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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砰,砰,砰。
锦泗扫了眼靠着窗昏昏欲睡的高尽,她寻思着这人脑袋没被磕破吧?怎么这都不醒。
终究于心不忍,轻轻推了他一把,高尽睁开眼,双目迷离地看过来,“到了?”
锦泗不禁怀疑,“大少爷,怎么这么耐疼呢?”
高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车窗,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呵”了一声,“你少嘲讽我,谁说少爷都是娇气的了?”
锦泗想起某个言姓少爷,脑海中回忆起他翻墙的模样,竟然觉得他说的在理。
不过为了案件顺利进行,她还是声明道:“我可没嘲讽你,是认真地发表疑问,不针对群体。”
高尽瞄了她一眼,又想靠回窗上睡。
锦泗不再多言,掀开帘子。
眼前全是熟悉的景色,两岸的山往后退去,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竹林的味道,清新又舒适。
“老伯,方才下过雨?”
驾驭着马车的老伯看了眼地面上干巴巴的泥土,只有路边的草上还沾着几滴欲坠不坠的露珠,“下过毛毛雨,在车里都看出来啦?”
锦泗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嘀咕道:“这雨怕是又要下了。”
老伯憨笑一声:“下一天也好,前些日子都没下雨,我的庄稼都有些干瘪了,下雨好啊……”
锦泗弯了一下唇:“您专心开。”
老伯见有人跟他说话,心情也好了一点,“得嘞。”
高尽还没睡着,听到动静眼睛便眯起一条缝。
等到锦泗坐直身,才发现她眉间微微皱着,托着手,也不说话。
明明有话要说,还自己在那瞎琢磨,是怕打扰他睡觉吗?
“怎么还没睡?”锦泗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问了句。
高尽微微睁开眼,痞气得笑了笑,“看来你观察的本领还没学到家,这么久才发现?”
锦泗自知不够敏锐,便也就认下他的调侃。
这反倒让高尽不适应了,他一下子撑起上半身。
“诶,你可是师姐,是他们的老大,这么没脾气怎么统领我们?”说罢还朝窗外努力使了使眼色。
那别扭的表情是生怕锦泗忘了随行的官兵。
锦泗好笑道:“那又如何?有脾气能破案吗?我可不是靠着威严成为老大。”
高尽好奇看着她,对成为老大的绝技颇感兴趣。
锦泗曲出一根食指,随后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是靠脑子……可惜,你没有。”
对坐那人噎了一下,哼了一声又靠回窗边闭目养神。
锦泗探头看了眼窗外三三两两的随行官兵,心下有了打量。
“那到时我们在天泉会合。”
锦泗回忆起她和言淮最后说的话,心想:离天泉还有段距离啊。
一路起伏摇晃,再加上在车里只能对着高尽的脸,她也逐渐涌上困意,慢慢靠上了窗。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感受到摇晃停了下来,睁开眼,恰逢老伯掀开帘子要与她说话。
“姑娘,雨下的有些大,轮子被糊住了,今夜怕是到不了天泉了啊。”
略带沙哑的声音混在暴雨中听不真切。
锦泗顺着他掀开帘子的空隙,看到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听着蓬勃的雨声。
也许是下暴雨的缘故,天色暗得有些发黑。
锦泗“嗯”了一声,看着还在对面睡得天昏地暗的高尽,突然想起随行的官兵们,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老伯,跟着的那群人呢?”
暴雨有了越发大起的趋势,老伯支着耳朵,“啊”了一声。
锦泗加大嗓音,再重复了一遍。
这次老伯听清了,高尽也跟着醒了。
“噢,你说那群小伙子啊,还在后面跟着呢。”
锦泗瞳孔瞬间缩小了一下,立马往外冲去,直接跳下车。
老伯吓了一跳,手抓着缰绳立刻收紧。
“吁——”
马车缓缓停下,高尽一醒来便看到锦泗跳下车,也被吓得清醒了不少,弯腰跟着出去。
徒留老伯在马车上嘶吼,“诶,我没让你们下车啊。”
但锦泗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等她跑到后方看到跟在马车后那三三两两的人,步子慢慢停了下来。
三人看到马车停下便也停了下来,正想问发生什么,便看到了站在雨中的锦泗。
“老大,你怎么……”
锦泗看着他们被暴雨淋透的衣裳,雨水在戴着的斗笠上汇聚,争先恐后地滴落,马也湿了乌黑的鬓毛,在暴雨下显得油光发亮。
“你们是傻吗!”
锦泗看着这群人,此刻她已顾不得什么女子形象,怒骂道。
那三个人云里雾里,直愣愣地看了看对方,都没在其他人脸上搜寻到什么信息。
难道是他们聊天惹老大生气了?
锦泗看着他们呆呆的样子,越发上火,“这么大雨,还傻跟着干什么!不知道避避吗?!”
三人陡然意识到锦泗在说什么,伸手感受了一下淋在身上的雨,布料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泛着刺骨的冷意。
锦泗以为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吃苦了,正想趁机教育一下,以后要以自己身体为重。
谁知他们竟笑了一声,开口道:“老大,这位老伯人很好,给我们带了斗笠的。”
笑得傻乎乎的。
锦泗怔愣一瞬,但他们还没说完。
“而且,老大让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哪,老大不说停,我们也不会走。”
另外两人附和地用力点头,着急劝道:“老大你快上车啊,小心染了风寒。”
话音落罢,锦泗却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三人好像感觉到什么,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嗫喏开口,“……老大?”
