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

作者:右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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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岚歌、青岚铘


      回到醉仙居,宙凌先回顾分身境况,当时醒来记忆一股脑涌入肿胀杂乱爆炸她将其他扫至角落,单看了穆伶的,到现在才有空整理别的。
      这时十二正从万仙赶往朝元赴宴,离收回分身不远了。
      宙凌眉毛轻皱。
      猊森为十二编织的故事,同话本中抛弃糟糠妻的凤凰男与任劳任怨的可怜乡妇无异。
      成亲三日后夫君便离乡赶考到现在分身都未再见过他,就连公婆离世那男人都未回来看望一眼,托人带去的书信也皆杳无音讯。
      那时猊森稍来银两与信书,写着一串文言雅句邀分身前去沾沾皇家宴会风光,醴国每年为讨好周边宗门寻求庇佑举行的国宴。
      到往目的地可不是单单过条河,即使是靠朝元最南边的国家,跨境过山路途遥远,乘坐马车日夜兼程最少也需一月,身子骨都得散架。
      也只有不懂情爱的石头才舍得让身体孱弱的妻子独自赴约,至于到了醴国后要经历什么,宙凌不知道。
      分身眼下远离近邻,过界需要换水路,届时人生地不熟乃是良机,毕竟那群修道者只在乎自身利益。
      离落河少说还有四五天,可以在船上同族影碰面,宙凌边思索边脱下鞋子躺到床上。
      进入十一时分身正站在灶台前,夹着锅中煮得晶莹剔透的粉条。
      穆恒肩挑比他人还高的柴从窗外路过,鼻子夸张的嗅动,抓了抓短发,笑容开朗,“小师妹,多给师兄我放些辣酱。”
      “好。”宙凌顺势捞出已经煮好的粉条。
      灶台上有四只容量不小的瓷碗,目前门内只有她、穆恒、穆昕三人未辟谷,穆昕食量稍大,得吃两碗。
      待穆恒放下柴,洗手后来厨房端碗,他一手一碗稳稳出门,穆昕恰好也浇完花,今日早晨还元气满满,不知怎的现在她无精打采,就跟那缺水的花一样,走路慢吞,整个人都蔫蔫的。
      一问才知是大师兄和师父方才又出远门了。
      “临时决定啊!为什么他们这么忙呜呜呜。”穆昕放下空碗,端起另一碗嗦了筷粉条,哭唧唧,“好吃、呜呜师妹粉条救我。”
      一旁练剑的穆徽看着好笑,手臂后撤结束最后动作跨到空位坐下,长发落于身后,他开玩笑说:“毕竟家里养着馋猫,需要多多赚灵石呢。”
      “二师兄,我才不是馋猫。”穆恒眼神幽幽。
      穆徽挑眉,“粉好吃吗?三百下品灵石半斤。”
      贵!好贵!难怪这么好吃,一年到头接不了几单委托的穆恒双膝中箭。
      “呜呜!不能浪费一滴血汗钱!”穆昕听闻嗦粉更加卖力。
      宙凌关切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动作,胸腔内心脏扑通扑通跳,一切真的无法改变吗?又在想这个问题了。
      理智战胜情感,宙凌咽下酸楚,她从未接受任何人的离去,可她不能,借此多得相处机会已是不错。
      穆昕很快吃完两碗,汤汁一滴不剩,她擦擦嘴向宙凌竖起大拇指,“软硬适中,汤汁鲜美,赞!”
      宙凌莞尔,也吃完了碗中最后的粉条,“师姐喜欢即可。”
      “这么开心啊,”穆泓回来时看到他们言笑晏晏,将装满野果的篮子放在桌上,“等会榨点野浆汁给你们喝。”
      穆昕眼眶红红,挑起他的头发玩,“三师兄——”尾音拖长,语气委屈得不行。
      “想吃什么师兄都给你们做。”穆泓展开双臂分别揉了揉两位师妹的头顶。
      该在的都在了,宙凌轻轻说:“师兄,师姐,我今日想去镇中一趟。”
      “噢?真难得小师妹主动出门,”穆徽双眸微眯,“要办什么事吗?”
