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天使长是我前男友

　　传送阵的眩晕感还没散去，艾德里安就被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呛得皱紧了眉。他扶着岩壁站稳，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狭窄的金属通道里，通道两侧的铁栅栏后传来阵阵嘶吼，像是有无数只暴怒的野兽在咆哮。

　　“欢迎来到暴怒环。”克里斯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老家，怎么样？够热情吧？”

　　艾德里安看着栅栏后那些肌肉虬结、眼神凶狠的恶魔，有的在用头撞墙，有的在用爪子撕扯自己的皮肤，还有的在互相殴打，打得头破血流也不罢休。“热情？”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我看是疯人院。”

　　“差不多。”克里斯汀笑着踹开通道尽头的铁门，“暴怒环的特产就是疯子和铁疙瘩。走，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方。”

　　克里斯汀的“老家”是间废弃的机械厂。巨大的齿轮和传送带锈迹斑斑地堆在院子里，厂房的屋顶破了个大洞，露出灰蒙蒙的天空。角落里搭着个简陋的木屋，屋顶盖着铁皮，看起来随时会被风吹走。

　　“够破的。”艾德里安打量着四周，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一直以为克里斯汀在暴怒环是个小头目，至少住得像模像样，没想到这么……寒酸。

　　“破是破了点，但安全。”克里斯汀推开木屋的门，里面陈设简单得可怜：一张铁架床，一张缺腿的桌子，还有个塞满了武器的木箱。“当年我在这打遍一条街，没人敢来这儿闹事。”她从木箱里翻出个半导体收音机，拍了拍上面的灰，“还能用，听听新闻。”

　　收音机滋滋作响了半天，终于传出一个暴躁的声音，像是用砂纸摩擦金属：“……最新消息！有目击者称，天使长伊瑟克在谎言环现身时，伤势严重到无法飞行！多次尝试动用神力均告失败，金色血液污染面积扩大至五米！专家分析，其神力可能已被圣父剥夺……”

　　“操！”克里斯汀猛地站起来，猩红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消息是真的？那面瘫居然连飞都飞不起来了？”

　　艾德里安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生锈的木头，黑眼睛里一片阴沉。“假的。”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还是硬撑着挤出刻薄的笑，“肯定是哪个想出名的蠢货编的谣言，好骗点灵魂碎片。”

　　“假的？”克里斯汀挑眉，把收音机关掉，“你听听外面！”

　　木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欢呼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巨响。两人走到院子里，看见远处的广场上，一群暴怒环的恶魔正举着武器狂欢，有人甚至点燃了一个天使形状的稻草人，火焰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

　　“看见没？”克里斯汀指着那些狂欢的恶魔，“这就是你说的‘谣言’？整个地狱都快疯了！现在不光是贵族，连底层的小恶魔都在找他，都想凭着‘杀死天使长’的名头一步登天！”

　　艾德里安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片火光。如果……如果那消息是真的呢？那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天使长，怎么可能躲过这么多疯狂的恶魔？

　　“我们得做点什么。”克里斯汀突然说，转身就要去翻武器箱，“至少得去通知他一声，让他别再回谎言环了——”

　　“通知他？”艾德里安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怎么通知？我们知道他在哪吗？就算知道，你觉得他会信我们？还是说，你想带着一群暴怒环的疯子，冲到天堂去给他报信？”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蠢货抓走！”克里斯汀的脾气也上来了，猩红的眼睛里冒着火，“他好歹帮过你！给你续封印！你就这么冷血？”

　　“冷血？”艾德里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冷血？当年把我推下地狱的时候，他怎么不觉得自己冷血？现在知道担心了？晚了！”他转身走进木屋，猛地关上房门，把克里斯汀的怒吼和外面的狂欢声都关在了门外。

　　木屋的光线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亮得刺眼的光斑。艾德里安靠在门板上，肩膀微微颤抖。他不是不担心，他是太担心了，担心得快要发疯。

　　他想起那个被围困的旧公寓。瓦伦丁的士兵，贪婪的贵族，还有那些想趁机捞一把的小恶魔……如果伊瑟克真的回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他该怎么通知他？

　　他没有天堂的联系方式，没有能跨越两界的魔法，甚至连一句“小心”都说不出口。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还有那些被尘封的过往，那些尖锐的嘲讽，和那道被法术强行压制的伤口。

　　“操。”艾德里安低骂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着金血的小瓶。

　　他突然想起伊瑟克临走时说的话——“你喜欢的就好”。

　　那语气里的柔和，是他的错觉吗？

　　如果……如果伊瑟克真的来了，看到的不是他喜欢的硫磺牛奶，而是一群举着武器的恶魔，他会怎么样？

　　艾德里安的心脏又开始抽疼，那股熟悉的、被法术压制的心疼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喂！”克里斯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到底想不想出去？我刚才听巡逻队说，瓦伦丁那老东西已经把谎言环你住的那片街区围起来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艾德里安猛地睁开眼睛。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暴怒环的街道上，恶魔们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和贪婪，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我出去一趟。”艾德里安突然说，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风衣。

