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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纷至沓来的宴会
这时安装在门口的对讲设备传来席玉凉的声音。“怎么了?”
“席常灵要找你。”
“让他进来吧。”
席常灵瞪了原序一眼,推门而入。
席玉凉正在办公,席常灵气冲冲走到他办公桌前,问:“雪莉是不是你送走的(雅亚什语)?”
席玉凉翻看着文件,说:“天祖父定过规矩,在外入乡随俗,在家里,还有公司里对自家人要说国语。”
“你管我说什么,我问你,你把雪莉送哪去了(雅亚什语)?”
席玉凉没有回话,也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席常灵脸红筋暴,他磨了磨牙,用九国语问:“雪莉在哪里?”
“动物园。”
“你凭什么把我的雪莉送走?”
“它影响到了别人。”
“切,昨天吓到你了?”
“它毕竟是大型猛兽,以防万一,它不应该留在庄园。”
“雪莉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它从小就生活在庄园里,比你住得还久,你才来几天。你容不下它,凭什么不是你走?”
席玉凉终于舍得给席常灵一个眼神,他说:“天祖父的规定,庄园的拥有权是属于席家的家主,而席家现在的家主,是我爷爷。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我离开。”
席常灵无话可说,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他改变不了什么,于是只能气冲冲地走了。
在联珠工作了几天,席玉凉已经进入了状态,每天都勤勤恳恳上班,还招了几个秘书。他也有了烦恼,自从把老虎送走后,席常灵像只苍蝇一样烦着他。他一回家就会遭到对方的眼神攻击和语言攻击,赶又赶不走,又不能打死,幽灵一样缠上他。
自从到了雅亚什,席玉凉就没有一天是顺心的,好不容易工作上有了起色,各种宴会的邀请函又纷至沓来。
这些宴会的时间很巧妙,排起来几乎占了他整天的时间,要说里面没有猫腻,他才不信。
席玉凉自然不会都去参加,能推掉的邀请就推了,但有些邀约是必须得去的,毕竟邀请他的人是和他们公司有合作的重要合作对象,甚至还有雅亚什皇室成员和政府官员,他不能拂了这些人的面子。
宴会是雅亚什传统的社交活动之一,不管哪个阶级有事无事都会举办宴会,可以与亲友相聚,或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大早席玉凉就起来收拾自己,他也给原序准备了礼服,需要原序陪他去。
衣帽间内,他一边整理袖口一边交待原序:“早上9点11点各有一个宴会,下午则是2点和4点,晚上是8点。虽然我带你去,但我和别人交谈的时候你不用陪同,你找个地方待着就行,不要离我太近,也不要离我太远。”
“嗯。”
整理好自己的席玉凉打量了一下穿好礼服的原序,然后在珠宝盒里选了一个深蓝色宝石胸针佩戴在他的胸口处,说:“走吧。”
9点的宴会在墨尔多多本希大酒店举办,走进明亮的宴会厅,席玉凉换上得体的笑容,迎上向他走来的宴会主人,走在后面的原序自行离开。
11点的宴会是一个小型宴会,在主人家的别墅里举行,在那用过午饭后席玉凉和原序回了公司,下午继续。
墨尔多多是世界音乐之都,它的夜晚街头总会有音乐家在演奏,他们的周围会围上一圈行人,有合拍的会抓上音乐的尾巴,加入其中,凉风会带上他们的陶醉,送给远方的人。
席玉凉打开车窗,风急速地吹过他酡红的脸庞,给他带来丝丝清醒。他酒喝得太多了,一杯接着一杯,敬酒的人源源不断。仅一天他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可明天,后天,大后天他还要去喝。
轿车驶进庄园,原序扶着席玉凉走到大厅时席玉凉缓缓说道:“扶我到沙发上坐会,去给我弄点醒酒汤。”
“嗯。”
席玉凉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阴魂不散的席常灵见他一副难受的模样笑出了声,说:“呦,这是干吗去了,弄成这个样子。”
席玉凉睁开眼睛,懒懒地把不速之客瞧着。
醉酒的人没有了平时的盛气凌人,反而显得楚楚可怜起来。席常灵和他不对付,只觉得他长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像鼻子,这长得乱七八糟的人此时被酒熏湿了眼睛,浅浅的水雾在水晶灯下泛着荧荧之光,好似可以窥见灯火辉煌的大厅中摇晃在酒杯里浮着光的酒液。
席常灵突然觉得这人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反倒是刚才的自己有些尖酸刻薄了。
他听见那人用轻飘飘又软乎乎的声音问道:“你多大了?”
