗狗。
这样睡,肯定不舒服。
沈书想让他平躺着睡,推了两下都没动静,才发现陆辞已经睡了过去。
速度快得惊人。
往常总是沈书先睡着,他还是头一回看到,陆辞睡得这样快,这样沉。
厚厚的黑眼圈虽然褪去,可眉宇间那股疲惫却是依稀可见。
因为“love&love”链接的关系,至少在现实世界,陆辞是不可能离开他超过一百米距离的,除非是进入《轮回铭录》划出的异空间。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吗?
沈书腾出一只手,从床头摸出手机。
收信箱里塞满了信息,全都是垃圾邮件。
他每天都瞒着陆辞,给先前那些没有署名的邮件,以及名为“校对者”的邮箱发送好几条信息,这两天他甚至把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全都用上了,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连个发怒的表情包都没有。
起初沈书还想着通过追踪邮件来源,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所以,在新约书城就职那会儿,他暗地里找了技术部的同事帮忙,那么多邮件明明就躺在邮箱列表里,对方愣是一封都看不见。
其他同事同样如此,好像那些邮件就只是他的幻觉。
沈书别无他法,只能主动联系对方,希望能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结果,他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对方根本就不鸟他。
这条路还是行不通吗?
沈书有些沮丧地将手机扔回床头,侧身看向身旁抱着他手臂的“大狗狗”。
睡梦中的陆辞,没有了守护世界的包袱,看起来就只是个帅气的年轻人。
明亮,耀眼,就连睡着的模样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的结局,不该像梦里那些被困在坟场中的陆辞一样,只能在绝望和痛苦中,逐渐被黑暗吞噬。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沈书低声呢喃。
正如他身边有陆辞在,那么陆辞身边也有他在。
一夜过去,白天降临。
结束每日晨起训练,沈书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干,水一滴一滴顺着发梢滑进敞开的领口,他也懒得擦,一门心思惦记着昨晚被陆辞扯掉的纽扣。
他记得是滚到床底了。
于是趴在地上,撅着个屁股,半个身子都探进床底。
手机打着灯,照了半天都没见着,正想再往里探时,屁股忽然被人轻轻顶了一下,沈书重心不稳,险些一头撞到地面。
“陆——辞!”
不用说都知道,肯定又是这家伙在搞恶作剧。
“咦?家里什么时候多了只藏脑袋的兔子?”陆辞随手将毛巾搭在椅背上,视线下移,停留在沈书圆滚滚的屁股,喉结轻微滚动,“而且......还是只没有尾巴的大兔子。”
陆辞俯下身体,指尖轻轻扣住沈书的腰。
手掌盈盈一握,虎口紧贴着紧致的腰间,几乎没有一丝赘肉。指尖稍稍往上几寸,就能摸到微微凸起的肋骨,然后再往上......陆辞眸光更沉了:“看来,今晚有大餐吃了。”
“别闹!”沈书拍掉在腰部作乱的手,眼睛还在床底摸索着,“我在找纽扣呢。”丝毫没注意到,他此刻的姿势有多撩人,有多危险。
陆辞深吸了口气。
要不是掌心察觉到沈书腰间的冰凉,他真想豁出去,不管不顾,直接将人“就地正法”。
短短月余,本应是工具人的他,成了只发/情的野兽。沈书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轻微的喘息,都能撩拨起他内心的欲望。
可是,他只能忍着,再忍着。
将欲望化在掌心......
沈书纽扣还没找着,就被人从床底拖了出来。
“喂,我还没......”
抗议的话刚出口,一件大衣就披在沈书身上,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顶还多了条毛巾。
“大冬天洗头,也不知道擦干。”
陆辞视线从沈书身上滑过,昨晚被他扯坏的睡衣,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几颗纽扣没了,领口大开,露出白皙的锁骨,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皮肤一路滑进衣襟,消失不见。
陆辞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再度点燃。
在沈书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将人按坐在椅子上,动作笨拙地揉搓着沈书有些泛黄的湿发:“要是感冒了,就别怪我给你灌姜汤。”
沈书不服气:“要不是你把我衣服扯坏了,我至于钻床底找纽扣吗?”
“纽扣被我扔了。”转移注意力后,陆辞就跟沈书的头发较上了劲,越擦越是看不顺眼。
黄不拉几的,又枯又燥,手指穿过的触感太差了。
不行,还得养养头发。
“什么?!”沈书差点都要蹦起来,大衣一下子滑落到椅子上,“好好的纽扣,你怎么就给扔了啊?”
