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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
“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仇鸾镜一副严肃,单手按住李雾肩膀,那架势大有一副李雾不答应,当场撕断他手臂的意味。
李雾人傻,愣愣点头,“我都听仇师姐的,只要能早日见到徐仙君。”
这样的白痴也就是男师尊能教养出来的,仇鸾镜内心翻了八百个白眼,男的就是好命,不管干什么,有多蠢,哪怕是个废物,也能跟着亲爹享福。
仇鸾镜对这个爱男的北疆绝望了。
佛宗号称一切平等,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谁真信了那一套就是大傻子,所谓众生,根本不包括她仇鸾镜在内,这样的道,能宽恕得了谁。
仇鸾镜一巴掌把系统拍醒。
【仇鸾镜:你不是说要挽救失足青年么,我认为佛宗厚此薄彼,没一碗水端平,所有圣佛皆为男子,就连皇帝也是男的当得多,太不公平了】
北疆凡俗界能够有女人当皇帝,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三缺一不可,自己争气,白痴皇储一门心思要出家当和尚,要遁入空门。
【系统:佛宗讲究众生平等,看起来是符合社会公序良俗的】
【仇鸾镜:那为何佛宗典故里,锁骨菩萨以身渡化那些白痴男人,却不去渡化女人们?菩萨也偏心,只爱男人,不爱女人?
既然要渡化,那就一口气都渡了,只给男人,不给女人,算哪门子救苦救难的道。】
【系统:盖因佛宗是男人创办的吧,你知道的,人心有私,溺爱或者偏爱某一方时,总无法忍受对方死去的终极结果,故而有了封印囚禁一说,法不上至死,而又谋求生】
【系统:佛宗偏爱男人,男人犯错也不会多说什么,许多佛宗警世典故,也都是男子为非作歹,祸及亲人。诸如男子犯下淫业,其妻子女儿被贩卖进娼寮,终日饱受虐待,突然一日,男子就感悟得道,痛哭流涕、改过自新去了】
佛宗大肆宣扬锁骨菩萨跟提篮观音的事迹,貌似只要有女人愿意以身作奖,就能循循善诱,哄得坏男人改邪归正。
仇鸾镜是特别不爽的。
【仇鸾镜:我就说佛宗歪屁股,根子上就烂的东西,怎么可能众生平等,它只是需要这个幌子骗女人的钱
最蠢的是,居然还有女人真心实意相信了男人的鬼话,不管男人披上什么皮,他只要是男人,就想着吃一口女人】
对待穷凶极恶之徒,一刀砍了才是正道,她不明白为何总有人觉得恶人可以渡化,假若能渡化,被她杀掉的亡者该有多冤种。
就不该走回头路。
同样的,仇鸾镜也不明白为何世上总有蠢人觉得男人当中还有好男人。
好男人存在的意义,难道不就是跟佛宗一样吗,告诉世间女子不必要拼命,会有一个如意男君替她兜底。
这辈子要苦修善法,下辈子就能转世投胎到富贵人家,享受荣华富贵。
只是迷惑人的障眼法,骗人进骗局的一点甜头,只要她敢走进去,那就是万丈深渊,不得好死。
仇鸾镜在人间当乞丐的那些年里,见过太多被丈夫卖掉的女人了,妻子,女儿,甚至是生他出来的母亲,只要能够变换钱粮,都是可以栓上绳索,当做畜生那样贩卖。
在男人眼里,女人是不算作人的。
【仇鸾镜:我真的觉得这人间好疯魔,先前同床共枕的妻子,陡然之间,成了被牵着卖掉的畜生
我总想起乡下替人放牛,有用的时候就是家里的宝,没用的时候,牵去屠宰场,蒙住牛头,一锤子敲不死,就抡下一锤子】
【系统:徐凤台跟那些人不一样的,她是真心爱着你的,无论你多卑劣,多阴暗扭曲,多粗鄙不堪,她都无条件爱着你】
仇鸾镜望着黑漆漆的天,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总不得解脱,不得自在,她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灰尘污垢。
