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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郎骑竹马来一:万道同悲
粉有枝走了,他陪了她一千年,宫殿又变得空荡荡的,葛长夜看着黑幕,躺在床上叹息,未央宫原来这般安静吗?
她有些不习惯找来了谢晦的纸片人,接通了。
葛长夜的纸片人一脸忧伤,“我的一生不是早注定了,不是向妖王葛轮一样为阵法献出生命,就是像我娘亲一样,发生排斥,四分五裂,最后被凶兽分食。”
谢晦的纸片人满脸无奈:“你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的。”
通讯结束不久后的某日,葛长夜因为繁重的公务变得阴晴不定,而刚批注玩的公务被打闹的宠物们咬得七零八落,
葛长夜的怨气化形了,
把屋子砸的东一个坑西一个坑,那些天上的,地上跑,水里游的宠物们全被狠狠揍了一顿,
小能和众宠物们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发出最后的哀鸣声
小能看着失去理智的葛长夜,又看了看失去半条命的萌宠们,闭着眼冲上去抱住了葛长夜,拍拍她的后背,
触及到柔软的毛毛,
葛长夜也被禁锢在小能怀里,动弹不得
她逐渐恢复理智,才发现,发抖的宠物们,以及快成废墟的王府,“这...是我干的?”
小能眼泪汪汪点头,嗷嗷啊,它以为她要把它们都杀了,太恐怖了,野蛮的,失去理智的,像只知道厮杀的野兽一样....
但是葛长夜不记得了,它所说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沉默着摇醒了谢晦的纸片人,
一个时辰后,军医谢晦到了。
谢晦看着如废墟一般的王府,脚下是奄奄一息的美丽金鱼,他捡起鱼,随手一扔,鱼回到了水池。
以为刚发生了一长恶战,结果从小能那里得知了真相,看吧,谁上班谁疯?
谢晦:“不至于,到失去理智吧?”
葛长夜披头散发,“搁你整理了几个月的医书被毁了,你不疯?”
谢晦带入了一下,拿着针的手抖了一下,沉痛道:“那我就把罪魁祸首杀了。医者,十步杀一人,半点不留名。”
“但是,不至于,把自己的住所毁了,把你的最爱,”他一一扫过那些宠物,那里多半是她从外边捡回来的,刚捡回来的时候,老的老,伤的伤,还经常大半夜摇醒他的纸片人,
...
谢晦看着低着头的葛长夜,感觉道她不是一般的安静,“你很害怕吗?”
葛长夜:“那一个时辰发生的事情,我竟一点都不记得了,这难道不可怕吗?”
她瑟瑟发抖,
那些宠物们也在发抖,他们害怕她
谢晦看着不近处的小能,说:“你过来。”
小能走近,
谢晦:“下次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拿针扎她的太冲穴、气海穴、百会穴。”
“太冲穴位于脚背第一跖骨间隙的凹陷处、气海穴。气海穴位于腹部,肚脐下1.5寸处。百会穴位于头顶正中心,头发边缘处。”
小能接过针,“嗷嗷”
谢晦:“不会伤害她,会在顷刻间让她失去搞破坏的能力,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恢复冷静,然后就行动自如了。”
小能:“嗷嗷。”
谢晦:“好了,不客气。”
接下来几日,谢晦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没有发生异变,他看着忧郁躺在床上,快发臭的公主殿下,他踢了踢她的脚,“欸!”
阳光从屋顶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勤劳的小妖们正在修补被葛长夜砸坏的屋顶。
“快起来,你的公务还没干了!讯息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本来就抑郁的葛长夜,听了这话翻了个身,继续装死。
谢晦看了来气,几十个纸片人围着他脑袋再转,本来是关心葛长夜的伤势的,但是一听根本没事,就开始暴露本性,催公务了。
谢晦脑袋快炸了,拖着葛长夜胳膊将他拽下床,“你就算死也要给我死在书桌前!!!再次之前,你但凡存留一丝理智就得给我起来办公!!!”
葛长夜此刻内心正脆弱着,喊道:“你没人性!!!我都要死了,死前就不能摆烂吗?!”
