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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
“都来的这么快啊,看来我真是老喽,腿脚可没你们好。”牛院长施施然地从他们后面走了出来。
“牛院长!”他们礼貌问好。
“这丫头还晕着呐?你们快送她回去吧,飞歌过来,一会儿咱们一起进宫面圣。”
郑腊立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他只是张张嘴,什么都没说,看了眼飞歌,得到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
“你的手真的不妨事?”张蓝走过来小声地问,“用不用我再给你看看。”
“我的本事你不相信吗?药我也早就吃了,身体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不信你就把把脉,看我是不是唬你。”触手将右臂递到他面前,任他仔细摸了脉。
张蓝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他的两条手臂,无奈地摇摇头:“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但是怎么就是没恢复呢?”
“放心,只是时间问题。”飞歌安慰道。
与容炙他们分开后,飞歌很自然地走到牛院长身后。
“夏家主也要一起吗?”屈明渊客气地问。
“那是自然,我也对飞歌以前的事颇感兴趣,有故事,大家一起听,也省得飞歌再多说几回不是吗?”
屈明渊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就猜到会是这样,早就吩咐我,将你一起请进宫。”
夏丰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不愧是皇上,我这点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屈明渊一行带来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牛院长与飞歌坐,一辆是夏丰润与屈明渊坐。
马车速度很快,牛院长一杯茶水还没喝几口,便到了地方。
飞歌只听他小声报怨:“每次都这样,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喝点茶了。”
皇宫很大,很恢宏,放眼望去皆是景色。
屈明渊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知道飞歌从没进过宫,便像个导游一样,边说边为他讲解皇宫里每片景物的故事。
像是这棵大柏树,当然是一位景阳帝与皇后一起种下,并经常站在树下望皇后回宫的树。
这个寿山石,是昭明帝当初微服私访时,破一特大奇案,而由百姓所送,背面刻着当年的事迹,还有送石的百姓拇指印。
那片断壁残垣,是韶光帝在位时,膝下四皇子受人挑拔而逼宫,那是他们当时破坏的旧宫墙,韶光帝为警示后人便留下了这片旧宫墙。
脚下的这条黑石板路,是嘉和帝当年即位后,为前皇帝送葬的跪拜路。三步一跪,从皇宫宗祠到清政门。而清政门是皇宫外最后一道分界处,是将门后的皇宫及宫外禁地、一品大臣府邸等地,与外面的尚京城其他建筑分隔开的这样一道门。
……
短短一段路,飞歌真是听到不少大秦朝的事,有深情的、有乌龙的、有逼仄的、有无情的……
他从没想过,一个皇宫,竟然像个博物馆,哪里都有故事,哪里都是值得研究的一段历史。
“几位请进,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位胖公公在他们来到台阶上后,施礼道。
“有劳李公公了。”屈明渊道。
“不敢不敢,屈大人客气了,都是为皇上办事,应该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跟着这位李公公迈进了大殿门。
殿中采光良好,头上灯光也亮着,照得殿中一片耀眼,金龙、彩凤围炉而转,炉中紫色火光明明灭灭。
飞歌感到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胸闷、气喘——夏二要出来了。
他闭上眼,意识在脑海中拼命呼唤着夏二,精神力的气旋也快速运转,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平静,让自己清醒。
也许有一瞬间,也许过了很久。
当他终于将夏二压回体内再睁眼时,牛院长、夏丰润及屈明渊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自己正傻傻地站在殿中央,面对着龙案后头的皇帝陛下。
“呃,夏飞歌见过皇帝陛下。”飞歌马上回神躬身行礼。
身为吾名师,是不用像一国皇帝下跪的,就算对方也是个吾名师也是一样的,毕竟他们之间不是君与臣的关系。
“小友多礼了,快坐下吧。”皇上很和蔼可亲地说,眼睛慈爱地看着他,“你今年多大了?”
飞歌坐到了牛院长身边,听皇上问话,便老实地说:“十八岁。”
“听说,你是在夏家长大的?”
“呃,是江州夏府,我娘是夏府少爷的奶娘,我是他的书童,所以,我也算是在夏府长大的。”
“那你爹不在夏府吗?”
