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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已修】
“14.6cm。”
库洛洛拿着卷尺，目光如往常一般平静，
在看到变小的我时，他只是稍微愣了愣，眸中那谭黑色死水连波澜都没有惊起，倘若我不知道变小是因为系统的惩罚，我可能就会直接怀疑这是库洛洛偷来的念能力。
没办法，谁让他的反应太过于理所当然。
“你原来有多高？”
面对库洛洛的问题，我有些迷茫，不太确定道：“160还是165？”
没量过啊。
我这段时间连体重都没称。
“……难道跟身高没有关系吗……”
库洛洛垂下眼眸，手指还按在卷尺的14.6cm刻度上，
“胃口也相应地变小了，只能吃下一个寿司，外加半颗草莓。”
“是一颗！我后来吃完了没有浪费！”我连忙指着半空的蛋糕盒，“后来我半夜还醒来一次，草莓蛋糕全吃完了！”
那黑色眼眸微微下督，审视的目光里还掺杂着些埋怨，想到库洛洛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纸把脸上的奶油擦掉，我心虚地低了低头。
“我这么小，你不能打我，我会死的。”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话想说，盯着我的眼神越发幽深，又猛然闭上眼睛缓了缓呼吸，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一片清明：
“你还能使用‘念’吗？”
哦，这个问题！
真不愧是库洛洛，问的真有水准。
我举起了右手
——
空的。
友人帐变不出来了。
“……看样子，也处于‘绝’的状态。”
库洛洛低眸深思，竟然笑了出来，
“难怪西索要我在这段时间保护你，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吧？不过我真是好奇，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以及这种‘诅咒’……到底是念能力，还是……真的只是‘诅咒’？”
他突然抬眼看向我，黑色眸子深不见底，看着让人要陷下去，我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就那样盯着我看，让我寒毛竖起，我低下头去在心里盘算如何引开话题，余光在窗前与桌面徘徊，突然瞟到了一抹碧绿，瞬间眼前一亮：
“库洛洛，那些东西怎么卖出去？”
他总算移开了视线，转头朝玉马壶走去，伸手抽走了插在壶中的《流民图》，手指在手机的键盘上轻轻敲动，最后将手机屏幕转向我：
“5891亿，这是专家预估的价值。”
他拿出「盗贼的极意」，手掌在其中一面落下，《流民图》消失了。
这是……库洛洛偷来的念能力。
“这是……变现了？”
我好奇地问他，他摇了摇头：
“只是将物体空间移动，送回基地了。”
空间移动……？
“等等，既然能空间移动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那本书传回流星街，反而要一把火把它烧掉？”
我才问出口，下一秒就对视上库洛洛疑惑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我把它烧了？”
我的心颤了颤。
“我看到了。”
“你离我那么远，能看见？”
“……我跳起来的时候看到的。”
“……哦，这样。”
我的手心直冒冷汗，正想着如何应对库洛洛接下来的询问，下一秒他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
——“9000亿去掉5891亿，还差3109亿了。”
我愣了一下，负债减轻了一大半，瞬间喜上心头：“那玉马壶呢！”
库洛洛：“我对它不感兴趣，所以不会从你这里买。”
我望了一眼玉马壶，2800亿的东西，库洛洛连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卖家，你收到钱后把钱给我就行。”
库洛洛划动着手机屏幕，
“去地下拍卖场，那里比较安全。”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是我现在连玉马壶都举不起来。”
库洛洛低头看着我。
我抬头仰望他。
他侧目避开我的视线。
我轻咳一声，夹着嗓子，用全身的力气甜甜地喊道：
“库~洛~洛~妈——”
半个小时后，在这座城市最大的地下拍卖场里，库洛洛抱着装有玉马壶的木箱登记了号码牌。
我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探出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按了回去，等到人少的地方时，他才压低声音道：
“可以出来了。”
我立刻钻出口袋顺着他的领带爬上领口，再跳到肩膀上，站在他的肩头往下眺望。
这里是地下拍卖场的二楼，专属于卖家的包间，窗台往下可以将一楼拍卖大厅净收眼底，约有六七百人。
包间外有人推着车走了过来，隔着窗帘幕布伸进来一只手，我躲在库洛洛的脖子后面，看清了那是一盘点心。
粉红色的，圆圆的，看起来可能挺好吃的。
