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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2008年的奥斯卡前奏
他们原本预计需要至少四个月的拍摄期,毕竟这是一部群戏、台词密集、时代背景复杂的文学改编电影。但没人想到,真正把进度往前推的,不是高效率的场务,也不是文森特极致的日程安排,而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每个演员都太强了。
每一条镜头都几乎在前三条之内搞定。
每一场戏,都像是提前排练了一个世纪。
甚至连马库斯在旁边都在感叹:“我做经纪人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
杀青比预期提前了三周。
唯一的耽搁,反而来自文森特本人。
某些复杂的长镜头调度他坚持要手动对焦、坚持不用环境灯、坚持要自己拍到满意;
某些室内戏的光线他反复调了十几遍,像一个不肯松手的完美主义者;
有一场街景,他为了处理一个微不足道的色温差,整整拖延了一天。
剧组没人抱怨,因为他们知道:
这是文森特的风格。也是他的电影能成为“艺术品”的原因。
尽管如此,总体进度依旧远比所有人料想的快。
三个月不到,杀青。
疲惫从拍完的那一刻开始袭来
当杀青拍板敲下的那一刻,现场爆发了欢呼声。
但文森特只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疲惫像潮水一样包裹住他。
他坐在摄影棚的台阶上,突然再也不想动了。
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某种巨大的能量在这三个月里不断从他身体里涌出,又被剧组吸走,像一台运转过热的引擎,终于停机。
他知道,自己撑到了最后一秒。
灯光一关,片场空下来,他才意识到:
他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梅丽尔替他拍拍肩:“回家睡吧,你已经撑得够久了。”
文森特苦笑:“我还得盯初剪。”
梅丽尔翻了个白眼:“年轻人,你这辆车不换机油迟早要爆炸。”
达芙妮在杀青宴上喝了两杯香槟,眼里还带着没走完的角色情绪。
她抱了文森特一下,声音还带着留恋:
“我从来没拍过这么…像战斗一样的电影。”
文森特拍了拍她的背,并且早有预感的说道:“你表现得很好,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她摇头:“我只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三天后,娱乐新闻报道:
“达芙妮已经抵达伦敦,加入新剧组。”
她的经纪人说她没有时间休息,她想趁热打铁,想在奥斯卡季之前再多拍几部戏。
达芙妮给文森特发来一封短信:
“谢谢你让我演罗达。
我知道这部电影会改变很多事。
但我也不想让人觉得我只能演这个类型。
我得继续往前跑。”
文森特坐在剪辑室看短信,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女孩,从来不是乖乖牌。
她是风,是箭,是永远向前冲的那种人。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自己喜欢上她吧。
圣诞灯在洛杉矶街头亮起来,空气里有节日的甜味。
文森特的电影进入紧张的剪辑阶段,录音棚、调色棚、剪辑台,他脚步不停。
每次看回放,他都能感觉到——这一部,是他职业生涯最沉重也最锋利的作品。
梅丽尔像巨石;
凯特像雷电;
凯拉像风刃;
娜奥米像潮水;
达芙妮则像一支被点燃的火炬,照亮整个故事。
文森特靠在椅背上,看着画面里五个女人的脸交替闪过,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累。
但他知道,这部电影会席卷整个颁奖季。
不是自负,而是一种奇怪的直觉
一种埋在电影人骨子里的雷达。
《奇怪的女人》拍完之后,好莱坞以为文森特会按惯例在半年内完成制作,像他前几部一样迅速杀入颁奖季。
但没人想到,这一次,他陷入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绝对完美”状态。
某一个光线——他调了三周;
某一段配乐——删掉、重新联系作曲家、删掉、再联系;
某一场戏,他竟然叫梅丽尔·斯特里普回洛杉矶补拍一个只有 7 秒的镜头。
卡特琳娜苦笑的说:“你是打算把这部电影打磨成金砖吗?”
