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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他
话刚出口艾克尔就后悔了。
格维安站在门前停住了脚步,整个人的背影都透露着凄凉。
就在艾克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格维安低头轻声道了句:“会来的。”
接着就抱着纸箱走进了雨里。
“轰隆——”
艾克尔站在门口,视线一路追随他出了院子的大门。
那句我送你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格维安淋着雨在街边走着,衣服都贴在了身上。
路过的虫纷纷对他侧目,露出垂涎的目光。
“怎么了,美人儿,遇到什么难事了,跟哥哥说说。”一只雄性瓢虫拉住了他的手臂,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
“让开。”格维安面无表情道。
“哟,一只被抛弃了的蝶奴脾气还这么大?是需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雄性瓢虫说着就要去搂他的腰,还没碰上,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雄性瓢虫坐在地上惊恐地向后退去:“你,你......”
“滚,趁我还不想杀你的时候。”格维安像看垃圾一样地看着他。
雄性瓢虫立刻撑起身,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格维安转身,一把伞撑在了他的上方。
“你又去找他了?”
格维安垂下眼睛,方才燃起的一丝希望也落空了,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伊恩撑着伞追了上去:“他到底有什么好?”
格维安顿住了脚步,眼底一片哀伤:“我喜欢他。”
“什么?”伊恩凑近了一点,格维安的声音很小,他没有听清。
“我说我喜欢他,伊恩,我喜欢他......”
格维安突然就哭出了声,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混合着雨水,整个人显得无助而又可怜。
伊恩捏着伞柄的手逐渐收紧,另一手捧上他的脸,替他擦拭着眼泪。
伊恩印象里的格维斯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冷眼俯看众生的样子,他应该一直做那个被万虫追崇,敬仰膜拜的神。
神爱世虫,但世虫不该让神困扰。
伊恩从来没有见过格维斯特这么痛苦,没有虫配让他的格维斯特痛苦。
伊恩将格维安搂进怀里,眼神幽暗:“那就以铁链捆绑,锦绳栓禁,把他锁起来,让他的身边只有你。”
格维安灰暗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只有我?”
“对,”伊恩搂着怀里的人温柔道:“只有你。”
......
圣弗伦教堂。
天色有些阴暗,眼见着要下雨。
艾克尔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台上面色凝重,向宾客席扫去。
他不确定,格维斯特究竟会不会来。
哈芙伦穿着同款礼服站在他的对面,小声提醒着他:“艾克尔,我们该点燃同心烛了。”
艾克尔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白色蜡烛,与哈芙伦共同点燃。
......
霍布森焦急地在实验室门口徘徊,等查尔斯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查尔斯将一张单子递了过来,推了推眼镜:“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霍布森看着单子上证实他猜测的字样不禁笑了出来:“直觉。”
......
“请问,你愿意娶哈芙伦·波利为你的妻子吗?”神父握着手上的圣经问道。
艾克尔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耳边响起艾德蒙上将前几天说过的话。
“等到你结婚的那一天,我会提前在附近安排好埋伏的士兵,只要格维斯特一出现,
你就按动戒指上的宝石特制按钮,他们就会接到指令赶来,立即枪决格维斯特。”
“请问,你愿意娶哈芙伦·波利为你的妻子吗?”神父抬起头又问了一遍。
“艾克尔......”哈芙伦有些焦急地唤了他一声。
“叮——”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艾克尔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智能屏,是霍布森的紧急连线。
“抱歉,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艾克尔说完就背过身接起了连线:“有什么事情吗?我正在结婚。”
“艾克尔......”哈芙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神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主持过这么多场虫族的婚礼,第一次见有虫结婚结到一半开始工作的。
“上尉,我让查尔斯验过了尤利和格维安的血液,结果显示他们有血缘......”
连线突然被挂断。
不知何时,哈芙伦走上前,强制按掉了艾克尔的连线按钮。
艾克尔却无法从方才霍布森的话里缓过来。
他们有血缘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艾克尔,你太过分了,神父在问你愿不愿意......”
