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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
修炼无日月，转眼间方白真和湛星歌的学习互助小组已将双人体操融会贯通，关闭脑子都能丝滑做一整套姿势。
两人没日没夜地炼体修心，在自选的“修炼速度达到南天小世界理论最快值”光环下，身为保研根骨的方白真修为涨势喜人，毫无瓶颈。
光环时效过去之后，方白真的修炼速度居然没有降低多少。
湛星歌趁休息做了一下数学题，得出的结论是：按照目前的速度，方白真再修炼三个月必然硕玄，一年后必然博玄。
如此离谱的修炼速度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但方白真只担心时间不够。
而湛星歌修炼才刚入门，即便意识力量比方白真还稍强一些，进度也注定比方白真慢许多。
方白真想了想，又传授湛星歌一套《盈亏平衡大法》。
通过此法，方白真将修为储存在湛星歌体内，可以延缓渡劫时间，湛星歌被方白真的海量修为遮蔽天机，也能延缓渡劫时间。
此举是为了隐瞒他俩的真实境界，同时也能拓宽湛星歌的经脉，对他大有裨益。
方白真将一半修为传输给湛星歌，运功完毕，他放下双手感叹道：“这本功法又称《父慈子孝瞒天过海作弊法》，多用于亲子双修。没想到，我还是做了你的爸爸。”
湛星歌：“……”
他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就是用人鱼嗓音逼方白真认哥作父。
方白真见好就收，安排道：“我们就这样偷偷进步，然后惊艳柳氏老祖。在他拿着炼龙宝物回来时先后渡劫，你渡完我渡，带他忆苦思甜。”
二人继续在林疏云的朗诵声中双修，期间柳氏老祖几次回到林疏云身上，每每被不可描述、不堪入目、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虚假记忆冲击得面红耳赤。
“……三个月了。”一天，柳氏老祖阴冷地道。
方白真揪着鱼缸里新长的青苔遮住他和湛星歌，一脸被打扰的不爽，心却提了起来，只怕老祖对不科学的时长起疑。
他干脆先发制人，傲然炫耀：“呵，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柳氏老祖怒道，“堂堂鲛龙王子，做下面那个，竟然还做出了傲骨！”
“……”方白真有男鱼科的隐痛，本就敏感，顿时气急败坏，“我尾巴捋直了就是1，你个老王八放在哪里都是0！”
此后，柳氏老祖回来的频率逐渐降低。
方白真认为自己成功刺痛了老祖的自尊心，林疏云赞同他的看法，并认为老祖正逐渐远离老巢，加快寻找炼龙宝物的速度。
又过一段时间，老祖彻底销声匿迹，但却并未放松警惕。
柳氏老祖有义子义女各一名，都是博玄境界巅峰，在柳氏集团级别是P12。柳氏P13空置，P14的老祖只负责被上供资源，无心杂务，此二人便是柳氏的实际管理者。
在柳氏老祖杳无音信的日子里，义子义女似乎排了班，轮流过来探监。
方白真试探这两人，他倒不信世上真有人对柳氏老祖忠心耿耿。
可惜这两人很少与鲛龙王子说话，唯一一次是那义子问道：“龙裔果真如此持久？我看王子蜕了几片鳞，能不能送给我泡酒？”
方白真捡起鱼缸底部的红鳞，幽幽说：“那你给我们做个缸景。”
双方成交，方白真也是没想到他在南天小世界竟然做起了壮阳酒原料供应。
转眼间十个月过去，方白真距离博玄境界还差二成的修为，然而柳氏老祖比他们预想的更早回来。
柳氏老祖降临到林疏云身上，望着眼前的鱼缸：“……”
谁给鲛龙王子及其鲛人护法做的微缩龙宫？！
方白真推开龙宫窗户，被鱼缸外扭曲变形的大脸吓了一跳。见林疏云眼神阴沉，不是本人上号，立刻把窗户狠狠关上。
“老祖应该是要回来了。”方白真转身对湛星歌说，“虽然准备不充分，但不能再等了。”
他沉声说：“幸好找到了帮林疏云解决老祖夺舍的方法，我们渡劫吧。”
……
话说十个月前有鲛人出现在一方秘境，被柳氏集团某P8撞见。后来三大集团的六个硕玄境界在秘境门口相争，竟然目睹全新的龙裔——鲛龙王子登场。
龙裔出现的消息在一天内飞快传遍南天小世界，不过那时鲛龙王子和他的四大护法都已不知所踪。
一说林泊远与萧遥将他们请到林氏集团做客，修仙者不小心打坐、打盹，打个十年也是正常，林泊远与萧遥久不出现，或许鲛龙也还在林氏。
一说柳氏老祖在林氏门口将鲛龙劫走，正在寻找炼龙宝物。这个消息符合柳氏老祖的道德水平，但林氏对此毫无反应，一点不像被柳氏老祖打过脸，大家又将信将疑。
有人回到鲛龙王子出现的秘境，期望找到别的鲛人痕迹，一无所获。
倒是发现秘境里的凡人神神叨叨，竟然也得知了鲛龙王子的事情，还流传某个发光异人的传闻，似乎竟准备为之建教。
这些凡人是修仙者的无根骨后代，天天看到修仙者在头顶飞来飞去，大概习以为常了，从没产生过信仰，没想到最后却拜服在肤浅的光效下。
转眼间十个月过去，南天小世界早已恢复平静。
这天，天空出现了雷云。身处各岛的修仙者抬头望了望，判断是幼玄境界的雷劫，又无甚兴趣地该干嘛干嘛。
这场雷劫只有柳氏的人在意，因为雷云罩住了柳氏岛链的主岛，那是柳氏老祖居住的地方。
