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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只千纸鹤
我带着布包和日轮刀站在炼狱家门口时,脑袋里还回响着天音夫人的话。
“临行前要跟朋友们说一声,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随行的包裹从我的手中取回来,帮我背上,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时,我觉得自己很难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天音夫人忽然面色一变,让我一时慌了神,还以为是突然身体不舒服,下一秒她却忽然露出温和的笑意。
“他们刚刚踢了我一下。”
他们,我的眼睛随着她的视线缓缓落在肚子上,即使穿着不紧身的和服,那里依旧可以看出鼓起的痕迹。
我伸出手,下意识地想去摸摸,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合适,连忙放下手。
天音夫人注意到我的动作,笑了笑,微微蹲下身牵起我的手放上去,感受到我的颤抖还安慰到:“没事的,他们很乖。”
隔着衣服,我能感受到一阵鼓动,此刻才终于对那里正孕育着生命有了实感。
“很神奇…”我轻轻地说到,“我好像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天音夫人笑了笑,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有兴趣,“千鹤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什么?”我有些愣神,呆呆地抬头看过去,天音夫人表情更柔和了,“喜欢自己有个弟弟,还是妹妹。”
我指尖蜷缩了一下,心里一动再抬头看过去,疑惑地问到:“为什么不能是哥哥?”
“哈哈,那就很难了。”被我的话逗笑,她摸了摸我的脑袋,“千鹤很快要多一个家人了。所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吗,弟弟妹妹还在等着你见他们呢。”
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点了点头答应到:“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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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答应天音夫人的话就要做到,于是我先给不死川写了一封信嘱咐霞送过去,又趁这个间隙去了炼狱家。
“千鹤?”杏寿郎开门,见到是我有些惊讶,毕竟我没有提前写信告诉他自己要来,但很快也反应过来,“你要去参加最终选拔了吗?”
我点点头,想着已经说完了差不多可以走了,却被杏寿郎一把拉住手腕拉进去。
“小芭内!千鹤要去参加最终选拔了!”他往院子里喊了一声,随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御守就着抬起我的手塞进去。
“这是我和小芭内一起去为你祈福时求来的,一定要通过选拔啊。”
看着他认真又夹杂了几分担忧的眼神,我顿了顿,收紧了手指,将那枚还有余温的御守紧紧抓在手里,像是握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下一刻,温热的气息从感官的四面八方涌来。
炼狱杏寿郎上前一步,没有半分犹豫地抱住了自己的挚友,橙黄色的发丝拂过你的脸颊,带来微微的痒。
“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你伸手回抱,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慰也算是自己的保证,“我答应你。”
当你们两人松开时,就看到伊黑站在旁边的廊下,手中拿着自己求的那份御守,看着你们。
见你们说完了,他垂了垂眼,看到你右手拳头包住的地方漏了几丝流苏,便知那是杏寿郎送的。
他牵起你的右手,指尖捏着另外一个,我下意识地张开手心。伊黑看着手上的疤和薄薄的茧,默了默,将自己的那个御守和杏寿郎的放在一起。然后带着再次将你的手心合拢。他的手指温度很凉,可那枚御守却在你掌心发烫。
“收好。”他松开手,“平安回来。”
可能是被绷带遮住的缘故,他的面容和表情看不真切,神情也与往常无异。我却从他刻意减少的话语中听出了细微的颤抖。
“不会有事的。”我今天一次次地重复到,“我们约好了,等我通过选拔,就教你水之呼吸。”
伊黑没再说话,只是闭了闭眼,再次看向你时,眼底已经一片清亮:“好。”他退回到杏寿郎身边,“我等你。”
你独自一人踏上了去藤袭山的路,没有让任何人陪同,就连霞也被你放在鸦那里陪它度过这几天。
循着地图,终于到了满是紫藤花的山中,紫色的花瓣开满了整座山的外围,而在这里面的,便是被鬼杀队队员活捉的鬼。
往花海尽头走去的路上,你碰上了不少和你一样拿着日轮刀的少年,年纪都不大,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坚定,有害怕,甚至还有人带着些许的迷茫。
他们不少人见到有个看起来很小的女孩子走过来,或多或少都投来了打量的目光,我能感受到那些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却没有分出半点注意力。
我的目标很简单,活下去,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守在入口的【隐】注意到我走过来:“源小姐,您今年就要参加最终选拔了吗?”
“是。”我点点头,抬头看向他们,“你们是负责考核的人吗?”
“是的,我和后藤会在七天后迎接大家出来。”那位【隐】解释到,还不忘提醒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源小姐。”
“多谢。”我颔首,没有再多说话,等时间一到径直往山里走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跟在我身后往里面走。
一个肉粉色头发的少年注意到人群的变动,侧头看去,果然见藤袭山的入口已经打开了,他用胳膊顶了顶身边的黑发少年:“出发了,义勇。”
因为还是白天,日光能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看起来山中一片寂静。但我能感受到影子中那些生物在蛰伏。饿了一年的鬼已经迫不及待等到夜晚时将这些新猎鬼人吞吃入腹。
要在这里度过七天七夜,不光要面对鬼的威胁,水和食物也要一并考虑进来。好在出发前我带了些经的起放的食物,勉强足够这几天了。
至于水,我全神贯注地去听附近的声音,果然有溪水流过的微弱声音,顺着声源靠近,一条河流豁然出现在眼前。
身边传来动静,也有其他人抱着同样的想法找过来,看样子也打算在附近休憩迎接晚上的考验。
不错的想法,我转身离开,没有把那里当锚点的打算。
在河流旁边待定,虽然可以抱团面对鬼,但同时鬼必定也知道人会聚集在那里,到最后还是得看自己的真正实力。
我现在反而更好奇鬼白日都藏在哪里,他们见不得一点阳光,树顶上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走到一个小洞穴前,我右手握住刀鞘,慢慢往前踏了一步。
果然,下一秒,一道锋利的鬼爪朝我的脖子抓来。
“水之呼吸·水面斩。”比利爪更快的是我的刀锋,只是一瞬,鬼的头颅被轻松斩下。
比会血鬼术的差多了,我后退几步,将刀身上的血用太阳清理掉,再收回鞘,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
“很利落的出刀,你也是水之呼吸的剑士吗?”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兀然响起,我回头看去,两个少年站在不远处,显然是将我刚才的动作尽收眼底。
锖兔和义勇本来只是想找个临时休息的地方,却看到这个少女独自一人往洞口走去,由于是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她握住刀的动作。还以为此人是想找个封闭的地方休息。
但鬼白日很大概率就藏在那里,提醒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看到山洞内一道光影闪过。
锖兔瞳孔一缩,手已经握上刀鞘打算出招,却见那个少女的动作更快。
水流划过,鬼已经失去生命,开始湮灭。赫然是水之呼吸的一之型。禀着呼吸法相同的想法,锖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打个招呼。
可当少女转过身,他却微微愣了一下,黑色头发外加蓝色瞳孔,第一眼看去女孩居然跟义勇有几分相似。
“你们是谁。”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主动打招呼的那个少年,和站在他身边和我一个发色和瞳孔颜色的人,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认识他们。
“等等锖兔。”义勇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却很轻,你站在远处根本没听到,“我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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