冒着这么大雨,他那如蚊子般的音量照道理是听不见的,离他近的那两位弟兄都听不清,但锦泗就是听见了。
锦泗缓缓低下头,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地落在她身上,连抬头这个动作都变得格外艰难。
大抵是愧对老大这个称呼吧。
高尽跟在锦泗后面,自然能看出锦泗在微微颤抖,他冲三人问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不怪他们,怪我。”
锦泗颤栗着开口。
是啊,是自己带他们来办案,是自己睡着了才让他们淋了那么久的雨,他们一向很听自己的话,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要下暴雨不也是早知道的吗?
为什么,当时没有想的再深一点?
高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现在被雨淋得有些不舒服,但他又觉得,锦泗心里更不舒服,于是也没开口打扰她,就静静站在旁边。
三个人中有一人叫雷顺,他们都管他叫老雷,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兄弟中最成熟稳重的。
老雷像是感知到锦泗的情绪,缓缓开口:“老大,我们心里都有数。什么活,该不该干,该怎么干,我们都清楚,来跟你办这案子,我们是自愿的。”
“这就是你们傻跟着淋雨的理由?”
锦泗抬起头,看着他们,心里又闷又酸,难受得发紧。
有一人转头看了看周围,山被大雨瓢泼后,泥泞路潮湿又沉重,湿泥与石子混在一起,难走得很。
“这附近,也没有可以避雨的地儿。”
另一人坚定道:“再说了,这点雨算什么,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们也不带怕的!”
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本该轻松下来的气氛却在看到锦泗那双发红的眼睛时愈发沉重。
完了,要被骂了……
正当他们以为老大要发飙时,却见她脚往后撤了一步,双手伸到身前。
深深地,朝他们鞠了一躬,弯下的腰背久久没有抬起。
往后过了许多年,马背上的三人依然会记得,他们一向嘴硬坚强的老大站在倾盆暴雨中冲他们鞠躬的场景,如那久久未抬起的腰板那般,久久未能忘怀。
而高尽所记得的,便是锦泗鞠躬后,那三人从马背上忙着跳下,两边人在雨夜中对着鞠躬的场景。
画面令人费解,但足够震撼。
-
等终于在路上找到客栈歇脚,最先出声的却是老伯,“哎呦我说你们,一个个都站那杵着干嘛,是傻吗?在那干淋雨,雨下的多大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这,他转念一想,暗自嘀咕:“我不会接了一群不正常的客人吧?”
算了算了,他年事已高,还是不多想了,早点洗洗睡吧。
锦泗也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有点敏感过度,意气用事。
就算要说,也得等落脚后再说啊……长记性了。
随行的几个人看着锦泗,眼睛睁得大大的,见她看过来,还高昂起了脖子,满眼都是听从老大指令!
很显然,锦泗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神圣了。
骂完还会行礼的老大是什么老大?
好老大!跟定她了!
锦泗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被雨淋了的缘故,她浑身有些乏力。
“行了,泡个热水都早点歇息吧,今晚的进程耽搁下来,明早便要早起赶路了。”
“是!”
锦泗:……
分开前高尽想起什么,问:“我们明天是要去哪?”
锦泗对组里还有个正常人表示很欣慰,随后她看了眼大家。
本来她是打算直接带他们过去之后再说的,可是……她看着弟兄们坚毅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于是开口道:“去天泉。”
“天泉?!”
弟兄们眼观鼻鼻观心,心下做好了准备。
锦泗看他们震惊完又不约而同的沉默,挑了挑眉,“怎么?了解过?”
老雷率先正色道:“老刘之前给我们介绍过,说天泉有很多法阵,还有守门人看守,不得擅闯。他们擅用法术,跟我们官府,虽说没有利益冲突,但也绝合不到一起去。”
锦泗赞赏地点点头,“不错嘛,功课挺认真,老刘表示很欣慰。”
另一人不解:“老大,我们去天泉找他们干什么?”
锦泗幽幽地看了那人一眼,等吊足了胃口,才解释道:
“求一门阵法。”
高尽瞬间拧过头,眼神深沉了一瞬,才问:“什么阵法?天泽的还不够吗?”
锦泗摇了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喃喃:“求一门……害了所有人,又能救下所有人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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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已经隐隐露身啦~埋了个大伏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章男主没出场,下一章他会霸气回归!
下一章入v,感谢你们看到这里,如果能陪他们走到最后那就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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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由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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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这人是妇女之友,从不会真正把谁放心上,她也不会是例外。
时易笙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却垒起了小小的城墙。
可每当他视线投来,心跳便会率先背叛,震耳欲聋。这时候,她总会强装镇定看回去,心里默念:“谁先躲谁小狗!”
她以为克制自己的视线就够了,时间总会淡化一切。
可晚自习无意转头,她看见窗外蹲着个熟悉的身影——如那晚在巷口一样。
倒个垃圾,那人忽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那道城墙,还是软软地塌下一块,再一块,直至坍塌。
她正要再次默念口诀,却无意翻到一张皱巴巴的稿纸:
“这是她叫我张德丑的第七天。”
(感兴趣否?赏个星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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