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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白天已然明显变长,江宁最近也没有画画的心思,索性有事没事就去秦寂办公室待着。秦寂忙秦寂的,他玩他自己的,没事还能给秦寂画几张Q版小画像,贴在秦寂的电脑边上。
“刚刚见谁去了?”江宁从桌子上抬起头。
秦寂把自己衬衫袖子挽高,调节好情绪,眼带笑意看江宁,“秦东,老头找不到人,病急乱投医。秦家这群人哪个不是天天吃分红。当年一群人尚且明争暗斗,现在居然找当年的死对头,说他蠢都是对他客气的。”
江宁对秦氏的背景有大致的了解,也知道这个叫秦东的现在是秦寂名义上的大伯父,没想到竟然也倒戈到秦父了。
江宁对秦寂的说法和能力没有一星半点的质疑,秦家的一群人基本都是又蠢又坏,秦寂只想收拾秦父秦母和秦予安,秦家另外的这些七大姑八大姨老老实实的还能领着养老钱,非和秦父混在一块给秦寂找麻烦,不然怎么说人家一致对外的时候还是一家人呢。
“也就这些老头子还不服老,二十多年了还没放下他们的野心。机会要留给年轻人,虽然他们自己的年轻人也没什么用,相比之下还是他们自己有点用,秦予安不就是个例子。”江宁慢悠悠评价。
秦寂被这段话逗笑了,“是,他们不算什么。”
江宁乐呵呵要去抱秦寂,像个见到主人的小猫蹭了又蹭。
秦寂顺势环住江宁的腰身,对江宁的亲近感到满足。
“你都出去一下午了,好想你。”江宁说其这些哄秦寂的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秦寂捧了江宁两边的脸颊,吻了一下江宁的额头,“这么想我,那下次去哪里都带着你。”
江宁当然知道秦寂这是故意顺着他的话说的,“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面对那些老头,好癫,容易被传染。”
“定了个餐厅,晚上愿意去吗?”秦寂低头看江宁。
江宁自然没有不愿意的,猜测算不算是秦寂要向自己求婚了。如果是,还有点小期待。
秦寂看见江宁眸子里不可忽视的光芒,知道这是愿意了。
“现在就去吗?吃什么?西餐?淮扬菜?算了,不猜了。”江宁做拉链封唇的动作,从秦寂怀里出来,让他继续工作。
“我先出去一趟,我看了楼下不远刚开了一家可颂店。不要说让秘书去,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江宁去戳秦寂的腰。
秦寂微微启唇,“去吧,别忘了穿外套。”
江宁揣着口袋刚下来,便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冷气的袭来。
刚踏出大门没几步,江宁竟然看到自己好久没见的老熟人,周溪。
周溪不似以前在自己面前的强势自信,销售部的压力可能是要比做秦予安的助理要大得多,又或者是被父母这个追着吸血的彷徨。
看到周溪,江宁骤然发现这个人已经不会牵出自己任何的情绪了。对周溪,江宁更多的是对秦寂所作所为的愤怒,他原来是剧情里的任务扮演者,可他遇见的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因为爱秦寂,所以江宁更不能接受的是秦寂因为他们而失去的人生。
秦寂和他是回来了没错,可终究遮盖不了已经残留下的伤疤,偶尔的几个夜里,江宁还是会被噩梦惊醒,梦里秦寂闭上眼睛的画面几乎蚕食了江宁的整个心脏。
“江少爷,现在在公司倒是常见到你。”周溪先开口。
江宁这下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还好,随便来玩玩。”
周溪还是那身江宁印象里永远含笑,掩饰自己情绪的模样,“江少爷,你能不能和秦先生说说,让他不要对予安那么苛刻,他现在过的很不好。我和他应该是并没有阻碍你们什么。”
江宁听着对方兜圈子,心里更想去尝尝那家的可颂是什么味道的。
“打住,先不说秦寂只是按规矩办事,你说的没有阻碍就是只把我和秦寂在一起的消息告诉了老头子,没有对秦寂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吗?抱歉,你那不是没阻碍,是没能阻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难到还没吃够苦头?”江宁意有所指。
周溪瞳孔一缩,想到家里现在待着的一家三口,催促不断的声音,消失殆尽的银行卡数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是你把他们找来的。”语气里是愤懑和职责。
江宁对周溪激烈的怒吼熟视无睹,“是啊,所以呢。这就受不了了吗?”
