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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溯的反差感
闻溯帮池殊澜上完药,余光瞥过白嫩皮肤上狰狞的青紫淤痕,眉头紧锁,手指隔空指了指,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池殊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目光一僵,随后掩盖般的轻描淡写回了句:“没事,昨天晚上不小心撞了一下。”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他必须捂得死死的,尤其是不能被闻溯察觉半分。
只不过池殊澜的演技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还真是“不小心”啊。
闻溯似笑非笑扫了眼他藏于银白发丝下的双眸,倒也没多说什么,看似不在意的揭了过去,顺便把手上的抓伤展示在他眼前:“嗯,那你也帮我擦擦药。 ”
池殊澜:??
帮他上药?闻溯还真敢说。
池殊澜恨不得他的手臂就此腐烂生蛆,怎么可能帮前不久强吻了自己的人上药。
“哦。”
池殊澜冷冷淡淡回了一个字,将头发归拢在一侧,顺势弯腰从闻溯手臂下钻过去,站直身后还做了个打哈欠的假动作,超绝经意间表示自己很困了,需要休息。
就差没直接把人往外赶了。
偏偏他碰见的是最擅长“睁眼瞎”的闻溯。
闻溯看了眼摆明要送客的银发青年,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步子一迈,长腿一曲,趁池殊澜站着,直接把房间里唯二的一张椅子霸占了。
非常霸气的表明他就赖在这不走了。
池殊澜:“……”
不是!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池殊澜活这么大,头一回见如此厚脸皮的,一面气急一面惊讶,双眼睁成猫猫圆瞳。
闻溯就坐在那,人高马大、气势斐然,硬是把普普通通的椅子坐出王座的感觉,这位眼型狭长、面部线条锋利的“王”还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人看。
池殊澜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想一做二不休的把他推出门外,直接粗暴,但又怕某人厚脸皮的跟着躺进来。
脑子里无数的小人争争打打,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得了,我帮你上药还不行吗。”
闻言,闻溯摆出胜利者的姿态,下颔微抬,语气自带国王般的威严:“准了。”
池殊澜咬牙切齿,有时候真想把闻溯这个狗东西一枪爆头,一了百了算了。
偏偏这时候闻溯眉峰一皱,还在催促:“怎么还不来?”
这一下,彻底把池殊澜心里的火点燃了。
催催催,我让你催!!
池殊澜眉尾一挑,直接抢过闻溯手里的碘伏,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砰”的一声砸进垃圾桶里,然后没了盖子阻挡的褐色液体一股脑的全泼在红色的抓痕上。
闻溯低头看了眼半染色的衣服袖口,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没想到此人是只不好惹的狸花猫,最后只说了句:
“……脾气还挺大。”
“没你脸皮厚。”池殊澜挥挥手,为了防止耍帅失败丢脸,规规矩矩的走到旁边扔了进去,又背着闻溯补充了一句,“满意了吗,闻总?”
闻溯瞧着纤长漂亮的背影,心情莫名的愉快:“还行。”
池殊澜不理解的扭过头,正好看到闻溯上翘的嘴角。
他闭上了眼睛,一点点把脖子扭回来,有时候是真不知道闻溯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
感觉他的大脑构造都跟别人不一样,独一份的清奇啊。
算了,池殊澜叹了口气,就当摆了个等身的大型bjd在那。
把注意力收回来,池殊澜开始对着镜子研究怎么扎个侧马尾,把脖子上过于明显的咬痕遮住。
折腾了半天,最后成功收获了一个炸炸毛毛的白色“毛绒长条”。
OMG!僵硬的手指在做手艺活时完全不复平时的灵活。
池殊澜愁苦的快将修长干净的十指盯出洞了,看来以后还要多加练习啊。
一团炸毛的白色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正低头苦恼时,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掌轻盈拂过,无奈的叹息声响在池殊澜耳边:“之前就说了,你的生活技能全换在了你这张脸上了。”
“现在看来我还真说没错。”
池殊澜被闻溯突如其来的的动作激得甩了甩头,想要往前几步逃离。
然而还没等有动作,身后高大的身影直接拦截了退路,强有力的手臂虚虚地横在池殊澜胸前。
仿佛在宣告着——想跑?门都没有。
耳边的气息炙热低沉:“躲什么?你自己是能扎好?”
说着,两指捏住池殊澜的下巴,强迫他看向前面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
“唔......”
闻溯用的力不大,却让池殊澜难以挣脱,像一个充满霸道强制意味的枷锁,就连求饶的机会都被剥夺。
面前的镜子清晰的照出了两人“相偎”的模样——
高大漆黑的身影“温柔”环着的可怜青年面色酡红,银发散落间,如同湿了羽的幼鸟,清冷的薄荷绿眸底也凝着水色。
这也衬得身后包裹着他的黑色羽翼是男人的一种保护姿态。
没人能想到,银发青年吃下的“果”,是他亲手种下的“因”。
......
是怎么发展到这步的呢?
