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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礼前夕
长喙翼鸟原形态的平均身长为两米五,身高两米,翼展能达到三米,平均体重能达到七百公斤。佛瑞德算是其中佼佼者,她的个头比一般的同族还要高大,体重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吨重。
长喙翼鸟的种族地位极高,在阿德山脉,她们是现今唯一可以捕食阿德山脉棕熊(类似于藏马熊)的生物,可以说,长喙翼鸟是阻止泛滥的阿德山脉棕熊进入乡镇伤人的唯一防护带,长喙翼鸟世代为阿德山脉政府工作,其住所长青镇及附近打猎区更是阻挡阿德山脉棕熊的最好防线。
佛瑞德十八岁时,长青镇的雪崩使得多数成年长喙翼鸟丧命,是佛瑞德以及幸存的老猎户夏林娜拼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才使得阿德山脉棕熊无法进入社区,佛瑞德也是幸存下来的长喙翼鸟中血统最纯正,年龄最大(同辈中),最有能力的人,她也被誉为长喙翼鸟的参天树。
但现在,这位参天树睡的正香,李墨铭这“小小”个子对她来说,就像是毛毛虫一样,根本没有感觉,还是她翻身时,觉得有什么东西膈着她了,才醒过来看是谁。
在看到是李墨铭时,佛瑞德只觉得头大,她抬起脑袋敲了敲旁边的电子表,现在居然已经十点钟了,小罗管家就没有来叫她吗?刚想发火,小罗管家就满脸喜色的走进侧厅,在请示了佛瑞德后,轻声但口齿清晰道:“公爵,艾法夫人来信,扎西次仁的玄孙女平安降生,因着听安仁汇报,所以路上耽搁了。”
扎西次仁是南嘉迪提堂弟的儿子,他的堂弟弟媳英年早逝,留下扎西次仁和妹妹洛桑梅朵,桑吉是他们的监护人,虽说次仁和梅朵被记到桑吉和艾法名下时已经十五六岁,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虽没有到舐犊情深的地步,却也是知疼着热的亲情。
次仁有了玄孙女,艾法和迪提自然为他高兴,佛瑞德听到自己有了第五代的孙女,虽只是名义上的,却还是为之高兴。
李墨铭早在小罗管家开门时就醒来,这会听到自己有了小侄女,也是立马坐起来道:“那我们要去看望她们吗?”
“亲缘关系又不近,去了,人家也是看在面子上欢迎。”佛瑞德边幻化成人形边道:“小罗,你把我新打的金镯子和那个什么手串送过去。”
“是七宝手串?”
“对。”
不亲不近的亲情有什么好接待的,实实在在的好处送过去了,人家才会念着你的好,至少佛瑞德一直是如此。
“艾法现在回到家了吗?”
“艾法夫人已经到家了,迪提先生临时有事,出了医院就去了火车站。”
“那咱们走吧。”
“去哪?”李墨铭问道。
正在穿外套的佛瑞德撇了她一眼,无语道:“去你姑奶奶家。”
李墨铭还从没去过艾法在城东区的家呢,东区是经济特区,西区又是政治部门聚集地,李墨铭没去过几次东区。
在佛瑞德穿衣时,李墨铭仔细说明了布雷的情况,出乎她意料的是,佛瑞德对此事也十分镇定,听了一下就接受了,毕竟九十多岁的人了,都见过龙蛇上树了,还不能接受蝾螈变龙了吗?