然后两人开始对打,葛长夜对谢晦拳打脚踢,
谢晦一边躲闪,一边抓住她的脚,“都不是人,谈什么人性!”然后曲起手指击中她的麻穴,葛长夜暂时失去乱动的能力,
然后他迅速扛起葛长夜穿过弄堂,扔到了书桌前,
葛长夜看着堆积如山的公务开始哭泣,挣扎着要跑,
谢晦也不心软,硬是摁住葛长夜的肩膀,让她固定在书桌前
“王八蛋!混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一炷香后,
她苦累了,眼泪也哭不出来了,控诉的声音也哑了,
“我...”
谢晦:“什么?”
“我饿了。”
谢晦笑,“哭饿了?”
葛长夜委屈,“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自从她把屋子砸得稀巴烂以后,她就一蹶不振了。
刚才和谢晦一顿打闹,又打又哭,消耗了她全部力气,现在饿的不行。
谢晦瞧她整个人脏兮兮,又可怜巴巴的样子,“走,小能给你准备了饭菜。”
葛长夜坐在椅子里,“你抱我。”
谢晦:“你妹长脚?”
葛长夜:“没力气。”
谢晦:“可是你太臭了。”
葛长夜冷冷看着谢晦:“再多说一句,我就跟那些文官说,你虐待我,本来我今日就能处理公务了,但是因为你的虐待,我吃不饱,穿不好,不知道那日才能正常办公。”
“呵,”谢晦弯腰抱起葛长夜,“你真是不堪一击。”
葛长夜:“是是是,你吃麻麻香,身体倍儿棒,你不只能一击,你三击都没问题!”然后捧住谢晦的脸,
谢晦莫名,“你干嘛!”
葛长夜吐出一口长气,“我TM熏死你!”
谢晦挣扎,又怕把小祖宗摔着了,让她寻到理由不干活,只得憋气,到地儿把人扔到小能怀里,
葛长夜看着谢晦冷哼了一声,
小能抱着葛长夜,然后给她喂饭
葛长夜连忙,“放我下来,吃饭还是能得,还没到残疾的地步”
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半晌。
抬头,
看着满脸笑意看着她的谢晦,“你怎么还在这儿?”
“怎么不邀请我吃饭?我陪了你好几天,我也没吃饭。”
葛长夜连忙把菜都倒完里,“真是不好意思,吃完了。”
谢晦:“小能可以重新做。”
葛长夜连忙拉着毛绒绒的小能,“不行,它也辛苦了,它需要休息。”
谢晦翻了个白眼,
“行,我走还不行吗?”
几月后,葛长夜收到了来自西北丹麗有枝一族的求婚,王族的事总是能牵动大众的神经,王族的八卦总是饭后谈资,他们都在关注,公主殿下会怎么回复千古一族,
葛长夜拿到求婚贴时,上面只有一句话:
长夜,我为你挡去所有风雨。
落款,西北丹麗有枝一族独子,粉有枝。
粉有枝以家族名义向妖族的公主葛长夜求婚了,
那几日不知道葛长夜在想什么,她依旧到城里去值班,批文件,处理逆军,做对民生有益的事情,眼看回贴的日期到了,妖主一催在催,使者也要回丹麗了,她没有想很久就动笔了,也只有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异兽冲破了禁制,我将会是第一道防线,为我的子民挡去所有风雨,
我不一定会和你在一起,但我的心会永远和我的子民站在一处。
落款,妖界公主,葛长夜。
不知道为什么信的内容走漏了,妖民一时对公主殿下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于是,妖主赏赐的宅子成了一众信徒的敬仰之地,天天跑来打卡,葛长夜不堪其扰,影响到了她的办公,于是跑路到了边界。
与此,有人眼尖发现千古一族这一代的独子就是这一届月神的扮演者,更是大庭广众之下和公主搂搂抱抱的男人,谣言四起,有说是爱而不得,有说是两个相爱的人迫与责任分开的眷侣...于是民间大书特书,什么《公主殿下与男宠的二三事》、《殿下私宠:男宠,火辣辣!》、《不解风情:一心搞事业的公主与我》、《盛世暖婚:霸道公主的小娇妻》、《诱爱承欢:殿下再爱我一回》以及《反击:男宠的背叛》。?
....
边界营地,葛长夜听着妖兵谈着最近王城最新的谣言,什么...殿下是胸怀大义的人,家国不宁,怎么能谈情情爱爱呢?...什么殿下拒绝有枝一组情有可原,因为殿下已经有婚约了....纳尼?
