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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年节将近,怕侯府的长辈们觉得府里人少了变冷清,搬出来的简家人还是三不五时往侯府跑,陈良也是,若是松亭街这边无事,就抱着孩子回侯府,文氏因忙着准备简沛的婚事,不大得闲,便托陈良时不时带些新鲜点心、食材难得的菜品过去。
简茂因临近年节,整理收录一年的案件卷宗,忙碌异常,已经好几天直接睡在班房没有回家了,陈良只得每日傍晚打发人给他送适口的饭食汤品。
到了腊月二十二,朝廷封印,百官开始休假,简茂回来就昏天暗地睡了整晚,次日早早便醒了过来。
陈良背靠着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帷帐里环绕着熟悉的暖香,都是眼前女子散发出来的,简茂也疑惑过,妻子日常并不熏香,这些香味是哪里来的?
妻子说他在她身上闻到的香味,应该只有他一人能闻到,就连她自己也没闻到过他形容出来的那种香味。
他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熟练地穿过衣物,抵达他想去的地方。
温软丝滑,轻轻拢住挤压,便能感觉到白腻带着颤动从指缝中溢出来。
不好厚此薄彼,手指四处揉捏抚摸起来,轻拢慢捻抹复挑,蚌壳开口吐出来几滴露珠,妻子也开始在他耳边发出细碎的嘤咛声。
简茂的鼻息变得粗重起来,喷薄在陈良耳畔。
见妻子慢慢转醒,再也按捺不住,覆身而上。
二人久旷,兼之无人挟制,被翻红浪直到日上三竿。
待收拾妥当,简茂见坐在春凳上的陈良依然面带春情,喉结上下滚动,对她说:“现下不要出门了,想做什么只管叫夫君,夫君伺候你。”
陈良斜睨他一眼,嗔道:“我倒是想,只谁叫年节下,各处忙乱呢。”
简茂拿来一柄镜子,举到妻子面前:“你且看看,你能不能出门?”
陈良向镜中看去,只见镜中女子粉面桃腮、眸若滴水。
这副样子确实不好给人看到,只得妥协,不出门,只管支使简茂。
虫儿一早上未见到父母,仆妇们百般哄逗,让小儿才想起父母,又被逗忘。
直到被抱到正房,看见父母,委屈这才爆发出来,嘴角一撇,小珍珠便一颗一颗往下掉,他也不嚎啕,只一抽一抽地小声哭泣。
简茂看他这模样,心里好似被挤了一把酸汁子,忙将人抱过来,擦泪哄劝。
被哄好的小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揪住父亲的衣襟,偏头倚靠在父亲胸前。
陈良看了看被拿捏住的简茂,叹口气,叫丫头传饭。
一顿早午饭下去,哄住肚皮,陈良忙碌起来。
各处田产商铺的出息已经清账,收了回来,采买的一应节礼也在仓库了。
京外的节礼早已寄送出去,今日便要把京中的各家节礼清单再核对一遍,清点出来,送出去。
送礼的名单给身旁抱着小儿坐在榻上的简茂过目一遍,看他点头,又把各家的节礼清单给他,要他过一遍,有不合适的,再行添减。
小儿粘够了父亲,又凑到陈良跟前,陈良摸摸他的头,敷衍一番。
看父母在忙,没空和他玩,他便开口朝日常带他的婆子喊道:“婆!婆!”,婆子看了看郎君夫人,见二人点头,就由着小手牵住,拉着往外走。
简茂起身探头看门外小子走得毫不留恋,摇摇头对陈良说道:“必是寻小雪去了。”
陈良聘了一只猫,还不足岁,是一只乌云盖雪,毫无文艺细菌的她直接取名小雪。
简茂听到这个猫名的时候,欲言又止了半晌,还是咽了回去。
礼单都交给黄梅后,陈良起身伸了个懒腰。
屋里烧了火墙,加上她今日又不出门,故而穿的十分随意,里面抹胸小裤,外面直接罩了一件深色的宽松长袍。
简茂眼见一缕黑发顺着她的动作钻进衣襟,忍不住将人一把拉过来坐在他膝上,取出那缕头发,低头在陈良颈侧嗅吻起来。
陈良霎时浑身一阵酥麻,鸡皮疙瘩也冒了出来,又怕小儿来找父母,用力拍打禁锢住她的男人:“虫儿不定立时来寻,还不放开。”
男人声音暗哑:“那些仆妇知机,会哄开他的,我快些便是。你再推拒下去,不定弄到几时。”
说着撩开二人袍角,拨开遮挡的衣物,将陈良转过来与他相对,抱提起来再放下,便与她粘连在了一处。
二人衣物完整,叠坐相拥,陈良披散着的乌发,如水波般不知在背后荡了多久,方才渐渐停止下来。
搂着简茂身躯,瘫软在他怀里的陈良声音还有点颤:“抱我去浴室,先别出来,以免滴到别处。”
冬日天短,此刻还未到酉时,天便黑透了。
只下午对付了几块点心的二人早早传了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桌吃着晚饭。
小雪也在一旁地上的高脚木食盆里吃着它的特制猫饭。
小人儿吃几口,扭头去看一眼狸奴,吃几口又看一眼。
简茂敲敲桌子对他说:“虫儿认真吃饭,别小雪吃完了你还在吃,它可就跑了。”
简茂虽多次心里想要改口叫儿子大名,话到嘴边,就是叫不出来,好似不叫‘虫儿’,自己对儿子的满腔的爱意便不能完整表达一般。
听惯了儿子用妻子教的俚语口称‘爸’‘妈’,即使如今他口齿清晰了,他也没想着去纠正。
等孩子大了,他自己就随大流改过来了。
松亭街的住宅也完全承袭了梅子巷的风格,力求居住环境舒适便捷。
他的身心很诚实,好似对从小长大的生活居住习惯完全不留恋,对同陈良一起居住后的新环境,毫无阻滞就融了进去。
他有了陈良就好似合璧中的一半找到了另一半,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块整璧。
平淡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昌宁十五年,虫儿这个垂髫小童也成了上了一年学的略脱盲儿童。
简茂的亲哥已升上户部尚书年余,简茂还是在老地方挥洒着汗水发光发热,因成了熟练工,工作得心应手,空闲时间便多了起来。
近一年陈良按着回忆在写‘外科伤口处理及换药’手册,图文并茂,编写用时稍长。
其中需要的工具陈良便画个简易图,拜托简茂去打造。其他物资实在没有的,就尽力找平替。她要尽量凑齐几套,同手册一起交到宫里。
简茂很相信她的医术,她当年救他时为他处理的伤口,因为缝合得好,后续没有发炎化脓,掉痂之后,再涂了玉颜乳,如今腰腹上只有几道淡淡的红痕。
陈良早几年便说要写,简茂劝她等等,合适的时机到了再写再推,毕竟一家子齐齐往上发力,圣上点谁做表率好呢?