几个人上了秘密的保姆车,兜兜转转拐来拐去,花费了两个小时才到东区的艾法家门前。
这是一处林间小屋,半山腰中的别墅,通体雪白,老农民只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看到过类似的建筑,是美国富人喜欢的半开放式模样,我瞧着像是20世纪初的款式,这处院子同佛瑞德的别墅比起来就算是可爱极了,花草树木都是精心修缮过的,而看门人见到佛瑞德来之后没什么顾虑的,就放他们进来了。
里头的佣人比起佛瑞德府多了一倍,至少她在1楼看到了这么多人,1楼是会客厅同波尔府的装修想像,而管家珀尔女士轻车熟路的吩咐厨房多备些,中午饭随后走到佛瑞德的面前说:“公爵,夫人还在楼上。”
珀尔女士轻车熟路地带着佛瑞德上了楼,楼上中央有一张榻字,八根圆柱围住,上头是无缝玻璃的圆顶,古罗马的浴室似乎也就这样了,而薄纱从顶部垂下,丝绸令人迷离。管家珀尔夫人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夫人,公爵来了。“
风飘荡着带着丝绸飘动,李墨铭看见薄纱扬起时,里头的俏人儿那是一张惊艳绝伦的脸,深邃的眉眼,微微上挑的眉形又似乎桃花模样的双眸,鼻梁高挺,双唇粉嫩,又妩媚又性感,金灿灿的头发随意披披。
很显然,艾法夫人在家的穿束打扮与在外的打扮十分不一,见到佛瑞德来,正在打电话的艾法也很快同对方挂断电话,懒洋洋地躺在榻子上,对佛瑞德道:“母君,你怎么才来啊。”
“睡晚了。”
佛瑞德在她旁边坐下,艾法立马让佣人端来饮品,李墨铭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母君,哥哥的东西我已经备好了。”艾法夫人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葡萄果酒道:“助理查完了柯兰中学的人际,说实在的,这次估计……只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佛瑞德拧着眉,余光看了眼李墨铭的腿,道:“可这样,小铭受的伤算什么。”
“要不咱们直接把这个事扣到政敌身上好了。”艾法夫人提议道:“反正警方这么查也查不出什么,倒不如先掌握主动权,在咱们这,公平公正是最难追求的东西,倒不如把它变成手上的刀。”
“你怎么想呢?小铭?”
李墨铭轻轻啜饮着柠檬茶,其实心里有些不高兴,面子上也有些不爽利。
“虽然说还是很不情愿吧。”李墨铭撇撇嘴道。
佛瑞德也有些隔应,但她也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
“那我们也该早作准备。”
此时佣人端来了小食,艾法夫人拉着李墨铭在小桌前坐下,今天小厨房准备的早午餐——李墨铭能量消耗大,在家里里是少食多餐,艾法夫人也知道——改良的鲁朗石锅里加了许多豆制品,李墨铭吃过一次就忘不了,这会厨房上了加了点辣子的石锅,搭配上酥油茶,鲜美非常。
艾法夫人立马吩咐下面的人去把名单拿过来,佛瑞德在脑中仔细的思考谁能背这个锅,几人转移到餐桌上,艾法夫人和佛瑞德都没有吃早饭,艾法夫人胃口小,吃了几口酸汤叶面,进了点酸奶就提不起食欲了。
佛瑞德就是奔着次仁玄孙女降生,次仁带着阿德山脉的特产来的,这会她咬着馕坑肉和沙煮咖啡,倒是希望这些喜事多一些。
“我倒是觉得古蒂滋咱们不能得罪,毕竟他也算交际草,和他关系好得不到什么助力,和他闹僵了可会被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我也是这么想。”