      宙凌没打算隐瞒,也需遵循记忆走向,“要找个人,在镇中心街头花叶轩,见一面就可以回来,所以想麻烦师兄载我来回。”
      “什么人啊?”穆昕好奇。
      宙凌如实道:“一个过路人,答应他五日一见。”
      穆徽问:“男人?男修?”
      宙凌:“是。”
      穆昕哇哇叫,“他长得有师兄俊吗?”
      几位师兄皆容貌出众,各有千秋。相较之下,青岚歌神色更为阴郁,其长相与神态不如师兄们那般明朗柔和。
      “没有。”宙凌曾认真思索后如此回答。
      真有这样一个人?
      穆徽眼神瞬间如利刃般直射向穆恒,语气带着质问:“你天天在家,怎么从未跟我提过?若是不法分子该怎么办!”
      穆恒冤:“嘿师兄二师兄你听我说,我也是才知道!”
      宙凌察觉他们眼神交流赶忙解释,“当时只有我一人在,今日才想起来,其实已经是第六日了,当时他给了我一袋上品灵石。”
      灵石放在大堂,前段时日被穆昕拿去买衣裳了,她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师兄放那的!”
      “也是修士啊,”穆泓手托下巴,似是想到什么,“小师妹可是心悦他?”
      “不,”宙凌摇头,“是感恩。”
      穆徽大手一挥,当即决定:“行!我们小师妹给咱挣钱了,就由我带小师妹去见那小子。”
      穆昕迅速摸出块影石,“二师兄二师兄!录下来我要看我要看~”
      “好好好。”穆徽接过影石,拿出把宽大的剑,“小师妹这次想在身前身后呢?”
      “后面。”剑悬空宙凌利索踩上。
      “二师兄你一定要保护好师妹,也不要忘记给我带回上新的口脂水粉。”穆昕哭唧唧。
      “那还用说,行了行了,就让师兄我去看看那小子。”
      挥别三人,二人御剑不出一刻到达镇子上空。
      穆徽低语,“小师妹啊,那男子怕是来头不小啊,不知何时在这上空居然窥不见花叶轩真容。”
      寻了处安静空旷地带驱使飞剑下落。
      双脚落地宙凌听到穆徽问:“那日是发生什么?”
      宙凌短暂哑口,将那时具体一一讲述给他听。
      穆徽听闻思索半晌没说话,收好剑,与宙凌并肩向花叶轩走去。
      花叶轩是镇中一家红火的胭脂水粉店,往常买客络绎不绝,今日竟然铺门紧闭。
      穆徽上前叩门,里头传来脚步声,门上被打开个巴掌大小口,露出一张长相可人的少女脸庞。
      少女脆声说:“花叶轩这几日暂不开张,客人您请回吧。”
      穆徽朗声道:“请你转达青岚歌,穆伶拜访。”在时的路上他得知了青岚歌名字。
      “好的,二位请稍等。”小口被合上。
      宙凌没有表情,静静注视穆徽极具安全感的背影。
      “奇怪……”穆徽喃喃,他其实并未想通为何那青岚歌要同小师妹见面。
      两人此前并不相识,实在突兀,等会将灵石如数奉还,这次说清楚以后不必再见。
      不多时,门忽然打开一扇,少女朝二人恭敬笑道:“东家有请。”
      三人穿过店铺来到后院,少女对他们说:“一直向前到尽头左拐,便是二东家院落,劳二位自行前往,东家会接应你们,原谅砚洱需守着铺面不能领路。”
      “多谢。”穆徽颔首一笑。
      砚洱被勾得红耳,她只是镇内普通人家的女儿,这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修灵者个个面相优越,如此反应实属正常。
      待她离开穆徽拿出影石注入灵力。
      院落无任何异象,墙边堆着密封的黑箱,左拐后经过拱门靠墙的长发俊雅男子看到他们迎上来便想抓落后一步的宙凌手腕。
      穆徽错身一挡,率先抓住他手腕,拇指轻覆其脉,皮笑肉不笑道:“这位修士,初次见面可不能对女子如此无礼。”
      男子讪笑,他确实激动了,“哈哈,是我不对,在下青岚铘,敢问阁下大名?”
