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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人生一种
蒋文韬自从和萧瑟认识以后，每回都抽空往南月跑，搞得和南月的酒保都认成了熟人。
“大三了，也该收收心搞艺术了吧？”罗雨萌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人又节省，喜欢安静的地方，这下算是友情的驱使，才让蒋文韬带了过来。
罗雨萌个儿很小，一米五三左右，穿着背带裤，梳着麻花辫，要不是资历在这，别人还以为她是个高中生。
喝了口酒，被呛得直咳嗽，再次感叹，她不太适合这个地方。
要不是蒋文韬带过来，她大概率在自习室里看书喝茶。
“谁说我没收心的！”
蒋文韬喝了口伏特加，润了润喉，然后坐在萧瑟旁边：“我那是想见萧瑟一面。”
罗雨萌这才知道，原来一直提起的萧瑟是他啊。
萧瑟今天没有打定型，微长的发披散下来，锁骨链是一个倒十字架，黑色的皮衣衬得他很有精神，又有些痞气。
他的下颌线很是分明，狭长的眼眸中带着沉稳，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亲近。
用通俗的话来说，有股BOSS的气质。
今天陆义罕见的没有来跳舞，而是提前告知，自己有些事情来处理。
所以只有蒋文韬一个人。
“这里有很多都是被边缘的人，来到这里找到了归属感，所以南月才能够坚持下去，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萧瑟走上舞台，对着台下的大家举起了杯，背景音乐放的是Queen乐队的歌，下一首是齐柏林飞艇的Baby I gonna leave you。
他很喜欢南月的氛围。蒋文韬很热血地跟着他举杯：“南月就是家一样的地方啊！”
罗雨萌有些生疏地跟着举起了杯，然后抿了一口。
“你和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喝完了酒，罗雨萌跟着八卦。
“嗯……还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牵手也没签。”蒋文韬看着台上的萧瑟，表情很认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和他在一起，但是就是有种冲动，想跟他好好的。”
罗雨萌知道蒋文韬看似是个浪子，其实是个感情小白。
从果盘里拿了一小块西瓜：“你直接和他讲不就行了，现在流行打直球，不管是什么情况，直球总是比较管用。”
“可是萧瑟他不理我啊……他的意思是，要慢慢相处，我不知道怎么才算慢慢相处。”
得，又是被快餐文化荼毒的人。
萧瑟走上前，神色由锐利变为温和：“你少喝点，待会回去别吐。”
上一回，蒋文韬喝醉了酒，在南月一个没忍住就吐了，和萧瑟醉醺醺地讲他从前是怎样被骗的，又是怎么样被辜负的。
那叫一个生动，像是个故事会。
“喝醉？我又很少喝醉，上一回那是个意外！”
就算是意外，也不能在酒吧吐得那么狼狈啊。萧瑟脚一跨，长腿就迈到了蒋文韬身边，在他身边坐下：“悠着点喝，别老是装自己是个情场老手。”
“你……”蒋文韬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情场老手。”
“我在南月见那些人见得多了，怎么不知道？就你，还想骗我。”小意思，萧瑟把酒给满上，对着蒋文韬做了个致敬的姿势，然后一仰头喝下。
“我不想玩心，要我想玩心，被骗的是你。”小傻瓜。萧瑟抬起手，那双有力的手揉了揉蒋文韬的头。
蒋文韬只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
大概是……幸福吧。
陆义回到家里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他从便利店买了点冷藏的鸡肉饭。
宋佳到家了，旁边是新交的男友。
换到往常，陆义总会关到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他罕见地叫了声：“妈。”
宋佳没应和，而是搂着男友很亲密地叫亲爱的。她化了全妆，本来就显得年轻，现在看起来和二十九岁左右没什么差别，宋佳的钱也不少，要是愿意，可以养陆义大半辈子。
陆义用微波炉热了饭，然后端到房间里去，又从冰箱里拿了瓶青岛啤酒。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会让你低头，有时候，人不得不低头。
陆义就算是认了这样的一个家庭环境，打开电脑开始设计图稿，这是设计类的作业。
谁说设计类的酒轻松了？明明是累得慌，每周都有做不完的作业，还有画不完的稿子，也有修改不完的作业。
于是陆义干脆就塞上耳机，听苏打绿的小情歌，做着卤蛋布置完的作业。
一笔一线都及其认真。
他想起了陈宇凡。
