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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前线
地方征用的是一个村庄,全部都是用黄泥块盖起来的房子,频繁的有伤兵和物资从四面八方运送过来。
“哎,这些放仓库去。”中间站着一位中年男人,身上披一件破了洞的大衣。
他井然有序的指挥来来往往的士兵,浑身透着庄严。
“连长,”班长小跑到她身边,右手握拳放至心口微微鞠躬行了个礼,“人我带来了,您看……”
两人低头小声商量了几句,很快就得出对他们的处置。
班长将几人带到一间小屋,拿来几件军服让他们穿上。
黑红相间的配色加一件披风,帅归帅,放在白天,这样的配色就是一个活靶子。
勿迟雪检查了一番军服,款式不合身,姓名标志也被剪了,临时缝了一个新的。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他非常嫌弃的丢在一旁的桌子上,“没有别的吗?”
班长非常不爽的看向他,在看清他的脸后神色有一丝动容,随后轻咳一声掩饰道,“这是战场!哪怕就剩一条腿也要爬起来作战的地方,容不得你们挑三拣四!”
“赶紧换上,出来集合,带你们见见前辈。”班长走到门口扶住门框脚步迟疑一下,转头看向表情嫌弃的勿迟雪,“你叫勿迟雪?”
“有事?”勿迟雪用手帕擦着衣服上面的污渍,头也不抬。
班长没生气,胡乱点头,语气褪去严肃,“没事,看你这样,估计身体不好,等会不想训练可以来找我请假。”
她踏出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随后故作正经的离开了。
勿迟雪默不作声的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在心底嗤笑一声。
恶心。
几人匆匆把衣服换上了,陶桃站在客厅里摸着胸前代表魔术师的标志欣赏了一番。
勿迟雪最后出来,衣领勒的他不舒服,便粗略的往下扯了一点。
“你们说谁是卧底啊?”短发女生靠着门框看外面乱糟糟的情景看了半天。
勿迟雪将手帕系回脖子上,安静的听着。
卧底是不好找的,除非对方是个脑子不好的。
短发女生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自顾自的“嘶”了半天,“我怎么觉着他们都长一个样啊,就像……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
陶桃越过她出去的时候还拍了下她肩膀,“你被刺激傻了吧?”
短发女生气的踢了他一脚。
等老子变异了第一个煮了你。
勿迟雪他们被带到一个粮仓前面的空地上,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魔术师,粗略扫一眼,平均年龄不过十八岁。
勿迟雪挪到队伍的后面,用脚踢了踢地上散落的稻谷粒。
这儿原本是用来晒粮食的。
勿迟雪用脚尖抹匀,一股怪味瞬间散开。
顺着往后看,味道来自后面的粮仓。
风信子绕道他身侧,说,“你也闻到了吧,有股怪味。”
风信子狗鼻子挺灵。
勿迟雪不置可否,径直上前想要推开门查看,手还没碰到那扇被五花大绑的门,立马被巡查的班长喝止。
班长蹙眉用下巴点了点队伍,“风信子,你回队伍里去。”
风信子用手指了指自己:?
又不是我干的。
勿迟雪也跟着风信子回到了队伍末尾,没给班长说话的机会。
班长似带眷恋的抬了抬手又放下,最后走开了,站在了连长旁边。
连长站在前面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宗户司,性别男,48岁,脸上有一道从右眼下横亘到左侧脖子的疤痕,这个疤的故事他本人不愿意多提一句。
班长介绍了一遍新加入的成员,宗户司越过其他人的脸停在勿迟雪身上。
“你叫勿迟雪?”
又一个问句问的勿迟雪极其不耐烦。
他们的耳蜗是让蜗牛当壳运走了吗?这一个二个的,非得让他把名字刻脑门上?
勿迟雪半垂着眼,忽略看过来的众多视线说,“关你屁事。”
宗户司耸了耸肩,开玩笑揭过了这一茬。
他们在宗户司和班长的监督下开启了魔鬼训练。
围着村庄跑第四圈时,勿迟雪体力不支的靠墙停了下来。
忆长乐抄近路过来,半蹲在墙壁上低头用指尖绕他发丝一圈,“亲爱的,要不要我背你?”
勿迟雪一个伸手就把人薅了下来,忆长乐没站稳当场倒地。
勿迟雪用脚轻踩在他肩膀上,“别碰我。”
忆长乐装作疼痛的“嘶”了一声,“看你这么有力气我就放心了。”
其他人陆续略过他们,都投过去一秒的好奇目光,奔跑的队伍中,迟迟没有自己队友的身影。
因为他们还在爬过来的路上,至于风信子,跑去摸鱼了。
“跑不动了吗?”班长走到两人面前,努力扯出一抹完美的微笑,“要不要来我这里休息一下。”
真的单纯休息吗?
