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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艾斯兰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听完他忍不住蹙眉，同样也觉得疑惑。
于是，希瑞尔艾斯兰双双返回目的，打算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失去星核的墓碑正是先前希瑞尔特意停留观察的那座，上面写着维尔利特·茜安的名字。
“维尔利特·茜安.....？”
希瑞尔眯起眼睛，对着碑上的刻字看了又看。
这个人好眼熟，是——
“是瑟瑞斯的母亲。”艾斯兰才浅看一眼，想也没想就回答。
维尔利特去世的事情才不过几年，在场几乎所有猎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一听艾斯兰念出对方的身份，所有人一下子陷入沉默当中。
这可是瑟瑞斯的母亲，而他们现在就在瑟瑞斯的地盘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就连呼吸都变轻了。
调查陷入僵局，所有人都在查与不查之间犹豫不决。
要是决定彻查，说不准猎人协会就得把维尔利特的坟墓挖开，但是谁不知道茜安女士的唯一儿子，瑟瑞斯护母心切。
如果真的碰了他母亲的墓地，这约等于与瑟瑞斯·泽尔斯发起挑战，摆到明面上来质疑他母亲的死因。
正当所有人愁眉苦脸，希瑞尔大气不敢喘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丛林后缓缓接近。
被老蛇的突袭吓得心有余悸，刚注意到蛛丝马迹，大家便赶紧抄起手中的武器。
可对方依然不急不缓，甚至有闲心抬起双手佯装投降：“你们先别着急。”
说着，嘴里的笑意仿佛要溢出来，却阴森森的，只会让人觉得无比阴险。
直到看见那经典的金丝框眼镜，希瑞尔几乎可以确认了。
冰山老蛇就是瑟瑞斯·泽尔斯召唤的。
继而他可以推断：之前狩猎大会被老蛇追击，就是瑟瑞斯故意计划的。
希瑞尔来不及生气，反而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老蛇之前不是被我杀死了吗？”
瑟瑞斯马上从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转为明显的愠怒，可双手依然维持着贵族优雅不失礼的姿态。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可是帝国第一魔法师，想要召唤一个高级魔兽，”
瑟瑞斯没忍住嗤笑，用眼珠子扫过希瑞尔和周围的人。
“岂不是跟呼吸一样简单？”
讥讽和威胁的意味几乎要砸到希瑞尔的脸上，但他毫无知觉，反而注意到瑟瑞斯手中的法书。
从第一次在教堂遇见瑟瑞斯就觉得奇怪了。
为什么别人只有一个星核，而瑟瑞斯会有两个？
一个是戒指里的紫色星核，另一个是法书上的克莱茵兰星核。
这个时候系统的信息栏又和之前一样，直接弹在希瑞尔面前：
【瑟瑞斯·泽尔斯
等级：90级/150级
职业：魔法师】
希瑞尔更加疑惑了——就连等级也有两个是怎么回事？
艾斯兰也听出话语中的不对劲，逐渐将手重新挪至自己的弩弓上，黑色的衣衫下是蓄势待发的红色星核。他微微皱眉，可说起话来无比清晰，一字一句道：
“狩猎大会的时候，你是想杀了希瑞尔？”
瑟瑞斯没有任何动摇，他坦然地点点头，语气轻快道：“嗯。”
“他用神秘力量诱使我母亲跳楼，”
“我杀他报仇不是天经地义么？”
说着，之前逃跑的冰山老蛇赫然出现在瑟瑞斯的身后。先前的伤口已经无影无踪，它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毒牙。
艾斯兰当着对方的面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完全不想再与对方周旋，于是抬弓就是一击！
战争一触即发！
老蛇率先用身躯挡下艾斯兰射出来的箭矢，随后用尾巴一扫，一下子把猎人协会的大部分新人猎手扫倒在地。
一众涉世未深的少年却像打不死的小强，没一会儿就恢复，默契地将所有火力集中在攻击冰上老蛇上。
老蛇原本还沾沾自喜地想要回到主人身边，没想到被猎人协会的猎手们纠缠得自顾不暇，被逼得只能一招一招接下。
冰山老蛇以寡敌众是瑟瑞斯原本的计划，成功以后瑟瑞斯满意地回头，抬起手中的法书，准备发力。
“艾斯兰，你知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
让他做出选择，要站在希瑞尔·卢米西尔的身边还是与他同营。
被瑟瑞斯戳中痛处，握住弓弩的手逐渐变得有些犹豫。过了许久，最后为希瑞儿辩护的话语才从他的嘴里挤出来：
“他和以前不像了......”