　　“你去哪？”克里斯汀推开门，一脸警惕，“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找天使长的疯子，你出去找死？”

　　“我去黑市。”艾德里安穿上风衣，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我知道有个家伙，能弄到天堂的通讯水晶。”

　　“通讯水晶？”克里斯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联系伊瑟克？”

　　“不然呢？”艾德里安扯了扯嘴角，语气里的嘲讽淡了些，“难道真要等他被瓦伦丁抓去当战利品？”

　　克里斯汀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笑了：“早这样不就完了？走，我跟你一起去。暴怒环的黑市，没有我你连门都进不去。”

　　暴怒环的黑市藏在一个巨大的废弃竞技场里。看台早已坍塌，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通道，通道两侧摆满了摊位，售卖着各种违禁品——从圣光子弹到恶魔的角，从被诅咒的契约到天使的羽毛仿制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看见那个戴骷髅头面具的家伙没？”克里斯汀指着通道尽头的一个摊位，“他就是‘骨语者’，暴怒环唯一一个敢卖天堂货的恶魔。”

　　艾德里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摊位后的恶魔果然戴着个巨大的骷髅头面具，手里把玩着颗人头骨，摊位上摆着些闪烁着圣光的零碎物件，看起来都像是从天堂偷来的垃圾。

　　“骨语者。”艾德里安走上前，黑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我要一块通讯水晶。能联系到天堂的那种。”

　　骨语者抬起头，骷髅头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红光：“通讯水晶？那可是违禁品。”他的声音像两块骨头在摩擦，“你知道那值多少吗？”

　　“多少？”克里斯汀不耐烦地问，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

　　“五十块纯净灵魂。”骨语者晃了晃手里的头骨，“或者，你把你身后那位美人的眼睛给我。”

　　“你找死！”克里斯汀瞬间暴怒，短刀“唰”地抽了出来，猩红的眼睛里冒着火。

　　“别急啊。”骨语者轻笑一声，从摊位底下拿出块黑色的水晶，水晶里流动着淡淡的金光，“我开玩笑的。看在克里斯汀小姐的面子上，三十块灵魂碎片，怎么样？”

　　艾德里安从口袋里掏出个布袋，扔在摊位上。布袋里的灵魂碎片发出淡淡的红光，正好三十块。“成交。”

　　骨语者拿起布袋掂了掂，满意地把通讯水晶递给他：“用法很简单，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集中精神想着你要联系的人就行。不过提醒你一句，这玩意儿不稳定，能不能打通全看运气。”

　　艾德里安接过通讯水晶，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握紧水晶，转身就走，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

　　“等等！”骨语者突然叫住他，“我劝你最好别用这玩意儿联系天使长。”

　　艾德里安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最新消息。”骨语者的声音压低了些，“天堂那边好像也乱了。据说圣父正在清洗所有和伊瑟克有关的天使，现在谁敢联系他，就是自寻死路。”

　　艾德里安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看着手里的通讯水晶，突然觉得这玩意儿像块烫手的山芋。

　　“走了。”克里斯汀拉了拉他的胳膊，“别听他胡说八道。骨语者就喜欢吓唬人。”

　　两人走出竞技场，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暴怒环的夜晚比谎言环更喧嚣，恶魔们举着燃烧的火把在街道上狂奔，嘴里喊着“活捉天使长”的口号。

　　“现在怎么办？”克里斯汀看着艾德里安手里的通讯水晶，“还联系吗？”

　　艾德里安握紧水晶，指节泛白。如果他现在联系，会不会给伊瑟克带来更大的麻烦？

　　“不联系了。”艾德里安突然说，把通讯水晶塞进怀里，“我们回去。”

　　“回去？”克里斯汀愣住了，“你不是担心他回旧公寓吗？”

　　“担心也没用。”艾德里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我们做不了什么。”

　　他转身往机械厂的方向走，黑风衣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在害怕。害怕打通通讯水晶后听到坏消息，害怕自己的关心会给伊瑟克带来危险，更害怕……害怕自己绷了这么久的防线，会因为这一个电话而彻底崩溃。

　　克里斯汀看着他的背影，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她知道，艾德里安心里的挣扎，比暴怒环所有的疯子加起来都要激烈。

　　回到机械厂时，天已经全黑了。克里斯汀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木屋的角落。艾德里安坐在桌旁，手里把玩着那块通讯水晶，一言不发。

　　“喝点酒吧。”克里斯汀递给他一瓶硫磺啤酒，“说不定喝多了，就有勇气联系他了。”

　　艾德里安接过啤酒，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水晶里流动的金光。“你说，”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会去旧公寓吗？”

　　“不知道。”克里斯汀靠在墙上，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也许会，也许不会。天使的心思，比色欲环的魅魔还难猜。”

　　艾德里安没说话，只是把水晶放在桌上，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如果伊瑟克真的去了，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被恶魔围困，他会失望吗？会生气吗？会……担心吗？

　　“操。”艾德里安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他拿起通讯水晶，指尖悬在上面，迟迟没有落下。