佛瑞德搅着咖啡道。
“尤滋也很没有必要,已经是废墟的东西也没有再塌房的说法了,不过他好歹也是宴会的举办方,该担的责任还是要担的,这几个月就弹劾弹劾他吧,最好是长点脑子,主动过来付出点什么。”
“我倒是知道他妻子年初新拍下来了一串欧泊宝石,这宝石颜色靓丽,和小铭倒是很相称,只不过样式老气了些,拆开新串的话,指定更好看。”
李墨铭知道这是佛瑞德和艾法在变着花样的从尤滋手里拿好处,她看过那串欧泊,成色不错,切割又好,成交价1000万雅尔币,虽说够呛配上李墨铭,但平时带着玩还是可以的。
“可这毕竟是他妻子的,用妻子的物品填填人情债太窝囊了吧?也对不起他的妻子。”
“傻姑娘,你以为真的是他的妻子要啊?”艾法夫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说道,联想到尤滋放荡形骸的传闻,李墨铭差点被酥油茶呛死。
“妻子省下来的钱却被那死男人送给什么小三小四,这种蠢人就该生生打死。”当然,佛瑞德说的是尤滋。
“我可得好好暗示暗示他了。”艾法夫人喝了口清茶,对着李墨铭道:“欧泊呢,还是不太配得上你,如果他心里有愧,说不定能……”
“好了,艾法。”佛瑞德轻轻斥道:“本来他家就穷,可别这一下把他弄死了。”
“既然如此。”佛瑞德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了金伯爵。
“就他吧。”
“金伯爵?他们家这破落户有什么好下手的。”
“你还记不记得。”佛瑞德笑着道:“金伯爵可是提议过削减军部开支,少掉的资金导致东部防汛墙补不上,一支小队的死伤……”
一支小队也是十二个人,十二个家庭的伤害,佛瑞德眸光里闪着光,对着艾法道:“咱们有他多少丑闻?”
“十几二十多样吧。”
“抖出去吧。”
“这些足矣把他压垮。”
“他一年前就该死了。”佛瑞德没把贱人的命看的重,这次将李墨铭出事怪罪在金伯爵身上也并非无稽之谈——毕竟金伯爵是灯塔建造出大头的角色——你家灯塔连最基本的防范能力都不具备,害得我家孩子受伤了,多么强词夺理但有用的借口。
“金伯爵……”李墨铭细细嚼着这个名字:“我和他到没有打过几个照面。”
“灯塔的项目是古蒂滋出的策划案,金伯爵出的资金大头,委托一家专门建造海边设施的公司制建造而成,宴会也是尤滋组织的。魔法粒子无法追踪,警方还要多久时间才可以追到凶手?”
“至少要几个星期吧,这可不是想查就能查的,涉及墨铭和克里斯汀,警方压力肯定也大。”
李墨铭安慰暴躁的佛瑞德道。
用完饭,佛瑞德和艾法去侧库房清点了给松隐的东西,李墨铭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下午被佛瑞德,睡醒的达利和艾法拉着去外面挑了三个小时的祭拜品,她切实体会到了——有钱确实挺费心神的。
不过呢,这也不错。
一个星期,李墨铭和克里斯汀都保持着距离。
李墨铭和克里斯汀相处的尴尬,松隐的生日正好冲淡了她对于情感上的不快。
白水宅没有什么大变化,同以前还是一样样的。
这热火般的晴天,叫人感到充血,而李墨铭好不容易回趟白水寨,却不觉得这天气惹人厌烦。小跑到了港口前,正好碰上了杰和克莱曼。
杰今日的穿着还是同他往日差不大多,杰是从来不喜欢穿西装的,这点大家都清楚。他这次穿的是背心,下头是配套的运动裤,显然刚从健身房出来,他最近将头发剪成了干练的短发,而克莱曼婷好似刚刚从公司回来,身上这件上白,下身薄纱编成一束的山茶花形深黑薄纱衫花裙,为她增色不少。
“哥,嫂砸。”
李墨铭插到他们中间,搭上克莱曼婷的手道:“嫂嫂,最近你身子咋样?”
