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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传递力量
乔瑜睡熟后,秦少樾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想起自己与许素媛的对话,又想起不久前的吻,这应该不算是自己禽兽吧,明明是董乔瑜先动的手,哦,不,先动的口,要说禽兽,也应该是董乔瑜禽兽,对,太禽兽了!不过自己好像对这种禽兽行径十分受用。
回到家以后,秦少樾果然又失眠了,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躺在床上开始梳理自己与董乔瑜的感情,自己还喜欢她,这是十分肯定的,可是她对自己呢?
听钟子琦说她大学时谈过恋爱,自己也见过她当时的男朋友,那么她对自己到底还剩下几分情谊?今天她在自己的梦里说忘不掉,到底是真实情感还是酒后思维混乱呢?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几年未见,自己喜欢的是曾经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她变了多少?是否还是当初的模样?经过七年,两人是否还互有情愫?看来一切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毫无睡意的他拿出手机,点开音乐播放软件连上蓝牙,搜索《下雨天》,正是她今天唱的那一首歌,那么动情,那么深情,甚至还滴落了一滴晶莹的泪,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
缓缓的音乐声从音箱中响起,歌名《下雨天》,正好今天是个下雨天,还有阵阵雷声,像极了高三毕业前的那个下午。
那件事要从高三最后一次分桌说起,高中时分桌都是以班级考试名次为基础的,考第一名的可以第一个挑选座位,接着第二名、第三名以此类推,那一次分桌也没有例外,还是老规矩,只是分桌时班主任临时有事离开,就让班长全权负责了。
那时乔瑜成绩已经恢复到班级前三名,在分座位的时候,她假装肚子疼,躲去了卫生间,与班长说好让其他同学先选座位,等她回来时,如她所料,前面的座位已经被挑选的七七八八了,于是她顺理成章的坐到了倒数第二排秦少樾的座位前面。
乔瑜在进行一场豪赌,赌秦少樾座位不变,冲动又大胆,秦少樾也会重新挑选座位,但他成绩差,还要更靠后一些,等他进来时,座位所剩无几,果然,他径直走回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乔瑜赌赢了。
他看到前桌的乔瑜,很是意外,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小矮个儿,你怎么坐这么后面,坐这个位置能看到黑板吗?”
其实乔瑜一米六多,在女生里不算矮,可在他面前,她无话可说,因为两人相差了将近二十厘米,不过乔瑜可不会就这么认怂,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你以为我愿意呀?我去个卫生间的功夫,回来以后前面都坐满了,只有这个位置还有两个座位都是空着的,我才能跟韩佳茜坐一起”乔瑜临时拉了佳茜做挡箭牌。
“我还以为故意想坐我前面呢。”
“你想的美,怎么可能啊!自恋狂!”乔瑜被戳穿了心事,只得白他一眼。
乔瑜以为她的小心思能够瞒得了别人,可在场的几个人,秦少樾、汪植、韩佳茜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拆穿她罢了。
秦少樾笑着又拍了下她的头道:“走,我去帮你搬课桌去。”
“嘿,你还拍顺手了?”她不满秦少樾又拍她的头,反抗道。
“嗯,是挺顺手,手感很好”秦少樾咧着嘴,一口白牙,笑容灿烂。
乔瑜扭过头不理他,生气,很生气,气得脸上漾满了笑,呵,女人!