这败家子。
沈书赶紧去翻垃圾桶。
那火急火燎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好几十亿大奖,陆辞都没眼看了,一把将人拦了下来:“我说沈大编辑,咱好歹是新时代年轻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抠搜?”
睡衣都洗发白了,也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年头,都能当老古董了。
沈书理直气壮:“新时代年轻人也是要省吃俭用的。”没有什么比人民币傍身更可靠了。
所以他能省则省。
反正睡衣又不用穿出去,破点旧点又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那你去找吧,省吃俭用的新时代年,轻,人。”
劝是没用的,注意到沈书肩膀有道细微的口子,陆辞抬手搭上去,看似随意地拍了拍,手指趁机探进那道裂口,轻轻一勾,沈书动身的时候,他故意用力往后一扯。
“撕拉——”
本来就只剩下“半条命”的睡衣,在沈书瞪大的眼睛里,从肩头一路裂开,很快就裂成好几道条条。
这下真成破烂了。
陆辞无比艰难地压下嘴角的弧度,摊摊手:“得了,找到纽扣都没用了。”
“我唯一的一条睡衣!!!”
沈书不死心,拼凑着裂成条条的睡衣,边在大脑里盘算补救的可能,结果怎么算都是个零。
沈书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的睡衣没救了。
“节哀顺变,这件睡衣也算是寿终正寝了。”见沈书还依依不舍地捧着那件破烂睡衣,脸上写满了肉疼,陆辞揉揉他的脑袋,很“好心”又很“同情”地出声安慰。
沈书抬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睡衣再破,总不至于动一下就裂开吧?
“绝对没有,”陆辞很'真诚'地举起双手,“是你的睡衣突然勾住我的手指。”
”你看,我连指甲都剪短了,手上都没有作案工具,仅凭一个手指头怎么会扯破你的睡衣?唯一的可能就是......”
陆辞摆出柯南的架势:“你这睡衣,是真的想入土为安了。”
“真的?”这家伙的坏心思可多了,沈书还是很怀疑。
“真的,”陆辞很肯定地点点头,“或者......你可以搜我的身,看看我有没有藏着作案工具?”
陆辞贴了上来,抓着沈书的手,就要往他身上摸。
他的掌心很烫,手又很大,想起昨晚的画面,沈书脸一红,赶紧甩开他的手:“不是就不是,别总是动手动脚的,两个大男人......”
沈书想了半天,才勉为其难找了个词:“这样不好。”
陆辞又贴上来:“哪样不好?”
沈书算是发现了,陆辞有事没事就贴在他后背,而且还特别喜欢凑到他耳边说话。
滚烫的气息,每次都是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他的耳廓。
痒痒的,怪怪的。
“反,反正就是不好。”沈书结结巴巴地推开陆辞。
话说,他们最近是不是有点腻歪过头了?
这还是直男吗?
陆辞笑道:“嗯,那我以后多多努力,争取早日做到让你满意。”
沈书:“你努力个鬼啊,我什么时候说不满意了?”
陆辞挑眉:“你的意思是现在很满意?”
“不是不是不是!”这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吗?
沈书都要疯了。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我才没有这么说,你别胡乱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
沈书话还没说完,两件衣服就飞了过来,直接罩在他脸上。
扒下来一看,是他的衣服。
“换身衣服,我们待会儿出门。”陆辞已经开始解衣扣了。
沈书愣了两秒:“去哪儿啊?”
陆辞:“去商场,家里没有余粮了,要去采购些。”
沈书:“以前不都是在app下单送菜到家吗?”
多方便啊。
而且也没必要去商场啊,很贵的,两个普普通通的西红柿就要十多块钱。
“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很重要的事。”
陆辞特意重复两遍,语气那叫一个郑重,跟初次见面谈及《末日降临》时的神情一样。
沈书了然地点点头,抱着衣服去浴室。
“你去哪儿啊,就在这儿换啊,”陆辞半倚在墙边,动作慢条斯理地解开睡衣的扣子。最后一颗纽扣松开,衣襟完全敞着,露出结实的胸口与若隐若现的肌理线条。
他眉眼一挑,语气吊儿郎当:“反正都是大男人嘛......”
沈书脚步一顿,耳尖瞬间红透,下一秒。
“砰——”
浴室门被关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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