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黑色酸雨停了的第一天，太阳出来了，苍白的光芒照耀下来，似乎一点温度都没有，用仪器测试了空气温度，也只是从昨日的一度上升到了十一度而已。同时，避难所广场中心冒出了一个类似于自动贩售机的两米高的仪器。
　　值守大门的宋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毅，而这个时候的姜黎早已带着雷霆来到了广场，她在凌晨五点钟就起床了，匆匆洗漱之后就拖着雷霆过来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央。
　　五点半，她和雷霆抵达避难所广场没有多久，李毅市长也来了。
　　六点整，黑雨准时停止了。
　　七点整，虚空一道金色光芒浮现，随后就出现了这个自动贩售机。
　　七点整，也是值守夜班和白班的人交班时间，他们在广场边缘交班，因为“九黎族圣女”和“雷家三公子”，还有基地最高负责人李毅市长出现在广场，他们都很好奇，大部分人目光忍不住投向这里，然后也看见了这一番奇异景色。
　　姜黎刚刚迈开步子，突然感觉贩售机冒出无数金光射线，她和雷霆首当其冲，仿佛神魂震荡了一下，等她瞬间回神，发现魂海里面多了一个小小的金光，而眼角视野处，也多出了一个闪亮的光点。
　　来了，异能者被迫绑定的游戏界面，就是这样，所有异能者有了一个新的称呼：玩家！
　　姜黎眨眨眼，有意识的打开这个游戏界面，金色边框的虚拟屏幕中央，有一行黑色加粗字体：游戏玩家身份正在加载中……
　　她记得，这个游戏加载持续了整整一周才最终出现游戏版面，而且，只有有异能的才会有，普通人没有。
　　姜黎立刻将自己的“猜想”告诉雷霆，暂时先不管其他，两人走近贩售机。
　　外观如同黑雨降临前的大型贩售机几乎是一样，外观金红色包裹，表面用一层玻璃罩阻隔，最上面有一个编号“正-东-0049号”分为三个部分，左侧最上面标注着“普通物资”，中间是按键和功德金光输入口，右侧最上面标注着“宝物”。
　　左侧每个格子下面写着类似于淘宝商城那样的物品分类名字，总共有九排，每排九个格子。依次是：1水，2食物，3生活物资，4服装，5武器，6通讯工具，7燃料，8医药，9交通工具。
　　右侧外观差不多，九层格子依次是：1灵石，2灵食，3符箓，4丹药，5法器，6阵法，7灵兽，8傀儡，9功法。
　　中间表面写明了如何购买的步骤，比如说想要购买宝器里面的第一个格子里面的空间储物器，那就先输入右边的首拼字母Y，再输入层号5，再输入第一格1，随后在输入电子屏幕上出现具体的物品模样。
　　姜黎立刻输入Y51，屏幕上果然出现了五品等级划分：一品100m?，二品10000m?，三品1000000m?，四品100000000m?，五品10000000000m?，后方直接出现出现所需功德积分，恰好和品级数字一样。一件五品的空间储存器就需要一百亿功德积分，这谁买得起？
　　旁边还有一个“功德积分检测数值”，姜黎迟疑了一下，将手放在了这个感应屏上，下一刻，上面的数字开始飞速跳跃，然后一路飙升，整整三十秒钟才结束，看着上面的数字，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会？”
　　雷霆在一旁同样震惊：“竟然有……我来看看我的！”
　　雷霆将手掌按上去，十秒钟后，数字停止了变化，只有六位数。
　　姜黎闪过自己此前的行为：让九黎新建避难所，让明定慧修建更多避难所，改建军事基地，所以是这个原因吗？
　　幸好自动贩卖机没有语音提示，而且除了道侣，第二个人也看不到屏幕上的数字，跟在两人身后的李毅就只是看到一片空白。
　　姜黎迟疑了一下，用密语传音道：“我隐隐感觉自己即将突破五品辟谷期，到时候抵御天劫需要功德金光庇护，我就暂时只购买一个一品的空间储物戒试一下购买能力。”
　　雷霆点点头：“待会我尝试购买别的。”
　　姜黎输入了屏幕上显示的编号，下一刻，空白的格子里面出现了一枚秘银色的空间指环，在她输入扣除功德积分确认项之后，她感觉自身逸散出一些金光渗入自动贩卖机的那个输入口里面了，然后那一枚空间指环掉落了下来，她从物品栏捡起。
　　雷霆购买了一个宝器，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可以无限填充雷系爆破元素子弹的□□，耗费了他十万功德金光，等他拿到实品，爱不释手。沉甸甸的枪支上刻着金色符箓纹路，非常的华丽，属于三品灵器。
　　李毅看见两人拿到了物品，也上前尝试了一下，他购买了一瓶洗髓液，拿到手之后，同样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后，他有尝试点击左侧生活物资区，发现只需要一个功德积分就能购买一袋四十斤的大米，这是不是说明一个功德积分类似于黑雨前的一百块钱？
