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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辛玫在法穆怀里醒来时,混沌大脑充斥着宿醉后的胀痛。
她眨动眼睫,惺忪视野慢慢聚焦,认出眼前是酒店总统套房的奢华天花板,水晶吊灯在天光里晶莹剔透,不远处的落地窗半掩着,城市轮廓若隐若现。
法穆的手臂环在她腰间,温热鼻息拂过后颈,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带着无处不在的侵略性,包裹住她和她的被窝。
辛玫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想从他的怀里挣脱,腰间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
“别乱动。”头顶传来法穆闷闷的声音。
如同五年前在瑞士小别墅里相拥而眠的无数个清晨那样,他察觉到她的动静,下巴顶在她头顶,嗓音透着初醒的微微暗哑,“再睡一会儿嘛,宝贝。”
低音擦过耳廓,激起敏感处一阵细密战栗。
辛玫就着他的怀抱坐起,绒被滑落在床,半支着曲线优美的肩膀,鸦黑色的浓密长发垂落,遮去雪白脆弱的蝴蝶骨。
天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给她白皙如玉的身体裹上一层珍珠贝母般的淡淡光晕,她伸手揉了揉他睡到乱翘的金发,柔软触感令她恍惚忆起过去那些晒太阳的温暖午后。
“快起来啦。”她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温软轻轻道,“都快中午了。”
法穆睁开眼,尚不清明的钴蓝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全部身影。他不说话,只是抬手捉住她在金发上作乱的手,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间曲线滑下去,拖着她往被窝里带。
“不想起来。”他耍赖道,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初醒缠绵的亲吻吞掉所有嘤咛。
窗外洒落的阳光映亮满室升温。
……
他们在床上玩闹了好一阵子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
法穆先去了卧室的浴室,水流声哗哗作响,辛玫不想继续等待,打算去客厅的浴室。
她昨晚的衣服不知道被法穆丢到哪里去了,随手拉开他的衣柜,从里面扯了件烟灰色的真丝衬衫就裹着浴袍走了。
热水冲掉身体残留的粘腻,热气氤氲之中,太阳穴微微的胀痛似乎有所缓解,然而脑海里关于昨夜的记忆仍然模糊一片,她分不清最后看到的是星星还是月亮。
洗完澡以后,辛玫套上衬衫,衬衫长及大腿根部,往下露出的腿部曲线纤细笔直。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锁骨淌落,在衬衣上点缀出零星花朵形状的水渍。
刚一拉开浴室门,她直直撞进一道沉静的目光里。
夏穆正从厨房那边出来,手中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天光勾勒出他挺拔俊秀的侧影,打理整齐的金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平光眼镜,为他平添几分斯文禁欲的气质,镜片掩去那双标志性的绿宝石眼眸,视线远远落在她身上。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笔直纤细的腿,那双腿白得晃眼,圆润柔软的大腿根部,淡红色咬痕暧昧鲜艳。
夏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咬痕上,镜片后的眸光隐隐沉下,以前他也喜欢在同样的位置留下痕迹。
果然是亲兄弟。
他这样想着,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习惯都像提前商量好的一样。
随后他的视线再次上移,男士衬衫的宽松版型把她的窈窕身段勾勒得别有一番女性张力。
她这样穿慵懒曼妙,前提是不要出门。
夏穆放下咖啡,拿起放在客厅的衣物盒子朝她走来。
“你昨天的衣服被我扔了,这是今天新送来的,你拿去换。”
他把盒子递到她怀里。
“哦……好,谢谢。”
辛玫抱着衣服去了另一间屋子换,没一会儿,又抱着盒子出来,几步走到夏穆跟前。
夏穆正在客厅里抿咖啡,听到响动,从笔记本页面里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透出疑惑。
辛玫脸有些红,声如蚊蚋,“……太小了,我现在是C。”
空气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夏穆镜片后的眼神缓缓下移,停在她穿着男士衬衫也隐约能看到起伏的部位,眸底幽幽闪过一丝意外。
他记得五年前她最多也就是B杯,订衣服的时候他特意考虑了已经过去五年,给她留了B+的余地。
结果——
他沉默了两三秒才回她,“……是我估错了,内衣不合适,裙子也不会合适,我让人送新的来。”
*
法穆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辛玫正坐在沙发上,夏穆在帮她吹头发。
法穆身上只裹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金发上的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人鱼线以下。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辛玫和她自己的衬衫,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宝宝你穿我的衣服真漂亮。”
他说着就要抱过来,被夏穆拿着吹风筒毫不留情地顶开。
夏穆眼神嫌弃,“我刚替她吹干头发,你别碰湿了。”
法穆不满地嘟囔,“我们住在一块儿这么久,怎么不见你给我吹?我们才是亲兄弟!”