池殊澜后背的温度热得他都要像冰淇淋一样化掉了,前面几步又是铮亮铮亮的全身镜,被捏着的下巴也很不舒服。
“闻溯,你是不是干点什么都喜欢强迫人?”池殊澜说着,抬手取下藏在白色毛绒线团里的黑色发圈,往身后一递,“呢,给你,你最好能帮我编出一朵花出来。”
闻溯接过发圈顺手套在手腕上,十指穿梭于发间,力度轻柔:“放心,会很漂亮的。”
分明的指节在一片银色中如鱼遇水,很快,一个完美蓬松的侧麻花辫就扎好了,不仅巧妙的遮住了颈侧的暧昧咬痕,脸侧还细心的留出些弧度曲卷的细碎发丝,每一处都很完美,让这张脸呈现出别样的风采。
哪怕连想要故意挑剔的池殊澜也做不到在鸡蛋里挑骨头。
真不知道闻溯在哪学的这么一手好手艺,跟他矜贵不沾人间烟火的形象完全不符啊。
该不会是之前帮亲密的人扎过吧。
真稀奇,还真有女孩子看得上他?
池殊澜偷偷看了眼镜子里的闻溯,眉骨锋利,眼窝深邃,眸色冷沉,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死。
非常人所能承受。
佩服!
池殊澜偷偷摸摸看他的小动作没躲过闻溯的眼睛。
这眼神……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闻溯对自己扎的发辫非常满意,自认为挑不出错,只不过保不准某个小狐狸泥里挑石子。
“唔……”池殊澜琢磨了下,实在是没忍住好奇心问出了口,“你扎头发的手法这么娴熟,是之前帮女朋友扎过吗?”
闻溯:“……”
难得轮到他这么沉默无语,看来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过了半会儿,闻溯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淡淡的:“你要是想当那个‘女朋友’也行。”
“嗯!!”池殊澜被他吓得回过了头,还差点撞到他身上,“你不要什么胡话都说出口!”
“算不上是什么胡话。”闻溯把滑歪的蓬松银色摆正,主动换了个话题,“发型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池殊澜揪了揪辫尾,小声嘟囔着:“也就还能看吧。”
“只是‘还能看’吗。”闻溯精准地捕捉到他死撑面子的倔强,墨色眼睛笑得柔和,指腹擦过故意留出的侧边碎发,“那看来我还要再努力努力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小装饰没别上。”
闻溯说着,在梳妆台边拿起早就看好的墨绿色丝绒发带,趁人没来得及反抗,在发尾绕了几圈固定住,绑了一个漂亮结实的蝴蝶结。
他的审美很好,墨绿色的蝴蝶结与池殊澜薄荷绿的瞳色配合得完美。
池殊澜看了眼镜子,又低下头好奇的对着蝴蝶结揉揉捏捏。
他很喜欢这个颜色,但还是有些难为情:“所以,为什么我的房间里有这些女孩子用的装饰物?”
闻溯稍微往后退了两步,留足池殊澜照镜子的空间,听见他的问话,说了个最意想不到又合情合理的答案:“大概是因为你头发长吧。”
“……”
池殊澜沉默了会儿,说:“倒也不必如此贴心。”
“我倒觉得节目组这点做得很好。”闻溯对梳妆台角落其他花花绿绿的饰品投去满意的一眼,眸光闪烁间明显的意犹未尽,“很合我心意。”
池殊澜听到很想回怼一句:这是我房间,要合你心意干嘛!
但他最后还是没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无用的口舌之争上,拿起手机,只留了个背影给闻溯:“走了。”
闻溯跟着走到一半想了想,折返回去快速挑了两个喜欢的发饰揣进兜里。
下次应该就见不到这些东西了。
拿完后,闻溯以为池殊澜先下楼了,却见人挨着墙停在走廊口。
长身玉立似菡萏有亭亭之姿,半身镀光晕在颊侧,低头垂着眸。
美人垂首静立。
这一幕,哪怕是位高薄心如闻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银发绿眸的漂亮青年身上有种奇特的魔力。
无关外在容貌,他本身那种特别的、干净圣洁到不理尘世间贪嗔痴恨爱恶欲的气质就能引得众人为他抓狂。
就连他自己,也在短短几天的相处中,对他的底线一降再降。
但如果池殊澜有读心术,能够读出闻溯心中的想法,可能会笑得四仰八叉。
哪有什么“不理尘世”,只不过是把他们当成一个满是漏洞的游戏里的npc而已。
所以在不干扰到他的情况下,“npc”做什么他都不会去过多关注。
寄托在他身上的感情亦是如此。
思绪回到现实,池殊澜听到声响,抬头向闻溯看去,目光从下往上依次扫过下/身的凸/起和露出的抓痕,略有些不自然:“你把袖口往下放放。”
闻溯从“美景”中回过神,听见池殊澜这句话,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等着自己。
原来是脸皮薄,觉得不好意思。
闻溯看了眼快要结痂的抓痕,爽快的顺了池殊澜的意放下袖口。
倒也不是说顾全他人的脸面,只是在池殊澜那几个追求者眼中,这无异于是炫耀的资本。
哪怕他本人未有此意,但被迫当成“谈资”摆在明面上,太过于幼稚。
闻溯走近池殊澜身侧,看着青年隐隐松了口气,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看啊,两全其美
……
两人肩并肩顺着楼梯走下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人聚得格外的齐,只是气氛过于沉闷。
客厅里的人像落于不同处的棋子,各人干各事,但俩人身影一现,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向他们对齐。
这弄得池殊澜怪不好意思的,不知是进还是退。
所幸闻溯对这些目光抵御得七七八八。他镇定自若,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池殊澜指腹上那点软肉。
这么多人面前,池殊澜不好瞪人也不好甩手,只能借着往下走的时机顺力抽回手。
“哥哥!”
池殊澜刚走下楼,就被江屿围着转。
现在天气不算凉,穿的衣服只有薄薄一件。
俩人间的“你来我往”在众人面前就像是在聚光灯下,一举一动都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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