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暴君盯上后

作者:嗷呜嗷呜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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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隙掌控


      “承恩。”帝王将发愣的小太监极轻地拥进怀里,顺着脊骨一下一下安抚着,“别怕,即便无解也无甚关系,孤会一直养着你。”
      “只要承恩不擅自离开,我们是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对吗?”
      “……”
      承恩忍不住冷得颤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手,试探着回抱住陛下,细白如藕的手臂从帝王双臂下穿过,搭上了楚景渊的背部,“奴,自然不会擅自离开陛下。”
      他忽地攥紧手中的衣料,仰起下颔搁在帝王肩上,鹿眸微垂着敛下,那卷翘的睫毛小幅地震颤着。
      啪嗒——
      一滴泪珠从眼尾滑落,滚进玄色龙袍里,晕出小块的圆点。不过片刻,便被那深色的衣袍吞噬殆尽,再也瞧不出半点痕迹。
      乌云不知不觉间遮住圆月,殿内光线黯淡下来,二人相拥着被笼罩在暗影之下,心思各异,晦暗不明。
      风雨,已将至。
      ……
      自此次中毒一事后,陛下便以担忧承恩安危为由,不由分说不容抗拒地,命他每夜就寝前,一字不漏地将一日之内见过的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皆一一禀告。
      承恩不堪其扰却无可奈何,往后几日,干脆终日卧于榻上称以养病,随意在内务府挑了个宫女和太监,借用那么四五日,让他们二人于陛下不在偏殿时帮着照顾。
      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拖不下去了,承恩只得将二人放回去,老老实实去御前侍奉。
      因而今夜,是承恩首次向陛下禀告他一日的行程。
      承乾宫内殿,此时只有陛下案旁和龙榻之前点了灯,内侍也全都静声躬身候着。
      承恩跪在屏风前,周身一片黑暗,唯屏后桌案上的暖黄渗过来,朦朦胧胧洒在他身上。
      “回陛下,奴于今日辰时起身,此后一直侍奉御前,直至申时,奴去香料库取香,回来时……在御花园转了一会儿。”
      他抬头瞧了眼屏风后端坐的身影,看影子陛下大抵是在品茶,隔着一道屏风,承恩也看不到他的神色是喜是怒。
      “奴遇见了一个相识的宫女……”
      砰——
      白玉茶盏被重重搁下,与桌案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满殿宫人齐刷刷地跪地叩首,承恩被吓得一抖,也止住了话头不敢再言。
      殿内一片寂静。
      半晌,屏风后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继续。”
      承恩咽了咽口水,眸色惶惶,十指攥得泛白,坐立难安地接着禀告,“奴……和她叙谈了几刻钟,便赶回来伺候陛下了。”
      “哼。”
      楚景渊从屏风后绕至前来,一步一步又缓又稳地走向大殿中央跪着的小太监。
      玄色袍角停在跟前,承恩将头垂得更低。
      他实在不知自己话中又有何处惹了陛下发怒,却又不敢公然质问反驳,只好默默忍着帝王莫名其妙地审问。
      楚景渊站定在他跟前,眸色黑沉,极黯淡烛光下压根瞧不清他的脸。
      他单膝后撤半步,缓缓蹲下身,又抬手挑起承恩的下颔,强硬地和承恩对上视线。
      “承恩就没有别的话想同孤说?”
      冷白如玉的指尖挑起小太监一缕垂落在前的散发,替他别在耳后,似抚似揉地摩挲着他的耳骨。
      承恩瑟缩着想躲开,最终还是强忍着把自己钉在原地,他抿了抿唇,鹿眸盛着刚被吓出的泪水似怯似乞地回看着陛下,试探着开口,“陛下是因为奴和她交谈而生气吗?”
      他顿了顿,“奴只是想谢她前几日周全照顾的好意,并无他意。”
      “是么?”楚景渊低低笑了声,向来冷淡的嗓音此刻却不寻常的轻了下来,那分温和之意却是瘆人。
      “只是道谢须要承恩扶着她的肩,揽上她的腰么?”
      “还是说承恩克制不住,即便一副残缺之身也一心偏爱同女子亲近?”