　　换了班的异能者都围拢过来了，人人都尝试着使用了一次，他们都斩杀过怪物，或多或少都有功德金光，但听他们在炫耀的时候，最高的也没有超过一千，其中还有一个人竟然说自己分明斩杀了三个怪物，却一点功德积分也没有，不可能啊！
　　李毅转头询问姜黎，她淡淡道：“这位大哥的面相，眉心有凶煞之气，恐怕之前杀了人吧？”
　　此话一出，人们原本因为新增的希望而热火朝天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大部分人目光古怪的盯着那个男人，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怪异了，大声叫嚷道：“不！我没有！”
　　姜黎在沧海珠里面也见过类似的情况，杀一个初级怪物能得到一个功德金光，也就是一个功德积分，而杀一个人则是倒扣十个功德积分。她曾经跟随搜索队伍在外面见过黑色自动贩售机，它被怪物们重重包围，她只能遥遥看过一眼，估计功能类似于此，但需要用负数功德积分购买。
　　男人旁边一个矮胖男子突然开口：“王和业，你的功德积分到底是多少？”
　　王和业开口道：“我真没杀过人呀！”
　　“王和业，那你把手再放上去试一试。”
　　王和业一咬牙，将手掌贴上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是第二次，自动贩卖机竟然出声了，虽然是雌雄莫辨的机械嗓音，姜黎却是第一次听见它开口了。
　　“王和业，功德积分负十七分，正东0049号建议你去黑色贩卖机购买物资。”
　　王和业倒退一大步，目露惊恐，其余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或许真的杀人了！
　　这个时候，有人突然道：“我知道还有一个从监狱里面出来的杀人犯，他只是普通人。我去叫他过来！”
　　王和业转身就要走，李毅一个眼神，有人立刻扣住了他的肩膀，对方力量强大，土系的低阶力量的王和业无法动弹。
　　姜黎仔细回想沧海珠展示的凡人人生，自己从进入避难所就看见金色贩卖机存在，但从未听过它开口，或许是因为人们自己看到负值的时候就感觉不妙了，哪里遇上王和业这种脑子不好的人，直接嚷嚷着将自己抬出来的傻瓜？也或许发生过，但有人处理了，然后此事变成讳莫如深的话题……
　　半小时后，那个杀人犯被拖拽着过来，他的手被强硬的按在贩售机功德积分感应屏幕上时，其他人没有看见显示，而那人却目露害怕。当他的手第二次被放在上面的时候，贩售机出声了：“汪舸，功德积分负四十分，正东0049号建议你去黑色贩卖机购买物资。”
　　汪舸立刻被询问他杀了几个人，他死也不肯开口之下，有一名催眠的精神系异能者当场给他催眠，然后得知他在黑雨降临之后杀了五个人。
　　这个回答让大家沉默了，姜黎沉吟着说出了结论：“杀一个人大约是负十个功德积分。”
　　汪舸从催眠中醒来，惊恐大叫：“我现在没有杀人了！我是为了活着而不得不动手，难道也有错吗？”
　　李毅开口道：“看来，新的希望中，也伴随着新的问题。我们需要重新商量一下对策才行。姜小姐，雷先生，你们怎么看呢？”
　　姜黎淡淡道：“抱歉，三天后，我们要借用一天直升飞机离开这里了。李毅市长，之前我就说过的。但是我支持在这三天内将所有异能者的功德积分正值负值做一个基本统计，方便管理，对吧？”
　　李毅严肃点头：“没错，异能者有三万，如果出现人品不佳，道德沦丧，避难所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普通人，将如何生存下去？”
　　按照异能品级划分，李毅自己就是精神控制系的七品念力师，忠诚的、服从他的，黑雨前曾经是公职人员组成的两支队伍（以一千人为一支大队，里面分为九个小队），大队长宋舟，冯正立刻按照他的命令去发通知，让所有异能者在三天之内完成金色贩卖机的一次购买物资工作。
　　随后，宋舟和冯正的队伍率先服从安排，他们无论拥有多少功德积分，只要能够购买一次，那就是正值功德积分拥有者。
　　整个上午，避难所广场被异能者们聚集了，全都在购买物资。
　　金色贩卖机是没有限购次数的，他们也发现，只有出现负值功德积分，第二次再次去按的时候才会出现语音提示，李毅市长因此让所有异能者进行二次感应，那些没有语音提示的，或者第一次感应时就购买了物资的都不会计入名单里面。
　　这个方法竟然再次筛查出三个功德值负值的异能者，他们全都被单独拘押了。
　　姜黎和雷霆没有一直待在广场里面，但姜黎留下了一张纸人，她只注意一个，李文雅和她的人，他们在这里观望了一下之后，很快就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去排队进行购买物资。