忆长乐一骨碌爬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女人,指尖缠绕上一丝黑雾。
勿迟雪挡住忆长乐视线打断他,“不用了。”
简单三个字丢给她就没有继续聊的打算。
跑完后,严格的宗户司还让他们绑着轮胎继续跑。
即使面对勿迟雪这种伤病人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勿迟雪喝了瓶药,挨到了午饭时间。
午饭是军粮,硬饼干之类的,还有一杯……橙汁。
橙汁出现的很突兀,几位被摧残的人看到后瞬间清醒。
“这不是……”
李明飞指尖微颤的指着杯子。
没错,这杯和之前院长妈妈给他们喝的果汁一模一样,喝完后的状况几位都历历在目,没人敢碰。
班长坐在他们旁边,一口闷了,疑惑的说,“不喝吗?这个必须要喝。”
她说必须要喝,但没交代原因。
抬头望一圈,所有人的餐点,只有属于魔术师的他们有这个特例。
果汁味道依旧奇怪,这回仔细一闻,闻出了一股怪味。
就和……那个粮仓里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勿迟雪没声张,趁人不备,将果汁全部喂给了门口的绿植。
下午,简单做过训练的他们被推上了战场。
踏过好几人合伙弄出的传送门,硝烟的味道逐渐灌入鼻腔。
还没定下心神,勿迟雪就被某人抓住脚踝,触感滚烫,低头一看,是一位断了下半身的女生,目测年龄十一岁。
这个国家很缺人,管你男人女人,都被推上了战场。
敌人也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就放你一码。
枯枝上挂着的破布残肢,山丘上无名的躯干,组合成一个大型的墓地。
勿迟雪无视已然发不出声音的女生,走到安全地带往前一看。
密密麻麻的生命线告诉他们,死在这里的冒险家比死在怪物手下的冒险家还多一倍。
好在魔术师的职责不是和对面血拼。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救治还活着的伤兵,将他们带回去疗伤。
勿迟雪站在一颗枯树后面,看到一位浑身布满黑色纹路的魔术师,他弯着腰费的抠自己喉咙,整个向后弯曲了九十度。
以极其诡异的姿态和勿迟雪对上眼。
勿迟雪立刻蹲下身,对方看不见他转而去碰瓷其他人了。
勿迟雪没有救人的打算,他不弄死他们都算不错了。
于是他为了节省体力,摸鱼摸到了救援活动结束。
经过一天的奔波,晚上还要被严格的宗户司加练,陶桃几人都对他心生怨气。
吃过晚饭,勿迟雪独自一人来到粮仓前面的空地上。
晚上的味道更大,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全部被雾气盖住。
黑夜里无光,伸手不见五指,勿迟雪一个人站在阴影里站了半天。
真累了。
该死的系统。
在他思考的时候,忽的一束光和他擦肩而过。
勿迟雪半蹲下来,眯着眼抬头看去,是宗户司。
他鬼鬼祟祟的从粮仓里出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有另外几个魔术师跑过来和他汇合,他们商量半天,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勿迟雪不开心的捏捏眉心,嘀咕道,“是他吗?”
“绝对是,一脸反派样。”
出乎意料的得到了回答,勿迟雪侧过头,瞥见举着两树杈的陶桃。
勿迟雪起身后撤,再次撞到了人。
是忆长乐。
勿迟雪用他神的视力左右一扫,好嘛,都在这,齐活了。
“不去睡觉?怎么,床吃人?”勿迟雪拍掉肩膀蹭上的灰尘,往旁边挪远了一点。
风信子舔了舔爪子,小声说,“没有啊,班长在找你,叫我们看到和你说一声。”
忆长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颗苹果递给他,勿迟雪接过,说时迟那时快,忆长乐趁机啄了他指尖一口。
要不是怕被发现,勿迟雪一巴掌就过去了。
勿迟雪嫌弃推开他的脸,“说点别的。”
“对,有,”陶桃说,“我翻了一下系统,发现这任务有时间限制,只给了三天。”
字像蚂蚁写的,差点就看到了。
“那,我们填他吗?”李明飞小心的说。
勿迟雪本想说再观察观察,想了一下,还是没说。
“我听听他在说什么。”风信子凭借着猫咪的身体,悄咪咪靠过去,直到宗户司要走时才返回。
风信子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话,总体来说就是宗户司让几个魔术师晚点去找他。
“很可疑,”陶桃说,“就填他吧,反正也没别的选择了。”
他们想的是,就试一下应该不会有事吧。
然而,他们还是太低估系统了。
作为填写错误的惩罚,系统随机炸掉了一个男生的手臂。
屏幕上弹出来的不是红叉,是不够。
人数不够。
卧底不止一个?
你丫的早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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