【仇鸾镜:那徐凤台怎么办呢,我恨她,我嫉妒她,但我又觉得她很好,活得像一尊丰碑,伟大崇高,她是爱我了,可是我又觉得她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徐凤台】
【系统:高岭之花为你走下神坛,你仍旧不满足吗】
【仇鸾镜:可我本来就不想攀折她,她又怎么可能是一朵脆弱无比的花呢,我只希望她继续当那一轮明月,普照所有人
只要能照着所有人,我也能跟着偷偷沾一点点光,我只是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抛开所有人,我恨她有私心,恨她不要我,抛开我】
明月泽世,众生平等,诸法归一,无不同、无不等、无不平,明月照人,也照她。
【系统:我作为非人生物,只能接受已录入的数据资料,主神空间里负责派发任务的各类系统,当中就有救赎系统,攻略系统,养成系统……林林总总,不下几十】
【系统:或许她真的是爱你,跟那种虚假的爱不一样呢,宿主生性多疑记仇,可是徐凤台待你是最好的】
仇鸾镜没说话,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该这样的,嫉妒袁魁,就是恨他可以占有徐凤台的人生。
取代袁魁,占有徐凤台人生的变成自己,她反而更恨徐凤台。
【仇鸾镜:我幼年时做过一个梦,那时候发烧没钱买药,大伯嫌弃我传染给他那个宝贝男儿,把我赶出去,我淋着大雨一直走,走到一座破庙
当时有一尊白玉菩萨,手拈玉净瓶,单手扶荷花,神佛总高高在上,我要死了,他们却不来救我
吃那么多香火,嘴上又说的那么好听,到头来,我活生生烧死在她莲台之下,她也无动于衷】
那一夜,仇鸾镜烧得不省人事,快要死了,嘴唇裂开,呼吸都裹着燥热,她不清醒的脑子,混沌中感觉到有人撒了三滴水在她额头。
一个人说,观音怜你。
仇鸾镜一醒来,摸着眼角余泪,笑得像个疯子,没有菩萨救她,也没有人救她,有的只是烧糊涂的一场幻梦。
是了,无缘无故谁愿意救一个臭乎乎的臭乞丐,一身破烂,脏污粗鄙。
【仇鸾镜:我不信世上有神仙,如果有神仙的话,我要效仿迦乌,一个一个把他们的脑袋剁下来】
【系统:因为他们没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对你施予援手?】
【仇鸾镜:他们又不欠我的,帮不帮都无所谓,我只恨他们骗我,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答应,答应了又做不到,只有我当真了,跟傻子一样愚蠢可笑,神仙把我当做白痴愚弄】
系统没再开口说话,仇鸾镜跟前迎接佛圣的队伍愈发隆重,像一头人为塑造的龙,华贵辉煌。
说是圣佛,其实也只是一小块骨头,谁又能知道上面摆着的,究竟是谁的骨头。
捧着圣佛佛骨的转世活佛,谁又能知道他的真假?
北疆朝廷每年上供给佛宗的香火钱,堆得山高,仇鸾镜要达成支线任务,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劫香火钱。
不过,仇鸾镜觉得一个东西让她感到厌烦,那就不该存在。
她挺讨厌佛宗那股子贱样,连带着憎恶那个癞头和尚,永远都是女人兜底,当冤大头给白痴男人擦屁股。
几把痒就剁掉,没道理修建各式各样的娼寮,把女人丢进去。
每次迎接佛骨,都要上供一位年轻女人当祭品,美其名曰圣子。
仇鸾镜使了一个障眼法,将李雾塞进那窄小阴暗的花车里,替换出那个原本的圣子。
一只血蝴蝶悄无声息趴在李雾后背,随着他,一同被盛大无比的迎佛骨队伍接回了佛宗圣地。
“确实是成煞的好日子,甄如愿,你可想好了?”