      穆徽松开他手,“穆徽。”
      “穆伶。”
      宙凌比穆徽矮上一个头,身形又较为娇小,被严严挡住只闻声不见人。
      青岚铘心道师弟这是踢到铁板了,面上依然笑眯眯,“你们好你们好。”
      他的眼神表情都令穆徽都不喜,开门见山,“青岚歌在哪?”
      “来,请和我来。”青岚铘展开左臂。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他。
      途径石桌,桌面两盏带着热气的茶杯立于面上,穆徽眯眼,“看来还有客人呢青兄。”
      “寂寞之余品茗罢,单盏孤独,双盏自品,更是一番乐趣。”青岚铘笑眯眯。
      穆徽也笑,径直推开门,一抹身影躺在左侧床上,床幔遮住身形看起来有些朦胧。
      “喏,在那躺着呢,弟、穆伶修士你自行过去就行,”青岚铘站在桌前倒茶,“穆兄,来,我们喝一杯。”
      “不必。”穆徽不放心宙凌独自过去,他拉着宙凌往床走去。
      “哎呀,行吧。”青岚铘没组织,摇着头坐下后手肘端着茶杯准备看戏。
      纱幔掀开,床上躺着的人露出面容,若是穆恒同来,绝对会抓住青岚歌要求赔偿。
      青岚歌并未睡着,他缩在床上发抖,看到宙凌时整个人平静下来,焉头耸脑的亲昵喊她:“伶。”
      青岚歌的过错,在给分身亲近之人带来灭顶之灾,穆昕、穆恒及分身的死亡令师兄、师父一心寻仇,待宙凌赶去时,只见四具尸体。
      宙凌歉疚望向青岚歌,“抱歉,我有事耽搁了。现在感觉如何?”
      “我们见面就不痛了,谢谢你愿意来找我。”他从被中用手撑着坐起墨玉般的眼瞳中满是欣喜,脸色惨白但并不虚弱,只是没精打采的,仅着贴身里衣,露出的弧度能看出手臂与胸膛带有薄肌,头发还是梦境中那般长,下巴光洁。
      宙凌不由拿他与回溯而来的青岚歌做对比,她不知那个身形瘦削精神状态乱糟的青岚歌从哪个时间段回来,二人仅分身中一次遇见,宙凌得知他死亡的消息还是因为经过上次回溯。
      穆徽手抱在胸前,自上而下打量着他,病殃殃的状态,瘦削的身板,怎样看都不得劲,“小子,你给了我小师妹多少灵石。”
      虽然调查过但青岚歌做出一副不认识穆徽模样,他一下子愣住,“这位、”
      “回答问题。”穆徽神色冷漠打断他。
      青岚歌思索了番,“约莫三十颗。”
      穆徽从空间里取出四十颗,扔到床尾,拉起宙凌手腕,“多的买些丹药吃,如此了结,小师妹我们走。”
      青岚歌赶忙下床挡住二人,“等等!”
      他低低恳求,“此次突然,恕我没做好准备,只求每五日让我前去住处与伶见上一面。”
      穆徽更感奇怪,“为何非五日见我小师妹一次。”
      宙凌抬眸。
      约是心有灵犀青岚歌猜到穆伶不愿将分身之事告知身边人,于是将自己中毒稍作修改讲给穆徽听。
      宗门之毒改为被歹人所害,不得已需要同与所见第一人见面,最后他义正言辞只见面,他愿意出三十上品灵石一次。
      穆徽眼神怀疑,他扭头看向悠悠喝茶事不关己看戏的青岚铘,“可是如此?”
