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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遇袭
他们兄妹二人吵嘴,白梦阑与方尘却是在他们吵完之后许久方才醒来。
这二位平日里起得就不早,再加上昨儿夜里又喝了些酒,今日起身都快晌午了
高智升没有来找他们,两人便谁也不想去找他了。
省得他又大摆一场宴席,吃得虽都是山珍海味,但还要费时费力,还不如自己出去找个小摊吃舒畅。
两人坐定,简单点了些小菜,没有叫酒。
这光天化日的,一会儿还要去看病人,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菜点上齐,两人聊得正投机,说起见过的奇闻逸事倒也多而有趣。
却处筷子还未动之际,见到高智升的身影,两人既非做贼,也非举止无礼被抓现行,但还是略显尴尬。
高智升倒是无所谓,一队人马跟在他身后还故作无事般笑吟吟的:“砚南王殿下,纾贝公主,您二位出来怎的也不遣人支一声呢?老夫摆好了宴席左等右等不见人,派下属去寻时方知人不见了。老夫这心里是急的呀!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老夫哪里担待得起啊!”
白梦阑见他真三分假七分的姿态真是令人恶心,但她与方尘还未言语,便见身旁一众百姓一齐跪下了:“见过高大人!”
方尘还在奇特他们是如何知晓是高家人的,往后张了一眼,便立刻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甚蠢。高智升一队人马气势汹汹,旗帜上无一不写着“高”字。
一时间只有白梦阑与方尘气定神闲地坐着,他们就算想掩藏身份,也绝无可能一起下跪。
高智升却“哈哈”一笑:“大家为何只见到老夫一人?对宋国砚南王与辽国纾贝公主,怎可无礼相待呀?”
一时间,白梦阑与方尘都处于众目睽睽。高智升又特意强调了“宋国”,“辽国”。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宋国与辽国多少年来都打得不可开交。
本寂静的街道瞬间变得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关于方尘与白梦阑的传闻大概各地都有所耳闻,只是在大理国不太严重。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两人的确是坐在一道相谈甚欢。
“原来是真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传到方尘与白梦阑耳朵里的就不少,其余的更不必说了。
高智升似乎看上去很得意。
白梦阑不明所以,方尘却是知晓。
想必高千漾已然将自己的话告诉过他了。
如今砚南王立场已明,便也没有什么太值得顾忌之处。
方尘紧紧盯着高智升,良久,待周遭百姓都安静些了方道:“高大人,你是像与本王与公主树敌了是吗?”
高智僧笑里仿佛藏着刀,摆摆手道:“殿下说笑!老夫怎敢与殿下与公主不和?殿下想必是误会了。”
白梦阑冷“哼”一声:“高大人,本公主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如今看,这脑子怕也不够使。”
高智升嘴角有些抽搐,像是赔笑道:“公主说的倒也是,老夫脑子不够使,听不出公主言外之意。”
白梦阑面对众多百姓的目光,未曾有丝毫怯场:“高大人,您不如仔细想想这么做值不值得。殿下本无意插手你的事,原本嘛,回去也能记你是个老朋友。但如今你若要做得那么绝,殿下武功高深你也是知道的,凭你高家势力怕是拦不住。你现在所为,谁说不准哪天想管这闲事了,就站在你的对立面。”
回话的却是身旁一名年迈的将领:“纾贝公主慎言!您方才所言高家势力拦不住砚南王没错,但拦住您应是不难。您留下了,还愁留不下砚南王吗?”
白梦阑还是冷冷道:“原来是为此。将军,本以为你这个年纪应是身经百战的,谁料还是这般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着,他便再没有回话的机会了……
谁都没看清她做了什么,只见到一个壮汉双手捂着喉咙“呜呜呜”地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时间高府兵将一个个怒目而视,一名与那壮汉穿着相似的大将一个箭步走到他身边,来不及关切便先想着拔刀。
刀未出鞘,便听白梦阑还是那般冷淡又平缓的声线:“这位将军,你想好了这刀拔是不拔。方才恶言相向,轻视在先的人已然给你做了榜样。说话的,我取了他的舌头,让他再不会对别人这般无礼。你这拔刀的呢?你可想好了?”
那将领手一抖,但还是硬着头皮拔出了刀:“我的好兄弟让你弄成了残废,我怎能做缩头乌龟?男子汉大丈夫宁身死也绝不对女人称降!”
“好!”谁也看不出,白梦阑此言是真心赞美,“是个有志之辈,但本公主也要脸面,罚了他而免了你,岂不成了赏罚不明?”