文森特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拍一部真正意义上“群像+女性意识+时代反思”的电影,素材之厚、结构之重,让他不敢有一丝闪失。
于是,电影从剪辑室到调色棚,一直熬到 2007 年 7 月底。
2007年初的奥斯卡红毯上,媒体第一次感到一种奇怪的“空荡”。
那个每年都能在颁奖季出现的男人不在了。
他已经连续出现在奥斯卡五年
连续入围或获奖
连续在颁奖台上听到他名字
连续成为电视镜头里最熟悉的脸
观众爱他,可也开始有些疲劳;媒体崇拜他,但也开始希望看到别的脸。
就像有人说的:
“好莱坞不是只有他一个天才。”
于是今年的奥斯卡,没有人刻意提起他,也没有人刻意忽略他。
他就像某种巨兽暂时沉入水面。
这也是文森特职业生涯第一次出现完全的“空档”。
没有电影。
没有客串。
没有访谈宣传。
连杂志封面都少了。
他把所有力气都投入《奇怪的女人》的后期制作中又像躲进了洞穴,拒绝光亮。
然而,这一年对好莱坞来说却格外精彩:
文艺片井喷
独立电影崛起
新导演如雨后春笋
新秀演员频频爆出惊艳表演
媒体反复感慨:
“今年是没有某某的一年,但依旧很精彩。”
文森特看到这些评论时只是笑了笑。
他反而觉得轻松
他终于不是那个“必须要撑起每一个颁奖季”的人了。
可即便缺席了电影界,他却“意外”地在音乐圈刷了一整年的存在感。
他和达芙妮合作的专辑横扫多个音乐奖项:
最佳二重唱、最佳影视歌曲、最佳流行演唱专辑提名……
达芙妮的A5高音与文森特难得展现的D5硬撑式真声成为娱乐圈津津乐道的段子:
“他演戏拿奥斯卡,唱歌却快把自己唱到缺氧。”
虽然不常出现,但只要他和达芙妮一起走上音乐颁奖礼红毯,全场仍会像炸开一样尖叫。
媒体调侃:
“电影界想休息,但音乐界不允许他休息。”
文森特无奈地说:“是达芙妮拉着我冲的。”
达芙妮笑得甜:“你不是说要纪念感情吗?那当然要认真。”
他按下存档键的那一刻,全身像被抽空。
他盯着屏幕,不敢相信这终于结束了。
他花了两年的生命来完成这一部电影——
拍摄三个月,后期一年半。
这是一座耗尽心力的山。
卡特琳娜推门进来,看见他干脆瘫倒在椅子里:
“你赢了。”
文森特闭上眼。
“没有赢,只是终于爬到山顶了。”
“你现在需要休息。”经纪人说。
文森特喃喃:“上映前我怕是睡不着。”
因为他知道
等电影推出,整个好莱坞都会拍案而起。
这一次,他真的准备好了。
威尼斯的海风带着咸味与湿润的凉意,铺天盖地地向里多岛涌来。
电影节会场外,观众一层又一层地堆起,海水倒映着镁光灯的闪烁,像碎钻落入波浪。
当主持人宣布压轴队伍即将登场时,全场像被点燃一样炸开。
文森特出现了。
他身穿一袭剪裁冷峻的黑色礼服,肩背挺直,神情冷静却带着隐约的疲惫。拍完《奇怪的女人》后的这一年,他几乎把全部生命都压在剪辑室和调色棚里,如今回到光亮之下,反而有些不习惯。
在他身侧,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
达芙妮,作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身穿银白色露背长裙,像被月光推上来的海浪,闪耀、优雅、锋利。
怀特,他的新片男主角,黑色西装笔挺,笑容温柔,眼底却藏着紧张。
三人并肩走出的时候,所有媒体像突然忘了呼吸。
镁光灯炸开如星辰,一闪、一亮、一片雪白。
红毯主持人甚至嘶哑着说:
“这不是红毯,这是宣布获奖的前兆。”
队伍一步步向前,记者不断呼喊他们的名字,镜头像暴雨般倾泻。
这一段本应只走两分钟,可文森特的出现,让人群像被冻结住:
五分钟。
整个红毯只属于他们三人,全部清场。
当电影开场时,偌大的影厅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静音键。
熟悉文森特作品的评委原本以为会看到一部传统爱情文艺片,却没想到
镜头语言之锋利、节奏之克制、人物之锋芒,全都超过了预期。
梅丽尔·斯特里普的镜头像刀,沉稳又刺痛时代
凯特的矛盾与裂缝像火焰,以惊人的强度燃烧
凯拉像是一道柔光,越到后半段越锋利
纳奥米细腻而幽暗
达芙妮……
当她第一次在镜头前抬起头,全场几乎听见了喉结下的吞咽声
这是那种演员和导演互相把彼此推向极限的作品。
当片尾曲响起时,影厅黑暗如夜。
没有人鼓掌。
没有人说话。
评委和观众都只是静静坐着。
那种沉默不是冷场,而是被震住的沉默。
