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chapter 23
任明淮似乎还想继续这场游戏,结果房门被敲响,任明羽离门口最近,去开了门。
门只开了一道很窄的缝隙,看不清来人是谁,只知道任明羽站在那儿与对方低声交谈片刻,便回头:“小淮,出来。”
任明淮长长拉了一个音:“啊——”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朝秦有希看去:“秦哥,等我回来哦。”
秦有希:“……”
门被合上,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秦有希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他也起身,对着路弋阳使了个眼色:出来,聊聊。
路弋阳先是垂下眼帘,似是有些挣扎犹豫,最终蹙眉,抬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
最终室内只剩下了萧长野和裘以都两人。
寂静如死水般蔓延开来,裘以都却似乎察觉不到尴尬,自顾自地低头看手机,向来在秦有希面前展现柔软温和的桃花眼耷拉而下,垂出一条凌冽锋利的弧度。
他的姿势闲散自在,与之比起来的就是萧长野明显狂躁到不停调整坐姿的姿态。
萧长野手背上仍刺痛的拍打感密密麻麻地泛滥着,如夜色渗透这间房一样,他的心脏也被爬满了烦闷与疼痛。
这是第一次秦有希如此抗拒又直白地拒绝他。
并且和他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秦有希和旁边裘以都的情况。
明明只要说对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自己已经亲自把答案奉上,却依旧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萧长野难过的同时,又不免看不顺眼旁边的裘以都。
之前国庆秦有希也是和裘以都出门游玩,难道是裘以都在那段时间趁虚而入?
萧长野的躁郁已经难以用简单的吸气吐气来平复,他下意识地往兜里掏烟盒,却又在准备抽出支烟时,生生止住。
这里不适合抽烟,要抽也该出去,可在出去前萧长野却总觉得自己应该问点什么。
“你……是怎么被邀请来这里的?”
他斟酌着措辞试探。
裘以都动作顿了下,抬头回以微笑:“之前当过任明羽摄影师,怎么了。”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动作悠闲自在得不行,仿佛得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宝珠似的很高兴。
萧长野就这么注视着他,没什么表情。
他总觉得裘以都似乎在向他炫耀着方才他被秦有希坚定地选择,有如开屏的孔雀一样令人碍眼。
萧长野奶灰色的浓发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线照耀下,显得愈发银辉熠熠,宛如暗夜河畔中引人前去后吞人噬魂的鬼怪,展露着显而易见的冰冷戾气。
青年倚靠着临近阳台的透明门框,慢条斯理地解开高定西服外套,放置于臂弯处,被熨烫得服帖顺滑的衣服表面也泛起了微弱的光线折射。
良久后,萧长野才嗤笑一声问:“很得意?”
裘以都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眼:“嗯?”
萧长野看得出来这家伙在装听不懂,手解馋般从包装精致美丽的烟盒里挑出一支烟来,动作利落,牢牢将烟夹在自己两指间。
萧长野上一世能被秦有希看上,外形条件自然是优越于很多人的存在,包括手型,线条流畅,骨节分明。
这么一套动作下来,放别人那里显得装逼油腻的动作到他这里反倒恰到好处了。
只他的双眼不善,狭长的眼眸往上一挑,似是带着嘲讽,又似带着不屑。
“你以为他很喜欢你么?”
这句话在这间房里音量不大,却如同一个石头砸在了两个人的耳朵、心上。
这个他指的是谁,萧长野并没有明说,但双方都明白是谁。
“他之前也对我这么亲近过。”长又白的烟身未被点燃,极具暗示意味地敲击在指节上,闷闷的“笃”,像是一种既定的节拍,“但我也没有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
“你也不会是例外。”
就像是童话故事中恶毒的女巫给公主套下的诅咒,这句话轻飘飘地收尾,却又沉重地落下。
“所以你继续追求他,是没有结果的,不如就此放弃,这才是一个智者的选择。”
裘以都久久没有出声,萧长野以为对方开始犹豫,又开始加筹码。
“这样吧,你不是摄影师么?我家庭背景还不错,手头上有几个还在找合适摄影人选的当红流量小星,我介绍给你,怎么样?”
