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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暴露
“掌柜的,掌柜的。”张献轻拍着门,呼喊里面的人,这太阳都快下山了,里面的人还没起来。他越喊越着急,拍门的频率也随之加大。
突然一下拍了空,门从里面被打开。“掌柜的,你醒了”。张崇戬点头回应又走回屋内,一言不发坐在窗前。
张献走进来,“想什么呢?要不要吃点东西?”见端坐在窗前的人神情严肃,他识趣地转身离开。
“张献”
抬起的脚步又缩回原地,张献噌地回头,“掌柜的,有事?”
“你说,太傅突然死在狱中,我们没动手,还能是谁呢?”
“这要看太傅一死谁从中获利最多?”
张崇戬饶有兴趣地回头问他,“照你这么说,谁获利最多呢?”
“自是陛下。”
“掌柜的,不好了。”一个小厮跑上来,凑到张崇戬耳边低语。
张崇戬急忙起身“收拾一下去趟蜀中。”
春日的巴蜀之地早早地见了绿意,月亮重新焕发活力高挂在天空,似是客栈中的嘈杂声扰得它没了睡意,三更过后,依旧明亮照人。
客栈里,零散地坐着一些喝酒的人,虽喝了半天酒仍不见醉态。一股冷风突然灌进来,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搀着一个老妪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小二连忙迎上去,“客官是住店吗?”
中年男子虚弱地回道:“住店,要一间房就行。”
“好嘞,三两银子。”
男子从怀中摸索着拿出一些碎银子,小二伸手去接时,银子却突然掉落在地上,男子艰难地蹲下捡银子,无奈动作太慢引得小儿探出头看向地面,沟壑纵横的双手发着抖,拿起一个碎银却禁不止抖动又再次掉落。小二走出来帮忙,刚想抱怨几句,眼睛瞥到男子少了一截手指,一言不发帮发捡起地上的碎银子。
关上房门,男子将老妪扶到床边坐下,轻声安抚道:“娘,你先坐会儿,我去打点热水来。”
老妪见人要走,连忙抓住男子的衣袖。男子再次蹲下身,继续安慰她:“娘,别怕,我们暂时是安全的。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将一个黑黢黢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走出门去。
房顶的瓦片被轻轻放下,两人打着手势交流一会儿,其中一个蒙面人飞身离去。
屋内灯火熄灭,一个蒙面人从房顶跳下来,轻轻打开窗户,一个翻身来到床前。剑刃在黑暗中发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即将插到床上时,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谁?”
蒙面人回头直奔桌子旁坐的人而来,这人气定神闲一个侧身夺过一击。剑再次刺来,他踩着桌子腾空而起一脚踢在蒙面人脑袋上,剑随人都躺在了地上。随即窗户外几人鱼贯而入,男子向后退了几步喊道“起来吧。”床上老妪纵身跃起,被月光照亮的屋子内不断闪出一个个人影,将这几人围住。
月亮受不住这打斗,在临近尾声时躲了起来。
“大人,这些活的怎么处理?”
张崇戬擦干剑上的血迹,抵在其中一人的脖颈处,厉声道:“为何要追杀关长庸母子?”这人紧咬着嘴不说话,手起刀落间,鲜血喷洒出来。
剑再次放到旁边人的脖颈处,这人也是咬牙不说,随着第二个人倒地,张崇戬举起的剑还未放下,这人就哭喊着:“我说,我说,是贵妃让我们做的。”
“哪个贵妃?”
“不,不是,之前是贵妃,小的还没该过口来。”
“先太后啊。”
“对对对”,这人捣蒜似地点头。
“可这人都已经死了,还要你们杀他们做什么?”
“贵妃生前与颖妃不合,所以,我们奉命......”
“颖妃已离世多年,太后何至于安排人在死后追杀其家人?莫非,你们在找一样东西。”
这人被猜中心思,低头不语。张崇建依旧感到奇怪,“陛下已经登记这么久,即便这份圣旨重见天日也改变不了事实,太后何必大费周章追杀关长庸这么多年?”
“张大人,你既然都知道了,就不用再问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这人瞬间谨慎起来。
“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只是猜到的。”
张崇戬俯下身仔细打量这人,确定不认识,心中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三个人,一个已经去世,一个在上京城,还有一个在外云游。死人无法再控制你们,上京城的那个是我的亲人,你......”他不再说话,蹲下来目光与他平齐,静静地注视着他。沉默的对抗过后,这人终于败下阵来,“我奉冀王之命前来寻找圣旨。”
“冀王?”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张崇戬心中有了答案,同时也不寒而栗。他重新拿起剑指着眼前的人,“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在外云游的人说的是冀王呢?不问问我上京城的亲人是谁吗?”
“张大人,饶命。”
“你的命不在我手上,她派你来时就把你的命交出去了。”
鲜血再次飞溅。暗卫将这些人的尸体从窗户运了出去。
“掌柜的,你在怀疑什么?”
“你在怀疑什么?”
“嗯?突然的反问让张献有些慌神,“我,不知道想的对不对?”
