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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酒店风暴之夜（二）
南因见两兄弟凑在一起，又低着头嘀嘀咕咕。平常南风前见她都很嚣张，今天居然眼神不住地回避。
二人推推搡搡，像是又憋了什么屁没放出来。
看来是心虚了吧。古亦然倒要瞧瞧他们的小心思，上去堵在楼梯口。
“嘀咕什么，我正想找你们呢。”
奇怪的是，南风前并没有理会气势汹汹的古亦然，继续用肢体语言和南因见争执。最后他气不过破罐子破摔，甩开他的手把话一股脑说开。
“大姐！司老师在惠名苑跟常羌杨一家子人吃饭！”
“风前！”
南因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他那张嘴上。
“谁？常羌杨？”古亦然在脑袋里翻找了一遍，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来源于哪里。南风前仰着头，把话说出来就舒服了，有种从容就死的节奏。
“亦然姐……”南因见想劝她什么，却在逐渐尴尬的氛围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哦，吃就吃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忽然忘记要找他们问的话，也忘了刚才气急败坏的情绪。
只是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像有块石头长满了刺，扎的人生疼。
古亦然没再多说，自己上了楼，背影看着有些落魄。
她回屋锁上门，扫视着空荡荡的客厅，看不出来一点生活的气息。随后她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板，靠着墙曲腿坐了下来。
屋子很暗，她恍惚间忘记了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每天把思绪填得满满当当一刻也不敢分心。
明明一直都在努力争取，现在却突然找不到了付出的意义。
还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么，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失望过。
窗外路灯排排亮起，偶尔的光亮渗透在对面玻璃上。可她只看得到幽黑的天，等不到黎明到来。
“司老师，您也太客气了。”
饭桌上，常空山老练地应对着司皑的邀杯，在众目之下不忘那套油滑的说辞。
“这顿明明应该我请的。”
“不不不常副首，我应该的。”
司皑说完后，将半杯白酒一饮而尽，看得常空山赞不绝口“司老师好酒量啊！你可是我见过所有年轻人里面，为数不多的豪气之人，浑身上下方方面面，根本无可挑剔，哈哈哈！”
“您严重了，我就是您手下一小辈，没什么能力。”司皑带着一身谦卑，继续推脱。
“你这孩子呀，就是心太小，想得太多。”他微微低身，向司皑跟前凑了凑，“上面多看好你，你说你怎么这么一根筋呢，唉。”
常空山做着一副惋惜的姿态，像地球马上不会转了一样。
与他相反的，司皑的另一侧坐着一个乖巧的女孩。她留着长长的直发，眼睛从在车上见到司皑的那一刻就没再从他身上移开过。
看着他和父亲一言一和，那痴情的眸子上又添几分甜蜜。
酒过三旬，一桌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司皑也不退让，不断往自己嘴里灌酒，常空山几乎已经夸奖到词穷。
折荷唯一富丽堂皇的酒店，是今晚只属于这些人欢畅迷离的圣地。
“杨杨，快，看你司老师喝多了，去带他出去透透风，醒醒酒回来接着喝。”
“好。”
这话无疑是说到他宝贝女儿的心坎上。
常空山对她使了个颜色，常羌杨瞬间领会，热情地去扯司皑的胳膊。
“走把司老师，我带您出去透透气。”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来。”
司皑趔趄地倚在桌子上，说话的时候连舌头都捋不直。可他还是留着仅存的意志想与常羌杨保持些距离。
“您慢点。”
“好我自己来，谢谢……”
常羌杨用一只胳膊从后面揽住他，尽管司皑已经很努力，手还是不受控制地跑在她手心里。
她穿着高跟鞋，搀扶着高大的司皑太不容易，二人就这样靠在一起向前一步步颠簸走去。
司皑低着头，她仰面呆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完美侧脸，这是他距她最近的一次，像在做一场美梦。
走到室外酒店楼后的一方僻静之地，常羌杨让司皑慢慢靠在后墙上，他好像平静下不少。
她依旧把他的手攥在掌心，看着风一阵阵轻吹起薄发，心也跟着起了波澜。
晶莹艳红的薄唇微微颤抖，常羌杨没办法冷静，她将脸埋在他的西装里闻了闻。除了淡淡的酒味，竟还有股茉莉混杂着薄荷味的清香，像剂迷药，令人夜不能寐。
“司皑，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我又看不透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怀揣着少女的心思，她痴迷的目光暗淡下去，好像家里能给她的一切，都比不上此刻面前的男人。
常羌杨拥着他，扬起的面颊渐渐向他靠近。
“你在干什么。”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她所有的浪漫全部打碎，她甚至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尴尬又难堪，带着疑虑和怒气不满地循声望去。
古亦然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二人身后，像是与他们保持着距离，却最终看不下去。
虽说古亦然总穿得随随便便惹南风前嘲笑，但拿她这张脸和面前的小女生一比，她就算没怎么化妆也要比她美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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