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二十六章剑指万剑默契渐生
　　绿袍青年的供词像烧红的烙铁，扔进焚天谷静水就炸了锅。龙啸天捏着泛黄供词，指尖火球燎得纸边卷曲，黑灰粘在指腹发脆，火星砸在青石板上，烫出密密麻麻的麻点。“柳乘风这老鬼，三百年前就给血影教递寒月宗布防图，三百弟子死得不明不白。” 他嗤笑一声，火球暴涨将供词烧成灰，“本少早想收拾他，就缺个由头。”
　　王攀附凑过去，瞥见灰烬里未燃尽的 “柳乘风” 三字，心里咯噔 —— 这老东西正是之前跟李长老勾肩搭背的万剑门长老！正好借龙啸天的刀砍李长老的势，省得他总盯着自己怀里的冰魄碎片。“龙大哥，柳长老座下弟子百来号，硬来怕打草惊蛇。” 他递上冰镇灵泉水，水晶杯壁凝着水珠，“要不……”
　　“硬来才有意思。” 龙啸天仰头饮尽，凉水顺着脖颈淌进衣领，眼神亮得像淬火钢，“要让整个焚天宴看看，通敌的下场。” 他突然看向灵溪，小火苗在她鼻尖晃了晃：“小丫头，你冰魄剑法能困筑基修士？”
　　灵溪缩了缩脖子，随即挺胸膛，从袖中摸出叠冰心符 —— 符纸边缘凝着细冰碴，是望月秘境冰髓水浸的：“配合符篆，能困一时！比普通符篆强三倍！”
　　“够了。” 龙啸天赤着脚往屋走，红袍扫过石凳，带得剑谱哗哗响，“三更，去万剑门住处‘拜访’柳老鬼。”
　　王攀附心里乐开花，忙凑上去：“我备了迷药，保证护卫睡死！”
　　“不用。” 龙啸天头也不回，“本少要光明正大进去，连看门狗都搞不定，还混什么修仙界？”
　　王攀附碰了软钉子，转而撺掇灵溪：“小师妹，你那冰火爆再练练，龙大哥上次说有他当年风范呢！” 灵溪脸颊一红，当真拔剑演练 —— 月光缠上剑脊，冰蓝与赤红绞成双色蛇，剑风刮得梧桐叶簌簌落。龙啸天靠在廊柱上，指尖转着火球，偶尔哼一句：“灵力收太急，像绣娘穿针，没劲儿。”
　　三更梆子刚响，三人摸去万剑门院落。王攀附放出听风虫 —— 通体透明的虫子趴在窗棂上，触角抖着传护卫灵力波动：“东边四个护卫，俩剑修俩体术。” 他摸出淬毒匕首，刚要分配，龙啸天已踹飞朱漆大门，红袍在黑暗中炸开：“柳老鬼，滚出来受死！”
　　护卫瞬间惊醒，拔剑声刺耳。王攀附暗骂 “莽夫”，却也只能硬上 —— 他化道残影钻到剑修身后，匕首顺着剑穗空档，刺进后颈气海穴，那修士软倒时剑都没落地。另一个剑修剑尖刺来，他矮身翻滚，匕首划向对方膝盖，手肘撞得人太阳穴发懵。
　　灵溪的剑光早罩住体术护卫，冰火爆耍得越发熟练 —— 冰锥钉进琵琶骨，火焰顺着冰锥窜，把护心镜烧得通红。“小师妹厉害！” 王攀附喊着助威，灵溪脸颊更红，剑招却更狠，冰针精准钉住护卫手腕。
　　龙啸天已闯进卧房，里面传来木床断裂声和柳长老怒喝：“龙啸天！你敢擅闯？”“擅闯？” 龙啸天声音淬冰，“本少抓叛徒！三百年前你通敌的事，当谁瞎？”
　　王攀附拉灵溪躲到窗下，使个眼色 —— 灵溪弹出冰针钉住柳长老衣角，他趁机把散灵粉从窗缝吹进去。粉末无色无味，柳长老顿时闷哼：“卑鄙！”
　　龙啸天抓住机会，火球砸在他胸口，拎着捆成粽子的柳长老出来。老鬼道袍焦黑，胡子冒烟，龙啸天脸上也沾了血：“你俩刚才配合不错，像那么回事。”
　　王攀附忙推灵溪：“都是小师妹机灵！我俩心有灵犀，她一出手我就知道该补什么！” 灵溪果然得夸，龙啸天难得没毒舌：“剑法再硬点，能超你苏师叔。”
　　第二天盟主殿，灵溪宣读供词时，万剑门长老脸色铁青。盟主拍案：“岂有此理！” 当场下令押柳乘风去刑堂。灵溪站在台上，时不时看台下的王攀附，眼神亮闪闪的。
　　散会后，龙啸天塞给王攀附储物袋：“给你俩的补药。” 又对灵溪道：“你去交供词副本，寒月宗该多些话语权。” 灵溪愣了愣，深深作揖：“谢龙少！”
　　王攀附拉灵溪到回廊，塞给她凝神丹：“这个助你突破。” 灵溪红着脸掏个鸳鸯香囊：“凝神香，月心草做的。” 转身就跑，留句 “苏师叔说万剑门掌门是血影教教主表亲”。
　　王攀附捏着香囊，闻着兰花香，捡起掉在地上的灵鱼就啃 —— 表亲？正好一锅端！他往龙啸天住处走，阳光把影子拉得长，心里盘算：这默契要是能换本厉害功法，就更值了。
　　焚天谷暗处，血影教右护法盯着他冷笑，万剑门掌门在密室砸茶杯。风暴已凝聚，王攀附却笑得欢 —— 风暴里，才好捞大鱼。他拐过回廊，撞见去而复返的灵溪，手里食盒冒着热气：“龙少说你没吃饭。”
　　两人并肩往回走，影子缠在一起，朝着那团耀眼的红袍，一步步靠近。而红袍深处，藏着能掀翻修仙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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