说着,两根银针同时飞出。一根在那大将手指上,那根手指立刻化脓,连尸骨都未留下。
另一根则在他的小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帮他封住了穴道,让毒性不往外蔓延。
那大将瞬间吓得腿都软了,当然也不只是他一个被吓软了腿。但所有人此时,所有高家家丁眼中,这纾贝公主都成了不可轻视的人物。
那被飞针断指之将举着手臂不敢动,颤抖道:“你......你,我如今该怎么办?”
白梦阑也不计较他的直接“你我”相称了,便道:“你小臂上的银针明日再拔,若你觉得自己身体承受能力不足的,也可保险起见三日之后拔。”
“那......那在此之前呢?”
“本公主给你下的剂量不多,你若是不想像方才断指一样断臂,就老老实实待这儿别动。”
方尘也是这才明白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帮他牵制两名大将。
不禁暗笑,其实她也无需如此。
高智升未有丝毫恐惧:“纾贝公主,您无端伤我大将,众多兵士们都看着,老夫若不做点什么,岂不寒了大家的心?”
“哦?”方尘质疑道,“本王看了那么久,一直都以为纾贝公主在帮高大人,将事情做得别太难看了。”
高智升是只老狐狸,绝对听得懂方尘想说什么。但既然走到这一步了,砚南王这样的人回去怎么忍得下此辱?他迟早是个后患。
“众将听令!”高智升猛然喝道,“砚南王,纾贝公主于我大理国扰乱民心,由大理裁决!取砚南王首级者,赏金三百两;英勇无畏且生还者,赏银十两;奋战牺牲者,家人获偿二十两!”
说着,眼神略有些猥琐地看向白梦阑:“至于纾贝公主,还是得怜香惜玉些。这么漂亮又有料的小姑娘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回见,伤了可就可惜了。”
白梦阑并非畏缩,只是她感到自己的手被方尘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是坚定,是自信。
他从未不隔衣衫地这般直接握她的手,导致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做是不对的。想要松开,他却丝毫不肯松。
白梦阑本要脱口而出的话都憋在了喉头。她本是丝毫忍不了玷污的。
心境稍许平和,便见四面八方又冲出了众多兵士。仅围二人,却像围城。
以方尘的轻功,若是硬闯定能脱险,但此时两人都知晓,已经别无选择了,那就打吧。
白梦阑没有“无畏无惧”地上前,但却也是没半步退缩。
高智升见状依旧不依不饶,略带嘲讽道:“纾贝公主,您也不必忧心。我那不争气的女儿既然与你们走得那么近,那您便委屈些先走一步,老夫马上让她来陪你。”
言语间,神色尽是阴森可怖,仿佛每字每句都在强调着:挡我大道者,死。
虎毒还不食子,这高千漾已经疯了,为了他的大业,不惜一切代价,即便亲手赔上女儿亦不足惜。
白梦阑不是见不惯大场面,也不是有多相信亲情的牢靠,只是从未见过这般的“大义灭亲”。想到自身,一时竟接受不了。
她并未言说,便见高千漾挥挥手,立马便有两名随从拉了这位大小姐出来。
横刀架于脖颈,却不见高林蕴有半分怯意,只是冷笑着:“父亲,我一向觉得你只是因着娶了续弦而不喜欢我,却从未想过你是在恨我。虽不明所以,也不知我是何等地妨碍到您,总之见到您待兄长的模样,我也早该心中有数了。只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您拿自己的女儿去威胁外人。且不谈我们是否真的行差踏错,您如此行径,就不怕即便那所谓的‘大事’真的成了,却要被不仁不义之名拖累终身?”
高智升满面的横肉不知是否在颤抖,但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悔意也是真的:“林蕴啊,你想必是误会了,我没有丝毫拿你威胁他人之意,只是想成全你的义气之名。做父亲的,又怎么可能真的想让你去死呢?”
“放屁!”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高林蕴这般父母双方名门望族,自幼家风谨实的千金大小姐会当着众人的面恼羞成怒。
“你分明是想借着我来拖住砚南王,给他们增添一个不会武功又一心义气当头的累赘,让他们本不打算救的却又不忍不救,胜算自然而然便降了三成。”
高智升没有想到她会直言是非,也不想对自己的后果如何。
只是不由得想起,他所宠爱的高郁馥。与高林蕴相比,差的何止几条街?一个只知吃喝享乐,仿佛她一生的任务—投胎,找个好郎婿,完成便万事大吉了。
高林蕴呢?命悬一线,丝毫不惧,仿佛从很久以前,就想到了这一刻。也可能是如今的她已然不求生,只求死,愿来生,能换一段生命过活。
果然不愧是戴铭蓉的女儿,将门之女的一腔孤勇,应是与生俱来的。
高智升冷“哼”一声,也不想那么多,便推了高林蕴一把。
白梦阑眼疾手快,扶住有些站不稳脚尖的高林蕴,伸手便觉得她其实全身都在颤抖。
原来她也不是不怕。
白梦阑的声线,仿佛生来便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别怕,我和殿下都在,不会有事的。”
高林蕴身子的微颤稍许平缓些,眼神却是坚定,点头时没有半分迟疑:“我不怕。”
白梦阑浅浅的笑容常挂嘴角,高林蕴亦相信,也希望她会一直如此。尽管眸子里的些许破碎感难掩,但她总是那般美得自然,美得出淤泥而不染,美得不可方物。
高智升不知在何时遣散了群众,也可能不是他遣散的,只是所有人都被这局势吓到了。
一秒,一分......永无止尽。
高智升的手,亦如这时间的流逝般缓慢,缓慢地抬起。
仅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举过头顶的手,“啪”地拍响周围气息。
刀剑出鞘之声四起,伴随着一声热切,又冰冷的声音:“杀!”
