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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仙人?
段落就这么循环往复地带着舒玉宁泡温泉泡了五天,舒玉宁背上的颜色越来越浅,虽然看上去恢复了许多,但人依然是昏昏沉沉醒不过来。
第六日段落照常将他放入温泉,之后自己在后头生了个小火堆,这几日段落也试图去找上山时候碰到那白衣仙姑的林子里去,但是这山里的树林看上去都是一个样,段落实在是找不到,也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带在身上的食物剩的不多了,于是她专注于觅食,山上一片寂静,地上跑的动物是肯定找不着了,但是早晨还没睡醒时能听见鸟叫,于是段落用木叉子做了个弹弓,起了床还真把那只扰人清梦的鸟给打下来了。现在舒玉宁泡着池子正好是空闲时候,段落干脆把鸟烤了,许久没有开荤,一闻到肉的味道她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舒玉宁泡在冰冷的池水中,背后突然有些酥酥麻麻的,身体久违地感觉到了疼痛,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映衬得阳光有些刺眼,他本能地想挡一挡眼睛,才发现手臂有些沉重,手臂从水中伸出来,带起一片水花。
这是在水里?
舒玉宁渐渐清醒了过来,岸上一阵冷风吹过,他被冻得抖了一下,水很冰。舒玉宁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地泡在冰冷的池水里,他警觉地看了一圈周围,就发现段落在岸边不远的地方烤着火。
舒玉宁正想叫她,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窘境,话已经到嘴边又噎住了,现在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段落将他扒光了扔到这儿的吗?那自己岂不是被看光了?虽然他喜欢段落,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与段落坦诚相待。
舒玉宁正在胡思乱想,段落却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说:“你终于醒了!”段落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
“停!别靠这么近,就在那里说。”
段落马上就要冲到自己面前,舒玉宁赶紧把她叫停。
段落见他手忙脚乱地挡着身子,笑道:“我可没看你,既然好了就赶紧把衣服穿上来吃饭吧。”
说罢,段落将袍子扔到他手边,识相地跑回了木屋里头。
舒玉宁背后还是隐隐作痛,狼狈地穿上了衣服,回到木屋去,就看见一只烤鸟放在桌上,段落招呼他吃,舒玉宁却没有胃口,有气无力地说:“你吃吧,我不饿。”
“你都十天没吃饭了,怎么可能不饿?”段落的语气很夸张。
舒玉宁的确没什么感觉,挠了挠头说:“十天?发生什么事了?”
“你都不记得了?”
舒玉宁摇摇头,他只记得元宵灯会和段落吵了一架,突然背后中了一掌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段落正要将自己这一路怎么辛苦付出到处找人帮他看病,又是如何一个人背着他上这冰山找温泉的,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舒玉宁与段落对视一眼,这荒郊野外的谁会来敲门呢?
段落走到门边小心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看见门外来人就是那日半山腰上为她指路的仙姑,松了一口气。
“仙姑姐姐?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段落将那白衣女子迎了进门。
那白衣女子看了一眼舒玉宁,点了点头道:“他看上去好多了。”
段落赶紧说:“还要多亏了仙姑姐姐给我们指路,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找到温泉治好病。”
舒玉宁虽然不认识,但也向那白衣女子点头致谢。
段落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出现,对她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去亲自感谢姐姐呢,劳烦姐姐跑过来了。”
白衣女子却毫不在意,问:“你们是唐门中人?”
段落点点头,说:“不错,仙姑姐姐是哪个门派的?”
段落刚才关门时看了一眼门前的路,雪地上竟然一个脚印都没有,而且他们刚进屋不久她就出现在门外,这速度和踏雪无痕的功力绝非等闲之辈。
“我是天山派掌门司空昭,你大概没听过我的名号。”
段落的确不了解武林中的人,舒玉宁却很疑惑,问:“天山派掌门不是施若月吗?”
施若月?司空昭?这都是段落没听过的名字。
“施若月是我母亲,她已经死了。”
段落的安慰听上去有些不合时宜:“司空姐姐请节哀。”
舒玉宁若有所思,天山派远离中原,与各正派鲜少有交集,恐怕武林中也没多少人知道天山派施掌门已经仙逝了。
“娘三年前就病死了,她死前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如今虽然没办法帮她完成愿望了,但我还是想替她找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段落好奇地问:“她要找什么人?江湖中人吗?”