“我爹在佣兵公馆里接任务,他是个无姓之人,也不想进夏府里做工,便被夏老爷举荐,得以恢复佣兵身份。”
“你长得像你娘吧。”
“嗯,有一点,但是我娘更漂亮,我长得不好,既不如我爹那样英武,也没得到我娘的美貌,不过,我一男生要容貌没啥用,这种中和一下正正好。”
飞歌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他确实长得不像他娘,但也不像他爹,算是集他们二人之短了吧,不过份女气,也不过份男人,所以才会有股子文雅之气。
对此,他还是颇为满意的,妹妹的长相倒是与母亲极为相似,长大了也会是个大美人,他一想到妹妹,就极为庆幸,若是她长得像爹,或是跟自己一样也是中和后的这种长相,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女孩都爱美的嘛。
“能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那位夏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江州城是个好地方,我年轻时还去过那里,只可惜没待多久就离开了,那是个温柔的地方,生活在那里的人,也都是温柔的。”
飞歌不明白眼前这位和善的皇帝为什么对他小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而且总是会问一些夏府的事,难道,夏府的秘密与他也有关不成?
听到皇上说那里的人温柔,他不禁想到:“难道他当初到江州,与谁来了段偶遇,然后你有情我有意,然后才子离去,佳人生子什么的?所以,他关心夏惊鸿难道说,惊鸿是他……咳,这可不得了了。”
他暗自吸气,为自己的脑洞鼓掌,这可不是一般人啊,要是这样的话,那夏老爷不就是戴了绿帽吗?
不会的不会的,夏老爷可是个吾名师啊,怎么可能会被戴绿帽!
而且,他们是来江州前怀的惊鸿,而且也是在到江州前生的惊鸿,怎么也不可能!
难道是惊鸿的妹妹?不会不会,他都不记得有在江州见过这位皇上。
飞歌已经越想越偏,但是他面上却是丝毫没表现出来,老老实实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并把惊鸿的事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只是他替惊鸿做的那些事,却是一件没说,都像当初一样,都说成是惊鸿自己的事,而他的书童身份也变成了一个旁观者,一个观察、记录夏府小少爷的一个人。
“他出生时八斤二两?”夏丰润对些表示叹息。
飞歌刚刚又说起了夏惊鸿出生的事,他们便问了比那天更细节的事,好在飞歌都知道,身为夏惊鸿的书童,他必须做到对少爷的事一清二楚才行。
“对,他当时算是早产,还没到时候,受了惊才突然出生的,不过不算早太多,这体重在早产儿中也是不轻了,我们都说,他本来就该那个时候生,再晚一些时日,他可能就要长成个小胖子了,所以说,那帮劫匪还帮了个大忙呢。”
屈明渊问:“你比他先出生,怎么还长得还比他小?”
“我家可是穷苦人,我娘怀我时也没吃上多少好东西,所以我长得不大,之后又是我爹这个大老粗照顾得我,能长现在这么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我那些兽奶可不是白吃的,我虽然长得比惊鸿小,但是力气一直比他大,他睡懒觉时,谁叫都不起,就我这手劲能管用,保证一叫就起。”
飞歌想起那时的事,心里也很怀念,那个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用去想,每天都只是学习和玩耍,想着怎么逃出去,想着怎么瞒住其他人,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他成了晶植人,惊鸿也换了身份偷偷苟活。
世事难料,说得不就是这样吗?
“看来你们小时候关系很要好,他的事情你都知道啊。”夏丰润说。
“那也只是小时候的事,长大之后,便不知道了。而且,说实话,夏家的事,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后面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飞歌突然严肃起来,将话说到了这里,“你们似乎都对江州夏家的事非常感兴趣,而且,若是我没弄错,你们更想了解夏惊鸿的事,身为他的玩伴,你们问了我这么多,那么也该让我问问你们了吧?”
飞歌是笑着说的,他知道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可能什么都不是,但是该问的,他还是会问,不管他们是皇帝还是大臣,是家主还是富商。
大殿中一时间,沉寂下来,谁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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