只有在真正的杰作结束后,人才能被压得说不出话。
文森特坐在台下,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达芙妮握住他手腕,轻轻捏了一下。
颁奖嘉宾开口“最佳女主角——达芙妮。”
全场沸腾。
达芙妮愣了整整两秒,随后泪水在眼眶里晃,她几乎站不稳,被文森特和怀特推着上台。
她站在灯光下的时候,像一束终于找到焦点的光。
“谢谢你,给了我人生中最残酷、最自由的一次表演。”
她看向台下的他。
文森特微微点头。
随后,颁奖典礼继续。
接下来是最佳男主角。
朋友的手指在大腿上轻敲。
他知道自己戏份偏少,角色更像是结构支点而非主角,但心底还是有一丝期盼。
颁奖嘉宾念出名字——不是他。
怀特愣了一下,果然还是遗憾的。
文森特回头看他时,他强打精神笑道:
“我早知道嘛,我又不是来拿奖的。
我来,是因为你。”
文森特眼底发酸。
怀特继续压低声音开玩笑:
“你放心,下次给我男一,我还能跟你拼个影帝。”
文森特笑起来,被达芙妮轻轻拍了肩。
“他刚刚还说要冲奥斯卡男配,现在又要影帝了。”
“我两个都要。”
怀特笑得嚣张,“谁让你导演的电影能拿奖呢。”
三人看似玩笑,却都明白——
这是属于他们的黄金时代。
“最佳影片——《奇怪的女人》。”
主持人还没念完,全场已爆发热烈掌声。
文森特闭了闭眼。
他知道这一年半在剪辑室度过的夜晚,都没有白费。
怀特落选男主角,但那一刻他并不失落
十二月:冷空气与热议声同时落地
《奇怪的女人》在北美正式上映的那天,是十二月第一场冷空气南下的时候。
大城市外的广告牌上,达芙妮、梅丽尔、凯特、凯拉、纳奥米的侧脸依次叠照,像五道压抑而锋利的影子。文森特的名字则压在最上方——导演、制作人、剪辑,光是署名就让许多人嫉妒得牙痒。
文艺片,从不会像商业大片那样瞬间炸裂。
它需要时间,需要口碑,需要那些靠“看懂电影”而获得存在感的受众去扩散。
但即便如此,它的首周票房还是漂亮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媒体说:
“这是一部沉重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文艺片,却又拥有商业片般的吸引力。”
“令人窒息的表演展演。”
“年度最野心勃勃的导演作品。”
行业杂志、评论人、文化版记者、学者,全都像约好了一样蜂拥而至。
五位女演员,成了当季的讨论中心
梅丽尔的表演被称为:
“如古典雕塑般优雅而冷锋。”
凯特·温斯莱特被称作:
“爆裂、摩擦、几乎危险。”
凯拉是:
“她的眼神里有本片最锋利的诗句。”
纳奥米:
“翻动暗处灰尘的人。”
而达芙妮
她被狠狠地推向了聚光灯的中心。
“她几乎劫走了整部电影的灵魂。”
当杂志封面连续两个月出现她的脸时,她才真正意识到:
这是改变她生涯的一次跃迁。
文森特回归,好莱坞泛起暗流
一年没有作品上映,加上一整年都埋在后期制作里,很多人以为文森特“风头终于要过去了”。
结果他带着《奇怪的女人》卷土重来。
还带着一群黄金级别的演员。
还带着威尼斯最佳影片。
还带着几乎要提前锁定奥斯卡的声势。
于是,好莱坞内部出现了那种特有的情绪:
低声的嫉妒。
掩不住的警惕。
以及装不出的服气。
一些导演在私底下说:
“他怎么还不掉队?”
一些演员带着笑意叹息:
“他的电影太危险了,只要参与,就可能被他带去领奖。”
一些制片人则是真嫉妒:
“他已经不是演员转导演,他已经和我们不是一个赛道了。”
最明显的是红毯访谈里,那些过于殷勤的赞美、过于疲惫的微笑、过度密集的合作邀约——那都是行业在告诉他:
“你回来了,并且变得更可怕了。”
上映第一周结束的夜里,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喝着冰到发苦的可乐,看着票房曲线缓缓往上升。
达芙妮打电话过来,兴奋得语无伦次:
“我们这次的宣传太强了!媒体们都在夸我们!你看到了吗?”
文森特倚着窗,夜色在他身后如静水。
“我只希望观众喜欢。”
他说得轻,却满是真心。
达芙妮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说:
“他们已经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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