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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歌(4)
夜之魔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进了包厢,莉莉丝又已经勾着米迦勒的手撒娇了。米迦勒似乎也特别吃她这一套,哪怕阿斯蒙蒂斯就在身边,天使也温声软语的哄着她。
萨麦尔和阿斯蒙蒂斯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莉莉丝和米迦勒的那点事他俩当年都知道,只不过都没放在心上——十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不过弹指一瞬,谁也不会在乎这场来去匆匆的露水情缘。无论是萨麦尔和阿斯蒙蒂斯,都没想到米迦勒和莉莉丝会在十万年后又勾搭在一起。
最后是萨麦尔连哄带骗的拐走了莉莉丝,把私人空间留给了米迦勒和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看着米迦勒。米迦勒把透明的高脚酒杯贴在唇上,红色的酒液沾在微微红肿的唇瓣上,透着极尽靡艳的美感。偏偏天使却像是丝毫未觉,舌尖在晶莹的唇肉上舔了舔,声音里透着隐隐的笑。
“阿斯,看我干什么?”
阿斯蒙蒂斯清清楚楚的感到自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米迦勒的红唇略略弯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低头含了一口酒水。剩下的半杯酒却被打翻在地上,玻璃碎了满地,鲜红的酒水溅在米迦勒的脸颊和胸膛上,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滴落,留下一道道令人遐想的暗红色痕迹。
不等他反应过来,阿斯蒙蒂斯动作近乎粗暴的将他推倒在软榻上,欺身上来堵住了他的唇。金属与瓷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白底金边的发环从米迦勒的头发上滑落,掉在暗色的地砖上,像乌鸦群中突然飞进了一只白鸽。格格不入。
番红色的长发散落在软榻上,阿斯蒙蒂斯伸手摘下那张黑色的面具,天使宛若神灵最钟爱艺术品的容貌完完整整的展露在他的面前。
阿斯蒙蒂斯怔怔的望着他。
“米迦勒,你比以前还要美。”
修长纤细的手指抚过天使的眼睛、眉毛,嘴唇,一寸一寸的勾勒出这张足以让三界为之失色的容颜。像是要将其永生永世的刻入自己的灵魂。
米迦勒给他的回复只有一个吻。
红发蓝眼的神之王子,天国副君,光之君主给了他深陷于黑暗之中的友人一个吻。
然后一同沉溺于欲望的深渊。
米迦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的时侯,阿斯蒙蒂斯正躺在他的身边。俊美的黑发堕天使面容安详,在昏暗的光线下苍白得有些脆弱,像极了一具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还真看不出来不久前才和他不眠不休的折腾了六七个时辰——米迦勒近乎无声的笑了笑,湛蓝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细腻的温柔。
他近乎轻柔的亲了亲阿斯蒙蒂斯的额头,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重新又闭了眼。
地狱睡觉确实比天堂舒服,起码没有时时刻刻闪瞎眼的金光,和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
米迦勒在阿斯蒙蒂斯这里又留了几天。
从酒吧到阿斯蒙蒂斯的寝宫,从卧室到浴缸,从姿势到体位,一天使一堕天使精力充沛的斗了三天三夜后,双方终于同时举手投降。期间只成功反攻过一回的米迦勒(被阿斯蒙蒂斯花言巧语哄得晕头转向,心甘情愿的缴械投降)正疲倦不堪的泡在温泉里,任由阿斯蒙蒂斯轻轻按捏着他酸痛的身体。
浴室里雾气氤氲,独属于地狱的迷魂草香气混杂在室内,所有的挣扎与烦恼好像都能轻易的丢在一边。
“你平时挺闲?”米迦勒半眯着眼,姿态放松的靠在阿斯蒙蒂斯肩膀上,嗓音还带着几分情事过后的沙哑。
“地狱一向分工明确。”阿斯蒙蒂斯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蹭过米迦勒锁骨上一道鲜红的吻痕,轻轻的揉了几下。
“平时只陛下,别西卜和玛门忙一点。”
各司其职?米迦勒把身体往水下又缩了几分。其实天堂也差不多,他既是副君也是天使军团军团长,相当于军政一把抓;加百列,然德基尔属于武职,在天堂军队系统里也占了不小的分量;文职方面以梅丹佐为首,然后就是亚纳尔。这位米迦勒当年的副官,七大天使长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当年在圣战中是靠军功出的名,战后却转了文职,在天堂地位步步高升,一度能与加百列齐名。
除开最重要的军政方面,剩下乌列尔主掌执法队,在七重天堂行踪不定;拉斐尔向来游离于天堂的顶层权利中心之外,专心研究光魔法,是天堂公认的治愈天使和声名远播的学者。
除却七位天使长,天堂倒是还有两位地位高贵,名声响亮,但也没什么实权的天使。拉结尔与弥塞亚。拉结尔就不说了,原初天使之一,掌控预言之力,长年于神殿之中侍奉神灵,十万年来米迦勒都愣是只见过拉结尔两回,在天堂的存在感底到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弥赛亚——米迦勒难得一阵头疼。
“最近还有空吗?”
米迦勒起身披浴袍时,阿斯蒙蒂斯问。
“还行,什么事?”米迦勒——边系着胸前的带子,一边答了一句。
“我生日,你来吗?”
