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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的真相
毕云苏和傅舟水依旧坐在殿外的白玉兰树旁,那上面断掉的树枝还是没有救活,今日毕云苏命宫人将那断枝砍了。
少了那一枝,整棵玉兰树都黯淡了几分。
毕云苏心疼抚摸断枝处,手指纤细如玉。
傅舟水站在他身边道:“没关系,会再长的,说不定明年这里就冒新芽了。”
毕云苏却有些悲观地道:“可即使有新芽,也不一样了。”
傅舟水想想,道:“姜楚危某些方面就是极端了些,你别气他。”
毕云苏轻笑道:“我没有怪他的意思,他这个人啊太执拗了,我怕他这样以后会受伤。”
傅舟水垂眸,声音清淡地道:“容我多说一句,实际上他现在就是自找死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毕云苏手一顿,他知道傅舟水说的是实话,“你会怪我嘛,舟水,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导致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不会。”傅舟水道,“我明白的,你也是身不由己。”
“是嘛?”毕云苏都很怀疑,他真的到那种地步了。
傅舟水正想回答他,姜楚危却过来了。
他注意到毕云苏的手停留在断枝上,心中甚恐,“对不起云苏,上次是我太冲动,玉兰树还是没能救活。”
毕云苏放下手道:“罢了,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
姜楚危恐怕是历代最清闲的皇帝了,他将重要的事情处理完其他事情就丢给别人。
想起什么,姜楚危又道:“舟水,林山无那边还有些事情弄不明白,你去帮帮他。”
傅舟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楚危,“你自己回来让我去做事?”
“快去。”姜楚危行军作战在行,但看见满书的文字就难受。
傅舟水为了江山社稷,还是暗骂姜楚危几句去了。
长孙家的案子并不难翻,有沈故越这几年的努力,几乎不用费大力。
刑部尚书伍行都觉得太顺利了,不免问起沈故越这几年的事情。
沈故越便将这些年毕云苏让他在外查这个案子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多余的话这次他没说。
其实他知道长孙嫡子是姜楚危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他已经触怒过殿下一次,不能再犯。
但就在这顺风顺水间还是出了动荡。
在查到长孙将军确实是冤枉的,正要追查真凶时,沈故越遇到了刺杀。
时年六月,京中闷热自然少不得去游湖降暑,沈故越某日出门与朝中一位大人游湖,中途却突然从水中出现了许多刺客。
据说当时情况十分凶险,还好同沈故越游湖的是一名武官,这才保住了沈故越的性命。
当日朝野上下便知,诬陷长孙将军的,必定还在朝中,并且有权有势。
没过多久,姜楚危便宣那名武官进了宫。
林山无带着他到姜楚危面前,他见到姜楚危就跪了下来。
“陛下,幸不辱命,沈大人没死,不过依照陛下的意思,我也放水让他吃了些苦头。”此人笑嘻嘻地道。
现在朝中大部分武官都是姜楚危选上来的,听话又衷心。
沈故越游湖的事情就是一个局,为的是引出幕后之人。
姜楚危大肆嘉奖了他一番,又扬言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便让他离开。
待人离开后,姜楚危又对林山无道:“那些刺客怎么样,供出幕后黑手了吗?”