妖兵沾沾自喜,“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殿下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婚?你们没发现吗?同样单身的还有我们将军啊!!!”
葛长夜越听越离谱,虽然这会儿是休息时间,正欲走出去,谢晦先她一步走出去给小兵们加练了。
葛长夜奉了妖主的命令来给妖兵加练,但是谢晦在,二人的兵法是小树教的,有他在,她不需要万事亲历亲为,至于裴楷嘛?
谢晦说边界在维修天幕,以及传送阵法和住的屋子,裴楷监工去了。
她闲着无事,谢晦鼓励她四处走走,说不定会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她:“不想动。”
谢晦:“散散心,不动一下,你又该跟我抱怨说这里痛那里痛呢、”
她犹豫,
谢晦:“麻溜的,天天在我耳边抱怨,我头疼。”
葛长夜被赶走了,骑着天马到了几百公里的居民区,看见了一堆人正井然有序的搬运石头树木,再往前走,前面是领头人在指挥,
她看着几百人在为自己的家园努力建设,她听着石头和沙子哐哐的声音,感受着炎热的风,虫鸣,忽然心里平静了许多,
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山上出现落石,葛长夜心惊,想捏决抵御时,那几百人却早有对策举起了盾牌,牢牢围成了一个圈,
虽吃力但防御住了,
落石阵结束后,他们又拿起了刀枪,
山贼来了!
她躲在暗处,在想出手的时机。
两拨人正要交涉时,另一队人马进入混战,早早结束了混乱。
葛长夜这才心定了,
他们继续工作,
忽然,有人高声喊,“一来就躲在看热闹吗?!”
葛长夜知道他是在对她说话,于是牵着马从暗处走出去,
“欸?!!!”蓝衣少年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青衣少年也瞪大了眼睛,
葛长夜看了看裴楷、昆吾泪、张绪,“我才比较奇怪,你们三为什么认识,还聚在了这里吧?”
时不时有人抬头看向几人,
刚解围完的裴楷穿着黑衣,他骑在天马上,朗声对葛长夜说:“好久不见,未婚妻!”
干活的众人忍不住摸鱼,听到大瓜了!
葛长夜波澜不惊的看着骑在骏马上的人,“未你大爷,滚下来。”
张绪好奇问:“你有婚约了?”
昆吾泪也看向葛长夜,谨慎的等待她回答。
葛长夜:“只是儿时族里长辈口头上做下的戏言,做不得数。”
昆吾泪哦了一声,他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父辈说的话,葛长夜出生不久以后,那时阵法稳定,王族里就乱点鸳鸯,给葛长夜提了几个人选,昆吾泪本人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说来说去,最后也没有定下来,
后来,阵法不稳,妖族一直没有诞生大妖,
生育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传闻沸沸扬扬,说是长夜殿下订了同为大妖的狼族的长子,裴楷。
后来经过几位大妖的努力,“天幕”稳住了,那桩婚事就不了了之。
裴楷从马上下来,“哎呀!这不是开玩笑嘛!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葛长夜看着这个黝黑粗壮的人,“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昆吾泪:“我们去屋子里聊吧。”
几十只耳朵竖着听八卦呢!指不定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了...
四人边走边聊,
葛长夜:“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绪:“还记得我们写的毕业鉴文吗?”
葛长夜:“哦,想起来了,你们是来完善设施的?修阵法,不应该我更专业吗?”
张绪忍不住笑了,“长夜啊,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阵法才能运输啊,运输的还有物品,不然你以为王城那么多大型物品是怎么来的?再说了你以为传送阵是免费的吗?它不需要维护吗?和传送阵比起来,陆路和水路、空路,”他指了指天空,“这些更便宜,也是多数平民的选择。”
葛长夜恍然,
裴楷听着张绪熟络的语气,“你们认识?”
昆吾泪:“我们是梅州学宫的学子,交情还不错。”
裴楷点头,“就是那个第一学府吗?”想当年他也考了但是没考上,族里说有推荐名额,但是他拒绝了,觉得应该凭实力,但是普天之下那么多妖民,卷不过他们!!!他就老实的去军营。想起当年的备考史,简直就一把鼻涕一把泪,tmd,怎么这么多人!!!