白梦阑死死地抓住高林蕴的手,好像生平第一次真的做了别人的大姐姐。
方尘的目光,从冰冷,泛起了血丝。目光中浮现的,是不知已经历了多少的血流成河,生离死别。在他眼中,早已存在过尸横遍野,白骨成堆。
想来,高智升也是太过心急了些。他想到了方尘武艺高绝,也想到了战场之上个人武功再精妙绝伦也几乎派不上用场。
但不知他是否是忘了,方尘经历过的战场只比他多,不比他少。戍边二十载,怎会不知如何打仗?
但如今看来,他怕是没忘。
他猜到了,方尘对群兵围攻很熟;他猜到了,方尘向来独来独往,但如今有两个累赘,他不习惯在先,总是后顾有忧在后。
他猜的没错,这么多年征战沙场,该有的所有经验方尘都观察过,尽然学到。他这些府兵再厉害,都绝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却从未想过,战场上如何保护别人。
何况是两个女人,一个大小姐,一个敌国公主,伤不得碰不得的金枝玉叶。
这该如何保护,他当真是不甚知晓,也无从得知。
他的距离,离白梦阑不超过一步之遥。
他知道白梦阑有银针可以防身,她方才示意了他放心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了。
不过他更知道,白梦阑飞针方法虽然清奇,但战场上毕竟是不怎么注重武功的,像飞针这种技术活便更是如此。混战之中对不准穴道便只有浪费的份儿。
白梦阑心中也知道,放暗器这种事不适合在战场上做,便老实本分地尽量不再节外生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虽然武功一窍不通,但方尘的剑法也确是精妙之至。
看似变化没有想象中那般纷乱复杂,但却能使每一束刀光剑影,都恰好拂过衣袖。
白梦阑心中清楚,他的武功并没有真正展现,也不会用在这般混战之中掉价屈才。可步法却是一致的,若是让他一人摆脱这些小喽啰根本不在话下。
只可惜如今还要被她拖累……
但方尘却好像丝毫没有这么想。
看向白梦阑的目光,从没有半分责怪,只是担心她会害怕,会受伤。
她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不然也不会胆大妄为到自己去制军火。
现在谁还有功夫管那么多,一柄亮闪闪的剑闪到高林蕴眼前,谁又真的能做到不怕呢?方尘也无法这么说吧。
方尘见到,手中剑却无论如何抽不开。身边围攻之人实在太多,他管不了了。
便在那柄剑正要擦到高林蕴脸颊之时被他的剑挡开了,出剑之人也被一剑刺死,血流如泉。
本在方尘身边围攻者也不乏趁势追击的,无法伤到致命之处,却也在他的臂上划了刺了深深一剑。
白梦阑这才被吓到了,伤口之处,深色衣衫血痕难掩。
她不禁冲动,脚步微微挪动便想上前。
这伤口太深,太疼,一眼看着,筋骨俱现。不及时处理,便再也用不了剑了。方尘是用剑之将,拿不起剑便等同于武功全废。
但她还是忍住了。
方尘久经战场,受过的伤太多太多了,他可以忍受。
白梦阑上前,敌军难不成等他们包扎上药完毕再接着打?
如今上前不过是添乱,徒增敌方士气。
观如今形式,就是她这般沉得住气的女子也不禁在心中暗骂,这高智升是不是脑子有病!
援军好像永远不会断似的,倒在地上不少,后来的也不少。
这高智升将那么多兵将用在对付方尘身上,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看着方尘从不曾露出惧色的面庞,心中微微一惊。
宋国是重文轻武没错,但武将也并非紧缺。不过是到大理国跑趟差事,准确来说今日之事本就是个变数。可这趟差事本身对武将而言,说白了就是护送医士来救死扶伤的,没有任何危险因素,便是有,也是在医士身上。
不论是高智升有谋反念头,那些病人因过多搬运重物得了一样的病,今日遇突袭……所有的所有都是来到这儿以后才发现的。
退一步说了,所有的武将都比方尘到大理国的距离近,又何必要一个戍边将领跑那么远路赶到大理国来治病?战事吃紧,吃饱饭没事做吗?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宋国内政中,本就有人想借此除掉方尘。
这个人,大概率不是皇帝。若是的话,就不会让方尘只带她一人远赴大理。这本是两国之间的互助,皇帝不要面子的吗?宋国好歹也是礼仪之邦,让两个人去支援别国成和体统?哪个皇帝做得出这种事?