两人坐到前后桌以后,每天都要闹上几句,那段时间是乔瑜高中生涯中最开心的阶段,每天只要能够与他说上几句话,她的心中便十分满足。
乔瑜那时候成绩已经十分稳定,秦少樾也不会故意与她疏远,毕竟还剩两个多月就高中毕业了,他也非常珍惜最后这一点儿与她相处的时间。
那个雨天是快毕业之前,还记得教室后黑板板报上的高考倒计时数字已经不足十天,很多课程都变成了自习,就连他们篮球特长生都已经不用去训练了,因为篮球特长考试已经提前完成了。
那一年五月底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偏偏那一天不知什么原因停了电,失去平时吱吱嘎嘎转动的风扇,整个教室都笼罩在高温之中,即使开着窗户,穿着短袖校服,每个人脸上也都是汗涔涔的。
闷热的天气是下雨的前兆,果然,不久后,窗外起了大风,乌云袭来,雷声轰鸣,天很快阴暗起来,是一场雷阵雨,看样子声势浩大,应该会是暴雨。
乌云越积越多,越积越厚,像给天幕拉上了一层棉布窗帘,教室内黑如午夜,因为停电无法开灯,不能继续学习,很多同学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趴在课桌上休息,正因如此,秦少樾起初并未发现董乔瑜的异样。
乔瑜是在雷声刚刚响起时就吓得趴在了课桌上,没有人看到她趴在头下的双手已经因为紧张而指节泛白。
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在野外玩耍,突遇雷阵雨,一个闪电过后,惊雷声响起,乔瑜亲眼所见,不远处一棵树被劈成两半,乔瑜妈妈反应过来后,迅速用手捂住乔瑜的眼睛,但那一幕早已印在年少的她的脑海之中,从此以后,乔瑜就特别惧怕闪电和打雷,听到雷声后全身会不自主的紧绷战栗,即使她现在已经二十多岁,遇到雷雨天依旧会如此,仿佛经年累月,身体已经自然形成了一种应激反应。
那一天又是雷阵雨,因为停电,天黑的像小时候那天一样,乔瑜记得,那场雨来的突然,她与妈妈来不及跑回家,就近找了一个房檐躲雨,那户人家门外开阔,前方可以望出去很远,但因为天黑,远远望去,便只有一片模糊。
突然,一道闪电撕裂天空,照亮了远方的景象,乔瑜看到零星的几棵树,正在她认真眺望的时候,一道更大更亮的闪电伴着巨大的雷声在前方落下,刚刚被乔瑜盯着的树瞬间被劈成两半,乔瑜吓得呆了,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是妈妈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可她还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乔瑜妈妈连忙蹲下身子,将只有六岁的小乔瑜紧紧的抱在怀中安慰她,并用手一下一下轻抚乔瑜的后背“小瑜,不怕,有妈妈在。”
后来雷雨止了,乔瑜也止住了眼泪,只是从那以后再遇打雷闪电,她便吓得要死,如果是在家里,即使睡到半夜,也会赤着脚跑进妈妈的被窝,乔瑜妈妈则会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背,直到她沉沉睡去。
现在是在教室,并没有妈妈的怀抱,乔瑜只能独自一人抵御心底的恐惧,但眼泪却不受控制,乔瑜用手抹了一把脸,鼻子抽泣了一声,她的声音和动作被后桌的秦少樾注意到,他才后知后觉,乔瑜有些不对劲。
秦少樾一直观察乔瑜,他发现外面每响起一次雷声,乔瑜的肩膀就会因为不自觉的抽动一下,没有雷声时,她就会相对放松,她这是害怕打雷?他一时乱了方寸,知道她害怕打雷,可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怎么办?他就这么看着乔瑜,心疼又心焦。
最后,他下定决心趁着黑暗,把手放在乔瑜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抚,希望这样能够让她多一些安全感,秦少樾的手刚放到她后背上时,乔瑜就感觉到了,很奇怪的是,同桌是韩佳茜,后桌是秦少樾和汪植,都是很亲近的人,可她就是知道是秦少樾。
隔着单薄的校服,乔瑜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她心里慢慢放松下来,好像窗外的雷声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她知道秦少樾的动作,就像小时候妈妈的动作一样,都是在告诉她,不要怕,我在。
只是后来秦少樾也不在了,乔瑜还是需要独自一人面对惊雷闪电,每每那个时候,她就会无比怀念那个曾经给予她勇气和力量的手掌,还有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
偶然一次机会她听到《下雨天》这首歌,感觉歌词所写竟与她的心境十分贴合,于是她就学会了这首歌,在每一个雨天哼唱。
不知《下雨天》已经单曲循环了多少遍,秦少樾躺在床上依旧毫无睡意,他索性起床走到客厅,在客厅一角,有一个白色的大笼子,笼子里一只白白胖胖憨态可掬的猫咪蜷在一个浅绿色的猫窝里,睡的正香。
秦少樾走到沙发边,猫咪听到响动,抬起头,慵懒的喵~喵~叫了两声,仿佛在与秦少樾打招呼,秦少樾见状,走到笼子边,把猫咪抱起,走回沙发,似乎猫儿睡意正浓,无心与他玩闹,趴在他腿上调整了一个姿势后,又呼呼大睡起来。
秦少樾看了眼腿上可人的小家伙儿,嘴角向上扬起,果然与她一样,贪吃,贪睡。
这只猫他养了七年,名叫小瑜儿,董乔瑜的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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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提要:别有用心:少樾为送乔瑜丝巾,给全公司人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