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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家里突然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这么大的动静,张老太怎么能不问清楚。
于是许燕儿凑到她婆婆耳边好一通解释,不知道是不是许燕儿错觉,她觉得她婆婆好像对此事很感兴趣,她小心翼翼开口:“娘,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张老太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握住许燕儿的手笑呵呵道:“等夜深了咱们再过去守着。”
许燕儿嘴角抽了抽,她也是没想到她婆婆一直不爱村里八卦的人竟然对“刘寡妇偷汉子”这种事情感兴趣。
张老太要是知道她心里想法,必然会反驳,她是不爱八卦,可事关刘寡妇的热闹她还是要看的。
别看他们两家互为邻里,可两家的关系算不上好,常有口角发生。现在既有对方的热闹看,她怎能放过。
这种事只有自己亲自看过了才不算遗憾。
昨夜什么时辰带着狗蛋去茅房,许燕儿并不清楚,所以轮流换人守着,其他人可以稍微眯一会。
不过直到天光大亮,他们也没见到刘寡妇偷汉子。
幸好现在农闲,没到该忙的时候,他们有的是时间,总会抓刘寡妇他们一个现形。
果然,在他们辛苦守了几天后,大致午夜时分,隔壁终于传来了响动。
听着墙角的人急忙招呼人过来。
这群人顿时都猫猫祟祟围了过来,动作整齐划一,怕是参过军里的都没这么一致。
他们耳朵贴在墙上,隔壁的声音愈发清晰。
他们就这样听了半天,正如许燕儿说的,那话真是老婆子听了都要羞红脸,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怕是勾栏里的才有的一拼。
“没声了。”
几人相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墙面并不是很高,就比成人高一截。
几人都是身子利索的,扒拉着墙面,一用劲就过去。
许燕儿扶着她婆婆上墙,压低了声音:“都小心点,别发出声音来。”
几人朝她比了个手势,表示他们晓得。
一进刘寡妇家,哪怕是没来过刘寡妇家的也知道该往哪处寻。皆因刘寡妇的声音从一处传来。
他们几人借着月色悄悄摸过去,靠在窗户下听着屋里穿出木床的吱呀声,男女不堪的声响。
张老太比划几下,示意几人让让。
几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开,让张老太靠在中间,正好蹲在窗户下面。
位置合适,张老太从怀里掏了掏,抓出火折子和一条布,然后又拿出方才从刘寡妇家找到的一块小木棍,将布条包裹在头部。
围着的几人看着张老太这一套动作,好似明白她要做什么,皆是一脸复杂神色。
要搞这么大吗?
不过他们,心情更激动了。
许燕儿更是麻了,他婆婆今日好大的手笔。
许燕儿有一瞬间替屋里即将遭罪的二人默哀。
惹谁不好惹她婆婆,不知道她婆婆最记仇吗?
这会儿窗户都是半合,家里需要通风,日光照射时,只需用里面的木棍支撑好即可。
刘寡妇他们急着办事,家里的窗户没关严实。张老太小心翼翼将窗户缝隙再撑大些,把头伸了进去,手里动作不停。
刘寡妇正是尽兴时,视线无意识的一瞥,霎时被一张黑暗中突然照亮的满是沟壑的脸吓出了声,头脑刹那清醒,什么兴致也没了。
试想黑灯瞎火的,窗户上有一张人脸突然出现,诡异恐怖,谁能不心惊胆战。
更何况刘寡妇本就心里有鬼,这么来一下,整个人差点心脏骤停,眼睛一翻就要昏死过去。
“怎么了?”和刘寡妇在一起的汉子瞧刘寡妇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顿时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那张脸还转过来对着他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烛火与阴影相映,显得整个脸鬼气森森,不似阳间人。
那人脸还凑近他,阴恻恻的目光在他面上巡视,似是再找哪块地方好下嘴。
半晌,汉子才看着那人脸张了张嘴,发出了声音:“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方富!”
名字一被叫出,窗下又冒出了几个脑袋。
屋里的两人差点没撅过去。
“还真是!”
“方富,你和刘寡妇搞在一起,沈月梅可知道?”
发现屋里的汉子跟他们没多大关系后,过来抓刘寡妇偷汉子的几人心下总算松快,不再提心吊胆。
几人围着衣衫不整的刘寡妇他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刘寡妇他们也发现了,这哪里是什么鬼,分明就是一群偷摸进她家的活生生的人。
“你、你们……”刘寡妇气的浑身哆嗦,连忙用被子裹住身子,可她这边裹好,方富那边又露了出来,没办法,他们只能先将关键部位遮好。
刘寡妇咬牙切齿:“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到我家来做什么?”
“干什么?”有人嗤笑:“当然是来瞧瞧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晚上不好好睡觉,在家里偷汉子。”
“刘寡妇,你家男人才死了几年呐,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和别人家的汉子搞到一起了。”
又对方富道:“你们不会很早就勾搭到一起了吧,沈月梅怕是还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呢吧?”
