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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喂饭
唐向晚在床上滚了两圈，心里默数到10，她拿起手机在聊天框输入一串话，又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字删掉。
害怕状态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唐向晚退回□□主页，紧盯着置顶聊天框的最右，又数了10秒，柒语还是什么都没有发来。
丢掉手机，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用手遮住顶上的光，拿起手机，柒语什么都没有发来。
咬唇砸了一下身下的被子，抱着手机在床上侧躺，唐向晚左手伸直揪紧床单，右手把手机送到眼前。
通知栏空空如也，她用力熄灭屏幕。
解锁，柒语还是什么都没发。
唐向晚撅起嘴唇。
烦躁的握着手机捶几下床板，手机震动了！
赶忙解锁屏幕，企鹅收到了新消息！
-很好看。
唐向晚盯着柒语发来的三个字?
完了？
就只有很好看？
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她明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发给柒语看的！
这一秒钟，唐向晚下定决心不再回柒语的消息，心上像是扎了根刺儿，她的胸口喘不过气。
没过两秒，柒语又发来消息了。
-图片。
-怎么样?
图片是一套服装设计。
大体的设计还是中午的那个模样，只不过她在肩带上加重了设计，花纹很复杂。
除此以外......唐向晚盯着服装最顶端，心动了。
第一次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归就是心停了一拍，她的眼睛无法从上面移开，而且心里有一种冲动......
想穿，非常想穿，真的好想试一试！
-你设计的？
唐向晚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都忘记了柒语的冷落。
上次在她家看过好几款设计，没有一件能让她这样心动！
这次的改动仅仅只是在为连衣裙配了一顶帽子。
一顶顶端有片大羽毛的帽子。
如果非要说这顶帽子的作用......那就是像看见只穿袜子但浑身□□的柒语，心中涌出的一股瘙痒感。
唐向晚心动了。
-怎么样？
柒语问，她假装不心动。
-还可以......
-诶？我还蛮有自信的！
女孩开始解释为什么这样设计。
唐向晚盯着刷屏的手机，嘴唇嘟得像青蛙一样。
不刷屏还好，一刷屏她就想起那三个字“很好看”。
咬了咬唇，指尖在键盘上犹豫好久，一串好长的话打出来，她又一字一字删除。
语句斟酌了好长时间，估计是"对方正在输入"挂好久了，柒语再也没有消息发来。
想闹别扭，想任性一下，她闭上眼睛，按下发送。
-没有我刚刚那套好看。
后悔了。
这句话只是气话，唐向晚能想象出穿上这条裙子的效果，一定是非常美才对。
她长按消息，刚准备撤回，柒语回复了。
现在倒是回那么快！
-切。
盯着那一个大字，这毫无疑问是生气的意思。
唐向晚想安慰几句，但是看见柒语的状态变成“正在输入”，她又放弃了打字的想法。
抱着手机辗转反侧，她注视信号格旁的时钟。
21：21
21：22
点进去，21：22：35
21：22：38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唐向晚回到聊天界面，拼音打出又删。
又是好长时间，等时钟终于到了21：24时，画面往下跳动一下。
柒语发消息了！
-你不愿意穿吗？
唐向晚心头一喜，嘴角的笑终于憋不住了，她觉得最近笑得真的是太多了，可以说只要和柒语聊天，她总是在笑。
工作室的设计固然不错，但总归有一个磨子刻出来的感觉。
柒语的设计怎么说呢？
就是那种，小孩子一样的幻想。
她舔着嘴唇上下滚动屏幕，唐向晚也不想回得那么快，那样就像是在等她的消息一样，她要矜持一点。
才沉默了一分钟而已，柒语又忍不住了，先发来一个猫咪委屈的表情包，然后问道：“向晚，可以穿吗？”
唐向晚咬了咬唇。
对着屏幕那头的人微笑一下，在床上坐起身，打好字把手机放到一边，她抱着枕头盯着屏幕，飞快按下发送，再来赶忙趴到床上躲开。
-穿一下不是不行。
关掉手机屏幕，在她发了那条消息后，手机很快就震动了。
她没敢看收到什么，又害怕柒语并不是做给她穿的。
如果可以，那这应该算是柒语给她做的第一件衣服。
只睁开一只眼睛，唐向晚按了一下电源，小心翼翼地往上面瞅一眼......