      青岚铘摊手,“是啊,千真万确。”
      穆徽低头询问宙凌,“小师妹,你可愿意?”
      青岚歌表情委屈。
      想到马上分别,宙凌展露的笑容真心实意,“愿意,这下我也能挣钱,可以减轻师父师兄们的负担了。”
      “傻丫头,什么负担不负担。”穆徽用力揉了把她发顶,而后给她理顺。
      宙凌想,还好来前拒绝了师姐的盘发。
      青岚歌收好床上散乱的灵石装袋子里递给穆徽,“请师兄收下,日后还需要穆伶修士帮忙。”
      “多谢,在下穆徽,叫名字便可。”穆徽脸色稍好,接过布袋后,握住青岚歌手腕。
      他在探脉,青岚歌早有准备,故而只做出一副慌张不安模样与宙凌对视。
      宙凌安抚:“莫怕,我二师兄医术精湛。”
      穆徽皱眉,五指松开轻轻撤走放回身侧,“多休息,忌大慈大悲,我与师妹还有要事需办,先告辞了。”
      “穆兄我送送您,在下这院中无法御剑,需到店铺外头才行。”青岚歌低眉。
      但穆徽拒绝:“不必,你好好休息,再会!”
      青岚歌便没固执再提,和青岚铘一同注视二人出院。
      原路返回,砚洱给他们开门前,递给他们一木盒。
      穆徽没有收,去钱庄用灵石换了银两后自行在别家买了些口脂、食材。
      宙凌没有要买的。
      回程时,穆徽严肃叮嘱,“一定要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再同这阴郁坏心眼的家伙见面,莫要深信他。”
      穆徽自幼拜穆承雪为师便修习医法,青岚歌自噬的法子若是散修背景怕是真把不出来,但穆家曾也是个大家族,藏书中便有记载此法。
      短暂伪装气虚病弱状态,只需耗费一点点灵力,只有为施法者痛苦姿态而心疼的人才是真正可怜。
      将所知尽数道出,穆徽越想越来气,“那装模作样家伙方才就该揍他一顿再走。”
      毫无怨言养着来路不明的她,为分身调养身体,提供正向情绪,像对待家人一样包容爱护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落到那个下场呢,爱恨情仇的戏码那女人到底喜欢哪点。
      “可是二师兄,那是四十颗上品灵石。”宙凌在他背后没什么表情。
      “你这丫头,”穆徽怒火稍息,被这财迷话惹笑了,“看来是外出时间过多,给小师妹造成家中穷困的错觉了。”
      宙凌真情实意说:“你们不要太累,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有点怀念。”
      穆徽思考,捕捉到她语气中的遗憾,反应过来试探问:“怎么了?”
      宙凌闭眼,嘴上疑惑答:“想和大家一起吃饭?”
      穆徽忽的大笑,连说几个好。
      这种状态依据记忆中第一次清楚叫所有人名字来看,宙凌想若不是在飞剑上他会拍自己肩膀宣布“小师妹长大了”。
      宙凌明白他的夸张,因为她难得大胆表达自己的情感。
      花叶轩侧院内。
      穆徽所言完全正确,青岚歌的伪装甚至短暂得只等他们离开院子。
      二人离开后青岚歌恢复平日冷淡表情,他其实有好多话想和穆伶说,可来的不仅她一人。
      青岚铘啧啧,“我看弟妹师兄是个硬茬啊,不过也好,能保护好弟妹。”
      青岚歌穿上外衣,隔空取来门外石桌上尚有余温的茶,他垂眸轻抿,回道:“那又如何,只是分身师兄罢了,往后也不需要他。”
      “你不也是,噢,你们互相有恩来着,甚至以夫妻相称。”青岚铘讪笑,转动空杯,他提前另外一件事,关于穆伶空白的过去,她出现突然,“我怀疑穆伶这名字只是弟妹分身用的,这边查不到姓穆的家族,唯一一支早在几年前分家改姓了。”
      “按相貌找吧,多关注负伤严重,近年都不曾在外人面前露面的女子,她分身模样相似,应该是完全按照本体剥离出来的。”青岚歌仰头喝完喝完茶,从桌上倒扣的茶杯中取出一块被施以隐蔽的影石递给青岚铘。
      青岚铘不可思议接过,“这是何时布下?”