　　就在这时，收音机突然滋滋作响起来，一个紧急插播的新闻打断了之前的音乐：“紧急通知！谎言环包围圈发现金色血迹！疑似天使长伊瑟克潜入！瓦伦丁领主已下令强攻！重复，瓦伦丁领主已下令强攻！”

　　艾德里安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啤酒瓶“啪”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真的去了！”克里斯汀也站了起来，猩红的眼睛里满是震惊，“那个蠢货！他明知道有埋伏！”

　　艾德里安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手里的通讯水晶。水晶里的金光仿佛在嘲笑他的犹豫，他的懦弱。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天堂的清洗，什么可能的危险。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面瘫天使长，到底怎么样了。

　　艾德里安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通讯水晶上。鲜血渗入水晶，金光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他握紧水晶，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伊瑟克冰蓝色的眼睛。

　　“伊瑟克。”他低声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听到请回答。”

　　水晶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伊瑟克！”艾德里安提高了音量，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是不是在旧公寓？快回答我！”

　　水晶依旧沉默着，只有金光在无声地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艾德里安的手心全是汗，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水晶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嗡鸣。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水晶里传来，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却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我在……”

　　是伊瑟克的声音！

　　艾德里安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样？”他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在旧公寓？那里有埋伏！快离开！”

　　水晶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打斗，又像是爆炸。过了好一会儿，伊瑟克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比刚才更加沙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我没事……别担心……”

　　“别担心？”艾德里安的声音瞬间拔高，黑眼睛里又急又气，“你都被包围了！还说没事？我告诉你，我现在在暴怒环的机械厂，你要是能逃出来，就——”

　　他的话没能说完。水晶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金光瞬间熄灭，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黑色石头。

　　通讯断了。

　　“操！”艾德里安狠狠把水晶摔在地上，水晶“啪”地一声碎成了两半。

　　“怎么回事？”克里斯汀急忙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没事！”艾德里安烦躁地在屋里踱步，黑眼睛里满是焦虑，“还让我别担心！他都被瓦伦丁的人包围了，怎么可能没事！那个蠢货！面瘫！自大狂！”

　　他一边骂，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想冲回谎言环，想把伊瑟克从包围圈里救出来，可他知道，那只是徒劳。以他现在的力量，去了也只是多一具尸体。

　　“别转了。”克里斯汀抓住他的胳膊，猩红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他既然能联系上你，就说明他还有力气。伊瑟克不是傻子，他肯定有办法脱身。”

　　艾德里安看着她，黑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万一……万一他没有呢？”

　　克里斯汀沉默了。她知道，艾德里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瓦伦丁的人加上那些贪婪的贵族，就算伊瑟克再有本事，也很难全身而退，更何况他还受了重伤。

　　“我们等。”克里斯汀最终说，“等消息。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有他的消息……”

　　她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木屋外，暴怒环的喧嚣还在继续，恶魔们的欢呼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木屋内，却一片死寂，只有油灯的火苗在微风中轻轻跳动，映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

　　艾德里安坐在桌旁，看着地上碎裂的通讯水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那个蠢货。

　　艾德里安轻轻叹了口气，黑眼睛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一定要没事啊。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夜渐渐深了，暴怒环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枪响。艾德里安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旧公寓，伊瑟克就坐在沙发上，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对他说：“我回来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克里斯汀靠在墙角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把短刀。油灯已经熄灭，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亮得刺眼的光斑。

　　艾德里安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暴怒环的街道上，恶魔们行色匆匆，脸上的兴奋已经变成了紧张和不安。

　　“醒了？”克里斯汀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有消息吗？”

　　艾德里安摇摇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还没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恶魔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机械厂的院子，嘴里大喊着：“重大新闻！重大新闻！谎言环包围圈被突破了！天使长消失了！”

　　艾德里安和克里斯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快让他进来！”克里斯汀喊道。

　　小恶魔被带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才收音机里说的！瓦伦丁领主的包围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破了！现场只留下了大量的金色血迹和一些天使羽毛！天使长……天使长不见了！”

　　艾德里安的心脏猛地一松，随即又提了起来。消失了？是逃脱了，还是……

　　“还有吗？”他急切地问。

　　“没……没有了。”小恶魔摇摇头，“只说天堂那边好像有异动，具体的还不知道。”

　　艾德里安打发走了小恶魔，木屋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消失了……”克里斯汀喃喃自语，“是逃出去了吗？”

　　“不知道。”艾德里安靠在墙上，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但至少，他不在瓦伦丁手里。”

　　这就够了。

　　艾德里安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他不在瓦伦丁手里，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

　　他看着地上碎裂的通讯水晶，轻轻叹了口气。

　　以后再说吧。

　　至少，他还有下周可以期待。

　　期待那个面瘫天使长，能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门口，说一句“封印”，喝一杯他准备的、也许不再是过期的硫磺牛奶。

　　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木屋外，暴怒环的街道上又开始热闹起来，恶魔们议论着天使长的消失，猜测着他的去向。

　　艾德里安走到桌旁，拿起一块碎掉的通讯水晶，放在手心。水晶的碎片冰凉刺骨，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了一丝平静。

　　下周见，伊瑟克。

　　他在心里默默说。

　　这次，我会准备好你喜欢的。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