　　避难所里面有三万异能者，李毅市长对着名单进行排查，迟早都会轮到李文雅和她的人。
　　中午，一直观察着大门情况的值守者报告，曾经高出地平线五百米的酸雨积水终于下降了整整一百米。
　　一个月连续不断的暴雨，积水达到超过海平面五百米一点都不奇怪，而这座避难所修建在山体之内，表层覆盖的绿植，图层，岩石几乎都被黑色酸雨腐蚀了数百米厚度，避难所依托的大山已经被酸雨摧毁了一半，露出了凹凸不平的，坑洞遍布的，整体却像一个被削平了的梯字型。若非大门是用特殊高分子材料制作的，也早就被侵蚀了！
　　这山上的花岗岩都被如此残酷的溶解，外面的都市恐怕已经变成了，旷野废墟。
　　在今天日出之前，酸雨刚好和大门平齐，现在终于露出了下方空旷地面，而值守人报告，遥远处突出酸雨的，曾经的山丘变成土坡的那里，聚集了上百头的黑魔和地狱犬怪物，它们朝这里嘶吼着。
　　异能者已经得知斩杀一头怪物就能获得一个功德积分，但地面上的酸雨浓度依然很高，塑料靴子踩上去，不到一分钟就溶解了，暂时还不能出门。
　　李毅市长也对自己的得力下属冯正和宋舟下了命令，所有异能者必须检测完功德积分是正值还是负值才能离开避难所去斩杀怪物。这个命令也得到了姜黎和雷霆的支持。
　　当天晚上，被检测出负值的汪舸和王和业，以及还有另外三人，因为只是被临时束缚，并没有严格关押，他们五个竟然联合起来，弄晕了守卫之后，想要打开大门，被值守的人发现，战斗爆发，姜黎的纸人出手帮助，直接弄晕了五人。如此，也表明了战力最强的她和雷霆的态度。
　　第二天清晨开始，第二批异能者全都开始排队购买物资，发现了十八个功德积分负值者。
　　这天结束的时候，黑色雨水颜色变淡成灰色，水位下降到了海平面一百米左右，避难所山体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坡。
　　第三日，最后一批异能者排队购买物资，到了傍晚，大门值守者告知，外面已经看不见酸雨了，但整个裸露出来的避难所山体被怪物包围了，五大类怪物全都来了，而且很有自觉的一类怪物在一个方向，密密麻麻的，若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还会晕过去。
　　怪物们在攻击大门，拳头击打，爪子抓挠，甚至用身体撞击，但这扇大门既然能够抵御一个月的酸雨侵蚀，又怎么害怕这些物理攻击？它们甚至还从那腐蚀得如同平切后的山顶挖洞，但避难所墙壁都是高分子材料，暂时不用担心。
　　傍晚时分，最后一批异能者被发现有整整七十八个负值功德积分者，还剩下最后三人没来，李文雅的她的两个跟随。
　　李文雅和她的人也被叫过去了，她一脸不情愿，甚至搬出了她的男朋友李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勾搭了李毅的儿子，但显然李毅很不高兴，一点都没有给这个面子，甚至亲自坐镇，盯着她将手放上去之后，没有购买物资，第二次放上去之后，金色贩卖机果然发出来提示音。
　　“李文雅，功德积分负六百二十九分，正东0049号建议你去黑色贩卖机购买物资。”
　　这个声音一处，整个广场变得死寂。
　　这是目前为止金色贩卖机提醒的负值功德积分最多的！
　　就算是被李文雅美貌所迷惑的李峋，此刻瞳孔巨震，猛地后退一大步，自己的左脚差点被右脚绊倒，而李毅快步将自己的儿子拉了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本能做出了护崽的姿态。
　　李文雅脸上笑容僵硬了，她们三个已经算是最后来自动贩卖机来验证功德积分的，她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月，我斩杀了怪物也有上百头，不是吗？”
　　话一出口，大家脸色骤变，而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是间接承认自己自己何止杀了六十多人！
　　从黑雨降临到她来到避难所，期间只有一天半而已呀！
　　围观的异能者里有人突然开口：“我上个星期看见她杀人了，说是怪物，但她衣服上沾上的血迹是红色的！”
　　李文雅猛然转头，那人吓得瑟缩了脖子。
　　李毅开口道：“李文雅，你虽然有功，但是关于杀人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商讨出一个方案，只能麻烦你暂时独处了。”
　　李文雅咬牙道：“这是末日，世界毁灭了，国家崩溃了，你凭什么资格约束我？”
　　李毅冷笑一声道：“李小姐，那就请你离开吧！”