仇鸾镜望着黑漆漆的天幕,原先的太阳被天狗一点点蚕食殆尽,只留下黑天,给人间带来光明跟温暖的太阳,终究还是不会长存。
“不想好,我也没其她好路可走,徐仙君的美意我心领了,只可惜我等不到她说的那个时候,这世道总是跟我过不去,现在轮到我让他们不好过了。”
甄如愿被放出来,周围百余里土地蔓延着血红脉络,丝丝缕缕的血管,插进土壤,攀岩墙壁高楼,如同最顽强坚韧的藤蔓,执着地将能触碰的所有物体都一一包裹。
细长如柳丝,猩红如血雾,晚风一吹,便是浮动的一团雾霭。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仇鸾镜负手而立,站在甄如愿身侧,任何修士在突破境界时都是最脆弱无比的,宛若螃蟹蜕皮,任凭此前再如何嚣张跋扈,一旦蜕壳,躯壳都柔软得像糖稀。
“换做我,我也不听劝。”
仇鸾镜的寄生兽血莲花钻破土壤,开在甄如愿脚边,将她周围护住。
“徐仙君不希望你死,你得好好活下去。”
仇鸾镜沉默地看着逐渐化煞的甄如愿,方圆百里,所有煞气,汇聚成水雾,纷纷依附在甄如愿身侧。
世上有善就有恶,善者蒙受冤屈,得不到伸张,久而久之就堆积成怨气,发酵多年,危害程度升级,怨气化煞,只要一点煞气,就可以让厉鬼修为暴涨。
甄如愿的断手缝合不回去,她蜷缩在那一朵血莲花内,鬼魂在融化,变成一点点滴落的蜡烛,落在莲台之上,缓慢变成一只肉胎。
仇鸾镜在这寤寐镇待了三天三夜,她看着那些邪祟在镇子里烧杀掠夺,内心无动于衷。
怨气跟煞气滋养出各式各样的邪祟,天道又鼓励仙门修士去斩杀邪祟们,源源不断的恶意,不抓住根源,那就永远杀不完。
最该杀的就是那些觉得贞操重要的人。
虚假的概念,竟然比活生生的人还要重要,他们觉得踩一脚甄如愿□□,就能凸显自己多冰清玉洁,坏女人被浸猪笼,好女人被规训得更加温驯。
活得像一条狗,不如死了算了。
寤寐镇里其实还有其她娼寮,同天香楼不同,那里面是有女人被逼良为娼的。
仇鸾镜看着一只三头犬撕扯着活人血肉,铺天盖地的哭声,像浪潮席卷而来,钗发凌乱的中年妇人从青楼里跑出来,跌倒仇鸾镜跟前。
“救救我!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你救我!”
她算准了这少年有真本事,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所有邪祟怪物都绕着她走。
此时追逐猎物的三头犬跨越火海,扑倒他们跟前,三头犬通体漆黑,泛着绸缎一般的光华,琥珀眼注视着那一只猎物,但又畏惧跟前的仇鸾镜,只敢在周围绕圈。
仇鸾镜是认得她的。
青楼里的管事,原来这老鸨爹不止继承了一家青楼。
“你都快要死了,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仇鸾镜一脚踢在她肩膀,将人从跟前踢飞,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可怜,可怜别人不如心疼自己。
“我知道错了,我不开青楼了,求求你救我!你都已经救过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救我?”
那口吐鲜血的中年妇女,狰狞这脸,像饿鬼道里爬出来的阿修罗。
她匍匐朝前,血红指甲翻折,仰头仇视地盯着仇鸾镜。
“我难道是自愿当娼妓的吗,是有人跟我过不去,是有人要害我!你为什么只抓着我不放,你怎么不管那些罪魁祸首?”