不择手段,无所欲为,周溪无非是没得到之前那样的机会,秦予安和他凑一块也算是同道中人,阴招损招全都来。
名义上也是和秦寂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一点没学到秦寂身上好的品质,秦家骨子里的扭曲阴暗倒是半点不少。
“不会是觉得我做的过分了吧,冤有头债有主,这才多久你就受不了,你不惹我,我并不会把你怎么样。”江宁懒得多说,深觉对方和他说不通。
周溪恨得咬牙切齿,他费劲心思才从那一家人身边逃出来,结果就这么被缠了上来,每天睁眼就是钱钱钱,赖在他的屋子里,占据他拼劲全力得来的一切。
“其实以你的能力,真要离他们远远的也不是不行吧,舍不得套住的秦予安?你有时候真的是又可怜又活该。”江宁悠悠道。
“我付出那么多努力,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吗?打乱了我的计划和安排,现在婚也结不了了,工作也降职。我凭什么不讨厌你。”
江宁懒得和周溪浪费时间,直白开口,“你不敢,秦予安也不敢,所以他们不能对秦寂做什么,我比较好拿捏?你们两个都自作自受而已,话说,既然知道秦予安身上有婚约,为什么还要靠近他?你的努力不该拿我和秦寂买单。秦予安或许真的喜欢你,但你如果没有一丝一毫价值,他也没有原本的地位了,你看他会不会和之前一样喜欢你。”
江宁说完就走,周溪并不无辜,也受到了让他满意的惩罚,江宁向来一报还一报,周溪现在所受到的本就都是他应得的。
至于之后周溪能不能像之前那样逃脱蛀虫,这当然是看他自己想怎么选择了。
“我只是去争取你们生来就拥有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江宁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停顿了一秒,又继续向前。
江宁拧着可颂的袋子回到秦寂身边,面色依旧的凑在身旁,看到秦寂站起身,下意识以为秦寂这就准备下班了。
“就走了吗?”江宁问道。
出去了一趟,回到暖气覆盖的大楼,脸颊因为奔跑泛红。
“好吃吗?还没走,我去见个人,要去会客室。”秦寂自然接到。
江宁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可颂,让秦寂咬,“我没在店里吃,我们一起尝尝。”
江宁的眼睛永远像星星一样的闪亮,璀璨夺目,秦寂停顿了好几秒就着江宁的手咬了一口,中肯地评价,“有点油了,口感还不错。”
江宁两腮鼓动,嚼了几口,点头认同,“那家装修还可以,比较安静,下次我可以陪你去翘班摸鱼。对了,我刚刚看到周溪了,估计刚跑业务回来。”
抿了一口咖啡,秦寂果然皱眉,还没开口,就听到江宁继续道,“他也没说什么,还没来得及阴阳怪气就被我回击了。”
“没吃亏就好,不用理他,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江宁不知道秦寂是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滤镜,总以为自己在外面会吃亏,几乎把自己当成孩子看了。
脑子里骤然浮现之前隋意对他说的话,年纪大?都这样?
不能再想了,不过才十岁,一点也不大。
都是隋意,给自己洗脑。
“没理他,他们两个应该是结不了婚了吧,秦予安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在分出心思来帮周溪。”江宁三两口吃完一个可颂,吃完觉得甜又要去喝秦寂杯子里的咖啡。
秦寂见江宁拿稳杯子,这才回答,“没有物质保障,他上哪里沾花惹草谈情说爱。野心要配得上能力,外力堆砌给他的东西被撤销,他就手足无措,只知道求助。”
江宁几口喝完咖啡,顺手把杯子放回原位,“不是要去见客人,快去吧,忙死你算了。”
和江宁来到目的地,果然是西餐厅,氛围很好,还能听到舒缓的音乐声。
秦寂让江宁先点餐,自己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江宁没多注意这个,简单点了几个秦寂和自己爱吃的,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这家视野还不错,还能看到那边的湖。”江宁对这个餐厅很满意,看样子是秦寂认真挑选的。
“不点别的了吗?菜量不是很大,还可能有你不喜欢吃的。”秦寂知道江宁的口味,不是很钟情西餐,倒是更加喜欢口味咸鲜的淮扬菜,最中意家里阿姨做的鸡丝面和排骨。
“没关系,够了。”江宁心下有隐隐的猜测,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因此,江宁吃饭的时候又是加快速度,又是若有所思,整个人纠结得不行。
秦寂见江宁得反应不对,带着疑惑地问,“是有什么不和胃口吗?”
江宁这边还在和牛排作战,歪着脑袋眨巴眼睛看秦寂。
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猜测。
“你难道不是要和我求婚吗?”江宁本来就不是一个藏话的人。
江宁看到秦寂瞪大的眼睛和停顿的动作,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想多了,刚要去另寻话题。
秦寂的声音稳重低沉,如同口感醇香的红酒,“抱歉,我是觉得最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没能好好陪你,想先送你一个礼物。我看有人评论说,送礼物的话可以加分。”
江宁心中原本零星的遗憾和尴尬一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被秦寂表现出来的真挚触动。
秦寂会笨拙得想方设法去讨自己欢心,这个事实让他更在意。
看到秦寂掏口袋的动作,江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秦寂打开那个盒子。
“手链,希望你喜欢。”
江宁直接伸出自己的手腕,翘着下巴等秦寂给自己佩戴。
手腕洁白纤细,秦寂率先拿出钻石手链,微凉短暂靠近皮肤,又在短暂的适应后和人体的温度适配。
秦寂的动作很流畅,江宁半抬起手腕,顺着头顶的灯光欣赏,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秦寂喜欢送这些给江宁,因为江宁说过喜欢那枚粉钻,暂时找不到那枚粉钻,那索性就送别的。
“我很喜欢。”江宁依旧在端详着自己的手腕,“所以原来是约会啊,秦先生,你很会选地方。”
秦寂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一半,反复纠结,终于下定决心,“我原本是打算,和你求婚时,让你打扮得漂亮,能让你回想起来就觉得高兴。”
江宁瞬间理解秦寂的言下之意,秦寂贴心妥帖,忍不住会多考虑,所以才想给他最好的体验。
目光真诚清澈,江宁轻轻开口,“我懂得你,不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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