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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失而复得
他们在同一个画面里追逐,林晚因为一次的成功让萧暮雨吃瘪,一脸的雪让他狼狈又好笑,林晚虽然很高兴自己的突袭成功,可还是跑过来帮他拍落衣服帽子里的雪。
“别掉进脖子里了,很冷的”他带着单纯的笑,帮他拍雪,还是有一些掉进衣襟。
他声音如同亮白的雪花飘到萧暮雨的肌肤上再融化,雪花融化的过程在他的皮肤上进行,他感受到了那片雪花变成水的全部过程。
后来,他是被一个小孩跑过时不小心的撞击而惊醒的。
雪还是雪,雪人也是雪人,孩子们还在开心地打雪仗,他还是他,并没有林晚,像一场梦。
终于时间抖落了一个瓷杯子,它掉在地上,碎了。
萧暮雨看着碎掉的杯子,有些惋惜又无奈去拿扫把过来收拾。
早春的暖阳照进来,挺久违的,让人心情大好,他起床后认真的拖地,将桌角的灰尘清理,这个可怜的瓷杯就是在挪动桌角时不幸中招的。
他甚至都觉得对不起它,得为它负责,用了这么久,说碎就碎了,碎了也就算了,还就这么草草收尸,怎么也应该来个仪式。
他陷入了对杯子的深深忏悔中,有些搞笑,又有些滑稽。
公司搬离了之前的那棟写字楼,离他住的地方也就远了一公里的路,最近在搞装修,风格上的把控很契合他们的公司文化,充满了设计感,前台墙壁上的镂空设计很独特,寓意着灵感的自由流动,像空中流水。
纪清颜与陈洛林感情一直温馨又稳定,他们灵魂碰撞,各自成熟优雅,是成年人中最完美的伴侣。
表姐林叶,萧暮雨在过年时去看过她,那时她刚出月子不久,还在休产假中,看起来很憔悴,活力也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她似乎像是发生了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一般。
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是孤僻。
当时他是和母亲余女士去看的,母亲则只顾着逗孩子,林叶静静地看着,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她的情绪看似平静,可似乎内里翻江倒海,只是在极力控制着而已。
丈夫徐行则忙前忙后,看着比以前更加的殷勤。
他本来要问问林叶关于林晚精神状态上他比较疑惑的地方,可是看到林叶,他不忍心再问什么了。
去年的深秋林晚走失,之后再未出现。
张宾也谈了男友,听说是小姐妹介绍的,不过自从谈了男友后不再那么大大咧咧的开玩笑了,可能女孩子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会变得娇羞吧!
余慧真旁敲侧击的催过萧暮雨,可他总是打岔,或是随便搪塞过去,转移话题,慢慢的余女士也就懒得多说了。
她只觉得儿子变了,没以前那么开朗了,当妈的最能发现儿子的变化了,稍微细小一点的变化都能敏锐察觉。
可是男生一般长大了反而很难与母亲吐露心事,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是男人了,应该独自面对生活中的一切。
为了尊重儿子,母亲只是悄悄地观察,并未多问。
陈洛林每周末会去帮装修师父们送一次好一点的饭菜,俗称加餐,恰好这周末他临时有事,让萧暮雨代劳。
他前一天晚上就去菜馆订了大概有18道左右的菜,说好10点钟过去取,饭菜送到公司时工人们刚好到饭点,于是他把饭菜摆好招呼工人们来吃。
工头是个30多岁的年轻人,正吃饭间冲着一位老者喊。
“周叔啊,这儿还多了一道菜,来给你拿着。”
一位看着有50多岁的老者走过来拿菜,他不大好意思。
工头无所谓地说:“拿走拿走,对自己好点儿,吃点儿好的,年纪大了身体最重要。”
老者便接了饭,走到他的小电驴旁,从里面掏出饭盒倒了进去,复又放进电驴车前面的篮子里。
他转身时有个东西掉了出来,萧暮雨看到了,那是…,他看到了那三个字“祝卿好”,那是之前他送给林晚的平安符。
因为之前不小心被烟头碰到过,所以绳子上有一个小缺口,所以他一眼认了出来。
他努力平复情绪,礼貌问候。
“周叔,你”
他看着露出的平安福末端的绳子。
“你能让我看看你的平安符吗?”
周叔摸向腰间,递给他,问:“你认识这个平安符?”
萧暮雨回答:“是的,这是我一位朋友的东西,怎么会在您这里”。
周叔说:“你是林萧的朋友吗?”
林萧?林萧是谁?
