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

　　文瑶后来和徐姜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乔漙头脑发胀，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他慢慢抬步挪回唐时那边，脸色不太自然。

　　唐时低头摆弄手机，头抬都没抬：“问文瑶了吗？外面下大了，要不要给他们叫代驾？”

　　乔漙含糊其辞，也说不清说了还是没说，唐时也只是随口一问，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压根没有注意到乔漙回答的内容，“嗯”一声继续看手机回信息。

　　几人准备出酒店时，徐姜说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文瑶是自己开车带孩子和陈忱来的，不跟他们一起走，却也跟着附和徐姜，“坐徐姜的车吧，这么晚了还省的你们打车了。”

　　乔漙当下就想拒绝，便说：“不用了，太麻烦了，我和唐时打车就行。”

　　唐时倒是不怕麻烦徐姜，主要是打车方便，他们仨住的方向不一样，乔漙和徐姜在一个区，唐时在另一个区，省的徐姜来回跑：“对对，呃......”

　　文瑶瞪他，感受到大姐大眼刀的唐时立马闭嘴了。

　　文瑶又瞪他一眼，唐时于是干笑两声改口，“哎呀！干嘛那么麻烦啊，我们搭徐姜的车回去不就好了吗？哈...哈...哈哈......”

　　外面雨声噼里啪啦的，线串子似的往下落，乔漙也不扭捏，“那走吧。”

　　徐姜先送的唐时，最后送的乔漙，唐时下车的时候朝乔漙挤眉弄眼，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乔漙闭目养神，假装看不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徐姜朝唐时点头算作告别，唐时摆摆手走了，边走边哼：“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而你假装看不见～”

　　乔漙：……

　　徐姜重新发动车辆，往前沿着小区开了几步路，停稳拉上手刹。

　　乔漙因为惯性微微前倾，“怎么了？”

　　徐姜侧过脸看他，语气似有若无地透着股委屈，“好久没见你了。”

　　乔漙心说也没多久啊。徐姜想伸手碰碰乔漙，即将碰上脸时又垂下手，抓住了乔漙放在身前的手，他手的温度比乔漙稍微热一些。

　　外面的寒风凛冽，北风呼呼，车内没开车灯，除了显示器微弱的莹莹灯光，以及车前灯照在路面反射的光落在车里，几乎算得上黑漆漆一片，空调打的足，乔漙并不觉得冷。

　　乔漙无声看着徐姜，视线碰撞，徐姜绷紧唇角，极为缓慢的向副驾贴近。

　　夜晚是让人迷醉的。

　　可能是空调太热，有些热还有些缺氧，所以他才行动迟缓，来不及躲开，乔漙给自己找了个很合适的借口。

　　乔漙在徐姜贴上来的瞬间，并没有推开他，他认为是受到晚上文瑶和徐姜讲的那些话的影响。

　　陈忱说想先抱着孩子去停车场那边等文瑶，麻烦乔漙去跟她说一声。乔漙朝着他们方向走去，他听见徐姜用一种极其坦诚的语气讲，“是我离不开他。”

　　听到这句话乔漙几乎想落荒而逃，他能听见自己鼓动的心跳，忍不住放轻呼吸，鼻子无端发酸，眼眶干涩，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严丝合缝的包裹心脏的位置轻轻挤压。

　　徐姜轻柔的吻落在乔漙形状姣好的唇上，带着微凉的触感，乔漙条件反射的阖上眼睛，他的不拒绝仿佛给了徐姜莫大的鼓舞。

　　徐姜呼吸声变得粗重，呼吸相缠间，徐姜试探性的亲吻变得强势不容拒绝，徐姜一手捧住乔漙的脸侧，一手按在乔漙温热的大动脉，过了会儿徐姜一只手任旧捧着乔漙的脸，而另一只手穿过深色，绕到后面紧紧搂住乔漙的后背。

