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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临近万圣节的时候,学校终于确定了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的时间,就在万圣节前夕。哈利对此非常期待,因为他还没去过这种纯粹的巫师聚集地呢,就连特里劳妮教授每周都要在占卜课上预言一遍他的不幸也不能让哈利不适分毫了。
他原本想带布莱克一起去,但布莱克大叫着拒绝了,哈利只好让它一个人待在宿舍,和泰瑞、曼蒂他们一起离开了拉文克劳休息室。布莱克安静地缩在哈利的床边,那里有个温暖柔软的窝。
但走到前厅,哈利发现罗恩和赫敏虽然站在一起,但是头扭着,互相不肯看对方一眼。曼蒂和他的朋友们走了,哈利和泰瑞走过去,哈利疑惑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们怎么了?”
“显然是该死的男生惹格兰杰生气了呗。”潘西·帕金森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德拉科和布雷斯·扎比尼跟在她身后,“我们走,别跟这帮巨怪男生玩。”
赫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拖走了。哈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消失在人群里,问德拉科:“帕金森不是一直看不惯赫敏吗?”
德拉科耸了耸肩:“没有斯莱特林不讨厌格兰芬多,但介于大家公认赫敏某种意义上更像个拉文克劳,帕金森家又一向中立不站队。况且——”
他看了一眼罗恩,压低声音对哈利和泰瑞说:“潘西对所有被男生气到的女生都很容易共情。”
哈利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转不动:“她是为情所伤过吗,反应这么激烈?”
“不。”德拉科平淡地说,“只是小说看多了。”
哈利:“……”
在去霍格莫德的路上,罗恩愤怒地向他们倾吐了他和赫敏争执的始末。起因还是他们两个的宠物,赫敏的克鲁克山抓了一只死蜘蛛,坐在她双腿上吃。罗恩恐慌又生气地让赫敏把克鲁克山带走,但赫敏不为所动,甚至还夸了克鲁克山两句。
“这不至于吧,”哈利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说,“克鲁克山又不知道你害怕蜘蛛。”
“我还没说完呢!”罗恩大叫道,“我对赫敏说,让那只猫就待在那儿别动,斑斑在我书包里,结果那只该死的猫——就袭击了我的书包!斑斑吓坏了!”
几个人都被罗恩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扎比尼刚跟一个漂亮的赫奇帕奇女生搭上话,离他们有点远,此刻恨不得根本不认识他们;德拉科也推着站在他外侧的泰瑞往旁边挪了两步,假装正在探讨什么的模样;哈利来不及躲避,何况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好,只好一把捂住了罗恩的嘴向所有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罗恩挣扎着脱离哈利的桎梏,抱怨道:“你干嘛!”他扯着自己的衣襟,怀里有个鼓包动了动。哈利未免有些难以置信:“你把斑斑带出来了?”
“当然!”罗恩说,“宠物又不受限制,它男女宿舍都能进的,我把它放在宿舍万一被那只该死的猫抓走了怎么办!”
哈利无言以对,只好默默把走到一边去的德拉科拽过来,坚决不允许他们留自己一人被罗恩迫害。
晚上是万圣节的晚宴,那可以说是棒极了!礼堂里挂着成百上千只南瓜灯,还有一群振翼飞舞的蝙蝠和许多喷吐火焰的橘色飘带,它们在天花板下面懒洋洋地飘荡,像是灿烂的水蛇。
食物十分色香味全,就连赫敏和罗恩这样把蜂蜜公爵的糖果吃得肚子快要爆裂的人,也每样食物都要了第二份。哈利瞥了一眼教师席,卢平看上去很高兴,他正在和弗立维教授说话。斯内普坐在他们旁边沉默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麦格在跟海格说话,邓布利多坐在最前面,乐呵呵地喝着杯子里的酒。他看到哈利看过来,还向哈利举了杯。
宴会结束后,哈利慢吞吞地往回走。大家都吃得很多,路上到处都是扶着墙慢慢走的人,哈利还算走得快的。他推开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门,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三三两两地聊着天。他的大黑狗布莱克窝在篝火旁,懒洋洋地打着瞌睡,尾巴垂在一边。
“怎么了?”哈利走过去,蹲在它旁边。布莱克睁开眼,舔了舔哈利的手。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是佩内洛·克里瓦特*,她急匆匆地走过,对还在休息室的所有人说:“校长让全体学生回礼堂去!级长现在去通知各个宿舍!”
几个人从人群中站出来,纷纷走上了楼去。有人喊道:“佩内洛!发生了什么事?”
佩内洛正往楼上走,摆了摆手说:“我也不知道,校长这么通知的!”
