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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包
-22.
“向江远我告诉你!这日子没法过!”
向江折他哥确实不在家,在家的是他那位难伺候的嫂子。
某位男士惹了事结果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女人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手机说摔就摔,抬手拉着说走就走的行李箱气急败坏地走向门口。
刚抬头便迎面对上林暮寒疑惑的眼神。
她右眉眉梢轻挑,静静看着眼前这位衣着包臀裙、浑身上下穿金戴银的贵气女人。南榆雪站在一旁玩手机。两人都比那女人高了至少半个头。
一分钟,她们都没动。
两分钟,都没动。
三分钟,没动。
四,没。
……
十分钟,机器人都会脚酸。
直到向江折走到门框处,林暮寒侧身给他让了道,歪头示意他快点。
向江折哦了一声,扭头看向女人,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看来是不敢惹她。
“那个……嫂子。麻烦让个路?”
“哦。”那女人气焰没消,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将行李箱拽到身后,从两人侧过身的小道走出别墅。
秦帆刚把电动停好姗姗来迟,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开着红色超跑扬长而去的女人,又扭头看着低头换拖鞋的林暮寒。
“你嫂子又吵架了?”秦帆抬手将书包抛还给向江折。
“算是。”向江折接着书包往后丢给家里的机器人管家,满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反正都能给哄回来,管他呢。”
“夏旻说她一会儿不来了。”南榆雪将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转到几人面前。
【夏旻:那几个傻子肯定没看手机,南姐你帮我说说啊,我一会儿就不去了。】
【夏旻:小课代表太黏人,没办法。】
【南榆雪:好。】
莫名其妙的事就把它归为第六感的产物吧。
夏旻这近几个月确实没怎么和他们五个混一块儿。
没办法,她的地理成绩实在惨不忍睹。
什么程度呢?或许是连地理课代表都教不下去于是将她给了物理课代表。
原因有些扯淡。
她说反正都是理,地和物不分家。
脑瘫都听得出来这是废话,地理分明是靠背的文科。
“……”
确保几人都看清后,南榆雪再次将手机揣兜里,扯了一下差点滑落的书包肩带,转身换鞋。
“这踏马是有病吧?”向江折目光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那句“小课代表太黏人”,完全合理怀疑那女的在炫耀。
“恋新忘旧。”林暮寒冷哼一声,短短四个字概括得简洁明了。
一步到位。
“那不就跟你一个样吗?”秦帆嫌弃的拉开目光。
林暮寒抬了抬眼皮,没看他:“和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向江折伸手揽过秦帆的脖子:“我们盼你们这俩纯情姐谈恋爱盼多久了?从小时候开始天天混一块儿都不见你们有过绯闻。”
后者表示赞同的嗯的一声。
“有这心思多考虑一下成绩,我大概就是先天性爱豆圣体。”
林暮寒这话答得相当自信。
“你就不怕我俩都是GAY?”她总觉得夏旻最近很怪,尤其是跟那个谁。
“反正不跟我搞//基就行,你俩也不可能在一块。”向江折无所谓的甩了甩手,想当潇洒。
“挺仗义。”林暮寒笑道。
向江折很是受用,抬了抬下巴:“那是。”
“自赏那小子真不打算空窗歇会啊?”秦帆收了手机,歪头看着向江折。
“也不错吧,他去面试的好像是图书馆来着。”向江折松开手,拍了拍秦帆的肩,走进屋内:“走吧,搁这站着跟雕像似的。”
后者哦了一声又笑着说也不错。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林暮寒垂眸看了眼屏幕:“酸菜鱼一会到,我再等会儿。”
向江折点了点头:“行,门记得关。”
“嗯,总不能让这么大个别墅漏风。”林暮寒扭头看他,笑得相当痞坏。
“有病。”向江折白眼一翻,和秦帆并肩走进了客厅,垂眸看了一眼那机器人,抬手朝后指了指林暮寒:“329,一会儿监督她关门啊。”
一道平静的机械音,对那莫名其妙的迷惑语言习以为常。低头看去,电子屏幕上的表情也很应景。
“少爷,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人才。”329说。
向江折:“……”
“少爷你的脾气该改改了。”目测一米四高的小机器人漫不经心的移动脚下滚轮转身离开。
“我真该把你拆了安成保洁(扫地机器人)。”
林暮寒听闻他的气急败坏,勾唇笑了笑,喊住要走的南榆雪:“小孩。”
“?”南榆雪回头看她,表情像是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放什么屁。
“一会儿语文借我抄抄呗?”林暮寒双手抱胸,倚着鞋柜。
“不是只有八页摘抄?”南榆雪挑眉道。
林暮寒:“……”
南榆雪:“…………”
两人相继无言半晌,林暮寒耸了耸肩。
她道:“家徒四壁,买不起书。”
南榆雪哦了一声,察觉到她是在无理取闹转身就走,平静的留下一句:那别写。
“那不行。”林暮寒抬了抬下巴,一时记不起那一小串英文“一会儿那个安什么的找我爹妈怎么办?”