　　片刻后分开，徐姜直直看进乔漙眼中，乔漙的眼睛像是被水浸润过，连红肿的唇上都带着湿润。徐姜手背青筋凸起，像是忍耐，他目视前方发动车辆，在城市中穿梭，到小区门口时，乔漙以为徐姜会提出上来待会儿，还在想他会怎么回答，还没等想出回答，徐姜把车开进靠乔漙单元楼最近的路口。

　　车再次停稳，乔漙不由得紧张，他转头看向徐姜，却听到徐姜叮嘱他“好好休息”。

　　刚要说话的乔漙张唇又合上，“好，回去注意安全。”

　　乔漙打开车门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瞬间头脑清醒，他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居然打算邀请徐姜留宿！

　　乔漙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快步回到家调了热水器水温，浴室很快升腾起蒸汽，看了镜子中的自己，嘴唇洗完澡依旧发红，他下意识抬手摸下唇，突然怔住，觉得自己周遭有些不对劲的旖旎，他迅速擦干自己出来，去中岛台那猛灌一杯水。

　　这一次乔漙梦到了高一时候的徐姜。

　　徐姜是高一下学期转来的，老师让他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他也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我是徐姜”草草了事。

　　那时候乔漙因为长得好看，脾气又温和，所以人缘很好，班主任担心徐姜初来乍到会认生，怕他不合群，所以给他们安排成了同桌。

　　乔漙当时对这个新同桌充满了好奇，据班级“消息通”说他是从国外转回来的。

　　乔漙想着怎么才能和这个新同桌搭上话才显得不冒犯。

　　他笑嘻嘻的凑过去，观察徐姜的脸色，“你从哪里转过来的啊？”

　　徐姜面无表情，“加国。”

　　“你为什么会转回来啊？”

　　“爸妈回国工作了。”

　　“你头一次来N市嘛？”

　　“不是。”

　　徐姜眼里逐渐有些不耐烦，见乔漙还要再问，张口语气就重了：“你有完没完？”

　　乔漙才高一，小小年纪尽管性格开朗、乐观向上，但承受力还太轻，被他吓的一哆嗦。好在忘性大，不记仇，没过两天就给徐姜带了他最爱的巧克力派。

　　徐姜也没想到这个人忘性那么大，那天下午到学校，乔漙的座位是空的，过了会儿他还是没到，乔漙是压着上课的点到的，来的时候老师已经提前到教室了，他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一进来就开始上课了，徐姜盯着黑板，耳边听到乔漙在努力控制自己小声喘气。

　　估计是跑来的，也不知道早点来，徐姜在心里嘀咕。

　　乔漙缓了会儿，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看老师背过身去板书，手放到桌肚里，发出轻微塑料声，徐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有些不耐，眉心拧出一条缝，突然有个东西戳他，他低头一看，发现乔漙偷摸给他递了一个塑料盒，盒子里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没反应过来，一时忘了接。

　　乔漙看他盯着自己举着的手，就是不接，慢吞吞凑过去，用气声说：巧克力派，很好吃的！

　　徐姜用漆黑的瞳孔看他，乔漙无端哆嗦了一下，心里发怵，“乔漙，你离你同桌那么近干什么，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这道题选什么？”

　　乔漙被猝不及防点名，吓的一哆嗦，颤颤巍巍站起来，他刚刚一直想着怎么把东西塞给徐姜，根本不知道老师讲到哪里了，有些手足无措。

　　徐姜碰了碰乔漙桌下的腿，示意他看纸上。

　　乔漙快速瞅了一眼，看到个超大的铅笔写的C，他说：“选C。”

　　英语老师察觉到小动作，没计较，让他坐下了，只说上课别走神。

　　又梦到在一起后，乔漙曾拿这个事质问他，“为什么高一和你同桌，头一次问你问题你和我讲话的语气那么差！”

　　徐姜瞥他一眼，语气平淡地给出了答案：“你太烦了。”

　　只是很明显是0分答案，乔漙嚷嚷：“可是我才问三个问题！”

　　徐姜转过头似是没听见，摆弄电脑不理他了。

　　给乔漙气的上去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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