阿斯蒙蒂斯问,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看情况吧,不忙的话我就来,天堂过来不太方便。”
米迦勒说的是实话,三界虽然重连,但时空乱流还没有完全平息,走虚无之地过来并不安全。
而绕路红海,耗费时间又太长。
“嗯。”
阿斯蒙蒂斯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尽量来。”过了片刻,在一片难耐的寂静里,米迦勒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又补充了一句。
圣浮里亚,铃兰宫。
米迦勒正靠在床头,手上拿了本天堂最新一期的报纸,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明亮的金光从窗外倾泻而入,落在他番红色的长发上,仿若一团团跳动的火焰。如果不是他那张过分俊美张扬的脸,此时的米迦勒看上去不像雷厉风行的天国副君,更像是个喝茶看报的退休天使。
梅丹佐从房间外端着两杯果汁进来。米迦勒下意识的从床上直起上半身去接,一时忘了自己濒临报废的腰,五官当即一阵扭曲。
“哟,副君殿下还是好好躺着吧,待会腰断了可别说我的不是。”梅丹佐凉凉道。
“闭嘴。”米迦勒一手扶着腰,啮牙咧嘴的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梅丹佐手上的果汁,咕噜咕噜一口气下去半瓶,喝完还要再评价一句,“太淡。”
“你少喝点酒,天天把酒当水喝,也不怕喝出问题。”
梅丹佐转身坐到他身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腿,慢条斯理的帮米迦勒按着腰。开始是一抽一抽的疼,米迦勒咬牙忍着;到后来就成了酸爽,跟着梅丹佐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呻吟出声。
“宝贝,你要再喊,我可就不保证我会做什么了。”
梅丹佐脸上笑眯眯的,手上动作却猛然一个用力。
“唔呃……”
米迦勒猝不及防,一股酸疼感由脊椎直冲上天灵盖,控制不住的闷哼出声。
梅丹佐微挑了挑眼尾,翡翠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坏笑,米迦勒原本穿得松松垮垮的里衣再次滑脱,布满了红色草莓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
“别别别,我真受不住了!没骗你!”
米迦勒偏头躲开梅丹佐的亲吻,试图拽上自己的衣服,“改天,改天行不行?”
他真的撑不住了。
在地狱和阿斯蒙蒂斯鬼混了三天,到红海又被洛斐斯逮了个正着。想到洛斐斯,米迦勒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洛斐斯嘴上说着好好好,这回轻点,顶多是把直接弄哭他换成了让自己哭着求他继续。
脸皮没上限,节操没下限。米迦勒对洛斐斯的评价十万年都没变过。
最后要不是看他真发火了(怕下次吃不上),洛斐斯绝对还能再坚持个三天三夜。
等他回了天堂,在铃兰官等着他的梅丹佐看见他满身的红痕,二话不说抱着天使上了床。
后果如何,自是不用多说。要是再来一次,米迦勒真觉得自己能死在床上。
“不行。”
梅丹佐手上动作不停,干脆利落的把天使三下五除二剥了个干净,俯身又堵住了米迦勒的唇。
于是红发蓝眼的天使长又一次成了天国书记官餐桌上一道可口的点心。
“叩——叩——叩——”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从寝殿外传来。只三下,后面就再没了声响。
“梅塔——唔……停一下……”
熟悉的敲门声把米迦勒岌岌可危的理智拉回来些许,喘息着推了一把梅丹佐,“有事。”
梅丹佐没答话,瞳孔深处的情欲仍然翻滚不息,动作却停了下来,只轻轻的咬了一下米迦勒红肿的唇瓣。
这就是同意他先办正事了,米迦勒知道。
露娜推开寝殿的门。房间里光线偏暗,中央的大床垂挂着华丽的床帐,一直拖落到地上,把床上的景像遮了个严严实实。浅淡的铃兰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但依然压不住那股近乎黏腻的靡乱气味。
“什么事?”米迦勒沙哑的声音透过床帐传了出来。
“殿下,圣子殿下想要见您。”露娜的声音四平八稳,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对房间里的景像已经习以为常。
“弥赛亚?”另一道同样悦耳的声线响起。
“是,梅丹佐殿下,圣子殿下自称有要事相商。”自称,那就是没说具体什么事,但碍于身份,露娜又不得不替他通传。
“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片刻的安静后,米迦勒说。
“那我先回去?”梅丹佐低头,嘴角的笑容假得不能再假,一只手还搭在米迦勒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
“你想留下来听?”米迦勒懒洋洋的对上梅丹佐的视线,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留下来也行。”
“不留了。”梅丹佐站起身,姿态优雅的披上外袍,回过头来,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我还是不留在这里碍你眼了。”
“慢走,不送。”米迦勒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梅丹佐穿衣服,目光肆无忌惮的流连在那线条优美的腹肌上。
“没看够?”梅丹佐笑得暧昧万分,仿佛凝成实质的眼神在天使腰腹往下的位置打了个转,瞬间让米迦勒一个激灵。
“够了够了,你赶紧走。”米迦勒咬着牙,黑着张脸就开始赶人。再让梅丹佐呆下去,他怕他那腰还得被碾上个千回百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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