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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片雪花
深冬的安高天台,江浩独坐在生锈的篮球架下,看雪花在弹簧刀的刀柄上熔成细小的水痕。
刀柄上"洺城"二字被磨得温润,像块被焐热的玉,底下的"平安"刻痕却始终清晰,像道愈合的旧伤。
审讯室里
张诚的指尖叩在金属桌面上,节奏与江浩的心跳重合。"说说吧,"
他递来颗橘子糖,糖纸边缘有齿痕,"凌晨三点你在帝豪后巷做什么?"
江浩盯着他警服第二颗纽扣的血渍,那形状像朵畸形的花。
"看雪。"
他剥开糖纸,薄荷味在舌尖炸开,与记忆里张诚身上的雪松香水味纠缠不清。
"雪有什么好看?"张诚逼近,警徽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映出江浩眼底的倒影。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结了层薄冰,一触即碎。
「警灯与霓虹在他瞳孔里碎成星芒,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他腰间的警徽共振。」
暴雨夜的帝豪后巷,江浩靠着砖墙擦刀,铁锈味混着雨水钻进鼻腔。张诚的警车碾过积水,警灯在他脸上投下红蓝交错的光影,像极了心电图的波动。
"又在替青龙会收拾烂摊子?"
张诚下车时,雨伞倾向江浩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浸在雨里。
"不然呢?"江浩抬头看他,雨水顺着张诚的睫毛滴落,砸在他手背上,比弹簧刀的触感更烫。
"你不是总盼着抓我?"
张诚忽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像块冰砸进热水里。"
江浩,"他伸手替江浩拂去肩头的落叶,指尖在他后颈停顿,
"你这里......有片雪花。"
「他的指尖掠过我后颈的疤,像片羽毛落在刀刃上。
雨下得越大,我越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说别逃。」
天台·交换
深冬的月光泼在天台,江浩摸出张诚的橘子糖,糖纸在寂静中发出脆响。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他知道张诚的巡逻车会在凌晨三点经过安高。
"这次是草莓味。"张诚不知何时出现,警服下摆沾着泥点,"省厅的人在查青龙会。"
江浩挑眉,看他递来的糖纸,背面用铅笔写着"小心老槐树"。
指尖相触的瞬间,张诚迅速收回手,塞进警服口袋的动作却慢了半拍。
「他递来的橘子糖在掌心发烫,像颗偷来的星火。警笛声里,我听见他没说出口的话,
比雪更冷,比糖更甜。」
仓库·意外
废弃仓库的横梁上,江浩盯着张诚制服上的褶皱,看他攀援时肌肉的起伏。
警探腰间的枪套晃了晃,露出半截银链——那是他从不离身的老式警徽。
"接着!"张诚抛下绳索,指尖擦过江浩手腕时突然顿住。
江浩低头,看见自己虎口的旧疤与张诚腕间的红痕重叠,像朵并蒂的花。
「他的警徽蹭过我的弹簧刀,金属相撞的声响里,我闻到他领口的雪松味。
原来有些对立,不过是隔着警服与校服的体温。」
小彩蛋
暴雨夜,江浩站在老槐树下,看张诚的警车停在街角。警探摇下车窗,递来袋橘子糖,却在松手时握住他的手腕。
"江浩,"他的声音混着雨声,
"其实我......"
话未说完,对讲机里传来呼叫。张诚猛地松开手,警灯的红光中,江浩看见他耳尖泛红。
车子疾驰而去,后座滚出颗橘子糖,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别死。"
「他的警车消失在雨幕里,像枚沉入深海的警徽。
我攥着那颗糖,听见十六岁的自己在雷声中喊出他的名字,而现在的我,只敢在雨里轻轻说一句:"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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