库洛洛刚要拒绝，我连忙扯了扯他耳朵旁的头发，他变了主意：
“放桌上吧。”
“二十万戒尼。”
“……”
库洛洛侧头看向我，我默默地低下头：
“记债里。”
拍卖会开始了，一楼的人已经飙起了价格，只是并不是在拍卖我们的玉马壶，于是我放宽了心，坐在盘子旁抱着点心，把粉色的软糯团子往嘴里送。
面皮太厚了，嚼了老半天只感觉是在干吃面粉，什么口味的倒是尝不出来。
我面如死灰地把粉团子放回了盘子里。
库洛洛：“不吃了？”
我摇了摇头：“难吃的要命，还要20万戒尼。”
他用手指夹起一块粉色团子，咬了两口，面不改色地把团子吃完了，还舔干净了手指上的面粉。
“还可以，草莓夹心的。”
草莓……？
我的眼睛亮了亮。
“你很喜欢吃草莓？”
不是很喜欢……只是以前买不起草莓，因为草莓特别贵。每次吃草莓的时候总是在周五，又或者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所以奖励自己吃一次草莓。
要说真的有多喜欢草莓，倒不如说是喜欢我赋予它的意义吧——奖励。
那是我对自己的奖励，那是我爱自己的体现。
“嗯。”
我点了点头。
库洛洛捏起下一颗团子，两手捏住团子往外扯，红色的夹心就露了出来，草莓果肉晶莹剔透，看上去很是诱人。
我愣了许久，见库洛洛还维持着扯团子的动作，两只黑眼睛望着我，没有要把团子放进嘴里的打算。
我恍然大悟，欣喜地跳上前去，咬了一口草莓果肉。
齁甜，难吃。
抬头看着库洛洛，他的神情很是安逸，眉眼柔和得让我看出来一丝纵容与宠溺，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心虚得很，愧疚得很……感动得很。
这是库洛洛呀。
这可是库洛洛呀。
我吃完团子就没敢再吃了，把盘子往库洛洛身前推了推：
“请你吃的。”
库洛洛把盘子推了回来：“你吃吧。”
我又推了回去：“你不要客气，你就当我……孝顺。”
“……”
库洛洛好像被哽住了，他的手指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两下，这次用力地把盘子推了回来：“你吃吧。”
我按下了盘子：“你……”
“卡嚓——”
隔壁的包间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我和库洛洛同时往隔壁看去，只见窗帘里隐约站起一个人身影，正大声怒斥：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们怎么好意思送上来的……”
我和库洛洛同时收回了头，谁也没再管那盘难吃的团子，只是我心中记得
——我又欠了库洛洛二十万。
一件又一件拍卖品被买走，终于轮到了我们的玉马壶，主持人宣布着起拍价“1200亿”，可10分钟过去了，他们也只竞争到了“1850亿”。
怎么了，这壶不是该有2800亿的吗？为什么他们看上去都对它没有兴趣？
望着缓慢飙升的价格，眼见着最终价格就要定在2000亿出头，我一咬牙纵身从窗口跃下。
——“2100亿！”
“2100亿一次！”
“什么？哪儿来的声音……”
“2200亿！”
“2200亿一次！”
“2300亿！”
我穿梭在人群里，凭借着小小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跳跃在买家们的肩头，买家们胸前的麦克风里传来我的喊价声，最终玉马壶被以2800亿戒尼的价格出给了一位一直在和我标价的男士。
他原本2000亿就能买走玉马壶，被我硬生生多抬了800亿。
看来系统的定价，不是物品本身价值多少钱，而是最终真正被拍了多少钱。
难道我亲自下场去拍卖，也在系统的预料中吗？
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呢，系统。
我小心翼翼地溜回楼梯口，被正下楼的库洛洛抓了个正着，他一把用掌心将我握住，皱紧的眉头看上去不太高兴。
“你会被人发现的。”
我小声道：“对不起嘛。”
我又被库洛洛塞回了口袋里，库洛洛带着我去了拍卖会后台，拍卖会小姐递上来一个罩着红布的盘子，掀开来看是一张银行卡。
这卡没有密码，一次性用品，取完钱就废，是转移小金库、洗黑钱的最佳好物。
库洛洛把卡揣进了兜里，转身从后门离开。
“还差309亿20万戒尼。”
“那20万零头不抹了呗？”
“抹了这次还会有下次。”
“……”
我把头缩回了口袋里。
我们还没有走多久，身后就有人跟了上来。
连我都能发现的脚步声，库洛洛也早就发现了。
他不动声色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身后的人跟了上来，嚣张地堵住了巷口：
“我刚刚可是看到了，你用了什么东西，是宠物还是什么，会说话的那种！”
库洛洛静静地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那人没察觉到危险，继续嚷嚷着：“你分我一半的钱，我就不举报你拍卖会作弊——”
“噗”——
血腥味传开。
库洛洛继续朝前方走路，我躲在他的口袋里缩了缩脖子。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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