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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23
任何情话一经霍明川的口说出，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怪异。
方艾被霍明川盯得浑身不自在，垂下视线问：“那你说......我怎么样才算不勾引你？”
他声音小小的，还黏连着喘息，听起来像在娇气地抱怨。
霍明川也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做到这样娇柔却又不矫揉的。
是啊，到底怎么才不算勾引，光是看着方艾都能无端端发情的他，根本答不出这个问题。
可是，显然，眼下也不是纠结答案的时候。
春宵一刻值千金，霍明川没有比现在更能领会这句话的时刻了。
握住方艾的脸，他眼里只有痴迷，不由自主吻了回去。
到临界点，又从头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霍明川就是不舍得结束。方艾被他折磨得快要不行，求霍明川结束，霍明川却说再给他十分钟。
渐渐，方艾明白过来，霍明川这是在等什么。
他一分钟都熬不住，大哭着求霍明川给他。
霍明川因为忍耐而一直紧绷的眉头松开了一些，“真的？”
方艾点点头。
语毕，霍明川终于释放了隐忍的欲望。
健壮的男人出了一身汗，却依旧精神奕奕，事后仍抱着方艾一直亲他的脸颊。
“你说的是真的？今晚多少次都可以？”霍明川问。
方艾脑袋沉沉得都点不动，闭闭眼睛算是答应，气若游丝地说：“先休息......一下......”
“嗯。”
说好的休息，可是霍明川还是忍不住一直亲方艾，从脸颊一路亲到额头又亲到唇瓣。
然后也默默地，牵住了方艾的手......
今天对方可可来说是很可怕的一天。
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发现爸爸竟然不见了，起床到处找爸爸，大房间里出来的却只有二爸爸。他问他爸爸去哪儿了，二爸爸说还在他的房间睡觉，方可可又问爸爸为什么要在他的房间睡觉，二爸爸没有回答，只说了今天他送他去幼儿园。
爸爸从来没有这样突然消失过，方可可觉得很奇怪，到了幼儿园还一直在想这件事。今天学的课文是《小树叶找妈妈》，方可可念着念着更想爸爸了，眼睛变得湿润，连最喜欢的午后点心椰蓉包也没有心情吃，一心只想要放学见爸爸，可谁知道放学来接他的还是二爸爸，回到家里了也不见爸爸的踪影。
终于，方可可忍不住了。
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放声大哭要找爸爸。
“好了，爸爸真的在睡觉。”
霍明川因为无措，习惯性地皱了眉头，但在小孩儿眼里模样很凶，方可可瘪着嘴憋哭，没两秒钟后，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好，好了，我去看看爸爸起床了吗，你先别哭了。”
面对这样歇斯底里的哭喊，霍明川的通常做法是死死捂住对方的嘴，让对方发不出一点声音。可方可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个办法明显行不通。
其实即使一起生活的时间那么久了，只要方艾一不在，霍明川仍是不懂怎么跟方可可相处。养育一个小孩比他想象的要困难麻烦许多，而方艾能把方可可养得那么乖巧听话，想必花费了很多心思和精力，恐怕那些只把孩子当作上位工具的人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也许方艾真的是爱这个小孩，所以生下了他，与他无关。
这个猜想冒出来，霍明川心陡地一悸。
“咳咳咳......”
