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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狗
季淮屿的腰挺了挺。
简以浔心说你紧张什么,早几年摩的盛行的时候,谁不抓着司机的腰。
不仅不绅士,连大气程度都和高中时没法比了。
说是这么说,路过泥泞的时候她还是松开了手,春风拂摆,像一张不染尘土的帕子轻轻撩面,阳光轻柔地给柔风注入温暖,空气湿度如露水浮面,她闭着眼,似敷着一片浸过温水的面膜。
季淮屿停下车,她纤细的上身往前探了探,“怎么了?”
他“喏”了声,简以浔看过去,看见段尘羽和米思蓝他俩了。
他俩从来都玩的疯,米思蓝直接站在后座上,一手捏段尘羽的肩膀,一手挥着本来是挂在铁围栏上的的小旗子,嘴里“哦吼---”“耶...”“飞起来!”“驾----”
“驾----”边说还拍着段尘羽的背。
要说完美,她可能还差一个鞭子。
主要是段尘羽配合的很,惟妙惟肖地学马叫,俩人就像马戏团里连驯兽师都放弃了的两只猛兽。
“.........”
“.........”简以浔小心建议,“要不,先停一会再走?”
“恩。”他一只脚踏在地上撑住脚踏车,心如止水:“就当不认识。”
雨夜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俩人都心照不宣的给封印了,昨天她的放肆是放纵这十年的心火,她从不敢暴露出自己的本性,给自己作茧自缚住,是折磨自己也是保护自己。
昨天,就当是雨夜里激发出了她的第二人格了。
她又何尝不想做自己,却一直没有开始的勇气,谁愿意二十几岁就活的像七老八十似的,举止间落尽沧桑,对世间仿佛无欲无求。
【水月仙境】
温泉入口怪石嶙峋的假山,雾气袅袅地呼之欲出,弥漫在空气中宛如仙境。
里面是大大小小十二个汤池,红酒池、牛奶池、玫瑰池......
脚下是光滑凸起的鹅卵石,汤池区的前面是嬉水乐园。
季淮屿和简以浔都换好了泳装,身上穿着毛巾浴衣漫无目的地找个汤池随便泡泡。
女孩子应该喜欢玫瑰汤池吧?
“我觉得我们该找个隐蔽一些的地方,这样就能避开米思蓝和段尘羽了。”她说,谁也不敢保证那两位会不会在某个显眼的汤池里来一场仙女大战水兽的戏码。
季淮屿想起他俩刚刚在自行车上摇旗呐喊骑马挥鞭的场景,认可道,“同意。”
玫瑰池就挺隐蔽的。
没等他说,简以浔指了指旁边那个:“红酒汤池吧,颜色深,看着挺浓的。”
?
练酒量从发肤开始么。
可以。
他点点头,随她过去,红酒汤池上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别的池子就不冒泡,还挺独一无二的。
俩人把浴袍脱下,挂在衣架上就下去了。
上面有电子显示屏【45度】。
季淮屿坐进去,水刚淹没他一半的胸肌,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两手搭在池边,享受至极。
俩人也不说话,池子里依旧咕噜咕噜地冒泡。
季淮屿哆嗦了下,满眼质疑地盯着她看,这红酒池里只有他俩,她为什么要用脚蹭我的腿?
他看过去,简以浔一脸的随意,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撩起温泉水泼在手臂上,接住他的视线,又放下。
蹭我的腿,还装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在蹭,更用力了。
他忍不住了,收起搭在池边的手,转向她的方向,认认真真地,“简以浔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她脚掌一阵轻痒,一下子把脚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狠狠地教育他,“你现在走变态路线了?”
季淮屿:我???我变态???你用脚蹭我的腿暗示我,我变态???
汤池突然水波四溅,涟漪飞溅老高,简以浔以为是电路坏了汤池要爆炸,下意识地扑到季淮屿身上,眼下骑在人身上,画面感十分少儿…乃至成人不宜。
“你他妈的要淹死我吗,水下按我的头你他妈是个男人吗?”
“操,老子给你当了一路的马,不报仇难以泄恨。”
“恨?你他妈学马叫的时候怎么不恨?”
“.......”
几分钟前,俩人打赌玩潜水,谁输了谁晚上请客吃火锅,原来咕噜咕噜冒泡并不是汤池特色,而是人工吐氧。
俩人现在还在骂骂咧咧,那阵势怕是要打起来,服务人员过来调节,奈何他俩理都不理,越吵越欢,人越多吵的越带感。
于是服务人员看了看季淮屿,“先生,请问这二位是您的朋友吗?”