南榆雪脚步一顿,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嫌恶的皱了皱眉,整理好表情又扭头:“你有吗?”
“好吧,这个确实没有。”
林暮寒完全无所谓。
南榆雪心情也毫无波澜,爹妈这玩意儿谁爱要谁要。
垃圾。
-
一中虽然因为学生几乎都偏科严重在市里经常排老三但进度数一数二。
借着彼此都不陌生这一漏洞,这学期几乎没有什么所谓的磨合期。
刚开学半个月,各种小测、考试、默写、罚抄、背诵便都早早主动吻上一张又一张被吸了精气的脸,将他们骤降的状态揉捏彻底,以至粉碎。
林暮寒看着身前柳茼婪手里抱着的一沓物理卷,脑海里回想着自己上节课刚写完的化学卷以及这一周以来杂七杂八的数理化卷子,脚步一顿。
“茼婪。”她还有些不死心的侥幸心理,“……这个应该是今晚作业吧?”
柳茼婪这人的性格她倒是没什么影响,多的都是从夏旻口中听到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小姑娘有点胆怯。可能是家庭原因吧。
“不是。”柳茼婪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倪老师说上课要小测。”
倪老师?这称呼倒挺恭敬。
“好吧。”林暮寒那不死心的侥幸心理总算下了阎王殿,她点头和柳茼婪告了别,抬脚走到门口。
垂眸看着蹲在绿萝旁边说在场的人物理小测有几个没考好就黄几片叶子的夏旻,一掌拍过她的头,:“你小子要不要这么恶毒啊?”
“怎样啊?”夏旻单手捂着后脑勺,站起身看她,皱着眉:“你有语病知道吗,这怎么就恶毒了?”
“都快立春了。”林暮寒双手抱胸,无所谓的耸了耸,以此证明自己没有语病。
“要说恶毒应该是我吧?”
倪枝刚上完三班的课,脚步轻慢,揣着自知之明走到两人身后,即便是穿着洞洞鞋身高也于两人之上,其余几个大老爷们早就匆忙逃亡回了教室。
两人默契地缓缓扭过头,夏旻茫然的眨了眨眼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林暮寒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哈哈,倪姐下午好啊……”
“我哪好?”倪枝挑眉看她们。
“聪慧过人。”夏旻回过神,“您哪都好。”
“少贫,进去做题。”倪枝对那话不可置否,转头走进教室。
物理其实没多天书。
林暮寒左翻右翻,粗略地扫了一眼卷子上奇形怪状的题,又返回正面抬手签下自己的大名。
林,暮,寒。
说好听点是艺术签,说直白点是潦草得不修边幅。但美感来得莫名其妙,看上去还挺顺眼。
放弃了欣赏签名,林暮寒右手托腮,垂眸看着那页白纸:“……”
这卷子分明是往期旧题合作的串烧。
不仅似曾相识还都能默写答案。
与众不同果然不是好事。
至少在她认为。
-
课间没事儿干是为数不多的。
于是几人围坐在一起。
向江折看着手上歪七扭八但勉强能分辨的字迹皱了皱眉,但还是硬着脑袋开口。
“汤面啊。”
“森林里有一群兔子,它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他眯了眯眼,努力分辨那鬼画符。
“……呃。一天,一为猎人来到这儿。他对兔子们说它们之中至少有一只兔子的眼睛是红色的。说完后,猎人离开了。”
“之后的每一天,兔子们都会聚集在一块儿瞧彼此的眼睛,然后各自离开。直到第七天,所有的【红眼】兔子都消失了。”
终于说完,他暗自松了口气,又紧接着念提示。
“提示一,兔子们都很聪明,能进行逻辑推理。二,它们知道如果自己是红眼兔子,就必须离开森林。三,兔子们无法看到自己的眼睛颜色,只能看到其他兔子的。”
林暮寒和其它四人相比消化得要快。
她抬眸:“猎人说的话是多余的?”