司空昭看了看段落,问道:“你们真的不认识司空律这个人吗?”
段落回想了许久,她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又看向舒玉宁,他也是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司空昭看上去有些失望,段落心中有了猜测,问她:“这个人是你爹?他丢下你们母女俩走了?”
难道说当时在他们遇到的那个石洞仙人就是这个叫做司空律的人?
司空昭的表情变得有些恼怒,咬牙切齿地说:“他不仅跑了,而且离开之前还把天山派搅得分崩离析,他是天山派的罪人!”
段落顿时来了兴致,问:“此话怎讲?”
“那个人不仅欺骗了我娘的感情,将她骗了,还和我娘的师妹不清不楚,害得我娘和她师妹大打出手,差点连命都没了,打完之后我娘还为了他不惜与师门对立,跟着他跑到这座深山中隐居。”司空昭边说边笑:“结果还没等我娘把我生下来,他就跑了。”
舒玉宁问:“那你娘后来怎么成了天山派掌门?”
“因为二十年前那场正邪大战。”
舒玉宁恍然大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一场曾经搅动武林的大战,他的双亲也在那场对决中死了。
“那时我娘与司空律躲在这深山中,不闻世事,只知道打猎游玩,谁知道他突然消失,我娘挺着大肚子回到天山派,门派中早已空无一人。”
司空昭的脸色冷了下来,继续说:“后来我娘就成了天山派的掌门,把我生了下来,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找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为了让我记住这个人,给我起了名字叫司空昭。”
当事人都已经离开人世,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已经很难问清楚了,段落不能确定当初在石洞里遇到的那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司空律,试探地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可有什么特征?”
司空昭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见过他的面,听娘说他是个医家,使得一手左手剑。”
左手剑?那石洞仙人的确佩了剑,剑法也快,段落努力回想了一下,却没注意他是哪只手出剑的。
段落出神了一会儿没有接话,司空昭却很敏锐,像抓住了什么一般突然朝她发问:“你见过他是不是!”
她上前一步抓住段落的肩膀怒吼:“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舒玉宁将她们分开,对她们说:“司空姑娘你先冷静一下,段落,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段落托着下巴考虑着,如今舒玉宁的病已经快好了,就算告诉司空昭石洞仙人的消息也不怕被她赶下山,只是那人到底是不是司空昭他爹还不能确认,毕竟他勉强算是救了舒玉宁的人,就这么将他供出来实在是有些恩将仇报了。
舒玉宁见段落不说话,又叫了她一声:“段落?”
段落看了看司空昭,她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激动,眼圈泛着红,幽怨地看着她。
沉默了许久,段落还是做出了选择,石洞仙人若是真做了对不起司空昭母女的事,那就是老天爷要让他救下舒玉宁,将他的行踪暴露给司空昭。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司空姐姐,舒公子明日是治疗的第七日,明日这时候你再来这里,等他身子好全了,我带你去见那个让我们来空念山的人。”
司空昭拍桌而起,道:“当真?”
“当真。”
“好,一言为定。”
应下了这个约定之后司空昭就离开木屋,又消失在了一片白雾中。
舒玉宁从清醒过来就接收到了太多信息,他终于有机会坐下来跟段落问个清楚。
段落将石洞仙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舒玉宁,又说道在空念山上遇到司空昭,之后就是天天在山中觅食。
舒玉宁很快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但对于段落轻描淡写地略过了泡温泉这件事感到很不满意,追问道:“所以你把我脱光了是吗?每天?”
段落心想这人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还是顾及舒玉宁的脸面才不仔细描述的,现在他又突然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讲,段落逃避不了,只好说:“我是闭着眼睛的。”
舒玉宁没好气地说:“我穿上衣服泡也可以。”
段落:“我不是在为自己辩解,只是希望舒公子说话之前可以先思考一下,您穿着衣服泡水里,就不说有多重了,还要每天帮你把身上的衣服烤干,我这一趟并没有报酬,还是说您真把我当丫鬟了?”
段落虽然道理很多,但也存了一些私心,毕竟舒玉宁肩宽腰窄又常年练功,身材看上去的确很诱人,但是她毕竟是个有底线的人,不该看的她也不想看见。
舒玉宁被当场噎住,也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点抱歉,对段落说:“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看。”
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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