“你想的是对的。”
“那要告诉王爷吗?”
张崇戬将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好使里面的血腥味尽快散尽。“先不说。”
尹拓对张崇戬二人的到来是喜出望外,兴奋地让手下吩咐厨房炒几个菜,来个不醉不归。张崇戬很是好奇,疑惑他怎么会突然到这儿来?
“唉,不说了,大典前夜我分明早早入睡,但一觉醒来都快到傍晚了。”
“啊,怎么会这样?”
“是那尹舫做的手脚,我醒来后才知晓,当晚府上的几个侍卫被打晕过去。他一定是往我房间放了什么东西。”
“不会吧,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就算有矛盾也不至于闹到大典上,严重了怕是要杀头。”
“怎么不会?”尹拓一脸气愤地说道:“就因我找到了他的外室害得他离婚,他就这么报复我。”
“咚”,桌上响起沉闷的一声。张崇戬将酒坛重重向砸在桌面,“尹兄,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向皇上说明情况啊。”
尹拓无奈地往碗里倒起酒,“没用的,那天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抓到。皇上怎么会相信我?这个地方虽说不行,但还好有你来看我,我也不至于无聊,只是,你得想个办法把月儿送过来,不然我在这真是要寂寞死。”
“月儿我一定想办法送过来,尹兄有如此肚量,遭受陷害都不忍伤害手足,月儿跟着你定会被善待。”
尹拓闻言放下碗,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张崇戬不明所以地捧起碗招呼尹拓:“尹兄,喝呀。”
“你觉得我不追究是因为有肚量?”
“不是吗?虽说那晚进入你府上的人没抓到,但我想尹昉既然能这么熟练,,就说明这种事他没少干,只要认真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但尹兄你就此放弃,难道不是因为不想追究吗?”
“你说的对,只要去查就可能查出他的问题,可是,查出来又如何呢?陛下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唉,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是亲兄弟,皇帝厚此薄彼也不至于到这份上啊,你来了皇陵,他却好好的。”
“我也想出了这口气,可怎么出呢?裕华宫都被打扫了一番”。
张崇戬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端起碗一饮而尽,“不久打扫个宫殿嘛,谁不行了。来,喝酒。”
“别说,你穿着还真有太监的样子。”张献看着穿上太监服饰的张崇戬打趣。
张崇戬白了他一眼,“把店铺守好,等我回来。”
张崇戬清车熟路来到裕华宫,摸索半天才找到太后遗物的存放处。“得罪了,太后”,对着这些物品,诚心地拜了拜,便开始翻找起来,一堆佛经看不出什么端倪,华贵的衣物里却夹杂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荷包,荷包上绣有一个“忠”字,张崇戬打开荷包,里面空空如也,实在没有什么重要发现,只好物归原处,暂时离开。
没成想,这一回去,张崇戬倒头就睡,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醒来。张献怀疑他病了,请了大夫为他诊治,张崇戬在睡梦被确诊为中毒。
“你没诊错?”
“没错,是毒,不过这毒倒也蹊跷,不是通过嘴进入体内的,而是接触到手上导致中毒的。”
“什么毒药这么厉害,接触就会中毒?”
“毒药的品种和毒性可多着呢,不光我们有毒药,这几年,有不少塞外毒药也传到京城中来,要解它们得费一番功夫”
“那我家掌柜这毒可能解?”
“他这个不用解,睡一觉就好了”。
“我家掌柜这是中了什么毒?”
“我对毒并不太了解,只能看出他是手上沾了毒物,中毒也不深,大概是手碰到了毒药残留,你若想知道,只需问问他接触过什么就知道”。
“多谢”。
张崇戬醒来后得知这一消息,将手浸泡在水中,直到双手皱巴巴的才从水中抽出手来,“我应该知道在哪中毒了,只是,太后的物品怎么会有毒呢?”
“有人要害太后?”
“宫里能给太后下毒的人就只有先皇后,可是先皇后没必要也没有这么做。”
“那就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你是说她给别人下毒?”
“不然呢,这毒药总不会自己凭空出现吧?太后又不是擅于用毒之人,若是失了手,在自己身上留点,也不奇怪”。
“照你这么说,宫中与太后有怨,需要她下毒的人只有两个人。这种毒中了之后就困得不行,那要照这么看,只能是先帝了”。
“怎么可能呢?这个民间大夫都能看出你中毒了,太医还能看不出先帝中毒?”
张崇戬的思路被否定,思绪一时乱得不行,心烦意乱的,走下楼来准备出去走走,“我就买这个颜色,给他缝个不一样的荷包。”店铺里,一位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张崇戬想起那个荷包,转身又返回楼上。“张献,你去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人名字里带忠或者和忠相关的”。
“这怎么查,范围也太大了”。
张崇戬走到他身边,低语道;“太后身边的”。
不久之后张崇戬就得到了结果:先帝身边的御医胡民济,字持忠,三年前在家中暴毙,其夫人尚在,但一直疯疯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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