然而话一出口，艾斯兰就慢慢低下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瞬间变得毫无底气。
“你是疯了。”瑟瑞斯冷哼，觉得艾斯兰的话简直是荒谬。
“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难道你还不够清楚？”
谈判即将破裂，瑟瑞斯法书上的蓝色星核已经隐隐地散发出光辉，在他的身旁生出一圈的冰柱，冰冷而致命。
再次刺中艾斯兰的痛处，他顿时开始捂着胸口喘粗气，胸口上的星核忽然忽明忽暗。
“退后。”
即便如此，艾斯兰依然将希瑞尔挡在身前。打算迎着数十根冰柱，与瑟瑞斯对战。
希瑞尔虽然死不了，但是之前被老蛇伤害的疼痛他至今无法忘记，光是想象被冰柱刺穿的场面他的背脊就直冒冷汗。
可惜他无法反驳瑟瑞斯的话，此刻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变得很苍白。
希瑞尔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服自己拉拢艾斯兰来帮助自己。
无法，他只好求助系统。
【现在为宿主提供剧情线索：】
【正在调动以往剧情......】
【艾斯兰的父母是在难民营救的过程中死的。他母亲去世以前意外被巨石压在身下，经过的难民却视若无睹，直至死后才被发现。】
“......”虽然系统提供的线索对于这个场面来说一点鸟用都没有，但是希瑞尔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瑟瑞斯的话刺痛了。
人的本质不会变.....瑟瑞斯是想说他会和那些难民一样自私自利吗？
如果是之前的“希瑞尔”，或许吧。希瑞尔不禁抿抿嘴，然而听到这样的话心情怎么也不算好。
在《帝国大陆的大女主》的游戏中，艾斯兰总是扮演坚强又温柔的角色。希瑞尔以往玩的都是事业路线，虽然与四位男主都有接触，但最无感的男主就是艾斯兰。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妹妹会喜欢如此平淡又毫无魅力的角色。
可现在看来，是希瑞尔误会对方了。
希瑞尔深吸一口气。虽然他很讨厌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来取得和平，但考虑到他的战力实在不行，也不希望让艾斯兰做出对自己残忍的决定，下定决心再次赴死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场面的混乱。
卡擦！
有什么东西碎了。
所有人在那一刻汗毛直立，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开始检查自己武器上的星核，有些赶忙跑去检查周围镶嵌星核的墓碑。
就连老蛇也忐忑不安地僵直在原地，时不时用眼神望向自己的主人。
瑟瑞色脸色忽变，同样紧张地张望起来。
这样的声音谁也不可能认错——是星核碎裂的声音。
如果听见了，只有两种可能：
这个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然而全场静默半晌，也没见一个忽然乱叫的或是忽然倒下的。
希瑞尔不明所以，眼神却不自觉移向瑟瑞斯手中的法书。
“法书上的星核碎了。”
希瑞尔抬手一指，吸引来所有人震惊又恐惧的目光。
瑟瑞斯不会要疯了吧？
瑟瑞斯的呼吸一滞，握着法书的手指头不禁抽搐。
“你说......什么？”
身后的冰柱劈里啪啦自己全碎了，瑟瑞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可颤抖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可置信。
艾斯兰见状赶忙握住希瑞尔的手，摇头示意让对方别说了。
无人回应，瑟瑞斯愣了好久才抖着手将法书反过来看。
果真，书封上克莱茵兰的四芒星裂成一半，还有小小的蓝色碎片从书上落下来。
瑟瑞斯跪在地上，开始寻找落下来的碎片。
墓地里的杂草丛生，而且天气阴湿，地上的土地几乎都是湿哒哒的泥巴和扎人的野草。
瑟瑞斯像是完全无知觉，跪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挑拣，任由肮脏的泥水浸湿他的裤子和衣角。
“不可能，这不可能......”
瑟瑞斯的嘴里呢喃，发现星核的小碎片寻找起来格外困难以后，他干脆整个人扑在地上仔细看。
天外传来雷雨的阵阵轰鸣，没一会周围就开始下起滴答小雨。
散落的雨滴砸在身上总是会有隐隐的痛感，在场的人都默默利用星核的能量隔离了落下来的雨水，唯独瑟瑞斯无暇顾及。
希瑞尔不知道别人怎么办到的，所以艾斯兰随手为他的斗篷施加防雨的效果。
然而雨渐渐越下越大，就连瑟瑞斯缎质的长发都被完全摧毁了。原本编成辫子的头发有些散了，一缕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扎在一起打结，使得头发和地上生长的杂草一样杂乱不堪。
艾斯兰锁紧眉毛，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瑟瑞斯，你应该知道星核和灵魂是有链接的......”
瑟瑞斯没有回应。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星核破碎，如果这代表着瑟瑞斯母亲的意志，那这和母亲不同意自己报仇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失去星核能量的支持以后，冰山老蛇的动作一顿，躯体顿时化为灰烬散去，原本受过的伤也在这一刻全部显现。
希瑞尔在它脖颈上造成的致命一击，和艾斯兰先前留下的两个伤口。
希瑞尔的系统再一次响起：
【99级的冰山老蛇转化为经验值。】
【恭喜宿主成功升级！】
【等级提升至50级。】
【解锁新的技能：净化技能。】
【解锁日常功能：防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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