人们只好又拥着离开休息室。哈利拍了拍布莱克的脑袋,感觉心里有点不安。他一路上没找到泰瑞,但在礼堂门口遇到了德拉科。他似乎原本都洗漱了,头发没再用发胶抹平,发梢还湿漉漉的。他们被挤到了礼堂的角落,在那里站着大多数格兰芬多的学生,罗恩和赫敏挤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立刻问。
“是布莱克!”罗恩低声说,哈利立刻吓了一跳,但紧接着被安抚了,“不是你的布莱克,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怎么了?”德拉科问。
罗恩似乎有点奇怪德拉科对这件事的关注:“他袭击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还打伤了一幅画像,那是格兰芬多休息室的看门人!”
“……不是说他冲我来的吗,怎么跑格兰芬多去了?”哈利问。
赫敏立刻说:“没准他以为你是格兰芬多的呢,毕竟你父母都是格兰芬多。”
哈利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这么说,我是个拉文克劳还救了我的命了?”
“不一定吧。”德拉科说着,拨拉了一下头发,他的刘海掉了下来,有点扎眼睛,“我们刚结束万圣节晚宴回去就被叫出来,这事应该发生在万圣节晚宴期间甚至更早吧?那会儿哈利根本不在宿舍啊。”
“或许他不知道?”罗恩沉思着。
“怎么可能不知道,三年级学生都会在周末去霍格莫德的。”哈利说,“说起来,他要是想袭击我,选霍格莫德不是更好吗?”
“或许是因为校外现在全是摄魂怪,但校内没有?”赫敏猜测道。
这时候全校学生终于都到齐了,邓布利多咳了两声,放大了自己的声音。
“教师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说,这时,麦格和弗立维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出了任何事马上向我报告,”他向珀西加了这一句,珀西一脸被当作重要人士的自豪,“找一个幽灵带话给我。”
邓布利多教授停了一下,正要离开礼堂,又说:“哦,对了,你们会需要这个的。”他随意一挥魔杖,长桌就都飞到礼堂的边上,靠墙站好了;再挥一下,地面上就铺满了成百个紫色的睡袋。“晚安。”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出去时随手关上了门。
“邓布利多不会以为他还在城堡里吧?”罗恩问。
“他怎么进来的?”哈利咬着手指,被德拉科扒拉下来。
“说不定他知道怎么潜形,”这时,几英尺之外的一个拉文克劳六年级的学生说,“就是从稀薄的空气中显现。你们知道。”
“很可能是化了装进来的。”赫奇帕奇院的一个五年级学生说。
“要不然是飞进来的。”格兰芬多的一个学生说。
“说实在的,难道我是惟一一个不怕麻烦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吗?”赫敏对哈利和罗恩没好气地说。
“很可能。”罗恩说,“为什么?”
“因为霍格沃茨城堡有各种防护措施,不能通过移形换影或者门钥匙等任何非常规方式进来。”珀西的声音从他们脑袋顶上响起,“好了,该睡觉了。”
他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都别说话了,熄灯!睡觉!”
蜡烛们立刻熄灭了,偌大的礼堂里只有朦胧的一点月光和银亮的幽灵们。哈利他们睡不着,仍然在级长们走远之后低声说话。不少人都在这么做,但嗡嗡的说话声最终还是渐次消失了。罗恩和赫敏昏昏欲睡,哈利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星空,忽然低声说:“德拉科,我好像找到你了。”
“嗯?”德拉科在睡袋里朦朦胧胧地问。
哈利看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睡袋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和一点金色的碎发。哈利就不再说话了,安静地继续看那些星星。
在他几乎也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说话的声音——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他们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珀西也在,似乎刚跟教授报告完什么,但离得有一点远。
“你记得我们的谈话吧,校长,就在学期开始以前。”斯内普说,说话时嘴唇几乎没有张开,好像是不想让珀西参与他们的谈话似的。
“记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声音里含有类似警告的意味。
但斯内普仍然说:“布莱克没有内部的帮助是进不了这所学校的,所以我认为,你在布莱克越狱后仍然执意任命——”
“我不相信这座城堡里哪一个人会帮助布莱克进来。”邓布利多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态度鲜明地表达出一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的意思,“现在,我必须去找摄魂怪了。我说过,我们搜查完毕就通知它们。”
“它们打算帮忙吗,先生?”斯内普问。
“哦,是的,”邓布利多冷淡地说,“但是恐怕只要我担任校长一天,就绝不许它们跨过学校的门槛。”
邓布利多离开了礼堂。斯内普转了过来,向着哈利的方向,哈利立刻闭上了眼睛。他察觉到斯内普放轻了脚步,走到了自己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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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佩内洛·克里瓦特,是珀西在学校的女朋友,拉文克劳的女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