“我现在合理怀疑刘大牛他们到底是不是老刘家的种。”
这么说着,几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就知道该做什么。
“快来人呐,刘寡妇不要脸偷汉子了!”嘹亮的嗓音打破整个村庄的宁静。
不少人被这一嗓子吵醒,都一脸怨念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比如许里长,他睁开眼,眼神幽幽地盯着屋顶。
又是谁——
倒是不少爱热闹八卦的听见是刘寡妇偷汉子精神亢奋,快速从被窝钻出来,穿上衣服就呲溜往刘寡妇家赶,就怕去晚了赶不上好位置。
刘寡妇和方富的脸色霎时难看,惨白一片。两人也不顾会不会走光,赶紧往身上套衣服。
该死的,要不是她两个儿子都被打的下不来床,早就把这群多管闲事的人赶出去了!
当两人穿好衣服,院子里面已经围了好些人。
门早在吆喝的时候被好心打开了。
许燕儿带着几人正给不了解事情缘由的人讲解。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床上两条白花花的人就那样交缠在一起,我们都没眼看。”
刘寡妇眼前一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可还不等她想好对策,一道身影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扯着刘寡妇的头发就打。
“连我沈月梅的汉子都敢勾引,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刘寡妇一时不察,被连扇好几个巴掌。
可她刘寡妇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反应过来后立刻就反击沈月梅。
“你还有脸打我,你要是有本事,我能把他勾引走?”
“沈月梅,你当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刘寡妇冷笑:“如果不是你,嫁给方家享福的本该是我!”
“当初要不是你见勾引郭猎户无果,你会设计嫁给方富?”
“我和方富才是那个本该在一起的人,是你横插一脚!你要是个有用的,现在哪有我什么事?说白了你就是个废物,自己的汉子管不住,儿子也不成才。”
“你爹就是个童生,我看你儿子就是从根上带出来的,也不会有什么本事!”
方富和刘寡妇各自没成亲前的事情村里人不是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他们倒是不清楚。
没想到沈月梅居然牵扯其中,还跟郭虎有关系。
这可引起了众人熊熊的八卦之火,特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月梅被她的刺激的大叫:“我杀了你!”
身体却被一扯,沈月梅差点摔了一个踉跄,她不可置信看向方富。
“你推我?你竟为了她推我!”
扑到方富身上不断捶打他:“方富,你还是不是人!我为你们方家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我!”
沈月梅不打刘寡妇了,这倒让刘寡妇松了口气。
方富面色不虞,厌烦的把沈月梅推开:“够了!你还闲别人没看够我们的热闹?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
“你们今天就在这里给我掰扯清楚,不然谁都别想离开!”又是几人挤过人群。
众人一看,却是刘家人,他们便往后退了退,给刘家人腾出位置来。
“大、大哥!”刘寡妇发怵地看着刘老大。
“可别,你这声‘大哥’我们可受不起。”刘老大的夫郎嫌恶道,要说恨,刘老大家里的算是所有人中最恨刘寡妇的。无它,今日刘寡妇偷汉子的事情要是被传扬出去,他家中待嫁的孙辈的婚事算是被彻底败坏了,哪还找得到合适的亲事?
刘老大夫郎恨不得撕了刘寡妇的皮!
他上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香,我们家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们一家!”
“小叔子死后,我们没说不让你改嫁,是你自己不愿意。可你如今整出这样的事来,你有没有为我们家要嫁人的孩子想过?”
“世上难不成就他方富一个汉子不成,你非要舔着脸和他搞一起!你们咋就这么贱!”
这话一出,旁人还没怎样,沈月梅不干了。
“你说刘寡妇也就算了,带我家方富做什么!”
顿时所有人都朝沈月梅投来诡异的目光。
“我说月梅,刘老大家的也算是在为你出气,你咋还不识好人心呢?”
“我不管,反正说我家方富就是不行。明明就是刘寡妇勾引我家的,不然方富怎能和她这般模样的搞到一起?”
“我儿媳说的不错。”
方家人这时也过来了,到沈月梅和方富身边,和刘家人各站两边互相对峙。
“话可不能这样说,要是你家方富不乐意,刘寡妇还能逼他不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你把错都推人刘寡妇身上,也改变不了他俩滚到一起的事实。”
方家,刘家集体黑了脸。
“这是我们两家的事,谁要你们指手画脚的,赶紧走!”
“方老太,你这话我们可不认,刘寡妇和你儿子搞一起可是败坏了我们整个南山村的风气。”
“他们既然能搞到一起,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们说说怎么了。”
“有本事你就把我们的嘴缝住!”
“行了!”刘老大怒喝:“已经成这样了,脸面早就丢完了!我们还是把两家事情掰扯完。”
“有大伙儿看着,也省得日后有谁胡说八道!”
“你们什么意思?”方老太拉着老长一张脸。
这是要赖上他们家?
刘老大指着刘寡妇道:“不管咋样,是你儿子和周香搞到一起的。我现在怀疑刘大牛兄弟俩根本就不是我们刘家的种!”
“这个媳妇我们刘家要不起,刘大牛他们你们也一起带走,额外再赔偿我们家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不可能!”方老太拒绝的相当干脆。
刘寡妇也道:“我儿他们跟我汉子长的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刘家的种!”
“我看你们就是想找个由头好谋夺我家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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