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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多年前的宠物（一）
“看来那冬祁言之前在东风镇上的风评很不好，老人提起他就唉声叹气。照他所说，唯一能找到冬祁言的方法就是通过他们的保姆，可是老先生毕竟年纪大了，说信息都是含含糊糊的，我们也不能完全听他的……亦然？”
二人原路返回，一路上苏卿都在思考老人说过的话，想从中找到一些对他们有利的价值。
她以为古亦然也在想，可就在她唱独角戏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人一直低着头，也没听她说话，全程心不在焉。
“啊？”听到苏卿喊她的名字，古亦然才回过神来，“我听着呢苏卿姐，所以要找到保姆，那你的意思应该从哪方面做起。”
“你还想着吴大爷的事。”
苏卿大概明白她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老年人有的就是这样，恋家。就好比小时候你住的房子，长大之后或许会住上一个更大的房子，但总会觉得没当时快乐。”
“那没办法，人总会长大。”
苏卿向前探着脖子，把古亦然肩头上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拨到后背上，像在安慰她，又像在逗她笑。
“我们得找到那家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
古亦然被苏卿的重点搞晕了。不过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找到吴大爷说的那条狗才行得通。
可且不说那狗早就死了，宠物医院那么多，就算她们能找到那家，也不一定会有人记得。
“对。”苏卿看穿她的顾虑，逐字解释着，“老人记那条狗记得那么清，看来它曾经在东风镇也很有名。折荷的宠物医院，主人在将宠物送去的时候都会留下姓名。如果宠物不幸离世医院会有专门的负责人善理后事，也会记录下主人的相关信息和埋葬地点。像他们这种众筹治病的，一定会被医院列入特别关照的名单里，会为它保留这次历史。保姆离开的时候狗狗就死了，那与狗狗的相关记录一定会存放在哪家宠物医院里。”
“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医院在不在还难说，我们保证不了他们一定会留下记录。还有，当初只是镇民众筹治病，保姆和那条狗的感情那么深，没有让医院接手善后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没办法，我们本来就是抱着赌一把的态度出来的。”苏卿的态度严厉许多，“如果还没有去做就觉得没希望，那咱们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我知道了。刚吴大爷不是说，那狗是一条黄毛狗。”
“对，可是光知道毛色是黄色，也确定不了品种。但是就近几年根据折荷家养动物的调查，金毛和秋田的数量是最多的，说不定前些年也一样。。”苏卿划着手里的平板，接着说道，“我所知道的据这里大概十五千米之内有三家宠物医院，其中一家是较大型的，我们可以先去那里。”
“好的。”
走了这么长时间路，两个人已经筋疲力尽，她们来到市区找了一家餐馆，苏卿请她吃了两碗牛肉拉面。
市中心车马人流，灯火通明的店内窗外，在这皓月皎皎的城市，居然有一处容她栖身，好不畅快。
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古亦然这人看着瘦小，饭量却惊人。
吃饱后，她拍着圆滚滚的肚子，舔了舔那张油嘴，好像撑得走不动道了。
“你还行么？”苏卿严重怀疑她接下来的行动能力。
“放心，我行，还有多久到？”
“只剩一个多公里了。”
“能，能不能走着去。”
古亦然要是再不消化，胃都要爆炸了。
苏卿是不明白，明明都吃不下了，为什么还要硬吃，不能为了省粮食把胃搞坏了吧？
其实她并不知道，事实是古亦然只是单纯的想多吃点而已。
“好吧，那我们得快一点。”
两人趁着医院下班前赶到了市区里的那家大型宠物医院。今天的来人并不多，大多是来给狗狗打疫苗的。
古亦然经过了几个密闭性屋子的窗口，发现里面隔离的小动物都已经没了活动能力，身边也没人看护。只有周身插的那些管子可怜巴巴吊着一条命。
它们大概已经被主人遗弃了吧。
苏卿向院内的一位白头发教授亮明了身份并且表明来意，只是教授紧锁眉头想了很久，才带着困惑摇了摇头。
“对不起呀苏警官，我在这儿工作了差不多三十年，的确有人为那些流浪狗或是被遗弃的狗众筹治病，而且每次都有媒体来报道，我基本上都能记得。但你说的什么东风镇，我好像真没听说过……”
“卢教授，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做得严谨一些，可能事情发生过但是您忘了，因为时间真的过了太久。所以能不能麻烦您让我们查一下家养狗的探病记录。”
“查也不是不行，但是难度实在太大。二零一三年之后我们都使用的是电子档案，你们要调查什么很容易，可一三年之前都是用实体册记录，动物的类别品种，还有生病记录以及家人的联系方式，都保留在仓库里，内容太多太杂，找起来很费劲。”
“没关系卢教授，您尽管忙您的，我们来查。”
“好吧，你们跟我来。”
卢教授把她们带去了一个存放档案的地下室。他找钥匙都找了快半个小时。
“这灯怎么回事？”
卢教授摸黑站在桌子上扭了扭灯泡，多年没人进过，灯泡也许早就坏了。
“先凑合一下吧。”他从别处随便找来了一架台灯摆在屋内，小小的台灯竟瞬间让这屋子明朗起来。
那是一间如阅览室一般的屋子，中间整齐摆放着四个书架，厚大的记录册稀稀散散地摆放在书架上。
常年没人打扫，每本书上都结着灰尘和蛛网，像是地狱里鬼差的工作间，给人阴暗疲乏的感觉。
“这个架子上的应该是……”卢教授在头一个书架前荡了荡册子上的灰，翻开一页细瞧着，“这是一三年左右的记录，这个架子上是按照年份顺序摆的，还好找一点，但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时间太早，有的可能已经丢了。”
“这些都是么？”苏卿显然面露苦相。
“对，都是。所以说可能很不好找。”
“没事，我们尽力找一下。”
“那行苏警官，我还有很多工作先去忙了，有问题的话就去我办公室找我，如果我下班了，可以去问值班室的医生。”
“好，麻烦您了。”
卢教授走出房门，古亦然翻看着眼花缭乱的册子，上面信息果然集中得很全面。看来这次要打通宵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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