柳氏老祖刚从某处秘境里得到炼龙宝物，日行千里回程，见到天空雷云滚动，连忙往居所飞去。
他自然能猜到渡劫的就是鲛人护法，整座岛上就这么一个连幼玄雷劫都没渡的角色！
临死前的进阶固然是一种可敬的顽强，境界的低下却让一切变成了蝼蚁的笑话。
一道道雷光依次打入柳氏老祖的居所，最低境界的雷劫没能在琉璃瓦上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雷劫代表天道考验，若是被雷劫视为帮忙渡劫，就会匹配惩罚雷劫，修为越高，匹配的惩罚雷劫越高。柳氏老祖不愿轻易靠近，停在居所附近的云层里等候。
很快，九道雷劫全部劈完。
柳氏老祖正要回去，忽觉天空上的雷云不散反聚，比刚才还厚了些。雷光再次闪烁，雷劫也比刚才高了一级。
“……”
才结束幼玄，立刻开始幼升小？
柳氏老祖只好继续等候，眼睁睁地看着渡劫者从幼玄进阶到小玄上境界，接着雷云依然不散，聚拢了更多，渡劫者又升级到小玄下，紧跟着开启小升初。
“……”绝了。
两道身影飞来，老祖的义子义女行礼后问道：“师父，这……？”
“让你们盯紧鲛龙王子，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异样？”柳氏老祖压抑着脾气问。
义子和义女对视一眼，义子汇报：“师父，鲛龙王子和那鲛人男宠不知节制，王子的境界虽然没有降低，修为却消耗了不少。”
义女也汇报道：“徒儿怀疑过两人是否在双修，但谁会在被困的时候消耗大玄修为，去帮一个不到幼玄的人提升？”
义子思索道：“再想到王子还是下面那个，莫非……是真爱？”
“……”义女说，“那可真是失智的爱啊。”
“闭嘴。”柳氏老祖喝止两人，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失控了。他倒是想降临到林疏云身上，但雷劫也针对神识，以他博玄后境界的神识靠近，还是会被劈个狠的。
好不容易等到小升初结束，只见天空雷云依然继续汇聚，又开启了初升高雷劫。
柳氏老祖情不自禁地捏碎一块路过的云朵。
……有完没完？！再升下去都到大玄雷劫了！那个鲛人男宠是把鲛龙王子掏空了吗？！
初升高结束后，雷云停了停。
柳氏老祖也停了停，他冥冥中感觉没有结束。
果不其然，雷云继续汇聚。大玄雷劫与前头所有境界都不是一个体量，光是积攒雷云就花了整整一刻钟。
有人从幼玄连升大玄，次次九道圆满雷劫，引起了南天小世界所有修仙者的注意。
不光是柳氏的修仙者们飞到岛屿上空观看，其他两个集团的修仙者也来到附近海域议论纷纷。
“谁人如此之狠，压制修为一口气渡劫六次？”
“这不是连着被劈五十四道雷劫？到底谁这么想不开？”
柳氏老祖的房间里，禁锢两人的鱼缸法宝早在小升初时就被雷劫劈碎。
方白真和林疏云都是大玄境界，为免雷劫判断他们帮忙渡劫，方白真让甜统将修为调出了人鱼体质，现在是一条凡鱼；
林疏云则干脆散去修为，又对自己连刷三十次健忘，硬是把神识刷到白痴水平，即便雷劫也误判他是凡人一个。
雷劫不针对凡人凡物，方白真带着痴痴呆呆的林疏云尽可能远离湛星歌，要是有电光溅过来，就拿着老祖房中的法宝挡雷。
湛星歌浑身焦黑，赫然成了一条碳烤鱼。他是以大玄修为渡前面的劫，没有受到太多伤害。而且每次渡劫完毕，都会降下独属于渡劫者的甘霖，修复经脉并填充修为。
大玄雷劫第一道轰然降下，湛星歌福至心灵。他在南天小世界修炼多时，内心隐约有所感应，忽地开口轻声吟唱。
人鱼之歌无形无色，分明只是声音，泛紫的雷光却仿佛被某种力量对抗，粗壮的雷柱在落下时层层消耗，劈到湛星歌身上已削弱大半。
方白真惊喜道：“我哥居然悟道了！”
雷劫一道比一道威势更大，一道比一道密集，人鱼之歌挡了前面几道，后面只能硬抗。好在湛星歌连升六级，被劈习惯了，伤痕累累地渡完了劫。
湛星歌不顾身体被修复时的痛痒交加，连忙冲到方白真面前，与此同时方白真让甜统切到根骨体质。
雷云终于有了彻底散去的迹象，众多修仙者还停在周围观望。最靠近的柳氏老祖却等不得了，而今居处已被雷劫劈碎，雷光消失的一霎那，房间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对方白真忽然出现的双腿有一丝困惑，但龙角还在，也就不去多想。
“不自量力，连渡六劫不还是大玄境界罢了。”柳氏老祖一步回到房中，瞬息间伸手抓向三人，“三个大玄境界，也想……”
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恢弘的雷云滚动声音打断了柳氏老祖的话。
柳氏老祖抬头：“……”
硕玄雷劫！
……到底有完没完？！
就在他走神之时，湛星歌幽幽开口，意识控制发动。
柳氏老祖恍惚一瞬，只这一瞬他便挣脱控制，回过神时湛星歌拎着林疏云撤到了雷云之外，方白真……方白真手脚并用趴在他的龟壳上。
柳氏老祖：“……”
方白真十根手指都在用力，死死扒住龟壳，笑眯眯地说：“诚邀一个老祖和我一起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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