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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活着
在吴盛鹤公开信息之后,派中凡是还有灵力的人都自愿参与进来。
陆晴心中有些复杂,她闭了闭眼,压下自己的泪。
而后全门派便开始筹备整个献祭用的大的法阵。
一个月的时间,吴盛鹤和门派众弟子研究法阵的位置以及具体的事宜,陆晴一边种食物一边教魏玖她所有暂时没有副作用的法术。
一天,陆晴得了空与魏玖聊了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让我学习剑法?可若不拜师的话,学这里的剑法会被逐出这里的。”魏玖听陆晴要他跟着学剑心里有些高兴,但随之而来又有说不上的烦躁。
“所以,你要拜个师啊!”
“拜师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更好的保护你了?”魏玖按耐着心中的烦躁。
“是啊,你学会了之后,不就变厉害了?”
“那……是不是拜师之后就只能留在这里了?你如果走的话,我是不是不能跟着你了?”魏玖说着,眼眶已然被染红。
看到魏玖这样,陆晴心中也是很复杂:陆河泽,我好像,有些不忍心离开了。
没坐多久,陆晴又被叫走,继续商讨对策。把达成当日的食物KPI后,陆晴走到吴盛鹤的大殿门口。
吴盛鹤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吴盛鹤:“合生,华景他们也快回来了,别告诉他们这个事情,以你华景师兄的性子,定会参与进来。往后,还需要他们来收拾最后的残局。”
陆晴在旁边静静听着,等到吴盛鹤向合生交代完,站在门口看到吴盛鹤招呼她进去。
走近后,开口道:“掌门,法阵的进度如何了?”
吴盛鹤拿出地图,由于地图太大,吴盛鹤就把地图摊在地上:“法阵的外围已经布置完毕,地点就定在距符谷城三百公里的大片空地上,那里的村庄已经没有人了,按照估测,以前那里应该也算是一片灵池。”
陆晴看了一眼吴盛鹤指的地方。
看不懂……但是有个东西很是显眼。
“这里……”
“这里是灵力最后消失的地方,据探察地形的弟子说,这里有一个形状怪异的石柱,我们也曾怀疑过,这个石柱是导致灵力消失的主要原因。”
当时离开的时候,确实只有那一块地人最多,也就是说,那里是地上所有植被消失最迟的地方。
“等到法阵成型,应当就可以知道了。”
“掌门,我……”
在吴盛鹤眼睛看向陆晴,准备认真听陆晴要说的话时,陆晴感到有一个更强的目光通过吴盛鹤盯着她。
“姑娘?”
陆晴被那道目光盯得汗毛直立,她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顶着那道令人不适的目光,陆晴同吴盛鹤尽快商量完之后的安排,便与吴盛鹤说了想让魏玖拜师的事情。
“好。那我便嘱咐给华景吧,在魏玖做好决定后,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华景?”
“是我的大弟子,也是掌门继承人,魏玖是想拜谁为师?”
“这需要他自己选择。我只是想要他学一身防身的本领,但具体意愿还是要看他。”
“那便等华景他们回来,考虑好再定吧。”
“多谢您了。”
“姑娘无需客气,你也帮了我们不少,况且,以魏玖的资质,也够入派资格了。只不过,华景还没回来,就让他先跟着合生学些基础的吧。”
与吴盛鹤道谢完,陆晴便回到住处,把这件事告诉魏玖。
魏玖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学习剑法变强是件好事,以后可以好好保护她了。但他心里就是莫名地烦躁。
第二天一大早他和陆晴打了招呼就去学剑法了。
每天晚上回去,魏玖都会给陆晴展示当天所学的剑法,每天也会练到很晚才去睡觉,第二天凌晨起来接着练。
陆晴每天看着魏玖的招式,不由自主的拿着小枝条模仿起来。
魏玖偷偷看到了,每次都会放慢动作。
等到陆晴反应过来后,陆晴就立即停下,开始研究灵力,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再学习剑法。
我肯定不会拜任何门派的师,偷学人家的剑法,太可耻了!不能学!
魏玖每次看到陆晴渴望学习的眼神,都会询问陆晴想不想学习剑法。陆晴给出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拒绝。
但每次魏玖舞剑时,陆晴又忍不住偷偷看。反应过来每次都是强行转头,然后开始把灵力用到自己身上的每个部位。
她把灵力集中到眼睛上,发现可以看到任何东西的各种小细节,还能看到几分钟后在这个物体上发生的事情。
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陆晴转过眼睛看向魏玖,魏玖的身影朦朦胧胧显出一条长长动物的幻影。
啊,龙?原来龙长这样的吗?还是一条小青龙。诶?怎么还有红点?