“我先写好再等呢?”
“若是圣上问起:写好了不呈上来,可是在等什么?毕竟如今龙争虎斗,京城里可是处处耳目。”
如今可以写了,陈良放慢手脚打算慢慢写个两年。
这日陈良依旧伏案写画,忽听得外面一阵鞭炮噼啪作响,她整理一下,带着白草、蓝田立马去到隔壁。
简沛上一届春闱落榜,这几日正在等这一届出榜,他苦读多年,如今总算是黄榜有名。
到得门口,只见文氏在指挥小厮们站在台阶上往外挥洒铜板,引得一众街坊小儿在捡拾。
陈良笑吟吟上前行礼:“玉姐姐,恭喜贺喜!”
文氏拉住她的手也是喜笑颜开:“同喜同喜,你先去里边找沛哥儿媳妇说话。”
简沛的媳妇何氏如今怀着二胎,文氏不敢劳动她,只叫她好好歇着养胎,万事不必理会。
陈良进去后院,见正在廊下坐着的何氏见她来了便要起身,忙快步过去按住她:“自家人何须多礼。”
看看她面色,又问她:“今日胃口可好些没有?”
“按婶子教的法儿按了穴位,如今好多了。说也奇怪,怀敏儿的时候并无不适,这胎却十分折腾人。”何氏抚着肚腹说道。
“孕期反应每胎每人皆有不同,实属正常。沛哥儿如今已然高中,你合该放宽心,保养自己,好为他再添一个麟儿。”
陈良细细安抚她一番,她孕初期恰逢丈夫重要考试,心里总有些紧张焦虑,如今心事已了,孕反估计慢慢就好了。
文氏晚上治了桌酒席,兄弟两家吃了一顿酒,商量回侯府办酒席的日期。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婆子慌慌张张凑到文氏耳边一阵低语,文氏听了面色一沉,起身便往后头去了。
陈良扫了一眼众人,侄儿简沧不知何时离席了。
见文氏该是一时半会回不来,桌下碰了碰简茂的膝盖,二人便要起身告辞。
正要往廊下走,陈良忽然扭头往后扫视一圈,问白草:“蓝田呢?”
“说是腹中疼痛难忍,先回去了。”白草回道。
“什么时候走的?”陈良又问
“开席没多久就走了。”
陈良点点头。
因只在隔壁兄弟家,陈良身边便只白草、蓝田并服侍虫儿的两个婆子跟了来。
不想还没出大门,后头追上来一个婆子,说是文氏请陈良过去。
陈良便让简茂先带着孩子回去,她带着白草往后头走去。
跟着婆子进入后院厢房,只见简沧一身酒气跪坐在地,斜倚在床边。蓝田挨着简沧跪着,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男女二人俱是衣衫不整,身后床帐凌乱。
这副情景冲击力太强,陈良恍惚一阵,白草忙扶住她。
她定定神,径直走到文氏面前行了个礼。
文氏此刻面色淡淡,叫下人搬来椅子,请她坐下。
“嫂子,这......”
陈良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的丫鬟出现在侄子房中,衣衫不整被人捉了现行,实在没脸。
“如你所见,那孽障酒后离席,不知何故竟与你的丫头厮混在一处,被他丫鬟撞破。你这丫头一问三摇头,你自己问她罢。”
“怎么回事?还不快说!”陈良面如寒霜,对蓝田呵斥道。
“夫人,夫人,我与郎君两情相悦,请夫人们成全!”蓝田俯首说道。
两情相悦?!成全?!
陈良闻言心中顿感疑惑,对蓝田道:“你起来。”
看蓝田起身,又说:“抬头,转一圈。”
眼前丫头细条身材,瓜子脸面,乌眉鬓,相貌妍丽。
与往日跟在白草身后总是弓腰低头缩脖,灰扑扑的形象相去甚远,白草还在自己跟前夸她老实本分。
不想今日一看,才知竟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这番行径和老实本分实在挨不上边。
陈良冷哼一声,对文氏道:“嫂子,我自认相人有术,不想今日竟被打了眼。一个心里有志向的丫头,在我眼皮底下蛰伏这么久,我竟像个睁眼瞎,一直没看到!”
文氏拍拍她的手,对婆子道:“她心内含奸,你怎么能算到。端盆水来。泼醒那个孽障!”
被冷水泼了一头一脸的简沧浑身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嗫喏道:“娘,婶子。”
文氏对这个混不吝的小儿子是了解的,一直似醒非醒的样子,不过是想借着醉酒,把自己的荒唐事含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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