“还好。”克莱曼婷看上去丰裕了不少。“姑丈一个人忙两个人的膳食,家里的厨子都抢不过他。”
布朗的手艺在这两年也获得了家人们的认可,什么美式海鲜抓饭,酸辣椒香烤鱼,嫩牛肉烤鸡翅包,浓汁红烧猪肘,青椒虾酿搭猪脚饭,捞汁海鲜面,炸物拼盘,照烧肥牛饭,芝士鸡排盖饭……没一个是家人不爱吃的。
李墨铭瞧着上学的这几个星期不见,克莱曼婷滋补的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同样为她高兴,而往左边一看,杰却面露“不快”,叹息道:“就因为姑丈做东西太好吃了,我的腹肌已经离我而去了。”
“起一边去。”
和兄嫂两人谈论了最近的事情,被克莱曼婷拉着看了腿上的伤后,李墨铭是顺顺利利的进入了白水宅里,宅子里正在忙松隐先生和子卿夫人的祭奠礼,李墨铭好奇的打量着使用的验烟火,器械,水果和礼品。
这次祭奠礼压轴的是一串柒奥克里克朝圣珠,是年初的时就定下来的,这串朝圣珠在牌位前渡光七天后就要戴在最亲近的人手上,去年是戴在丽莲手上,今年不出意外就顺位给杰了。
李墨铭在前厅喝了点茶,宫本先生便来询问是否给她上点点心,李墨铭拒绝了,她着急去找丽莲和布朗呢。
自丽莲生病后,东楼采光最好,最舒适的房间就让给了她,李墨铭弯弯绕绕,五分钟才从一楼到三楼,丽莲的房门半开着,李墨铭极其自然地推门而入,却发现——丽莲和布朗坐在小桌前,他面前的桌板上放着鲜美的红烧羊肉锅,鲜香扑鼻,一看就是布朗特地给丽莲开的小灶。
红烧羊肉锅旁边还有清凉的绿豆汤,腌制好的酸菜,和粒粒分明的米饭。偷吃被抓到的两人就好像老鼠碰见了猫,心虚的遮了遮,但想必你也知道,这是无用功。
“你们偷吃居然不叫我!”
李墨铭气的跳脚,很少在家人面前表现小孩心性的她此刻很不爽的嘟着嘴,布朗立马哄到:“没有偷吃,这不是你还没过来,等不住先吃了嘛。”
康夫人立马到小厨房里装了碗米饭,连着筷子勺子放到丽莲的对面。
“真的吗?”李墨铭狐疑道。
“真的。”丽莲扬起笑脸,她是恢复了些精神气,也有精力打扮自己,这会画了淡妆,气色也好了许多。看在丽莲的面子上,李墨铭“不情不愿”的坐下了,随后如闪击波兰般立刻对着红烧羊肉锅下手。
“好吃!”
羊肉没有一丝膻味,炖煮的入味而富有嚼劲,土豆和萝卜软烂,布朗对他的手艺还是很骄傲的,这边用公筷给李墨铭夹肉,另一边,他的专属厨房里还烤着铁板牛排,没吃到一半就套上烘培手套,端着铁板上饭桌了。
“还没有妹妹的消息吗?”丽莲担忧地对着布朗道。
“没有。”提起妹妹,布朗的面上染上一丝愁苦,妹妹失踪这么久还没个消息,他也是日复一日的承受心理的折磨。
“要不我们换个方向吧,今年海外失踪人员名单也出来了。”丽莲劝道。
布朗强颜欢笑道:“好。”
“小铭,你和小克好久没讲话了吗?”丽莲将话头对准李墨铭,不必多说,李墨铭在学校的事大多都是布朗从同学们口中听到的,又转头告诉丽莲的,所以听到小铭和小克闹的这么僵,她也有些担心道:“他没找你道歉吗?”
“他……”李墨铭脑袋转了转,克里斯汀前一周上课对她淡淡的,下课也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回宿舍除了开小会在,其他时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连吃午餐时,他都不和李墨铭说一句话。
“搞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思,他最近老是自己一个人,我找他有事他都淡淡的。”李墨铭想到克里斯汀的冷漠,气愤的想将筷子摔了。
“别这样啦。”布朗劝道,反正怎么样都不是李墨铭的错嘛。“实在不行我安排你们两个做一点单独一块的任务,你们好好聊聊?”
李墨铭咬着牛排,道:“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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