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心：群聊异界纵横

　　第23章：信仰崩塌
　　阿铁的手还按在耳后，那枚钉子像块烧红的铁片贴在神经末梢上。他没动，火娃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脚底碾着地上的碎石。

　　“你还站这儿发愣？”火娃嗓子有点哑，“刚才那破心脏说的啥群主，听着就不像正经组织。”

　　小灵没接话，指尖在终端边缘轻轻敲了三下，短、短、短、长，节奏压得极低。屏幕闪了一下，克苏鲁语的解析进度条跳了一格，随即弹出警告：**信号反向渗透，数据源活跃**。

　　她手指一顿，把终端往工装裤兜里一塞。

　　头顶的裂缝突然震了一下，碎石簌簌往下掉。阿铁抬头，一道紫光从地底深处冲上云层，像有人拿刀划开了天。远处高楼的轮廓开始扭曲，玻璃幕墙像蜡一样往下淌，整座城市像是被放进烤箱的塑料模型。

　　“地震了？”火娃扶了扶肩膀上的护甲，皮肤下的纹路一闪而灭。

　　地面猛地一斜，三人踉跄几步才站稳。小灵一把拽住通道边缘的钢筋，抬头时正好看见天空裂开十几个黑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撕烂的布。黑口里钻出的东西不是飞机，也不是飞船，是些长着金属触肢、表面布满脉动血管的铁壳怪物，密密麻麻悬在半空，像一群刚破茧的毒蛾。

　　“战舰？”阿铁眯眼，“这玩意儿能飞？”

　　话音未落，一道紫束从最近的战舰底部射出，直直扎进地表那堆祭坛残骸里。残骸像干海绵吸水，瞬间胀大一圈，表面浮出一层肉膜，底下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小灵已经蹲下，终端接上一根裸露的电缆。几秒后她脸色一沉：“不是独立供能。它们在抽祭坛的能量，反过来又给祭坛输血——这是个闭环。”

　　“那不就是互相喂饭？”火娃啐了一口，“老子烧它一个试试。”

　　他往前冲了两步，掌心火焰刚燃起，一道紫束扫过他刚才站的位置。地面熔成黑浆，连钢筋都化了。火娃愣住，火焰在他掌心晃了晃，像是被风吹的烛火，随即熄了。

　　“吞了？”他瞪眼，“我的火……被吃掉了？”

　　阿铁没说话，右手无意识摸向腰间的扳手。可手指刚碰到金属，整条手臂突然一麻，像是有根电线从肩膀插进脊椎。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怎么了？”小灵立刻抬头。

　　“没事。”阿铁撑住墙，喘了口气，“就是……手抖。”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又合拢。扳手在腰带上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可下一秒，旁边一台报废的机械蜘蛛突然抽搐起来，关节咔咔作响，外壳裂开，钻出几根带肉刺的金属触须，直奔阿铁脚边。

　　“我操！”火娃一脚踢飞那玩意儿，触须在空中炸成碎片，落地还在抽。

　　阿铁盯着自己的手，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

　　“不是外面的机械被污染。”他声音有点抖，“是我……我让它变的。”

　　小灵猛地抬头，终端画面一闪，刚截取的一段生物信号跳出来：**宿主适配率97%，克苏鲁种子已激活，神经同步中**。

　　她没说话，把终端转向阿铁。

　　阿铁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所以现在，我不是在修机器，是在养蛊？”

　　“钉子不是通讯器。”小灵声音很稳，“是接口。机械之心停机前，把一段意识塞进了你体内。它没死，它换了地方。”

　　阿铁低头，工装袋里的机械心脏残骸微微震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什么。他伸手进去摸了摸，金属外壳冰凉，可内侧的齿轮缝里，有东西在缓慢转动。

　　“它想干嘛？”火娃盯着他，“拿你当充电宝？还是想借你这身皮重新开机？”

　　“不知道。”阿铁松开手，抬头看天，“但我知道，我现在碰啥，啥就得变。”

　　小灵站起身，把终端塞进他手里：“你还能控制自己多久？”

　　阿铁没接，只是看着远处那堆祭坛残骸。紫束越来越多，战舰群已经铺满了半边天。城市边缘的高架桥开始塌陷，像被无形的嘴一口口咬断。

　　“不一定非得我碰。”他忽然说，“我可以不碰。”

　　“那你打算干啥？闭眼等死？”火娃一把抓住他肩膀，“你他妈别在这儿玩深沉！咱们现在就冲下去，把那堆破铜烂铁炸了！”

　　“炸不了。”小灵指着终端，“祭坛核心在地下三层，入口被战舰的能量网封死了。硬闯，三秒内就会被紫束蒸发。”

　　“那你说咋办？”

　　“只有一个办法。”小灵看着阿铁，“破坏核心结构。但必须有人下去，手动切断能量回路。而能穿过污染区的——只有他。”

　　火娃愣住，转头看阿铁。

　　阿铁没动，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渗出一点蓝液，像是机油，又像是血。

　　“所以现在，我不是队友。”他低声说，“我是钥匙，还是炸弹？”

　　“你现在是唯一能靠近核心的人。”小灵声音没变，“机械污染追着你走，但也会给你让路。你进去，反而最安全。”

　　“安全？”阿铁咧了咧嘴，“你管这叫安全？我进去，搞不好直接变第二个祭坛。”

　　“那就别让它得逞。”火娃一把扯下左臂的机械护甲，扔在地上，“老子陪你下去。你要是敢往邪路上拐，我就一拳把你打醒。”

　　阿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灵从背包里拿出一根信号干扰器，塞进他工装袋：“这是临时阻断器，能压制种子活性，撑不了多久，但够你走一趟。”

　　阿铁点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扳手。金属表面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形状像一只半睁的眼睛。

　　他把机械心脏残骸重新绑在腰间，扣紧扣带。

　　“走。”他说。

　　三人刚迈步，地面又是一震。阿铁一脚踩在碎裂的水泥板上，鞋底抬起时，地面留下一道淡蓝色的印子。印子边缘，几根细小的触须缓缓钻出，像刚发芽的根。

　　火娃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手按在阿铁肩上。

　　“你要是敢变成怪物。”他说，“我第一个烧了你。”

　　阿铁没回头，只是握紧了扳手。

　　前方的废墟裂开一道斜坡，通向地下。紫色的光从深处涌上来，照得人影发青。

　　阿铁迈出第二步，脚印里的触须已经长到半寸长，微微摆动，像是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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