他稍微急切地纠正:“哦,不是,我的朋友叫林晚”
“哦”
周叔继续说:“这是林萧给我的,他说我在这里做工不安全,这个是保平安的,非常灵”
“我硬是不要,那孩子心好,还是塞给我了”他接着说。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周叔眯着眼说:“是去年的秋天,大概农历9月底的样子,我去接老伴的路上看到他坐在桥边的靠着柱子有些发抖,半夜又没人,我和老伴就把他带回家了,问他有没有家人,他也不说。”
他疑惑:“你的朋友叫林晚?可是他告诉我们他叫林萧,这……”
萧暮雨依旧急切:“那您能带我去看看他吗?我的朋友也是那个时间段走失的,我很担心他”
周叔告诉了他林萧上班的地方,是一家小规模的画室。
去的路上他第一次觉得红灯的每一秒都漫长。
后来晚上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他们只能记得雨了。
白天他并没有见到林萧,于是他等在周叔家的门口,在雨里忘了淋湿的衣服,终于看到有个人影撑伞走来。
他们相看无言,各自克制,雨伞掉落,雨落在他们的脸颊上看不清表情。
几乎是被拽着,林晚被塞进车里。
萧暮雨上车,身上的雨水滴在车座上。
系上安全带,他冷冷地问:“我帮你系,还是你自己来”
林晚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自己系上,他看着来回摆动的雨刮器,沉默无言。
车子启动,一切在悄无声息里剧烈动荡着,杯壁碰撞,摔碎一地残骸,一旦触碰便会刺破皮肤,在痛感的刺激下手指收缩微微发抖,抖落一片殷红。
早春的温度有时也能达到十五六度,可昼夜温差大,现在的温度也就是九度的样子,于林晚而言他有些受不住。
他确实有些抖,可是面对今夜的雨,和旁边的人,似乎都指向压抑,他有些心惊,甚至连呼吸都变的很轻。
整个上楼的过程,电梯间,两人之间都是低气压。
他甚至是被推了一把,跌进房间的。
“换鞋”声音依旧是冷的。
林晚甚至打了个寒颤,他觉得更冷了。
房间里还留着以前萧暮雨为他买的那双拖鞋,他蹲下脱脚上的白色板鞋,低着头脱的很慢。
“袜子”萧暮雨看着他又说了两个字
“怎么,鞋子湿了袜子还能是干的?”他质问,声音低沉。
林晚没有说话,将两只袜子也脱掉了,露出白皙的脚面。
他穿上拖鞋时萧暮雨已经换好了拖鞋。
静静地看着他,他这一刻竟不知道该怎么起身,面对萧暮雨。
“衣服湿了,脱了,去洗澡吧。”
林晚一步一步照做,他知道这个人在极力忍着怒火。
衣服被一件一件褪去,直到最后坦诚相见,林晚想逃,他有些发抖的站立不稳。
忙用手去抓墙上瓷砖,墙面很滑地面也很滑,淋浴并没有开灯,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林晚有些发抖,瓷砖是冰的,他不敢挨着墙,有些战战兢兢。
萧暮雨打开花洒,热水慢慢淋下来,浴室里热气氤氲,升腾起来,身体也热起来。
可是林晚还是忍不住抖,他被萧暮雨从后面扶住,用力按在冰冷的瓷砖上。
萧暮雨在他的颈间疯狂索求,他仰起头,半张着嘴,有些缺氧的大口呼吸,腿软的站不住,身体向下软,被萧暮雨从腰间提了一下。
就是那一下,他差点惊呼出来。
他用了很大的力道掐紧了林晚两侧腰间的皮肤。
听到身前人明显的瑟缩,萧暮雨动作并未停止,他一只胳膊环着林晚,因为身高的原因,林晚差点脚趾离地,被颠了颠,发出两声闷哼。
后来,突然林晚的身体向前弹动,某个部位有一瞬间撞到墙壁,他的小腹被萧暮雨的手臂勒着又向后,发出痛苦的□□。
暗夜流光,雨竟然比回来时更加大了,林晚痛苦的承受,他被摆布着,头都抬不起,尽管咬紧了牙关,依然疼到发抖,萧暮雨没有任何怜惜。
往日的温柔尽数褪去,他们结束于林晚的一阵无法抑制的抽搐,他整个人已经不剩一点儿力气了,甚至连眼睛都挣不开。
他被摆弄间被迫转身靠在萧暮雨的肩窝里,腿打着弯站不住似的动,被萧暮雨拦腰扶着。
胳膊自然的垂落,他穿着睡袍被抱出浴室,扔在白色的双人被上,本能地侧身蜷缩,眼睛闭着,此刻他只想睡过去。
接着被扳正扶起,有个很小的声音在他耳边,他被搂在怀里,“要喝水吗?”,说话的气息扑在他的耳廓上,一阵酥麻,他往萧暮雨的怀了蹭了蹭。
无力摇头,他的手心被人摩挲着,痒痒的,于是蜷缩着更加紧了紧那个温柔的怀抱。
额头被轻轻用嘴唇点了点,他轻轻极小声地叹了一声。
深夜的雨声像是将周围一切声音都包围起来,笼罩着落下来,人像是被困于钟下的囚徒,被自上而下压抑着。
偏潮湿带来黏腻的春水,流动于他们的皮肤之间,交融中都蹭到了彼此,随雨点的噼啪声去往天边,在最撕裂的快感后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完成了你中有我的使命。
佛家都讲缘分,这一夜是露水情缘还是情深义重呢?萧暮雨没有答案。
他承认即便日思夜想,想象过无数次再次相遇的场景,可每一次的想象里自己都是那么欣喜,失而复得。
可当他看到撑着伞走来的林晚时自己却是愤怒的,甚至他邪恶地觉得林晚在没有他的岁月里应该会更加憔悴的,可他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连这些也令他愤怒。
他拒绝自己这么去想,被罪恶感包围。
自诩情绪相当稳定,这一夜显然是他失态了,他有些自责般又轻轻吻了睡梦中的人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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