      青岚歌勾唇,“约定时候的那一日。”
      也不玩杯子了,青岚铘转着影石,神识探入,果然是从夜里开始的画像,那时候他巧正来找青岚歌,想来是那时候放的,如此也不打算久留了,对于师弟妹的身份他也是无比好奇,加上最近得了好些个有趣消息。
      “宗门那边的小蚂蚁烦人的紧,隔壁那群闲不住的老头老太炼了个东西出来,折玉那疯女人打算给宗门来个大清扫,最容易激起群愤的玩意,都是窝心事,也活该。”青岚铘笑呵呵。
      “烂摊子上全是臭鱼烂虾,青晁怎么会想捡起它,当年师父就决定要解散师门。”青岚歌对现在的燕霄宗可没有丁点好感,甚至希望其早些完蛋。
      “谁知道呢。”走前青岚铘无所谓说。
      风令树叶簌簌作响,院中有叶片飘落。
      青岚歌看着它们从依赖的树上坠落,被风裹挟飘荡,风止再重重摔下,这一幕令他脑中频频闪现二十年前的记忆。
      疾速播完又反复出现。
      其实没什么,就是一段简单过往,青岚歌想。
      师父病逝后,原本规矩平和的宗门冒起无数狼子野心的家伙,师弟青晁对外是个懦弱性子,宗门长老将他推上位不过是寻个傀儡。
      掌控局面后以他与师兄青铘居宗门多年未贡献任何价值为由将二人逐出宗门,高额悬赏令如同把嗜血巨剑空悬头顶,青岚歌与青岚铘不得不重组面容混在一座族姓为青岚的村庄。
      七年后野心勃勃的长老又故技重施逼迫青晁让位。
      没人看破青晁是只吃人不吐骨头不留痕的狼。
      字面意思,青晁原型是只罕见的雪岚狼,这种生物形态如雾气,只需吸如几丝带有灵力的雾气,整个人便会从内里开始融化,直至化为血水,蒸腾消失。
      反杀长老后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规整宗门将权力抓握于手。没多久他恳请二人回宗,青岚歌不愿参与杂事继续生活在村庄里,师兄青岚铘则笑眯眯往上凑。
      大约是六年前,所有变故在青晁遇到真爱后发生,名为折玉的女人将宗门搅得天翻地覆,一日上禁峰将所有供奉的灵牌砸得粉碎,砍断了那颗百年灵木,青岚铘便再也没了好脸色,他可不惯着,残忍将折玉四肢扭断割下耳朵挖去眼睛丢在宗主山头。
      折玉不知什么来头,生命力顽强,脾气火爆没有痛觉,无须依靠外药治疗身体自行恢复,青晁本意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杀了算了,即使是真爱,但女人哪有兄弟重要,他揣着这般想法准备动手却被死死压制,没想到打不过盛怒中的女人,连与生俱来的能力都毫无作用,被爆锤后压了一个月真成了提线傀儡。
      虽有意识,备受牵制,生活在监视下。
      摘下的悬赏令又张贴起来,直至当今都未取下。
      不过都是些逝去光阴。
      他现在是青岚歌,而不是青歌。
      青岚歌起身向院外走去。
      唯一需要记挂的是青岚村百来人口,屠村的血海深仇他只能等待,等到找到折玉致命处,一击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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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个月前 来自:湖南
    用于存档,误点进入的宝宝不要看文章内容较好,很多纠结、焦虑,自己束缚自己,之中夹杂着七七八八说不清的混乱感情。自己回看都觉得恶心糟糕,我曾想让宙凌泡在爱意里,结果别墅变成垃圾堆。很影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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