“你跟她一样吗?”夏穆白了他一眼,顺手把吹风机也塞到他怀里,“自己吹去。”
法穆立刻把目标转向辛玫,抱着吹风机朝她撒娇,“宝贝你帮我吹好不好?”
辛玫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笑着应了声好。法穆乖乖坐好以后,她帮法穆梳理湿发,眼神隐晦地瞥了一眼夏穆那边。
他在帮他们冲蜂蜜水缓解宿醉。
刚才他提出帮她吹头发的时候,辛玫觉得很意外。
夏穆从来没有帮她吹过哪怕一次头发。
以前在温特庄园里,照顾她生活起居各方面的细节小事都有佣人,他只需要交代下去,让她每晚在床上保持干净,听话,顺从就可以,他的洁癖很严重。
她从来都不觉得夏穆是温柔体贴会照顾人的性格。即使他们有过非常亲密的接触,她对他始终是陌生更多。
夏穆既不像法穆那样粘人好哄,也不如秦晏那样面冷心热。他从小到大都是很难接触的人,对她的要求只有两个,床上听话,床下也要听话。
他对所有情人的要求应该都是这样。
他是她生命里的第一次,她对他却始终有一种生理性的恐惧。刚才吹头发的时候,他的手指只是轻轻划过她的脖子,就让她很不适应地起一阵战栗,她害怕他当场跟她玩什么掐脖子的窒息游戏。
她也是他生命里的第一次,可是他处处都表现的比她熟练,熟练到堪称完美。他在某些方面一直都很压抑,而这种压抑在继承人的世界里,被归为深思熟虑和谨慎。
这些压抑全部都发泄在她身上,给她留下的抵触五年来都不曾磨灭,她压根就没把他当正常人看待。
但是今天他却像个正常人一样专注地给她吹头发,唯一出格的举动是掀开她颈部的发丝,察看法穆在她颈部留下的草莓印,最后平静地问她,“要不要找化妆品遮一下?”
辛玫想到待会儿还要回家,低低应了一声,“好。”
她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夏穆却很清楚,他回来的时候,法穆跟她都醉的不轻。整个客厅都充斥着混乱的麝香气息,沙发一片狼藉。
法穆的酒量比她好,意识也比她清醒,扔进浴室可以自生自灭,而她本人,已经迷糊到彻底认不清眼前金灿灿的东西是星星还是月亮了。
她眼前的既不是星星也不是月亮,是夏穆备受蹂躏的金发,她整个人都是他亲自收拾好的,他比她自己都要清楚她身体有多少痕迹,最后也是他把她送到弟弟怀里的。
夏穆端来柠檬水的时候,把辛玫充满电的手机也递了过来。
“他昨晚一直在打电话。”夏穆口中的他是秦晏,“我替你接过一次,告诉他你在我们这里。”
屏幕里两位数的未接来电看的辛玫心尖一跳。
“你们……见过了?”
问完辛玫就觉得这个问题太多余。
她跟秦晏吵架不就是因为双胞胎跟秦晏互相见过吗?
“嗯。”夏穆没有隐瞒,“我没怎么说你的事,但是我想……他未必猜不到。”
昨晚秦晏听到夏穆声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交代道,麻烦他照顾好辛玫。
那声音听不出任何意外,嫉妒,酸涩之类的情感,几乎就像公事公办一样冷漠简单,跟他白天在谈判桌上的姿态一样。
以夏穆识人的阅历来看,他要么是对辛玫完全没有感情,要么就是自己的同道中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避开了最棘手的那种情况。
如果秦晏纯粹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夏穆真不一定有办法能应付他。蠢货不可怕,四肢发达的蠢货非常可怕。
辛玫问,“昨晚他有问什么吗?”
夏穆回答她,“问了你怎么会来我们这里的事,我照实说了,你跟法穆去了酒吧,被法穆带回来。”
“那他……有不开心吗?”辛玫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
话一出口,夏穆观察到辛玫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情绪也渐渐沮丧起来。
她沉浸在她的幻想又被现实打破的残酷真相里,因而并未关注到,夏穆眼底掠过的一丝兴致盎然的玩味。
五年过去了,她看起来还是只长Size不长脑子,而这恰恰是他最迷恋她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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