几人到了屋子,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喝了几杯茶,简讯来了,妖民们有弄不清的尺寸,昆吾泪、张绪离席了,就剩下裴楷、葛长夜大眼瞪小眼,
葛长夜:“你怎么还在?你在这里干嘛?你别告诉我,修路修房,你也懂?”
裴楷:....这是被歧视了吗?“我来保护他们的安全,你看见了,一堆贼了。那你怎么来了?”
葛长夜:“我来干嘛为什么要告诉你?”
裴楷嘴笨,不是很会怼人,“不是...你先问的吗?”
葛长夜自顾自喝茶:“既然都来了,难得还聚在了一起,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裴楷:“行啊,暂时没事。”
说完,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不是,”裴楷:“我干嘛听她的?”
将军—裴楷,从某种意义上说,和葛长夜青梅是竹马。他对于葛长夜谈不上爱,对她欣赏是真,很少有妖实力和他不相上下,至于成婚对象是她也可以,是别人也无所谓,二人在守护边界这件事达成一致,如果将来“天幕”出了问题,异兽跨过“天幕”吞噬妖族,那么,他愿意为了妖界的未来和她成婚生子。
二人是战友,好友,唯独没有爱,认真说起来,二人少年时期有不少过节,
裴楷和葛长夜的少年过节一
他少年时,因练武,总把□□磨破了,那时他比较粗心,没在意,
葛长夜看见了,但是没告诉他,二人就这样逛了半条街,
后来他自己发现了,
独自崩溃了三天,
回到公主府时,二人纸片人通讯,葛长夜才淡然道:“我发现了,但是我以为那是你的设计,所以没告诉你。”
他当时想把她杀了的心都有了,
从那以后,他每次出门都要用手掏□□,确保衣服安好。
一旁尚且年幼的谢晦:他家殿下啊,蔫坏蔫坏的。
裴楷和葛长夜的童年过节二
少年裴楷和心上人告白,被拒了,
葛长夜撞见了,一对上裴楷的眼神,她立马掉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撒腿就跑,
“站住!”
葛长夜偏不,
裴楷立马追她,“我知道你看见了,听见了,你跑什么?!”
葛长夜嘴硬,“不,我没有。”
裴楷脸色铁青:“我不管你看见了多少,听见了多少,我警告你,别说出去,不然我宰了你!”
葛长夜:“谁对你的事情感兴趣!谁稀罕把你的破事乱说。”
裴楷拉住葛长夜胳膊,倔强,“答应我!”
葛长夜见他语气不善,不乐意:“不!”
裴楷脸色更青了,
葛长夜:“想动手?”于是她先下手为强,将裴楷反手按在地上,“凭你也想和我动手?”
裴楷不吭声,
葛长夜:“说话!”
还是不吭声,
突然,葛长夜听见小声的抽泣声,
“不...不至于吧?”
葛长夜放手了,
裴楷自顾自坐在地上,“想笑就笑吧!”
他想到被拒绝了,悲从中来,“老子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竟然落得这个下场!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过他!”
葛长夜有点无措,好心安慰道:“那怎么办呢,她就是不喜欢你,我听她的拒绝,非常的干脆。”
裴楷听了,哭得更凶残了,
葛长夜:“....额”
“你也是有优点的。”
“什么优点?”
葛长夜:“很能哭,很吵,这点你是完胜的。”
“你闭嘴!!!我警告你,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说话去,我就杀了你。”要是让军营的那帮兄弟知道了,他的脸往哪儿搁,
葛长夜:“你杀不了我,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裴楷又气又难过,“我发誓,终于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葛长夜鼓掌,“哦,有志气。”
可是后来,他也遇见了很多异性,有些追逐在他的身后,被他毫不留情拒绝了,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上一辈的悲剧,他们这样的大妖,只能听从命运,葛长夜的娘亲和父亲的悲剧他和葛长夜是断然不会重复的,
一个年少有深爱的人,一个年少虽谁也不爱,还有过节的两个人因为天幕的建立,走到了一起生下了葛长夜,完成任务的二人貌合神离,夫人独自拉扯葛长夜,将军全心投入到天幕的建立中,饱受妖力互斥的夫人被魔族吞噬了,那时将军去了哪里呢?