透过幻影,陆晴看到魏玖身上有无数的小红点。陆晴以为自己法术出了问题,闭住眼睛再次睁开,红点依旧没有消失。
红点是什么意思?算了,先不深究了,还是再试试其他部位吧!
聚集到鼻子没有反应;聚集到耳朵可以听到更远的声音;聚集到手上,可以打出一团灵力球;聚集到脚上可以跳的很高很高。
啊,真方便的!没几天,陆晴就把身上所有部位都试完了。开始坐着背课文。
有一天,魏玖练习完剑法,看到陆晴坐在一块大石头旁,用变幻出来的树枝在土地上画着什么。
魏玖悄悄地走近,看到陆晴写着他看不懂的字符。
陆晴默写完桃花源记的最后一句,慢慢收了树枝。果然,还是默写课文的时候注意力最集中了!
“姐姐写的是什么?”
陆晴吓得一激灵,抬头一看魏玖站在她身旁正看着她刚刚默写好的文章。
“没什么,就是随便画画。”陆晴看起来十分随意得抹掉土壤上的字迹,抹完后拍了拍手上的土,“练完了?”
“嗯,姐姐今天不用忙了?”
“嗯,往后都不用了,有那些食物够用了。”
既然知道那法术“吃”我生命值,那肯定是在确保这段时间的食物后要停的,虽然死不了,还是不拿自己生命打赌为好。
“姐姐不忙的话,可以陪我一天吗?”
“多大了?上课还要人陪?”陆晴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魏玖的额头。
“就陪我一天好不好?”魏玖摸了摸陆晴手指点的地方,笑着道。
陆晴想着:反正身体还没恢复还不能去找陆河泽,而且,在作为媒介之前,多攒点灵力还是有必要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她没走,多陪陪魏玖也是好的。
“好啊,那就看看你学的如何了。”陆晴拉住魏玖的手,魏玖一把就把陆晴拉了起来。
陆晴惊叹道:“力气这么大了!”
魏玖笑嘻嘻地拉着陆晴的手:“我说过,以后要保护姐姐的!”
陆晴每天和魏玖一个时间起来,魏玖练剑她跑步。
魏玖学习剑法她在一旁坐着晒太阳。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一天清晨,吴盛鹤再次把陆晴叫到大殿之内,确认最后的法术事宜。
魏玖:“这次过后,你们是不是快要出发了?”
“应该是,你先去合生哥哥那里,我一会儿过来。”
魏玖独自一人拿起剑,有些闷闷地走到合生那里。正要与合生比试剑法。
合生摆摆手。想要三个月一直不停练习剑法的魏玖歇一天,就与魏玖聊了起来。
“你姐姐今天不用陪你了?”
“掌门叫她有事,就先去掌门那里了。”
合生笑了笑:“魏玖,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感觉靖玉剑派怎么样?”
“很好,有既温柔,剑法又厉害的合生哥哥,还有很多很友好的朋友们。在这里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合生说着,慢慢在台阶上坐下来,“你的天赋太好了,三个月就把我们派的基础剑法全学会了。还好你姐姐把你带到我们派了,要是进别的派,指不定要被嫉妒死呢!”
“为什么?”
“天赋太好的话,有的人心里就不平衡,总想让优秀的人跟自己一样,所以会有人下黑手。但是我们派就不一样,首先呢,我们门派……”
魏玖听到这里,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合生开始说门规。
每日找合生练剑的时候,合生总是说好多话,上到人生哲学,下到母鸡下蛋。总有说不完的话,并且在此之中还夹着几条门规。
魏玖和陆晴每次都得赶紧转移话题,要不然,一说就说不完了。
“合生哥哥,你那时候是怎么拜入门派的呀?”
“我啊,不像你,有你姐姐带着进来。我小时候是自己上来的,那时候地面上的大树全没了,但还有草地和小树丛,我爹和我娘顾着挖野菜呢,都没空管我。我就自己拿着小背篓,装上自己的行李,走了一路,饿了,有野果,渴了有河流。说来也是幸运啊,自土地再种活粮食后,到现在河流也没有枯涸,人们才能一直撑到现在,要是没有了水源,我们可能早就死掉了吧?说起来,我至今也没有理解你姐姐的法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你会吗?”
“我也没有学会姐姐的那招。”魏玖摇了摇头。
正聊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合生,这么久没见你都带开小孩子了?”