不过当然也不能说皇帝全无此意,方尘在宋国的威望与皇帝怕是也差不了多少,试问哪个皇帝能做到毫不在意?不过就是臣下献策,他顺口应下的事儿。
也不知是哪个和方尘结了梁子的下臣,估计还在皇帝的命令之下“锦上添花”了几分,借着善解圣意之名,怕是与高智升早有勾结,一个帮忙除掉“国之大患”,一个于“大志”之上帮忙开开路。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宋国与大理毗邻,但宋国粮食可比大理国翻出几倍。
所谓“苏湖熟,天下足”,在对大理朝廷,和对高家本身的粮食供应上,厚此薄彼些便是了,对宋国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白梦阑心中不禁声声冷笑。
她笑自己怎么这么蠢?现在才想到?
不论是方尘在代州时的忧虑,在大理国见到高智升的毫不惊讶,顺理成章地接受在高家住下的提议,甚至是高智升翻脸带兵捉拿,他却冷静得可怕......
种种迹象,她都早该猜到的。
只是他怕是也觉得自己可悲。
这些年来,无论是觉得他忠君爱国的,揣测他蓄意起兵的,恐怕认识的人多,结下的梁子也不少。
代州远离国都,方尘手伸得再长也绝不会做出在朝堂之上安插探子这种事。
谁又能说得清罪魁祸首是谁呢?
他怕是也懒得查吧,毕竟就算没出头谏言的,在下面忙着跟风喊“臣附议”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的算盘都是好极了,在大理国除掉方尘,砚南王军和邶麾盟自当军心大乱,便是领兵之将,也是跟在方尘身边很多年的心腹,怎么可能丝毫不在意?再加辽国“倾囊相助”,砚南王军所向披靡的名声,怕是也得到此为止。
所谓忠佞不分,也就是如此了吧。
就算方尘真的要反,他是傻子吗?拿了命令就到大理国来送死?要反这天下怕是十年前就改姓了。他何时任人摆布过?
方尘有意江山,白梦阑曾经也不乏这般想过。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确信了,他绝无可能谋反,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猜到了,却还偏偏要来送死。
白梦阑似乎看到了自己和他的距离。若是她遇到这种事,且不说是否真的能坚持下来,恐怕还没挨到战死就已经气死了。
一时间倒忘了身边不停倒下的兵将,头脑飞转。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没能想清楚的?
他就算不谋反,待在代州当他的砚南王,岂不乐哉,谁敢动他?何必远赴大理来办差。
除非,有什么事是只有他走了才会发生的......
难不成......
他想引狼入室?
白梦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顿时开阔了然。
到底什么事是他不在的时候才会发生的?
便只有起兵了。
当然,起兵的不是砚南王军,是契丹和大宋。
他早就猜到,他一旦离开,有些蠢蠢欲动的人就要忍不住了,其中当然包括契丹。
其实他也知道,契丹人都清楚他与大宋皇室并不和。皇家宴席,从来不会见到他方尘出席。
契丹人也不蠢,自然要趁着宋国人犯糊涂的时候乘胜追击。既然他们有意除掉砚南王,何不助一臂之力?
所以,既然宋与辽的恩怨迟早是要给出结果的,不如就拿他当靶子好了。
白梦阑这才终于明白了。
要让百姓们彻底远离战乱之苦,必须解决的麻烦就必须尽快解决。
眼前的他,愈发清晰,下颌刀削似的轮廓分明,就如同他想做的事,目的明确,方式清晰,又是那般壮美。
如今的他,亦是这般,怕是早就做了战死的准备,但却又那么拼尽全力地求生。想来,也是因为身后的牵挂。
不仅仅是想看看自己一手促成的太平盛世是何等芳华正茂,还包括着那个她。
若是他放手了,她如何在这快刀中活下来?
她又凭什么要以生命为代价成为他大业之上的垫脚石。
如今形势来看,方尘迟早会体力不支。他年纪也不算小了,体力不比从前也正常。
何况人家用车轮战,对付少量厉害的敌人,只要肯牺牲,谁都能用这种方式打赢。
人都是有极限的,何况方尘手臂上筋骨俱现的口子历历在目。
高智升在旁看着,似乎也瞧岀些端倪:“众将,停攻砚南王,转攻纾贝公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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