陈宇凡洗了个头，用吹风机吹了个半干，倒在沙发上看微信消息。
最新的来自于陆义。“想你了。今天的风并不冷，但是毕竟是寒冬，注意保暖。”
“有空的话，南月见。”
陈宇凡快速打字回：“下次要是有空，再带你去兜风。”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却始终很有安全感，有时候保持着距离，有时候又亲密。
也算是一种优良的恋爱经历。
打开门的时候，是陆义给点的外卖。
陈宇凡的胃并不好，缘由是总是顾着设计稿，忘记了自己还要吃饭，所以陆义就经常研究一些养胃的妙招。
“多喝点粥，养胃。”
心一下子就变得极其温暖起来，陈宇凡一口一口喝着甜甜的小米粥，回了声嗯。
这大概是恋爱的意义，彼此挂念，彼此记得，比起不忘记彼此。
又是在吃饭的时候想起她，每一件小事都会想起他。
爱的含义。
宋佳在外头和新的男友打情骂俏，陆义也没有管，只是把精力放到设计稿上，用陈宇凡做模特，设计了件新的连衣裙。
他不靠设计稿赚钱，但对设计依旧有着热爱。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用陈宇凡做模特去做一些设计。
如果陈宇凡愿意，他可以设计一套婚纱，但是现在是不是有些太远了……
是啊，会很想看到他穿着婚纱的样子。
收拾了一下帆布包，陆义出门，走到了拳击俱乐部。
一抬眼，熟悉的修长身影闪现在眼前。
是林凡。脱了衣服的林凡把锻炼得有致的肌肉显现出来，背后是两条显眼的人鱼线，八块腹肌一块不少。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看起来偏瘦一些。
“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林凡纲训练完，拿着毛巾擦着汗，汗珠顺着肌肉的线条往下滚，“我说过，我们有缘，要不要我带你打一场？”
“行啊，可以的话，切磋一下。”陆义没有拒绝，把训练服套上，“你来了多久？”
“来了有一阵子了，但是你看起来像是个新手，要是我和你切磋，算不算欺负新人？”
林凡轻笑了一声，然后把拳击手套给陆义：“为什么来拳击？”
“为的是能够在紧要关头，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个理由很特别，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拳击俱乐部的人很多，大家都在专注地训练，陆义也就跟着加入了。
训练结束。
陆义喘着气，用毛巾擦汗。
“累不累？我请你喝饮料？”林凡把手里的维他命水递给陆义，一双丹凤眼带着些明亮，“别客气。”
“谢谢。”陆义没跟着客气，拿过维他命水一饮而尽。
看着陆义满足的神情，林凡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嘴角。
陆义的神情一滞：“我有对象了。谢谢。”
“那她怎么没陪你来？她是很忙吗？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对象。”林凡把手往回收，“我一直以为你单身。”
“我不是Gay，我之前说过。”陆义把汗擦完，换了身衣服，就往外走。
“有空我会联系你，一起来练拳啊！”
回到家以后，宋佳已经休息了，她的男友也早已离开。
久违的安静。
宇凡，希望我以后的力量，可以保护你。
看着朋友圈陈宇凡的照片，陆义这么对自己说。
“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在我身边，没有灾厄，没有痛苦，而是收获幸福。”
陆义拿了瓶苹果汁，边画设计稿边慢慢地喝，他的心比从前更静了。
没有绝对的保护，也没有绝对的幸福。
这是人生的一种。
陆义把设计稿完成，头脑已经趋向于入睡，和陈宇凡说了句晚安，就躺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要赶早八。
都说艺术系轻松，其实则不然，早八赶到人又困又累，而且还要赶设计稿。
这下是陈娟的课，谁都不能晚了。
蒋文韬早已经等着了，看陆义满脸写着困意，塞过来一个紫米面包：“吃不吃。”
“吃。”陆义把牛奶递过去，“这个牛奶很好喝的，鲜牛奶，纯牛乳，你尝尝看。”
蒋文韬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表情很满足：“好喝。”
蒋文韬又说：“今天宇凡来的有些晚了。”
刚说完，陈宇凡带着有些困意来到了教室，陈娟的课没一个人敢翘课，这是一种铁则。
所以大家都规矩地坐着，连座位都如此整齐。
“你们都要大三了，也不是小孩子了，马上就要步入社会，我呢，对你们的期望也没有很大，只希望你们能不错地完成学业……”
得，看样子，又要有设计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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