“华景师兄!你们回来了!”合生连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陆清:“这小孩子看着面生,师父新收的门徒?”
“陆清师兄,这是露姑娘的弟弟,名叫魏玖。现在已经拜入我们门派了。”
魏玖行礼同三人问好。
时赫岑:“露姑娘?”
“就是掌门让请过来的姑娘。”
陆清:“就是那个食物来源不明的姑娘?”
“是。但现在已经知道,那是法术变出来的吃的。”
华景:“法术变出来的?可有告诉是什么法术?”
合生:“告诉掌门了,但是那法术只有她一个人能使。”
时赫岑:“魏玖,你不是她弟弟吗?你姐姐没教你?”
魏玖:“教过我,但我能力不够,无法像姐姐那样使用。”
几人又闲聊片刻,一起与魏玖玩耍起来。
时赫岑:“小孩,你敢不敢摸摸我的剑?”
魏玖点了点头。
华景忍不住笑到:“时师弟啊,你那剑刚杀完魔物还没擦你就让人家摸,小孩都不好意思说你剑臭,你看给人家熏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合生:“就是啊,时师兄,你那剑上的臭味都熏过来了。”
陆清也忍不住笑道:“丢脸。”
时赫岑尴尬地咳咳两声:“不好意思,忘了刚杀完魔物赶回来,忘记擦剑了,下次擦好给你摸。”
华景:“行了,回去快点把身上打理打理,去见师父。合生师弟,我们先去收拾一下找师父报道,一会儿再跟你‘叙叙旧’。”
合生与魏玖看着华景离开的背影,说道:“他们是我的师兄,穿着淡蓝色衣服的是华景师兄,黄色衣服的是陆清师兄,黑色衣服的是时赫岑师兄。”
“陆清?”魏玖听到陆清的名字很是好奇,竟然和姐姐的名字这么像。想想也正常,世上重名的人也不在少数。
大殿中,陆晴认真地听着吴盛鹤的安排。
吴盛鹤说完最后的事宜后,问道:“明日就要出发了,可否让在下探探姑娘的灵力?”
陆晴点点头,把手伸了过去。
吴盛鹤虚虚地托住陆晴的手:“冒犯了。”说完,吴盛鹤便将自身的灵力传入陆晴体内。
“掌门可探出什么了?”看吴盛鹤慢慢神情复杂地收回手,陆晴才开口问道。
“姑娘,为何我探不到你的灵脉?这经脉完全就像是没有用过灵力的普通人!现如今,我感受到你的体内血液流动已经快到常人的五倍,这样下去,你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掌门,这个我自有定夺。”陆晴仿佛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平淡的说道。
“在下有一法,还可延长姑娘的寿命,姑娘可否一试?”
陆晴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次事情完毕,我也就离开了,到时候魏玖就拜托你们了。”
“虽说有些不合时宜,但吴某还是想问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加入靖玉剑派?我可以给你一个长老之位,还可以单独为你安排一座灵山。等到事情完毕,姑娘完全可以借助灵力续命啊!”
“掌门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不便加入任何门派。而且,灵力也给我续不了命。”
“可……”
“我有我的打算,掌门。”在这里活下去意味着还无法回去,只有在这边消失,才能在现实中醒来。
吴盛鹤吐出一口气:“姑娘要是想好了,多久想来门派都可以,靖玉剑派的大门一直会为姑娘打开。”
陆晴点头道谢,正色道:“掌门,请你答应我,只要魏玖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不要将魏玖逐出门派。除非是他自己想要离开,不论他的身份是富是贱,还请平等公正的对待他。”
陆晴出去后,便碰到华景他们。
华景带着陆清和时赫岑急匆匆地赶去大殿,陆清和时赫岑顾拌嘴,完全没有注意到陆晴,华景扫过一眼,与陆晴点头打招呼后,便迈入大殿。
陆晴则是到合生的门前,看了眼魏玖在认真练剑,转身回到她的住处。
躺在床上,陆晴想:要是真的能救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自己还能因此回去的话,那不是一举两得吗?
想到这里,陆晴立即意识到异常:不对,明明前几天确定自己的寿命确实在减少才减少种植植物,怎么好像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死?就好像凭空出现在脑子里的。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我来了是要干什么来着?
陆晴有些慌了:我是忘了还是什么东西在影响?竟然能给人脑中加入错误知识?看来真的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陆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正在慢慢消失。“不会死去”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而不会死去的原因以及回去的方法她也正在渐渐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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