席常灵抖了抖耳朵,麻麻痒痒的。
“18了。”
他看到对方扬起了小小的笑。
为什么对我笑?席常灵别扭地想着。
第二天晚上,原序提着烂醉如泥的席常灵回来了。
第三天,席予辰脚步虚浮地回来了。
第四天,庄园里的成年人多多少少都被拉去挡了酒。
之后,没有宴会了。
灿烂阳光下的墨尔多多明媚了世界,它独特的风情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给本地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席玉凉一直没能好好欣赏这座城市,他的工作复杂繁重,迁册阻碍重重。席京给了他一点权力,可这点权力在面对庞大的商业帝国无异于蜉蝣撼树,这两个月来,在迁册上他毫无进展。
夜晚,席玉凉与席战视频通话。席玉凉向他汇报了近况后自责地说:“对不起父亲,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电脑里的席战不以为然,他说:“你也才去了两个月,年纪轻,经验少,慢慢来,没必要给自己施加莫名其妙的压力。”
“……是。”
“我派个人给你,他叫吴恙,是当年我在联珠时的得力助手,有他帮忙,你也轻松些。”
“是。”
“他是前辈,好好跟他学。”
“是。”
“还有事情要说吗?”
“没有了。”
“去休息吧。”
“是。”
吴恙第二天就到了,席玉凉特地去接机。
吴恙是个儒雅的中年男Alpha,他和席玉凉握了握手,道:“辛苦席总来接我。”
“吴叔,你太抬举我了,叫我玉凉就好。”
“好,私下我叫你名字,公事上还是得叫席总。”
两人都不喜欢在形式上浪费时间,席玉凉简单为他接风洗尘后,他们便投身于工作中。有了吴恙的帮忙,席玉凉心也没有那么急了。
天气渐渐转凉,在一个平常的日子,席玉凉接到了一个从远方故国传来的喜迅。
他小侄子出生了。
竺可枝拍了许多小婴儿的照片给他,刚出生的小宝宝全身红红的,眼睛也睁不开,席玉凉看了很久,心中有了一丝触动。
这丝触动是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下班回家的路上,席玉凉问了原序一个他思考许久的问题。
“我小侄子出生了,我想送我弟婿和侄子一件礼物,你说应该送什么?”
这个问题触及了原序的知识盲区,他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对方有喜欢的东西吗?”
叶录喜欢的东西?席玉凉想了一下,高中时叶录专心学习,倒没有对什么东西表现出喜欢。
席玉凉摇摇头,原序又说:“没有的话就送一些有价值或有寓意的东西吧。”
有价值、有寓意的东西啊,那有价值和寓意的东西这么多,又该送什么呢?
一连几天席玉凉都没有头绪,直到一天他去了临海城市出差,有一段空闲时间,闲来无事的他和原序去了海边漫步。
湿咸的海风冻得人瑟瑟发抖,幸好两人有备而来,多加了衣服,才不至于在大海面前丢了脸。
海边冷,人也就跟着少了,原序和席玉凉并肩行走在柔软的沙子上,他们没什么话可聊,便默契地享受沉默的时光,最后驻足眺望浮光跃金的海面。
金色的海水在风的推动下,层层波浪争先恐后冲到沙滩上,温柔地依偎客人的鞋尖,又走得很匆忙,丢下了一只小螃蟹。
小螃蟹横行霸道,气势汹汹地横着走路,席玉凉后退一步,为它让了道。
原序正看着远处的一座海岛,身边忽然传来一句“我知道了”。他侧过头,见那人对他微微一笑,身上也染上了夕阳。
他听到对方说:“我知道要送什么了。”
小岛上的岩石宛如贪婪的巨人,把残阳藏在身后,却不知被染成金灿灿的上半身暴露了他的宝藏。
回到公司席玉凉叫来一位秘书,说:“几天后阿突尼尔的首都会举行一场宝石拍卖会,你去拍下那颗格因兰祖母绿和那颗粉粘(雅亚什语)。”
“是(雅亚什语)。”
宝石拍下来后秘书将其呈现在席玉凉面前,席玉凉依次拿起端详。
有小孩拳头大小的祖母绿最终以六千万柏拉成交,鸽子蛋大小的粉钻以五百万柏拉成交,加起来换算成联贝约为一千万。
看好后席玉凉又交给秘书一张他画了几天的图纸,让对方找一位高级珠宝设计师按照他的图纸去设计宝石。
礼物准备好后,飞跃大海与陆地,送往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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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堆岩石如同巨人阿达马斯托,龇牙咧嘴地耸立在小舟之前,把残阳藏在身后,只是上半身被染成金光灿灿的一片。
《基督山伯爵》里的句子,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