　　李文雅眉头紧锁，竟然没有回答这句话，她转头道：“美杜莎，阿丁，到你们两个了！”
　　一身黑袍，戴着黑色兜帽的女人将手放在感应屏上，随后，她又放了第二次。
　　“杜小美，功德积分负三百二十七分，正东0049号建议你去黑色贩卖机购买物资。”
　　轮到名叫阿丁的瘦弱男人了，他把手放上去之后，惊喜道：“啊？我竟然有十五个功德积分，是不是因为我之前算出避难者的位置呀……”
　　李毅开口道：“正值功德积分可以购买物资，阿丁，你试一试。”
　　阿丁第二次将手放了上去，金色贩卖机果然没有播报，他买了一包香烟，一拿到手里就迫不及待的放到鼻子下面嗅着：“啊，我都大半个月没有吸烟了……”
　　李文雅劈手夺过他的烟：“阿丁，你跟我们走吗？”
　　阿丁一愣，随后神色迟疑了，他转头看了四周一眼，见人人都看着他，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外面有贩售机吗？我买不了东西吧……”
　　李文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道：“李毅市长，现在时间晚了，外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怪物，我们走不了！要走，也是明天清晨！”
　　李毅沉默了一下，处于人道主义，他确实也无法这样赶尽杀绝，毕竟他们也都有功，他点头道：“行，只待今晚一晚上。”
　　李文雅转头对远处的姜黎道：“姜黎，你不是天纵奇才的修行者吗？不是需要斩杀怪物积累功德积分吗？明天，你们也要离开，我就把机会让给你们，你们先去斩杀怪物吧！”
　　真是狡猾呀！
　　姜黎微笑道：“因为你现在斩杀怪物也不会有任何好处了吗？”
　　李文雅脸色难看，人群里有人开口了：“这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现在就赶出去！不是有专门丢弃怪物的那个污水排水口吗？从那里离开！”
　　一人说出口，不少人纷纷附和，刹那间，就变成了异口同声的呐喊，如同示威一样！
　　姜黎心中暗喜，李文雅现在变成了众矢之的了！
　　李文雅脸色彻底黑沉了，她眸光闪过一道暗芒，猝不及防的出手，双手掌心冒出尖锐的闪着森寒蓝光的冰锥，对象不是她旁边的金色贩售机，而是前侧位的阿丁，在他惨叫声音里，在众人震惊的刹那，冰锥转弯，突然转而攻击李毅，她同时拧腰飞扑过去，掌心出现了一把匕首。
　　能转弯的冰锥，是用念力控制的，李文雅果然还觉醒了精神控制系异能！
　　李峋瞳孔骤缩，他本能跨步挡在了父亲李毅面前。
　　李文雅距离他们俩父子的距离不到十米，这样用尽全力的攻击，谁都无法反应过来，但是——
　　姜黎瞬间出手了，时间神通术：时间静止！
　　只要静止三秒钟就足够了！她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个！
　　雷霆跟她心意相通，姜黎使用神通术，他立刻动了，他现在的速度还只是音速，但也够了，足够他将李毅父子带出攻击轨道了！
　　李文雅真是够狠辣，她先攻击阿丁，误导他人降低警觉心，随即攻击李毅，即便不能杀他，她也能借助这个时间几步跑过去就能挟持他！就算她估算姜黎和雷霆在这里，短短数秒之内也无法救助及时，但她没料到姜黎拥有逆天的神通术，能够让时间静止！
　　三秒钟，李文雅扑空了，她跟着自己的冰锥扑倒了。
　　雷霆已经放下李毅父子，掌心发出雷电，直接落在李文雅身上，她被电得全身痉挛着颤抖。
　　李毅定神，焦急的查看儿子身前，没有伤口之后松了一口气，对姜黎夫妻投去感激的眼神。
　　这会儿的骤变让后知后觉的异能者哗然。
　　姜黎开口道：“明天早上，我和雷霆会清理避难所四周的所有怪物。随后，将所有负值功德积分者流放。李毅市长，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李毅道：“李文雅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要是在黑雨降临之前，应该直接被枪毙！”
　　“没错，她这种丧失道德伦理之人确实应该受罚，可现在确实也是非常时期，流放的重罪已经胜过了被直接枪毙，不是吗？”
　　李毅点点头：“姜小姐说得对，流放出去，说不定还能清除几只怪物。”
　　李文雅被单独关押了，姜黎以防万一，亲自使用了符箓结界束缚，其余负值功德积分者也是如此单独关押。
　　阿丁因为被直接刺穿了脖子，就连抢救都来不及，就这样死了，着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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