有不少人怪将军,怪他自葛长夜出生从没见她抱她,没有起到父亲的责任,将军说他不认那些评价,他说他对得起身为将军的责任,修建天幕,抵御异族,甚至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生下大妖,在夫人还活着时,洁身自好,
后来夫人去世,他守寡五百年后,和前人走到了一起,二人恩爱了一千年,生下一子后,将军也因为妖力的耗竭去世了....
上一辈的人都不开心,两个家族的人都彼此生怨,至少这一辈,裴楷想,他不愿意葛长夜的悲剧重演,葛长夜....裴楷呵了一声,他这一生注定要和葛长夜纠缠不休,他骑着天马走远了。
晚上,绚烂的天幕下,几人聚在了一起,
“小裴将军?”张绪带着酒,几人在河边烤肉自助,
裴楷点头,
人陆续来齐了,
葛长夜带着谢晦也来了,五人都带了肉和酒,
张绪:“为什么妖民叫你小裴将军?你年龄很小吗?”
昆吾泪、谢晦在烤肉,葛长夜在洗菜,
裴楷、张绪在闲聊,
裴楷疑惑,“我也不造啊...”
葛长夜看着一堆菜,那是五个人的菜,她咬牙切齿,“我说二位,你们打算当太爷吗?翘着二郎腿等着喂是吧?敢吃公主殿下洗的菜也不怕折寿?”
被骂了....二人开始找活干,
谢晦看着假装忙碌的二人,忍不住笑,“我曾经问过妖民,他们说,将军是狼族出生最晚的,也是那一脉最小的狼妖生的,所以就叫他小裴将军,一方面呢,也是为了显得亲切可爱。”
葛长夜头也不抬就开始吐槽,“就他?亲切可爱?他胳膊那么粗,膀大腰圆,一拳下去能抡死一头牛,个那么高,他跟这几个字那点沾边呢?”
谢晦憋着笑,嘴角快抽抽了,把烤好的肉串放在盘子里,
昆吾泪:“别憋着,容易内伤。”
谢晦:“殿下说话就这样,嘴碎还毒,见笑了。”
昆吾泪撇了眼蹲在湖边洗菜的人,“欸,习惯了。”她更毒的一面,他已经见识过了。
谢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军医谢晦,师从太傅小树,职务副统领。”
昆吾泪拿起手帕擦手,握拳,“已有耳闻,我是昆吾泪,职务梅州知州,和殿下是同窗。”
谢晦:“听说过你了....”
张绪看着烤肉串二人聊起来了,“怎么听说的?他很有名吗?”
“嗯...”谢晦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裴楷大手往张绪肩膀一拍,“嗨!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不止他,还有你也很有名,传闻总说你三□□来着....”
葛长夜拿起瓢朝裴楷脑袋扔过去,
裴楷侧身一接,“哈哈!没打到!”
张绪捧场,“哦,帅气!”
葛长夜怒气来了,闪现到裴楷身旁,朝着他后脑勺就是掌,“就你话多!”
昆吾泪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炭火烤的,
谢晦试探着问:“所以,传闻是真的?”
“假的!!!”二人异口同声,昆吾泪、张绪对视,
昆吾泪:“当然是假的,殿下、我们洁身自好。”他难得语气有波动,
张绪:“那个王八蛋传的,我回头收拾他!”
葛长夜踹了裴楷一脚,“去!把菜洗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最近关于王族的谣言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是可以查一查。”然后顺其自然的拿起肉串吃了起来,
张绪见葛长夜在吃,也拿了起来,
岔开双腿洗菜的裴楷着急,“混蛋啊!等等我!别吃完了!”
葛长夜:“急什么?那儿还有呢!到时再去切!”她示意桌上的一堆肉,
裴楷抓起菜往水里旋转了几圈捞了起来,他着急忙慌,
谢晦:“没人跟你抢!”
葛长夜看着滴了一路的水,忍不住蹙眉,“你先把菜水沥干。”
裴楷咬着肉,摁着菜篮子,往半空一甩,
“你....”葛长夜摸了摸满脸的水,正打算和他打一架,张绪赶紧拦住她,拿出帕子,“你先擦擦,吃完再打,有力气!”
葛长夜边擦水,边憋气,“我忍!”她化悲愤为食欲,
谢晦、昆吾泪任劳任怨,
昆吾泪自言自语:“哦,菜好像没有洗干净...”他正打算扔掉,
葛长夜一筷子夹起往裴楷面前一晃,“哎呀,不给你!”