“NO。”后者将纸条折起,摇头。
“哦。”秦帆说,“这么说……假设只有一只红眼,它看到的都是非红眼,听了猎人的话后她会不会知道自己是红眼然后离开?”
“理论上是这样。”
“有脑子都想得出来吧?”林暮寒满脸嫌弃看看他,像是心里早有答案。
秦帆怒了努嘴,有些不服气的回怼了句怎样啊。
“假设有两,A和B第一天发现对方没走,接着次日结伴走了。”大脑宕机时间结束,叶倾手里按着自动铅笔,有些迷惑的将细长的铅芯拉出来又塞回去。
“嗯。这集叫‘我在等你’。”向江折笑了笑。
叶倾抬头看他,一脸嫌弃:“噫——”
夏旻看着叶倾想揍人又无奈的神情,比对向江折散漫惯了的模子,挑眉的接着问:“那么假设为三,以此类推?”
向江折满脸意外地看着惜字如金的夏旻,眉梢微挑:“是这样。”
最后是林暮寒终断。
“逻辑为N+1,这里的N是七。”
“无聊。”向江折将手中的纸条丢进垃圾袋。
林暮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者身上穿着绿白校服外套拉链打开,胸前别着的姓名牌有一块反了光。
姿势相当潇洒,翘起二郎腿低头吸了口印着一个麋鹿商标的葡萄果茶。
“打牌吧。”她道。
无聊的教室,还是得玩些与这个场合无关紧要的,所以这提议几乎没人反驳。
林暮寒随手从南榆雪几乎没什么书的抽屉里摸出一盒上次带来的扑克牌,迎面便对上后者刚从办公室归来。
哟,抓包。
有点刺激啊。
林暮寒挑眉看着南榆雪那等待她开口的表情,笑了笑,立马有眼力见的道歉。
“Sorry啊,以后不塞你那了。”
“哦。”南榆雪拿了本语文书便转身又走了。
另外那四人哪见过林暮寒把嗓子夹成这样,甚至还是那种听着就很恶心的调儿。
纷纷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当场就想去医务室洗耳。
“噫——”
秦帆皱着眉移开目光,仿佛和眼前这个女的第一次见:“林姐你好装啊。”
“呕,好恶心。”
夏旻的答案总是一针见血的。
林暮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打开盒子倒出扑克牌,先是低头数了一下数量,确保五十四张花色不多不少后才开始洗牌。
她随口不留情面的拆穿。
“说的跟你和柳茼婪说话有多正经似的。”
“这边建议你闭嘴。”夏旻最听不得这些话。
林暮寒笑了笑,随机抽出一张红桃K当做地主牌,在几人面前晃了晃,又切了切手中的牌,直勾勾的盯着她:“凭什么?”
“我和我那小课代表说话关你屁事啊。”夏旻说。
“哦。”林暮寒目的达成,故作听懂了的表情,逆时针朝他们面前丢牌。
她又道:“那我和我同桌说话关你屁事啊。”
嘴上的语气听着是有些冲,但不过只是皮外伤。
无关紧要。
-
次日,林暮寒来得不早不晚,刚好踩点六点半。
她垂眸看了一眼班门口的那盆绿萝。
“?”
死了。
死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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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 t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