方可可哭得咳嗽起来，把霍明川的思绪拉回来。可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叫方艾起床。
下午接方可可回来之前，他色心又起，拉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方艾做了今天的不知第几轮，彻底把方艾累坏了，这会儿才刚睡下，他有些不忍心把人叫醒。
犹豫间，主卧的门开了。
方艾身上披了件他的外套，从屋里头走出来，脚步虚浮，霍明川看到以后，立马起身去扶方艾。
“你醒了。”
方艾没回他，只是瞟了他一眼，软绵绵的但很幽怨。
“爸爸，爸爸！”方可可也跑过去，扒住方艾的腿，“爸爸，我保证我以后乖了，再也不吵着去游乐园玩了，你不要不理我。”
方艾慢慢蹲下身，抹去男孩儿的眼泪，“谁告诉你爸爸是因为你不乖才不见的呀，是二爸爸吗？”说着，他抬头瞪霍明川，眼神不再止于幽怨，还有责怪的意味。
霍明川连忙辩解：“我没有，我只是说你在睡觉。”
“二爸爸没有......”见到方艾以后，方可可的哭势渐小，抽抽噎噎帮霍明川说话。
“爸爸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一会儿懒觉，跟你去游乐园玩儿没有关系的。可可没有不乖，可可是爸爸最乖的小孩了。”
方艾边哄，边抚拍男孩儿哭得一抖一抖的背，最终止住了方可可的啜泣。
小孩的忘性大，吃过晚饭，方可可已经又能看着卡通片嘎吱嘎吱乐了。倒是霍明川心有余愧，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方艾拉到角落里说话。
“今天我确实有点做过头了。不过，我有检查过，没有受伤......”说到这儿，霍明川盯着方艾红肿的眼皮，心虚得嘴皮子发软，话头一转：“总之，对不起。”
说话就说话，可霍明川手揽着他的腰，还靠得越来越近，方艾被他挤在一个墙角里，哪怕真有说什么怨气，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两个人这身形差距。
“没事，以后别这样了。”
方艾撇着头，视线始终落在旁边的地上。忽然，颈侧一热，有一股气息吹了上来。他转过头，把要亲他脖子的霍明川捉个正着，彼此的唇瓣擦身而过。
再缠绵的吻都接过了，但莫名其妙，两个人好像从没接过吻的人一样，都因为这点连亲亲都算不上的碰触愣住。
霍明川抚摸上方艾的唇，怔怔道：“你真的好漂亮。”
方艾心一颤，但是再次横下心瞥开了视线，“我知道，很多客人都这么说。”
此话一出，方艾立马感到霍明川的身体僵住，他趁机闪身逃出霍明川的怀抱。
“对不起，今晚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而且可可哭了一下午，我得哄他睡觉。有什么话，我们过几天再说吧。”
总是这样。
每次做完以后，方艾便会躲避他。之前，霍明川就很在意，但尚且能在忍受的范围内，现在却不行了，他非要问清楚不可。
“你不高兴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突然躲我？”
“......”
方艾目光露出诧异。他一直以为霍明川是很粗线条的人，没想到他会察觉如此迂回的拒绝。
他赶忙装傻：“我没有啊。”
“你有。”霍明川一把抱回方艾，“你刚刚从我怀里逃出去了，我本来是抱着你的。”
“我只是太累了，今晚真的不行。”
“我知道，我不做。我只是想抱抱你，亲亲你。”
方艾无奈道：“那你亲吧。”
“你很不愿意？为什么？你之前还会主动亲我的。为什么我亲你，你就不让我亲了？是因为我吻技不好吗？”
“......”
“虽然今天做了很多回，是很累，但是除了第一次，我都努力地让你舒服了，你出了那么多的水，难道是不舒服吗？”
一样的话到了其他人嘴里，可能就是另一番意思。
那么不知廉耻的身体，不就是欠吗？
方艾从太多客人嘴里听过类似的话，尽管知道霍明川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但心里条件反射地拉起了一道防线。
他轻叹一声，笑着说：“明川，你可能真的不明白，干我们这行的，舒不舒服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的是钱。”
霍明川眉头紧皱，“所以你是嫌我钱给的不够多？”
见到霍明川的表情，方艾的笑带了几分苦涩：“怎么，对我很失望吗？”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想要多少？”
“......”
“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以后做饭家务这些事情也不用你做了，还有什么要求，你都尽管跟我提出来。不要听我哥说的那些话，我以后会很疼你的，你绝对不需要、也不可以找他来帮你出头。”
“......”
“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霍明川见方艾不说话，当他是默认，轻轻吻了上去。
实际上，霍明川对他做的事与许多客人大同小异，霍明川对他说过的话，有许多客人也对他说过。跟客人会玩腻他一样，方艾对这些一时色欲蒙心的温柔也早已产生了免疫。
可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霍明川和其他客人有一点点不一样呢？
大概没有客人会在这样吻他的时候，偷偷牵他的手，还以为他不知道。
也正因如此，他才更要躲着霍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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