季淮屿眼睛看向一边,摇了摇头。
简以浔还惊魂未定的骑在人身上呢,这会儿才慌里慌张地下来,‘镇定’地从他身上下来,直接“上岸”。
工作人员弯着腰,体贴地递过来一套崭新的浴衣:“女士,这二位是您的朋友吗?”
围观他俩吵架的人已经越来越多,简以浔不得不大义灭亲,“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工作人员劝架的声显得干枯无力,听见工作人员按住对讲机按钮,说:“前台前台,拿一个广播喇叭到红酒池。”
“前台收到。”
季淮屿咳了声,简以浔立马看过去。
他冲着远处歪了歪眼,后者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出生天’。
牛奶池离他俩有段距离,暂时安全了,简以浔泡在里面,肌肤与牛奶融在一起,像一位高贵的公主,穿了一件华贵奶色的纱裙。
简以浔坐定后想起什么,在池子里慢慢挪,离季淮屿远了些。
季淮屿喘了口大气,深呼浅出,这事儿必须得解释清楚,“不是我碰的你,显然是他俩憋气的时候胡乱...”
“我没说那你碰我啊。”
没碰你心虚什么?
“.......”刚刚骑车来的时候车轮肯定压到狗屎了,“那你为什么说我是变态?”
简以浔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过关,这时候段尘羽和米思蓝找过来了,俩人有说有笑的。
和好的速度堪称潜水艇。
“晚上我请。”
“我请,堂堂男子汉能让一个女孩请客?笑话。”
“那行,酒吧我请客。”
“酒吧我开的,我还能赚你的钱?笑话。”
季淮屿:“.......”
简以浔:“........”
俩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牛奶池,又聊了几句才想起来搭理那两位。
米思蓝推了推段尘羽的肩,指着他俩,“你看他俩像不像视死如归的战士。”
段尘羽撇嘴,手指捏着下巴,“附议。”然后手掌在他俩眼前晃,“你俩嘛呢?结仇了?”
米思蓝淌水趔趔趄趄地坐到简以浔旁边,勾住她的手臂,头歪上去,“怎么了浔浔?他欺负你了?”
阿嚏---
段尘羽也不落后,淌水大跨两步坐在季淮屿旁边,给好哥们儿加油打气,“你没听见老季打喷嚏了?肯定是你朋友欺负我家老季了。”
阿嚏---
米思蓝斜了季淮屿一眼,“还装可怜呢。”
季淮屿吸了吸鼻子,对一唱一和那俩始终贯彻已经不见看不见的方针。
“浔浔,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
简以浔撩了把牛奶,敷在脸上按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就是一个人和一只狗在一个窝里睡觉,但是只有一个毯子,狗很谦让,就说我身上有毛不怕冷,毯子给你盖吧,人非常感动,谁知道这只狗趁着人睡着的时候把毯子给抢走了,自己盖上了,醒来的时候还说自己都冻的生病了,问人你感不感动啊?”
“讲完了?”米思蓝问。
简以浔点点头。
“那狗是真狗啊。”
“阿嚏---”季淮屿说,我也讲个故事吧,“有一个人,看见有一只小狗在泥池里撒欢,身上的毛都是泥,人好心地把狗给抱回家了,这人家里只有一床被子,看见狗这么可怜,就把被子让给了狗,自己光着身子睡,这狗很淘气,可能是因为狗有四条腿喜欢踢被子,人给它盖了一夜的被子,天都快亮了才睡下,但是这小狗没什么良心,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讲完啦?”段尘羽问。
季淮屿点了点头。
“你说谁是狗?”简以浔虎视眈眈地看季淮屿。
“我说段尘羽呢,你激动什么。”他老神在在地把一只手臂搭在池子上,人还往下沉了沉,盖住了胸肌,“那你说谁是狗?”
对不起了米思蓝,她说:“我说米思蓝呢。”
俩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你说我一次狗,我说你一次狗,扯平了,也从人与狗的故事里明白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简以浔回忆起早上醒来时,自己的手搭在他胸上来着,晚上好像梦见小时候照顾简冠军的事儿了。
“行啊你俩,过了一夜就蛇鼠一窝了是吧?”段尘羽呼啦一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你俩一人讲个人与狗的故事,就为了暗示我和米思蓝是狗,你俩是人是吧?”
“浔浔,你得给我说清楚了啊,我怎么就是狗了,还有啊,你俩真搞一块儿了?”
简以浔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米思蓝确实是拉过来当挡箭牌的,于是阖眼,神神秘秘地给了个开放式答案,“以后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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