裴楷半空夹住,二人拿筷子斗了几个来回,葛长夜假装不敌,
裴楷吃了,“哇!好吃!”
“哼,”葛长夜假装的,
谢晦看着二人将洗不算干净的菜往裴楷面前挪,
几人安静的吃了会儿,喝了点酒,几人诗兴大发,
昆吾泪抽出一旁的剑,凌空一跃,他一招一式,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剑尖挑蓝沙,
张绪:“哟!这是君子求美人了!老弟,这是在思念谁呐?”
葛长夜:“就一定是美人吗?就不能是为求知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吗?”
裴楷:“食物?咱不是刚吃吗?”
谢晦嘴角抽抽,“你还说他没有幽默感?这不是来了吗?哈哈。”
月光在昆吾泪的身后,他似醉似狂,青色的袍子半空腾跃,
葛长夜看着空中旋转的身影,少年如剑,裘马轻狂,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张绪余光扫了眼葛长夜,她会知昆吾泪心中报负吗?如此,风似病癫无藉在,花如中酒不惺松。会知他的心意吗...
昆吾泪收势,
张绪看着他花里胡哨的收剑姿势,忍不住笑了一下,“桃李中空,清明朗月,长夜我们要不要合奏一曲?”
葛长夜气势汹汹,“好!”
谢晦:“从哪儿掏出来的笛子?”
昆吾泪看着二人拿出的笛子,酒醒了一半,
裴楷诧异,“你这种人也会这等风雅之事?”
葛长夜拿出许久不吹的萧,拿起衣角在抹掉上面的灰,煞有其事,“想当年我也是学宫有名的吹箫才子,夫子还夸我吹的是天籁之音!”
张绪捧场,“可不是嘛!想当年,我们合奏的曲子,堪称绝唱啊!”
昆吾泪憋笑,
天真的小裴将军:“真的?”他怎么没听说葛长夜还有这才能?
二人拿起萧放在嘴边,张绪谦逊道:“献丑了。”
断断续续的箫声传来,裴楷:...
稀稀拉拉的声调响起,
原来献丑了不是谦词,是写实。
裴楷:“耍我了?”
当年夫子可是在三人的艺术结课批注上写,惊天地泣鬼神。
没等到曲子结束,裴楷上前,抽出葛长夜手里的笛子,嫌弃的甩了甩水,然后她的衣服将表面的水搽干净,滚一边去吧!
葛长夜:好嘞!
裴楷看着一脸呆的张绪,你也去歇着!
张绪:哦。
裴楷会吹笛子,而且吹的很好,这日是他第一次在葛长夜面前吹笛子,是一首壮阔悲哀的曲子,叫万道同悲,
边界的日子很苦,军规严厉,赌博聚众xx发现是要重罚的,他只好苦中作乐,自学了曲子,他发现他也喜欢这些,他常常吹笛子安慰大家思乡的心,
将士死去时,他也会吹笛子悼念他们,他垂着睫毛,他年少离家,想念的人都在东南攻离,年少喜欢的女孩也已嫁为人妻,所爱隔山,思念百转千回,他如今在边界,笛声嘹亮畅快,它许会传到远方,
葛长夜听着这辽阔的苍凉,虽然她修了几年的乐律,也勉强及格了,但是吧,她对这一块儿仍然稀里糊涂的,
一曲终了,
葛长夜用那么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裴楷,
裴楷看着葛长夜的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气不打一处来,“我看着就不像那种附庸风雅的人吗?”
就是一种违和感,他健壮黝黑的身姿,杀妖咔咔猛,和将士们相处时,脏话满天飞,
连昆吾泪那样样样精通的人在音乐上都一败涂地,而本该是粗人的武士如今却在这里吹笛,吹得还挺好...
就tm匪夷所思!
世道崩乱了!
他一看她那副怀疑他是不是夺舍的表情,拿起笛就往她脑袋猛敲,像打地鼠那般,
葛长夜此时才发现,其实她才是最粗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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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设定是--音乐和文学、美食都不太好
个个都闪烁着缺乏文学的美
至此,所有男主都出现结束了,裴楷,男主5号,注定和女主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