“你看不出来吗?他不愿意。”
一道夹杂着变声器中机械音的声音传来。
教堂的大门被撞开,一群戴着蝴蝶面具的黑袍人瞬间将这里包围。
整座教堂的电源被切断,立刻暗了下来。
所有的宾客转头看去,对上的是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
为首的那人戴着紫色的蝴蝶面具,赫然便是格维斯特。
艾克尔的手脚瞬间冰凉到无法动弹。
他抬目看向面前的人,虽然戴着面具,裹着从头到脚的黑袍,但过于遮掩的变声器,相似的身高,以及,浅蓝色的眼睛。
‘您发现了吗,格维斯特的眼睛是浅蓝色。’
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过,格维斯特和格维安,他们,这么像。
艾克尔缓缓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殿下如此大动干戈,只是想来破坏我的婚礼吗?”
“我是来带你走的。”
格维斯特说着将枪对上哈芙伦,微笑着望向他:“哈芙伦对吗,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我,我......没有意见。”哈芙伦结巴着说完,整个人向后退去。
“没有就好,你呢?”格维斯特将枪指上了神父的额头。
神父颤抖着举起手。
“主啊,您看看您的子民,他们是如此的罪......”
“砰——”
神父慌忙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头。
“咣当——”
格维斯特举着枪打在了教堂顶部,水晶灯砸了下来,碎了满地的玻璃渣。
神父瞬间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他的手在身上四处摸索着,然后喜极而泣:“太好了,我没死,我没死。”
“你现在还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神父慌乱地摆着手。
“在座的各位,谁还有意见?”格维斯特转身朝着众人道。
四周的黑袍人手上的枪又抬高了一些。
宾客们面面相觑,没人作声。
“很好。”
格维斯特将枪指向艾克尔:“你愿意跟我走吗?”
艾克尔的手停在了戒指的按钮上,垂着眼睛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格维斯特的眸子暗了暗:“那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艾克尔,你答应他吧,我,我......”哈芙伦忽然扯住了艾克尔的袖子,却被艾克尔的视线瞪了回来。
“你的未婚妻都同意了,你在执拗些什么?”格维斯特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过来。”
艾克尔的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天枪打在格维斯特身上时,他眼中的绝望,和甘愿赴死的模样。
如果自己今天也要杀他,他是不是,也不会逃?
那天伤在了左肩,今天,会不会正中心口?
艾克尔最终缓缓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扔在了脚边:“好,我跟你走。”
他一步步从阶梯上走下,在圣弗伦教堂里,走向那个向他伸过手来微笑着的家伙。
他终究没法按下按钮,因为他知道,艾德蒙下的命令,是就地处死。
他不能看着格维安死在他面前。
还剩下一格台阶,艾克尔还没走下来,格维斯特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将人拉进了怀里。
一条纯黑色的眼罩戴在了他的眼睛上,接着手也在身后被捆了起来。
格维斯特凑在他的颈间用气音道:
“站在你身边的人,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
一阵迷香袭来,艾克尔的意识开始消散,渐渐昏了过去。
......
头,好痛。
艾克尔从一片黑暗中醒来,他的眼睛还是被蒙着,刚想伸手,却发现四肢都被捆住了。
背后是一片柔软,想来应该是床铺。
等等......
他的衣服呢?
就算他蒙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是直接贴着床铺的,而前面连个盖着的被单都没有。
他挣扎了一下,四周传来铁链的响动。
想要调用能量值,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
“别挣扎了,这里的链子是特质的,你身上注射了药物,能量值无法聚集。”
那含着变声器机械音的声音再次响起。
艾克尔虽然看不见,但他很清楚,格维斯特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根据那道声音判断,甚至离他很近。
艾克尔咽了口口水,一想到格维斯特就这么看着他,而自己未着寸缕,他的脸就火速红了起来。
“我的衣服呢?”
“你是说那身婚服吗?它们实在是太碍眼了,一想到那是你跟其他人结婚穿的礼服,我就简直要发疯,已经全部扔掉了。”
“那,你不能再给我拿一件其他的吗?”
“啊,是这样,给你脱完之后,我突然发现,你这样更美。”
艾克尔感觉到床铺的一脚塌陷了下去,他瞬间紧张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格维斯特伸手抚上他的脸,气息吐在颈间:“你觉得呢?”
艾克尔挣了挣手臂,铁链的响动再次传来,他不得已将头转过去,软着嗓音妥协道:“把我的眼罩解开。”
格维斯特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就在艾克尔以为他已经不会给予答案的时候,格维斯特忽然吻了上来。
!!!
两唇相接,蒙着眼睛使唇上的触感更加细腻。
“你......”破碎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艾克尔几乎要喘不上气时,格维斯特才松开了他的唇。
“艾克尔,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应该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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