裘以都终于有所回应了,却是笑。
“哈哈哈。”裘以都笑得捧腹,好一会儿才能直起身来,“抱歉抱歉,我这个人笑点总是慢很多拍,经常在陪家里人看马戏团小丑表演的时候,会延迟好一会儿才笑出来。”
裘以都拍了拍两侧空荡荡的真皮软沙,饶有兴致地说:“很感谢长野你给我带来的这么一场表演,不过如你所说,你家庭背景还不错的话,就还是多留给自己一点机会吧。”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谈话间三两句裘以都就已经到了萧长野身侧,力道缓慢带着不知名的力量往下按压他的肩膀。
“对付社长那一招,对我可没有用哦。”裘以都的脸往后偏了偏,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唇角笑起的弧度却冷酷阴森。
“同样的话,我奉还于你,趁早放弃对有希哥的执念吧,你配不上他。”
好似吸食人噩梦为食的梦魇般,裘以都稍稍弯下腰,唇瓣与萧长野的耳朵持平。
唇角的弧度一下冰冷地拉直。
“他是我的。”
一击即离。
裘以都后撤,危险的气息远去,却又没有消失,脸上依旧挂着易让人信任的和善笑容,却极其浮于表面。
欠揍又令人极度不爽地泰然耸肩:“对了,下次记得多练一下羽毛球哦。”
“不然小心下次又被我零封了呢。”
——
秦有希将人带出房门,找到一个算是隐蔽的角落盘问起来。
“你怎么会在里面?”
以路弋阳的身份会出现在这里,秦有希倒是不觉得怎么稀奇,只是纳闷对方怎么会被任明淮给拉来玩游戏。
路弋阳看着秦有希被头顶月照亮的半边侧脸。
明明依旧是熟悉的五官轮廓,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关心动作。
只是场景变了。
为什么,他的心跳,也变了。
“喂?喂!”秦有希在他面前晃了两晃手,发现还是没有反应,上手去摇,路弋阳才回过神来。
“嗯?嗯……哦,就是收到邀请来了,然后不小心就被任明淮逮到来玩游戏了。”路弋阳笑了下,轻描淡写道。
秦有希却托住下巴,啧啧有声:“不对劲。”
路弋阳面色不变,心下却一跳:“怎么说?”
“你以前不是说最讨厌参加这种宴会了吗?今天不仅来参加了,还打扮得那么好看的。”
一句不经意的夸赞,又一次让路弋阳漏了一拍心跳。
秦有希仍旧笑眯眯的,等着他的回答。
路弋阳见秦有希并未察觉出自己对他的异常,松了口气:“人总是要成长的,承担责任就是成长必要的一环。”
“哲学家了这是。”秦有希弯弯眼,“不过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如果真的有的话,我能帮忙就跟我说。”
这是秦有希第二次询问这个问题了。
秦有希的敏锐程度在这种方面来说确实有着惊人的天赋。
路弋阳犹豫了两秒,最终摇头:“我可以解决。”
秦有希也沉默了会儿,随即笑着轻轻拍他的肩:“嗯,我相信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厉害的。”
他这么说着,手也只是拍了两下就离开。
秦有希知道路弋阳有事瞒着自己,但对方不愿意说,他也不想继续追问。正如当初的自己有难言之隐,路弋阳也没有逼他说出来。
路弋阳感觉自己肩膀的温度一下离开,竟觉得不舍,又觉得心房有种异常的滚烫。
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人在即将失态之际总会做出一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路弋阳直接伸手将人搂了过来。
方才离开的温度又回到了怀里。
但这不过是平日里他们两人最经常打闹的一个动作罢了。
心态变了,感觉自然也变了。
秦有希丝毫不察觉,摁住路弋阳的手:“别动,好勒。”
“别这么娇气,抱抱怎么了。”路弋阳假装不察自己快要跳到喉咙的心跳,哑着声音道。
路弋阳隐隐能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但他不敢去细想,自我蒙骗着。
他们是兄弟情。
就算再抱久一点又怎么样?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
可老天并不会让他如意。
“有希哥……?”
因为是路弋阳主动搂着秦有希的肩将人带进怀里,所以先回头看到出声人是谁的是路弋阳,秦有希比他慢了一秒有多。
路弋阳清晰看到,在走廊不远处,月光与夜色的明暗交界处,站着裘以都。
裘以都的面容属于深邃英俊类型,五官硬朗,鼻梁高挺,因此面无表情时便会显得有些噬人可怖。
尤其是那双纯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弋阳那条放在秦有希脖子上的手臂,冷如无机质的机械般,又带着阴狠,像是怨气多年的怨鬼一样令人骇然。
插入书签
以都吃大醋:一会儿没见又有该死的男人盯上我家有希哥了,杀杀杀!
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今日更新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