-嗯嗯！你的话一定合适！
-嗯。
唐向晚应了一声。
柒语好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她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想对刚刚任性的话道歉，也想和她聊些除了服装以外的话题。
比如刚刚那套衣服的感想，也可以聊聊班上的趣事。
她斟酌着言辞，确认这句打开话题的言辞很完美后，柒语比她发得更快。
-我洗澡去了。
唐向晚盯着这句话，默默删掉刚刚想了半天的话。
-嗯，你去吧，我也去了。
读完这句话往窗外一看，柒语已经拉上了窗帘。
唐向晚在床上抱着膝盖坐了一会，手机已经安静了好久。
时不时解锁屏幕，她盯着角尖等柒语回来的消息。
可能是十分钟过去了，手机再次震动的时候，她赶忙抓起手机。
通知栏是一串很长的话。
-睡觉啦，晚安。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我马上就醒。
唐向晚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丢掉手机拉开窗帘，几米外的房间亮着和上次一样的光。
*
唐向晚不明白柒语在“睡觉”的时间干了什么。
或许真和网上说的一样，她是在和对象打电话。
周四，当唐向晚已经气到第三天的时候，今早班上已经来了几个人了，柒语正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她的桌上又摆着一碗粥。
才来的几个人都是柒语的朋友，正一边拿着“她的包子”吃，一边聊天。
“你最近来得真早。”
“因为睡得早啊。”
“说实话九点多就睡，你还是高三学生吗？”
唐向晚坐到位置上放下书包，柒语马上就转过身来。
热包子殷勤地放到了桌上，她好像把送早饭当成了道歉。
唐向晚随手把包子丢回她的桌上，如果是给她的早饭，那就最好别让其他人碰。
她只要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早饭。
“我不吃。”
“不饿吗？”
唐向晚咬了咬唇，扭开脑袋，“不吃。”
“向晚...”柒语用一种很可爱很委屈的声音叫她。
“不吃，不吃。”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吃嘛。”
这边的动静叫其他同学都看过来，在唐向晚回来了一个星期左右后，大家又变了回去。
或许高中就是这样，生疏的快，和好也很快，只是唐向晚不像以前一样总对她们笑了而已。
盯着桌上的包子，柒语这个笨蛋买的时候总喜欢买一整笼。
对高中女生来说，一笼包子怎么都不可能一个人吃完，所以唐向晚知道柒语把早饭分给别人是好心。
好心归好心，这样的好心让唐向晚找不到独一无二的感觉。
虽然很没道理，虽然她和柒语仅仅只是普通朋友，可她就是不爽，就是想被柒语特殊对待。
包括聊天也是，和她聊的时候就别和其他人聊，晚上也最好别和别人打电话，也不要总是用睡觉了来骗她！
想占有柒语，想让柒语只看着她。
唐向晚越想越觉得窝气，干脆一股脑儿扭开脑袋，用只有柒语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喂我，我就吃。”
声音不大，但是柒语果然可以清清楚楚听到。
前桌的女孩正对她坐着，眼睛呆呆地瞪着她。
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似乎像是没有听清。
班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包子被其他人分过后，袋子里只有三四只肉包子，除此以外就是一只鸡蛋，和自己桌上纸碗里的八宝粥。
如果是早饭，很丰盛，唐向晚明白柒语用心，但想让她不生气只有这一个办法。
闭上眼睛，这样的行为其实说成宣誓主权也不为过吧，更别说是在有着她和柒语“爱恨情仇”流言的班上。
她想要柒语对她不一样一点。
“不可以吗？”
“可...可以啊！”
柒语脸红了，一下坐起身来，不知所措地从塑料袋里抓出一只包子。
这一声吸引了班上的同学，好多人兴致冲冲地看着她们。
柒语的朋友也围了过来，宁之甚至也放下了书本，最后一个人笑着问她：“唐向晚，你们在做什么？”
她挑衅一样看了柒语一眼，柒语正手足无措地盯着她看呢。
女孩的脚踩在横木（连接两个桌腿的杆子）上乱动，脚尖蹭在她的小腿上。
她其实不回答问题也行，只是脸上的温度真的很热，热得她无法思考。
“柒语要喂我吃饭。”
“真的吗！”
“好耶！”
唐向晚舔湿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涸的嘴唇，嘴里口干舌燥。
张开嘴来，她仰着脑袋，对着柒语伸了过去。
“诶？什么情况？”
“七七你玩真的？”
唐向晚警惕地盯着柒语的指尖，女孩的指甲上抹着红色的指甲油，纤细软嫩的指尖捏住包子伸过来，她咬了一口，咽到肚子里。
“我要喝粥。”
唐向晚早就放弃什么羞耻心了，她现在只想要柒语喂它一口一口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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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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