仇鸾镜看着跟前像条死狗的人,前世,她荡平北疆所有青楼楚馆,跟前这人也是这样一番说辞。
仇鸾镜单手提着她的脑袋,将人举起来,跟自己对视。
“当了坏人还想着被宽恕,这也太稳赚不赔了吧。”
不知为何,这人带着前世的记忆。
“世上可怜人多了去了,你又算得了什么。”
中年妇女愤怒嚎叫,“我把他们当作亲女儿看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哪里薄待他们,他们跟着我吃香喝辣,不过是伺候男人,难道嫁出去就不用陪男人睡觉吗?”
“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是在卖身?除了不赘出去的尼姑道姑,那些高门大户的女人们除了卖身,还搭进去自己的肚皮,我养的那些女儿们,你见到哪个还要吃生育的苦楚?”
“跟一个男人是吃苦,跟一群男人难道就不是吃苦了吗?你没本事活出个人样,腆着脸给男人当狗,又见不得其他女人好过,也拉着他们跟你一块共沉沦。真好呀,你还要当好人,真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仇鸾镜觉得她好吵,跟那个癞头和尚一样黏腻,像煮久了的肥肉,泛着恶心作呕的油光。
就是这样的贱人,要徐凤台当所谓的锁骨菩萨。
仇鸾镜嫉妒得要发疯,凭什么要明月跌进淤泥里,只是为了唤醒人渣的一点点善念?
“你难道就不靠男人吃饭吗,你不是你爹养着的吗?”
“我爹还不是靠他爹养大的?不说地里刨食吃的男人,单论朝堂坐着的男帝,他还不是一路靠男人帮上来的?辅佐他的男文臣,男将军,以及一帮子男权贵……我说什么了没有?没有吧。”
老鸨爹横竖摆出一副被迫害的嘴脸,“我也是被卖的,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们玄门道士不杀凡人,我已经够可怜了,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
仇鸾镜捏着那中年妇女的脖颈,残忍笑着:“那又怎么了,天底下谁不可怜,男帝一天到晚滴马尿哭自己不能得长生,你看我觉得他可怜吗?我只是想杀人,跟你怎么样,没关系的。”
谁开娼寮,锁了女人进去,仇鸾镜都要躁狂发疯,她恨不得剁了天底下所有男人。
她把人丢石头那样丢开,三头犬一口咬住,不断撕扯着躯壳,将人缓缓吃下肚子。
【仇鸾镜:徐凤台觉得我就是那个需要渡化的魔头吗,她明明就该知道,我骨子里就坏透了,没得救】
跟她唱反调她不爽,只渡男人不渡她,真渡到她跟前,这魔头又觉得不满意,真难伺候。
【系统:可是徐凤台不觉得,她见过你最可怜的模样,那时候你还不坏,作为挽救青少年的系统,我也觉得宿主有救】
仇鸾镜拧断了一个冒冒失失撞到她的男童脖子,嘎巴一声,人就死了,她随意丢在脚边。
“她的美好人生,不该糟蹋在我这样的烂人身上,你说我该永立仙门至尊,当高高在上的仙门魁首,那其实是徐凤台的人生,不是我的。”
四处都是血雾,被烈火焚烧,腥臭无比,仇鸾镜一身锦衣华服,被玷污得看不出原本的浅绿色。
仇鸾镜就盼着这世上有那么一个盖世奇侠,完美无缺,永远高风亮节,拯救世人于苦难之中。
【系统: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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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师傅是这样的,她跟徐凤台的感情,类似对家粉转唯粉,徐凤台的情缘=谈恋爱,仇鸾镜看不得徐凤台跟男的谈,也看不得徐凤台跟女人谈,如果是跟仇鸾镜谈,她也要发疯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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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子写疯子一流,我好超前的精神状态,嘻嘻
如果觉得剧情或者感情线乱七八糟,请推给我的精神病,本来昼夜颠倒之后,记性就是狗屎,一去医院挂号,好家伙,你爹的是双相
感情我自己就是个精神病(按住,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