林山无摇头,“暂时还没有,抓到的十个人中有八个服毒自尽,剩下的两个都是硬骨头,还要费些功夫。”
姜楚危听完脸色凝重,“那人倒是个狠角色,那边就幸苦你了,过程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嗯。”林山无应下。
毕云苏听说沈故越受伤的消息时,正在太后宫中。
这段时间太后身体不好,姜楚危没有亏待她,只是她自己郁结于心。
毕竟以前是一国太后,现在突然被囚于宫中,谁心里都不好受。
说起来毕云苏与太后并不是亲生母子,他的母亲在生下他没多久后便过世了,后来先皇又立了新皇后。
这位皇后对毕云苏很不错,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她又生下了一个儿子,比毕云苏小五六岁,前几年她请毕云苏下旨封她儿子为王,让他去镇守边疆。
毕云苏本来不同意,但太后执意如此,虽然她儿子没有什么野心,但也该出去锻炼锻炼,不能一直窝在京城混吃混喝。
太后宫里清净,前段时间谷龄霜一直在这边服侍她,后来毕云苏来了,姜楚危便将谷龄霜换一个地方继续关着。
今日趁着太后午休时间,傅舟水才过来与毕云苏说话。
“不是什么重伤,我去看过沈大人,顶多躺几日,有些疼痛罢了。”傅舟水又加了一句。
现在沈故越是个重要人物,这个节骨眼他可不能出事。
“那便好。”毕云苏道,他神色恹恹,这几日因担心太后也没有休息好。
傅舟水见此道:“殿下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太后这边眼下又没什么事。”
毕云苏摇头,喝了一口茶提神,“无碍,倒是你要多休息,这些日子总是忙上忙下,有多久没回家了,傅老太太该想你了。”
傅舟水笑着道:“我还好,明日就回家看看她,只是我看殿下这个样子,太后也会心疼,到时候他看了更是不得了。”
“他不会来母后宫中,晚上回去神色好些了他也看不出。”毕云苏还是不想回去休息。
因太后总想给他娶妻的事情,姜楚危便不喜欢太后,每次见太后只有恭敬,有的时候太后也催促他,他担心自己迟早有一日忍不住还嘴,便很少见太后。
两人没聊多久,太后就醒了,他听说傅舟水来了的消息,便出来看看。
太后如今也四五十岁,但保养得不错,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她是个讲究人,就算有病在身也会化淡妆,一身素雅的衣裳丝毫不影响她的端庄典雅。
傅舟水向她行礼后便坐下。
“好久没看见舟水了,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太后道。
她的声音平素强劲有力,如今因生病也微弱了不少。
傅舟水道:“挺好的,太后娘娘要多在宫内走走,不要因为外物影响心情。”
太后听到这话就有些气愤,当然不是气他,而是气姜楚危,说话声音都大了。
“我这宫殿本来也不算大,他不允许我出内宫我理解,但他为何都不让我出慈宁宫的门,这就是想闷死我吧。还有之前我就提出过要见云苏,他死活不让我见,怎么,我见一眼我儿子也是犯罪,以前我真是白对他那么好了,现在竟然这么对我。”
傅舟水眼巴巴地看着太后不敢说话,要是她知道姜楚危对她儿子存了什么心意,估计骂得更狠。
太后说完还不解气,她必须要得到傅舟水的认可,又说了一句,“舟水,你说是不是啊?”
“······是”傅舟水根本不敢不认同。
毕云苏劝诫道:“母后,您现在生着病呢,别太激动。”
太后拍拍自己的心口道:“对,不能太激动,我还要保重身体,我现在不能死,要等着你皇弟打回来。”
傅舟水跟着点头,太后的性格就是这样,比毕云苏还要活泼些,有时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下午,说什么太后也不让毕云苏在慈宁宫继续陪着了,她将两人赶出去,让傅舟水盯着毕云苏好好休息一番。
傅舟水便尽职尽责地送毕云苏回乾清宫,等毕云苏睡后在殿外坐着。
没过多久姜楚危便到了,他刚练完武沐浴过来,傅舟水告诉他毕云苏在休息,两人就坐在殿外一起等。
傅舟水还没有忘记太后的诉苦,他对姜楚危道:“你要不偶尔放太后出来走走,她待在慈宁宫也闷得慌。”
姜楚危道:“万一她出来知道点什么怎么办?”
“你也怕这个啊。”傅舟水嬉虞地看着姜楚危。
“倒也不是怕,要是太后知道了,那她肯定会快速想办法反扑。”姜楚危很清楚太后对毕云苏的爱,现在她的儿子还在边疆,有一定实权,至少现在姜楚危不能冒险。
几日后,沈故越已经能下地行走,只是走起来还有些吃力。
牢中那些刺客还是不肯供出幕后真凶,沈故越便亲自去审理。
不知他用了何种方法,在他过去不到两个时辰,这些刺客就招供了,答案让所有人都唏嘘。
当年陷害长孙将军谋反的人竟然是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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