      他语速越来越快,意味也愈发恶劣,即便是如此轻和的嗓音也掩不住他话语中的怒意。
      残缺之身?
      他怎么说的出口?
      承恩的面色被他气的红了个度,心中一直以来的芥蒂被明着挑出几乎让他难堪到失了理智,那双向来瑟缩怯懦的眸此刻久违的盛满火气。
      “你派人监视我?”
      甚至连自称都乱了分寸。
      楚景渊重重按了下他的唇,“孤只是派人护着你,你本就是孤的人,孤找人看着你有何不可?”
      帝王黑眸里冷冽得冻人,犹如尖锐的冰锥般顷刻便能取人性命,血溅三尺。
      承恩深深吸了口气,“是,陛下自然是对的。”
      “但奴也未曾对她有半点不轨之心,当时只是因为她腿上有伤久站不稳,奴才出手扶她!”
      “前些日子来伺候你的时候腿脚利索,到了现在不过隔日,便伤了腿脚?那可真是奇了。”
      “不论宫女还是太监,我们不过是宫里一个奴才,命贱也没人瞧得起,就算是得主子盛宠也依然被看做下贱玩意儿,从早至晚各种苦力差事都得我们做,仅仅半个白日,怎的就不可能受了伤?”
      承恩依然一副低眉顺眼地样子,软言细语中却带了刺,话里话外都几近自轻自辱的意味。
      这番看似臣服实是气恼的话语忽地将楚景渊从不安和怒气的沼泽中扯了出来,他软下声,心下细细一想便立即明白过来是什么惹了承恩生气,算是求和般将头埋进承恩锁骨里,“承恩,你知晓孤向来脾性不好。”
      “方才也是急糊涂了,口不择言,孤心里绝不会有轻贱你的意思。”
      “……”承恩沉默着不答话。
      愿意同他生气,至少证明承恩和他亲近,若是换了别人,承恩哪敢有性子?
      楚景渊如是想着,他暧昧地舔吻着唇下的皮肉,手往下伸去,捂在承恩小腹上,“好看的。”
      “孤也喜欢,承恩不必自轻自贱。”
      承恩咬着唇,被他如此一闹,方才的气也消了七七八八,如今冷静下来,才为刚刚的言行举止感到后怕。
      心下有些不自在,承恩好声好气地向着陛下解释,“陛下素来知晓奴没有那等心思,也只和陛下做过那种事……”
      “您是陛下,您派人看着奴,奴自是无话可说。”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泪珠一下便从眼尾溢了出来。
      “但您不必平白猜忌奴,也不必总因着一些未弄清原委的事便来罚奴……”
      “您若想问,奴自会全然告知陛下。”
      颈间有些湿润,楚景渊似有所知地抬起头,便见小太监那泪珠哗啦哗啦不停地往下掉。
      “别哭了,孤信你。”楚景渊替他揩泪,又凑上去轻吻他闭上的眸,将溢出的泪全收刮进嘴里,“孤只是有些不安,被气晕了头,这才来找你。”
      “嗯……”承恩的嗓音还有些哽咽,软软地惹人心疼。
      楚景渊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来,绕过屏风轻放在榻上,“怎的这般爱哭?”
      “从前便如此,一直到现在,还是一言不合就掉眼泪。”
      帝王抬手搭在他膝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替他揉着,“方才跪了许久,可还疼着?”
      承恩摇摇头,嗫喏出声,“奴习惯了。”
      跪得久了,自然不会觉着疼。比起之前的陛下,现下这时长算是跪得短了。
      “早些歇着吧。”楚景渊替他理好锦被,起身欲离开。
      承恩探出手揪住他的衣角,眨着水灵灵的鹿眸看着他,“陛下要去哪里?不同承恩一起就寝么?”
      楚景渊吹灭了榻边的烛火,冷峻的面容瞬间被暗色侵蚀,承恩一下什么也看不清。
      “孤还有些事要处理。”
      承恩略有些失落地收回手,平日里陛下向来会抱着他睡,难不成是方才争吵的缘故?
      他敛下眸,乖乖巧巧地回话,“那陛下别劳累太晚。”
      “自然。”
      脚步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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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无隙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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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星期前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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